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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开车来到西庄,但这里路也不好走,也没有什么路牌,拥挤的道理,让秦时月也不禁头疼,不得已,秦时月只得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和杨聆岚一起下车步行。不过秦时月的运气也真是不错,刚一下车便见到刘晓芸从一个小巷子里出来。
刘晓芸也一下子看到了秦时月,登时脸色一白,转身就怕,不料却撞上了一辆骑着高大自行车的壮汉,登时摔倒在地。
那壮汉大骂刘晓芸,但刘晓芸捂着额头却是脸色煞白,随即晕倒了过去。那壮汉见状,骂道:“靠,这样也能晕倒?你特么的想讹诈我是不是?”
秦时月和杨聆岚赶到,忙把她扶起来,秦时月检查了一下,说道:“她真晕倒了。”那壮汉微微一惊,随即说道:“你们是一伙碰瓷的吧?嚓,老子可不上当。”说完,跨上脚踏车,飞也似的跑了。
秦时月没工夫去追他,见旁边有个诊所,便对杨聆岚说道:“扶她去诊所里检查一下。”杨聆岚点了点头,当下扶着刘晓芸到了诊所。那诊所并不忙,只有一位医生,那医生倒很是心好,当即就让护士把人送进病房,自己也回去穿好了白大褂,立即给刘晓芸检查起来。
过了好一阵,检查完毕,那医生对秦时月和杨聆岚说道:“她身体太虚,劳累所致,有贫血和营养不良的症状。手臂上的烫伤,我已经包扎了,其他的我就暂时没办法了,你们是她什么人?”
秦时月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他本是想找个地方给刘晓芸休息,但这里既然有医生,他便不好落人家的面子,亲自上去了。闻言,刚想说话,杨聆岚已然说道:“我们是她的朋友。”
那医生瞧了杨聆岚一眼笑道:“这丫头我可是知道,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不过你们愿意帮忙,那也是不错的。我开了些药,你们劝她吃下吧。”
秦时月问道:“你之前说‘她怎么又昏倒’了,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笑道:“哦,这些天她来这里好几次了,又被路人送来的,也有她自己过来就晕倒在门口的时候,好几次都吓掉我半条命啊。”闻言,杨聆岚登时吃了一惊。那医生摇头叹息了一阵儿,随即便去开药下班了。
杨聆岚长叹一声,看着秦时月问道:“她怎么会这样?”见秦时月表情并不多大变化,便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秦时月笑道:“我要担心什么?。”
“你真是铁石心肠。”杨聆岚撅着嘴哼了一声。
秦时月笑道:“是啊,我是铁石心肠的坏人,你是温柔似水的好人,走吧,我们回去,你要想帮她,也得等明天再来吧。”
杨聆岚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秦时月再次来到诊所,但果然不出秦时月之所料,刘晓芸已然离开了医院。但昨天晚一些的时候秦时月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刘晓芸一家人的住处。所以这时候直接就找了过去。这一家人住在片区的最外围,交通都很不发达,举目四望都是破烂的楼房和棚屋,这便是棚户区了,不少墙体上用石灰写着拆字。一些人也在陆陆续续地搬离这里。
拐了七八道弯,秦时月才看到刘晓芸所住的房子,那是一栋一楼一底的房子,旁边本来连着的两栋房子都已经被拆,以至于她们这栋房子看起来格外的破烂和可怜。秦时月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很难想象原本一个大家族的大家小姐,如今却住在这里。
秦时月正准备进去找她,忽地身后出现了几个中年人,有男有女,大概有七八个成年人,还有四五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一个胖妇人很不客气地把秦时月拨到一边,嘴里说道:“今天找到那小贱人,如果她不给钱,就把她弄去卖了好了。”
“就是。”
“我早就这样说了。”
众人居然也都纷纷赞同。
秦时月苦笑,自己这么大的身份昨天撞了一个小混混还道歉了,这女人比自己无理多了,却屁事儿没有,这叫什么道理?
秦时月跟着这群人走进了巷子,那群人竟然也是来找刘晓芸的,那推秦时月的胖妇人攥着肥肥的拳头敲得那锈蚀的铁门哗哗作响,秦时月担心那门会不会直接掉下来。
“不要敲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接着门就打开了。胖妇人冷哼了一声,道:“小荷,你姐呢,把你姐叫出来。”
这小女孩儿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面色稚嫩,眼神却很难是凌厉,她面色微微一变,说道:“我姐没在家,昨晚就没回来。”
“没回来?昨晚出去卖了是不是?那也好,正好还钱!让开。”胖妇人说道,然后一把拉开刘小荷就往屋里走。
刘小荷怒道:“不许你说我姐!”
胖妇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冷笑道:“她做的我就说不得么?”刘小荷很是愤怒,但却根本打不过这胖妇人,嘴里一个劲儿地叫骂。那妇人却是越打越兴奋,只打得刘小荷小脸浮肿才停下来。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兔崽子,你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进来做饭!”刘小荷不说话,那胖妇人笑道:“哟,是大哥啊,今儿才起呢?”
屋里登时没了声音,隐约听见有门打开的声音,一个站在旁边的人笑道:“那家伙从后门跑了。”众人顿时一阵哄笑。胖妇人道:“跑了就跑了,反正我们找他也没用。小子,去把你姐找回来,否则我就直接烧了你们家。”
刘小荷怒不可遏,却也毫无办法,眼巴巴地看着秦时月,但秦时月却并不出手。
“放开他。”这时,刘晓芸从屋子旁边走了出来,冷着脸说道。胖妇人见了她,登时喜笑颜开:“晓芸啊,昨晚赚了多少钱?你是不是该还账了?”
刘晓芸沉声道:“对不起,我不欠你们的钱。”
胖妇人脸色一拧,喝道:“不欠?呵呵,好一句不欠,我们刘家是被谁败垮了的?还不就是你和刘晓军那小子,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都是什么生活,这都是拜你们姐弟俩所赐,这叫你不欠我们的?”
刘晓芸咬着牙看着胖妇人等人说道:“当初我弟弟向你们集资的时候,我就说过投资有风险,而且你们也签下了合同的,只是你们一心想赚钱,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恶果,和我无关。”
胖妇人身边一个男人怒道:“草泥马,和你无关?我们自己造成的,是就算工厂倒闭了,我们也还能分个几百万吧,现在呢?钱呢?老子不管,反正我们每个人的钱你都得给我们补上,一分钱都不能少。”
“是啊,快给钱啊,我还想买一个lv的包包呢,都是你这女人害得我现在在我朋友们面前一点头都抬不起来,还天天被嘲笑!”一个二十来岁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说道。
“可不就是,我七个女朋友现在都跟我闹分手了,这都是你害的,还钱!”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说道。
“对,还钱!还钱!”
一群人喊起了口号。
众人齐喝,声势不小,旁边其他住户都被吵了起来,但却没人前来阻拦或者询问,只在旁边摇头叹息:“哎,这一家人又来了。”
“亏得还是亲戚呢。”
“听说以前发达过,都是受不了穷的亲戚吧。”
“所以啊,这挣钱啊,还是够用就行,你看看,钱一多,这些人连最基本的感情都抛却了,一副难看的恶心样。”
“也许姓刘的真欠人家钱呢?不能听片面之词啊。”
......
胖妇人等人喊了一阵儿才停下来,胖妇人道:“刘晓芸你今天这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我们就在这儿守着了!”
刘晓芸根本不吃这一套,牵了刘小荷的手往屋内走去,同时说道:“那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好了。”
胖妇人大怒,抬手就要给刘晓芸一巴掌,她旁边一个男人却道:“臭三八,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姐妹俩都弄去卖了?。”
刘晓芸登时脸色惨白,眼中怒气勃发,怒喝道:“你敢!”
胖妇人冷笑道:“你看我是敢还是不敢?”
刘晓芸气得脸色发白,却忽地话锋一转,说道:“你们尽管去做,你们想烧我的家也尽管烧,想把我弄去卖了也尽管去卖好了。”
胖妇人等人一听,登时愣住了,连后面的秦时月也愣住了,心想:“难道这丫头终于扛不住,要破罐子破摔了?她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果然,秦时月是对的,紧接着就听刘晓芸说道:“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将去坐牢,一个都跑不掉,那时我就清净了。”
“你特么的,你还要去报警抓我们是不是?”胖妇人大怒,肥大的手掌直接向着刘晓芸的脸色呼了过去。刘晓芸哪里闪躲得了,眼见就要挨上一巴掌,但这一巴掌却迟迟没有打下来,耳边倒是听到一个男人说道:“这一巴掌打下去,我就能让你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