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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莫须古井无波地道:“断无涯可还好。”
提到这个无痕掩不住脸上的忧色,语调低沉地说道:“身体还算硬朗,不过修为跌落不少,身上的余毒还在侵蚀他的生机。”
“那不只是毒,罢了。这不是你现在能了解的。”听无痕说起断无涯的状况,醉莫须轻出一口气,不由心地说出一个事实,考虑到现在的实际情况,便止口搪塞回去。
无痕听到这熟悉的腔调,嘻笑着胡诌,“你们做师父的,怎么都是这么一副口气,既然不说,那就只字别提,现在倒好这心终究还是要悬着,这胃也要被吊着,只为等一个合适的时机。难不成是什么反天的事。”
醉莫须听着无痕如此大胆的言语,心神微动,随即面色一怔,严厉道:“天是要敬的,这样的言论以后不可再说,对你以后的修行没有半点儿益处。”
无痕低眉垂手喃喃道:“知道了,师父。”
醉莫须见无痕态度还算诚恳,点头接着说道:“那就好。想必断无涯把他生平所学都已经传授给你了吧。”
无痕回道:“是的,还有山水仙魔图,也已经与我的识海融合,机缘巧合下里面倒也是一方小型世界,滋长了不少灵类。”
“什么!?”醉莫须也是被无痕的话惊了一下,身形一顿悬在空中,重新打量着自己的徒弟,掩不住的喜悦,遮不住的激动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无痕道:“就在师父来之前,我在天险要寨秘道之中遇到了万年前的武神帝天,他也是南荒四帝之首,是他用自己的精血刻画部分道意,与仙魔图融合后便起了那不可思议的变化,我的修为也跟着精进不少,短短几日已是三星武王境。”
“关于你的境界,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此处说话不方便,回到宗门我自会与你详说。以后修炼中若有什么疑问也只管来找我。”
看到无痕的成长,醉莫须也是由心的高兴,更令他愉悦的是修道成仙的希望又添上几分,不由他长长舒一口气,把经年累月苦苦探索不得解的郁闷,一股脑地抛个干净,直让身心清净了许多,隐隐感到有突破的迹象,喜事连连,使他的声音更是温和了许多。
不过,纵是醉莫须博览群书,却也无法从中匹配处与无痕所述一致的帝天,只能诧然道:“至于你方才说的武神帝天,却是没有任何记载,按理说如此大的人物断然不会籍籍无名,何况他还能摹划道意,如此天纵之资就像没有存在一般,实在令人奇怪。”
无痕却是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一脸笃定地说道:“因为是‘天’不让他存在,谁也无可奈何。而且据他所说,武神之上仍无止境,只不过被人生生阻断了。”
这句话对醉莫须的触动不可谓不大,急切追问道:“他还说过什么?”
“他说我们幽州大陆只是南荒的残留之地,在这里是无法突破到武神之境的,纵是可能也会招致‘天’的灭杀。”
说到这里无痕也是心有疑问,
便问道:“师父,这万年以来真的没有武神存在么?”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醉莫须道:“没有,你的授业恩师断无涯是公认的第一高手,那可是超越武圣的存在,一只脚已经跨入了武神之境,奈何最还是功亏一篑,难道当年之事冥冥之中还另有深算。”
醉莫须刚要深想,便觉一股杀意临身,如影随形躲无可躲,幸运的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不过仍让他如坠冰窖惊出一身冷汗。
无痕也是觉察出师父的异样,刚要开口询问,醉莫须立马制止他说道:“莫要过多谈论此事,否则怕是对你以后修行不宜。”
“师父,不必为我担心,以帝天所说,我能够屏蔽“天”的探查,对此我也是有所感触,觉他所言非虚。”
无痕看一眼醉莫须,见他没有阻止自己,便接着说道:“因此,他认为弟子能够达到前人所不能的境界,并执意传我天道经,只是中间生有变故,弟子只融合了入门的道意。不过,临死之际他再三嘱咐我找到他的神兵无心剑,我想它可能会留有天道经的传承。”
“莫说是他,就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前路艰险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了。他既然肯雪中送炭,你就拿它为你指个道,这也是好事。”
醉莫须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徒弟竟然带来如此震撼的消息,内心确实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究竟又是谁在主导着这一切,前面的路又该如何去走。如今见自己的弟子竟能融合帝天的留下的道意,说不定也是一条门路,经过深思之后醉莫须也是建议无痕一试。
“可弟子认为那天道经,也只是别人故意留下的圈套,得了它怕是境界再也无法提升,若不然帝天也不至于沦落到被灭杀的地步,所以我想走自己的道。这不是弟子狂妄自大,弟子有那个信心。从仙魔图融合道意的刹那,我也经摸到道的一丝真义,全然不同的道种。”无痕笃定地回答道。
“好,既然你有所启迪,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那就勇敢地走下去。”醉莫须鼓励道,并抛出一句话再次坚定无痕的信心,“其实你的境界,不是现在的所公认的境界划分,应该划归仙武时期的武学范畴,依你现在的境界应是二星化灵境。”
无痕惊讶道:“化灵境,是什么?我不是武王境么,这两者有何区别?”
醉莫须一手扶着无痕御空而行,一手频频掐诀,在身体周围布下重重隐身的阵法,尔后才对无痕说道:“我本想等你回到宗门在与你详谈,不过今天所得的信息太过震撼,也不差这一个。”
“你现在所学,看似与你的授业恩师所学无两,实则完全不同。这恐怕与你融合了仙魔图有直接关系。”
说着便触及到一些儿陈年往事,让醉莫须忍不住感叹一声,说与无痕听,“不瞒你说,我与他也是故交,而今你又是我们共同的弟子,这种缘分怕也是注定的,这也是千道生让你拜我为师的缘由,还有一点就是仙道宗的功法秘术与你的所学魔武技有着相通之处,这样一来你
便少了很多顾忌,不至于束缚自己的手脚,不过你的魔诀在外人面前还是少用为妙,除非你有了自保的能力。断无涯就因太过耀眼如日中天,遮住了所有人的光芒,终是招致难以预料的祸害。”
无痕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醉莫须,忍不住插话道:“师父,你……”
醉莫须打断无痕的话道:“莫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断然不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但那时我毕竟为一宗之主,迫于事态的压力不能不为宗门及弟子的将来考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推脱有恙无暇顾及宗门事宜,让位于大师兄。”
“师父!”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也没那么高尚,这样也等同于我默认仙道宗参与对断兄的追杀。”醉莫须深感愧疚地自责道。
“师父的大义确实是非常人能比的,你也不必自责了,弟子自会探明真相,为大师父讨回公道。”无痕语气坚定地道。
“大师父?!”醉莫须轻笑一声,“确实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就依你这么叫我们吧。不过,我得提醒你,莫要操之过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努力把自己的修为提上去。虽然你选的路会比别人难上千倍万倍,但你的前途无可限量,成仙也是可能的。”
无痕惊道:“成仙!?师父你的意思是武神之上是为仙么?”
“是也不是,现在的武道只怕成为武神已是神话,而在仙武时期,成仙入道才是大成。而你现在所修的就是成仙之道。如今你已在化灵境,其上还有聚精、汇神、出窍、契合、幻虚、太忘、太上这七种境界,每一级跨度为九之数。若你还要以现在的武道区分境界的话势必误入歧途,无法发挥他们真正的威力。若你能达到出窍期,定能幻化分身,成倍增加自己的战力。其他的不一一给你详说了,你要知道修至大成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就行了。”
说道最后一点,醉莫须也是眼放异彩,露出无限的向往。
“师父,你看我这属于什么。”无痕意念一动,左手上已是牵了一个自己,随着他们一起御空飞行。
醉莫须看着眼前的两个无痕,表情动作一模一样,若非自己一直牵扶着他未曾离手,也是分辨不出真假。震惊得也是差点儿脱手,急忙地稳住心神,茫然道:“你的修为到了出窍境了?不对,你的分身是怎么回事。”
“我有百相生,更是得了三宗不少稀奇古怪液体,然后用百相生与之融合,便发现了此等妙用。经过道意的催化,除我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发现这幻身与我的区别,我甚至可以利用这种幻身随意转换我的位置,譬如现在,师父可知那个是真正的我。”
“这……”醉莫须仔细感应一番,也是哑言,随即便大笑起来,“好,好,好!如此手段谁能出你左右。”
“你听好了,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让你回去带领本门弟子去闯上古遗迹,寻求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