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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毕竟是泼皮无赖惯了的,一起跳着脚的大声乱嚷嚷道:
“好个日娘的囚,竟敢来吃爷们的黒?快给我追,不要跑了攮囚的王八羔子!”
有人大声答应一声,咚咚咚就往门外跑。
往外奔跑的正是那个灰衣短打的仆人,我叉腿握拳拦在门口。
这个凶神恶煞似的家丁没想迎头就见我正立在门前正怒目而视,大惊之下吓得扭头又往屋里跑。
果然是一个吃软怕硬,只敢欺负良善的家伙……
他这一回头不要紧,正迎着他的两个酒醉,脚步不稳的主子也往外追。
门又狭窄,三个人便不由分说的扑撞在一起。
门内顿时倒成一片,“哎哟”声,嚷骂声四起。
先爬起来的是绿衣恶少,他挥手就给了这个倒霉的家丁狠狠一巴掌。
恶声骂道:“好攮囚的,你撞到鬼啦?”
那个家丁坐在地上,被打得一骨碌爬起来,慌忙跪在地上。
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门外,磕巴道:“爷……爷……他他他,他又来啦……”
两个恶少,一边跌跌撞撞站稳身子,一边慌忙瞪大眼睛,一起向门外张望。
我冷笑道:“抢了老百姓的钱财跑到这里逍遥,谁给了你们这样大的狗胆?”
后爬起来的红衣恶少睁着一双朦胧醉眼,见我不过瘦嶙嶙的一个人,顿时胆壮起来。
脖子一拧,粗声恶气的骂道:
“日你娘的,你算那路神仙?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阳陈哪家的钱财不是爷们的,爷们想拿了谁的钱逍遥你管不着。”
“他娘的反了你了,敢管爷们的闲事,坏了爷的雅兴?”
绿衣恶少更是气急败坏的叫道:“甭和他啰嗦,敢管爷们的闲事,就是活得不耐烦!打死攮囚的。”
说完,挥舞着拳头,一个饿虎扑食,横冲直撞的朝我打过来。
我身子轻轻一侧,避过绿衣恶少拳头的力道。
他醉酒之人,脚步漂浮,顿时收势不住,被闪的一个踉跄。
我霎时便闪身绕在他的后面,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整个人便高高的飞起,翻滚着,径直朝楼下跌落去。
楼上所有围看这场斗殴的人都吓傻了,人人俱是张着嘴,瞪着眼,不知作何表示?
面对绝对的强势,再嚣张跋扈的人都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眼见我起落之下,眨眼间,就把同伙给踹下了楼,肥胖的红衣恶少顿时直想往屋里瑟缩。
我却不容他躲避,上前一步,一脚就把屋里的这个恶少踹翻在地。
红衣恶少顿时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家丁,吓得对着我磕头如捣蒜,口中呜呜拉拉百般求饶。
我一把揪住这个红衣恶少的衣领,扯着他,把他拖到楼下。
那些妓女惊叫着四处奔逃,有些胆大的嫖客见我只是要找这两个恶霸的晦气,就远远地看热闹。
倒是老鸨子生怕我在她这里打死了人,她脱不了干系。
见我拖死猪一般揪着红衣恶少扯拽下楼,也顾不得害怕,慌忙跪在楼下厅堂里,拼命的给我磕头。
“大爷,大爷呀……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楼下的绿衣恶少已经摔的满脸是血,爬起来,扶着栏杆。
一边大声叫唤,一边照旧在那里发狠。
“好攮囚的王八羔子,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今天你不打死老子,老子明天就叫你灭门九族。”
我顿时被他叫骂的心头愈加火起。
已经被人打得半死,说出话来还是这么穷凶极恶,比皇帝还霸道呢。
不就是一个阳陈郡的郡守少爷吗?好像天下的王权霸土都是他家的?
我上前照着还在嚣张叫骂的绿衣恶少腹部就是一脚,立马就把他踹得跪在地上。
然后,我把手里扯着的死猪一般肥胖的红衣恶少狠狠地扔在他身上。
两个人顿时便呼天抢地的倒在一块。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不知谁喊了一声:“壮士快走,官兵来了。”
果然,只见一大队巡城的兵士在一个军士的带领下,大声吆喝着,迅速的往妓院跑来。
霎时,整个翠红院,除了老鸨子姑娘,茶水奴仆,所有的闲人立刻都四散逃开。
老鸨子吓得脸都绿了,浑身哆嗦着,瞪眼直直的看着我们。
那些巡城的兵士很快就把这家妓院给大门给包围了。
但此刻就算来了援兵,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已经被我捶打的成了一堆烂泥。
他们口中呼天抢地着,鼻青脸肿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心中不觉惊慌,只是感到纳罕。
想来真是奇怪,这平民百姓家里被盗匪打劫了。
凄厉的哭喊之声,街头巷尾都能听得到。
这些持戟拿盾的巡城兵士不知跑哪里去了?竟一点儿也听不见?
若不是那两个怂包的捕快,这些巡城兵士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翠红院这里,我刚动起手,他们就像得了耳报神。
我简直还没有来得及问问,这两个恶少以后还敢不敢为非作歹?
他们就已经冲了进来,难道真的是官匪一家?
还是这些兵士干脆就是一直跟在这两个恶少后面,“保护”着他们?
其实,为首的军士只知道翠红院这里发生了斗殴事件,并不知道什么人在闹事?
也不知道究竟谁吃了亏?他威风凛凛地按着胯边腰刀,奔过来就大声呵斥,命令我住手。
那个原本吓得不敢下楼的家丁一听见人嚷着官兵来了,早就如见救星一般,哭着喊着奔下楼来。
“救命……救命……救命啊!什长大人,快快快……快抓住那小子!”
他三步两步跑到军士身边,惊弓之鸟般的用手指着我。
“他他他……他把我们家公子和林少爷打死啦……”
这个家丁的话还没有嚷完,这一队巡城的兵士顿时如临大敌。
所有的人不用指挥,立刻挥舞着手里的长戟,把我团团围住。
而我这里打了半天,都没闹明白这两个恶少究竟谁是谁?
只是被我一脚踹飞的那个,现在又被我踹了一脚。
此刻被肥胖的红衣恶少压在身子底下,口鼻流血,好像已经奄奄一息了。
被我从楼上扯下来的肥胖恶少,红色锦缎公子服也已经污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