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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涵遮了头脸不认方向地乱走,繁华落尽却不能放任她瞎走一气,见她双手抱了小狐狸,便一把抓住她一边手臂,又请了那衙差小厮领路,脸上还要对那些围观的人露出几分笑容,斯文有礼地请人家把路让开,一行人这才顶着诸多的好奇目光,扭手扭脚地从那陋巷里走了出来。
出了西街,时候就更晚了,一轮明月已然斜斜挂起,撒在街心地面上,倒比在西街里头的时候更要添上几分光明,想那些住在西街里的人,总舍不得点油灯的,不是早早歇了,就是借着月光纳凉闲聊,又怎么比得上东南北街的繁华热闹呢。
姬子涵等人立在街心往那三面街上一张,抬头就先见着眼前是满目的光华,东街里住着城主自不必说,天刚一擦黑,街上早早就挂起了街灯来照亮,此时又正赶上端午佳节,城主还办起了赏灯大会,众人站在街心里往东边那条长街上一看,远远的只看得见一串华灯绵延向前,真正热闹的灯市却还在更远的地方。
姬子涵把小狐狸放回地上,眼见有古代的花灯节近在眼前,立时表示很有兴趣前往一观,不料其余人却都是兴致缺缺,纷纷劝她:“先把任务交了再说了。”
姬子涵使出美人计来求了一圈,却连平时最爱捧场的杨桃若若都不愿意陪她,只得嘟了嘴巴暂时作罢,小厮见没人再提看灯的事,倒有些可惜,问了各人意见,都拿不定先朝哪边走,还是繁华落尽最后做决定道:“总是剩下这两处都是必要去的,就先去南街好了。【ㄨ】”
小厮见定下了方向,点一点头,也不多话,提了冰魅的那一捆艾草,领头往南街行去。
如果说东街是城主居所。西街是平民聚居地,那这南北二街就是剑仙城里的两处商业中心了,其中又还作了区分,众人牵马引宠地步入南街。只见街道两边一间间的,全是鳞次栉比的商铺,也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热闹是顶热闹了,众人看了一圈。眼中所见,却尽是售卖衣裳首饰、日用百货的店面。
狂斩天下肚里叫得响,先还满怀信心地一间间店铺去找,找了半天,连一家卖糕饼的铺子都没有找见,叹一口气,嘟哝起来:“你们这剑仙城倒是稀奇,怎么这正经逛街市的地方,竟连个吃食摊子都没有,游人逛累了也没地儿歇脚。岂不叫人扫兴?”
姬子涵等人也是点头附和,这满大街的店铺里,想找个歇脚的茶寮都没有,酒楼饭庄这些不必说了,更是连影儿都没有一个,怎么不令人觉得奇怪?
那小厮恐怕也是走得肚饿,听了他发牢骚,倒还耐心为他解说起来:“诸位有所不知,且听小的细细解说。此地原也不叫剑仙城来着,从前不过是座稍大些的城寨。前来投靠的人多了才起了规模,现出城池的意思来,寨主也就成了城主,又经过了几代城主修葺扩建。才有了如今这副恢宏模样。
原本这小城也没分出东南西北四条街来,各色的商铺、摊子、住户,尽拢在一处杂居着,这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日常那些争执口舌、打架斗殴,自是司空见惯不说。更有一起子小人,见人发财便眼红手痒,免不了又还生出偷摸拐抢的事件来。
从前朝廷里还没派下官爷来的那些时节,城中大小事务都是由城主与长老作主,这些污糟事儿日复一日的,哪怕是个泥人儿,也要给这些人气出病来,这城主老爷们给扰得烦不胜烦了,便一齐想了个办法出来。
划出四条街,卖衣裳百货的归在一条街上,那做饮食生意的大店小摊,又给分到一条街上,分门别类,各行其是,互不侵犯,也是有多少年头经营下来,这才有了如今这副相安无事的太平世道啊。”
这小厮看着年纪也不大,没想到一说起剑仙城的历史来,倒像个经过事的老人,说得头头是道、感慨万千,直听得姬子涵和杨桃若若忍不住互看一眼,也不耐烦再去听他唠叨了,扯了眼角,皱鼻吐舌地对做起怪相来。
繁华落尽倒是听明白小厮的意思了,难怪这裁缝铺设在南街,倒还要去北街找那饭庄了,看来那些卖吃食酒菜的店面,都给这城主聚到北街去了。
一行人就这么边走边说,小厮倒还知道这个姓苏的绣娘经营的裁缝铺,不用问人打听耽搁时间,一路领着就直找了过来。其实就算没有小厮领路,这绣娘的店铺也是极容易发现的,与酒痴那儿不同,五人赶到的时候,苏绣娘小小的一间裁缝铺子,已经被手持各种兵器的玩家,给挤了个水泄不通了。
五人挤在人墙外,踮起脚来朝店里张望,只见着满满的人头攒动,有现代的发型,也有古代的发式,就是没见着那苏绣娘究竟长得是圆是扁。
店里的人各各涌动着,拼了命地往里面挤,整间裁缝铺里闹哄哄地,尽是叫嚷着推销自己蛇皮的声音:“老板,我的蛇皮最多,先收我的”、“收我的收我的,我的蛇皮剥得最完整”……
由于人太多,不时还要冒出来几声暴吼:“哪个天杀的,踩我脚了还不让开”、“青天白日的,你小子敢吃老娘豆腐,看老娘不阉了你丫”……
姬子涵五人都还没有跨进裁缝铺的门槛呢,就被阵阵猛烈的声浪给震了出来,旁边又还有隔壁店铺的掌柜眼热这里的客多,站在自家店外撇嘴乜眼的说酸话:“这些人都疯了不成,尽往那小娘皮的店子里涌,有金子捡还是怎地,我这店里也收蛇皮,怎么不交到我这里来?”
说着说着,竟再忍不得了一般,撸了袖子就要冲过来拉人,好死不死地,叫她一把扯住了狂斩天下的袖口,跟着双手就扒了上来,拉了他一条手臂就要往自家店铺里去,嘴里还大声叫嚷着:“我这儿高价收购蛇皮,小哥别尽往那处挤了,那许多人,挤到明天你也挤不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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