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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〇四、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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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胖子火急火燎地把林小强抓回他呆的那屋,一指电脑屏幕。林小强往电脑上一看,满屏幕也就是红的绿的蓝的,不过那个灯在闪,这意思山上放的那个感应器有东西压上了。可是这个满屏幕红蓝绿的,我也看不懂啊。一望胖子,那意思,你叫我看那是白看啊,这花花绿绿的,你要给我先解释解释啊。

    胖子就顾着通知林小强,一时没反应过来。见林小强一望他,才明白过来,一拍脑门,连忙说,来,你看。我刚才正在做事,突然电脑就报警了,一共是三个警报器被踩到了。我赶紧看红外,可是却没发现有人来的痕迹。说一个误报,哪还有可能,三个都误报,不会那么巧吧。我就盯着仔细看了半天,你看,这儿,这儿,虽然不明显,可是红外还是有些不一样,看来来的人是做了准备的。我刚才分析了,可能是有两个人,现在还没走呢,就在山上呆着。是不是针对你的?还有,接下来怎么办,那要你自己拿主意了。

    林小强一听,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看来自己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这不,应验了。那是什么风水宝地啊,你们不知道哪儿死过人啊?好嘛,都盯上这个位置了,见天来人。这次来的又是什么人呢?和上次是一路的?不对啊,上次在那地方都已经折了一个了,没理由再派人来送死啊。难道说这次和上次的还不是一路?这究竟是有几拨人那么恨我啊,非要把我除了不可?我们就好好修个仙,也没招谁没惹谁,怎么这么多事啊。哎呀,千头万绪的,李兵也不在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林小强真有心进灵台之境去把李兵叫出来商量商量,转念一想,要是遇到什么事都叫李兵,反而显得自己没点办法一样,以后在李兵面前,也提不起三太爷的威风啊。嗯,不就是后山上又来了几个人嘛,我早有防备,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能处理了。

    前后想了想,跟胖子说,这事你不用管了,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冲我来的,那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你专心继续做你的报警器,我自有办法。又一想,这几间屋的门,都是对着山上,进进出出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的。林小强突然后怕,刚才跟着胖子进屋那都是危险啊,万一上面是狙击手,就等我出门的时候给我一枪,那也叫做交代了。于是又嘱咐胖子,晚上千万不要再出门了,要出门,等明天天亮再说。切记。胖子说这屋里有吃有喝的,解大小手也有地方,我不出去,这个你放心。

    跟胖子打完招呼,林小强这也想着该跟小曼说一声,至少今天晚上是别乱走别乱动了。可是刚才才跟她说了没事,现在又大惊小怪的,那不是扇自己脸嘛。算了,暂时还是别说了,当务之急,去看看山上来的那是哪路的神仙再说。打定主意,这就要出去。可是胖子这门是对着那山上,自己再进出,不就让他们知道了?不行,不能走门了。林小强也懒得跟胖子解释,开窗户就从后面出去了。林小强这几间屋,都是在观里院子里的,又有林小强在,那是不装什么保险窗的。一推窗,林小强轻轻一翻就出去了。出来是出来了,刚要出发,这才发现,一样家伙没带啊。不管出去是遇着人还是妖啊鬼的,手里总要有点家伙才行啊。观察了半天,找了一处屋脊能挡住山上视线的地方,翻出院墙,又贴着墙根转了一圈,寻着山上看不见的地方又翻进院子,打开门进了神殿。这才一样一样的装东西,银元,那是肯定要带的,飞刀,得带两把,绳子,有一根就是了,李兵画的符,这个是干嘛的?这个是对付妖的,这个是对付鬼的,都带上。收拾利落,也不用跟杨大爷解释,这才又悄悄出门,隐去气息,躲着山上的视线,慢慢往山上摸。

    林小强往山上摸先按住不提,先说小曼。刚才林小强过来一通发腻,还说了要跟小曼结婚的事。小曼就盼着这句话呢。前文书讲过,这小曼,算是死里逃生从刘三哪儿捡了一条命活,她自己本来都想着死了算了,对生活都没信心了。没想到被大飞他们都快要送上船了,林小强出手把她救了。后来又跟着吴琼那一帮警察呆了几个月,还有小伙子追求她,那多少的乐趣啊。小曼慢慢的就决定人生要重新开始。可是住回观里来了,林小强管是管她,不过那就是可有可无若即若离似的。以前林小强当贼的时候就这样,一来就是大把给钱,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半年。小曼一见又是这样,心里就发虚。虽然知道林小强打的是什么主意,自己以后也就是嫁到这观里了,不过总是不踏实。今天林小强这么一说,我们趁着杨大爷还在,抓紧把婚结了,小曼听的这心花怒放的,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还在傻傻高兴呢,都来不及搂着林小强畅想一下美好的未来

    ,突然林小强就被胖子叫走了。这一走就是半天不回来。左等右等,连个电话都没有。小曼心里这个不舒服啊,林小强你这是逗我玩呢。你要干什么你打个招呼啊。小曼越想越不对劲,穿了衣服就起床,推门就到院子里。一看没人,刚才那是胖子把林小强叫走的,小曼推门就进去了。胖子刚坐下,林小强叫他不用担心,做他的感应器,他一看好嘛,林小强都不敢走门,直接窗户出去的,那能不担心嘛?一直就挺紧张的盯着电脑呢。突然门吱呀一开,把胖子吓一跳。回头一看是小曼,虽然话都没说过,不过到底知道是自己人。胖子拍拍胸口,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说你能先敲门不,我心脏可不好,吓出个好歹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曼也不往里面再走,往门框上一靠,就问了,林小强呢?

    三爷?出去了。

    出去?往哪儿去了?去干什么了?

    林小强也没跟胖子打招呼啊,胖子哪儿知道这事要对小曼保密啊。他心想,这女的就是三爷的老婆一样,这什么事还不能跟她说呢?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张嘴就说,没什么事,就是后面山上来了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有可能是冲着三爷来的,三爷说上去看看。

    后面山上?后面山上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个什么,就是后面那山啊,它不是高嘛,在那上面,就把这个庙看的清清楚楚了。这半夜来人,绝对不是善茬。三爷说先看看是什么来路。

    小曼正站在门口,回身扭头一看,远处黑夜里,那山就模模糊糊有个影子。那上面有人?小曼对胖子说,我知道了。没事我就回去了。回去进屋,小曼越想越不对。自从那天胖子一来,这人就成天躲在屋里,鬼鬼祟祟的,今天又在屋顶装了什么东西。林小强又神神秘秘的,居然今天跟自己说结婚的事。太反常了。不对,这肯定是出事了。林小强那性格,什么实话都不会跟自己说。小曼有点江湖经验,可是到底也就是歌厅舞厅歌舞厅的那么点眼界,再加上这关心则乱,头脑发热,不行,他这么出去,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呢,危险。我得叫他回来。掏出手机一打,好嘛,林小强的手机就在自己卧室里响,他这是没带啊。小曼一急,赶紧换衣服,她自己开月亮门转大院子,从大门出去了。

    她出来哪儿知道怎么找林小强啊,就听胖子说林小强往山上去了。那座山,小曼可没上去过,怎么走都不知道。不过山就在哪儿,只要朝着那个方向走,那就肯定会上山啊。小曼想是这么想的,所以直接就走。我们说过啊,那山顶,离宝真观直线的距离也就三百米,不远吧,可是这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你看着直线距离近啊,真要走起来,路是七拐八拐,左转右转的,大晚上的,小曼又没有上去过,跟着路走,渐渐的就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再走错两回,进了死胡同,往回重找,就算是彻底蒙了。就知道山在哪儿,往山的方向去就是了。她结果是越绕越远,都绕到了山背面了,还没找到上山的路。她心里急啊,就想着快点找到林小强。虽然说小曼是农村出来的,可是在城里也多少年了,哪儿还习惯走夜路走山路啊,手里就一个手机电筒那点亮照着,说是在城里好路上照着,还能对付,到了山路上,那都得大手电,四节电池的,或者直接小电瓶那种,那才照的清楚呢。渐渐的这走到了山脚下了,路也更烂了,一个不注意,啪,就摔了。是腿也磕破了,手机也摔熄了,身上到处硌的生疼。这一摔,倒把小曼摔清醒了。周围一片黑暗,今天又没有月亮又没有星星,天都是黑沉沉的,四面不是树就是草,风一吹,就是各种各样的响动。刚才仗着心里的急劲,还有点不管不顾的勇气,这一摔,再没点亮光,小曼心里也开始发毛了。别说单身一个女的,就是把个男的扔黑地里,那也心虚啊。人啊,首先那是要看得清楚,心里才踏实。为什么老说眼见为实眼见为实的呢,这视觉是第一重要的。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自己就开始吓自己。那个影子一晃,哎呀,会不是个坏人啊。哦,哪儿什么东西一闪就过去了,是不是鬼?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这不会是有蛇吧。要是风吹一张树叶打头上,那东张西望半天摸不着头脑,真是要闹鬼了。

    小曼这一旦身处黑暗之中,那股心气没了,怕劲可就上来了。坐在地上,腿也痛,四面各种可疑的响动,心里就慌了。现在怎么办?继续往山上找?小曼可真没有这个胆子了。那就往回走呗,可是往回走那也害怕啊,再加上来的路现在也不认得了,四处都是黑漆漆的,就背后那个山一直在,这要摸着黑再走回去,也

    不好办啊。小曼心里面害怕。刚才这一跤,她是从石板路上摔下来了。这石板路呢,比小曼现在坐这儿要高个五六十公分,这是山脚,都是野地了,这一小片,全是长的茅草,这茅草都挺高的,平时在石板路上看,茅草还冒出来一截,不注意还以为这旁边是平的呢,不然为什么小曼一个不小心就摔呢?小曼刚才找手机,又往里面爬了一段,好不容易摸着了,手机不知道磕哪儿摔坏了,机都开不了,就算是一点亮都没有了。小曼只有坐在茅草丛里,抱着腿,蜷着身子,这浑身到处的痛,心里又怕的慌,咬着牙抓着手正在想办法。

    这个时候,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蹬蹬蹬,是一路小跑。小曼可不是林小强,她分不出来几个人。可是这大晚上的,到这山上来的,能是什么正常人嘛?小曼再笨,这点常识还是有吧。一听来人了,也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呆在草丛里,叫做静观其变。

    不一会,就顺着小曼刚才过来的那条石板路,就来了两个人。小曼啊,她是在低处,石板路是在高处。这晚上,不管天多黑,从地处看高处,始终是有点亮的。所以这部队行军,夜里那要避开山脊,林小强这些小偷,上房那也是不到中脊,都是这个道理。小曼微微抬头一看,从山下就来了两个黑影。可能是刚才跑了一路,这开始上山了,速度也下来了。前面一个,背上背着一个人,后面一个扶着,一前一后,就奔着小曼这儿来了。

    小曼不敢出声啊,心里也奇怪。这两人背的谁啊?这漆黑的,他们怎么也不打个电筒啊?难道真不是什么好人。正在胡思乱想,两个人影前面一个就站住了。小声说,他妈的,这死人怎么这么沉啊。

    另一个嘿嘿笑了两声,死人嘛,死沉死沉的呗。

    小曼在地下一听,什么?他们背的是死人?这是什么人?半夜背个死人干什么?杀人犯?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的心是砰砰砰的乱跳,听的清清楚楚。小曼人就僵了,这要是两个杀人犯,发现了自己,今天那是活不了啊。一点不敢动,使劲咬牙,就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上面两个人没有发觉小曼。前面那个就说了,他妈的,你来背会,我实在是背不动了。这比背半扇猪还重呢。来搭把手,先放下来。

    另一个伸手就帮着接,一边就说,得了吧,人家钱可没少给。等下把这死人送到地方,现钱就到手了。够我们花销个大半年了。你还嫌累。累也就累这一晚上,明天晚上,你在婆娘身上你就不喊累了。

    前面那个,想要笑,刚哈了一下,身上这死人滑落下来。这环境我们前面已经说了,石板路旁边就是那一大片茅草,茅草尖比石板路还高出一截,这个人也以为这是一片平地,伸直腰,那意思要把背上的死人放在平地上。没想到那茅草地低了一大截,他一伸腰,死人直接就滑下去了,压倒一片茅草。

    这死人往下一倒,头就奔着小曼来了。还好小曼刚才捡手机,往深处爬了几步,不然的话,这死人能倒在小曼身上。就是这样,死人脑袋离小曼也就五六十公分的距离。小曼又是坐在地上的,死尸一倒地,就和小曼是脸对脸。天虽然黑啊,有那么一点天光,小曼就看到这人惨白的脸,特别是两个眼睛,还没有闭眼的,死鱼眼睛一样,就望着小曼的方向。小曼差点妈呀一声叫出来。脑袋里嗡的一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双手死死捂住自己嘴,眼睛死死的闭住。自己就觉得下巴自己在动,那是要打颤。拼命把下巴压住了,不敢发出声音。可是这上面是管住了,下面可就管不住了,大腿上一热,直接吓尿了。

    这也是小曼好歹经过点大事,一般女的,直接嘔一声就晕了。小曼在下面吓的要死,上面那两个可没有发现小曼。这大晚上的,又是山路,他们哪儿会想到这茅草里面还藏着个人呢。说实话,这是小曼在里面,要是换成林小强,他还要钻出来吓这两个人一个半死呢。这两人,一见尸体落到低处,骂骂咧咧,后面那个跳下来,拉死人的腿。拉到了石板路下面,又往前找死人的胳膊,拉横了。他一个人还真把这尸体摆弄不好,抬头招呼上面那个下来,上面那个跳下来,两个人一起,抱腰拉肩膀,好容易把这个尸体立起来,上半截就算是倒到了石板路上,这才一上一下,一个拉一个送,把尸体弄上了石板路。

    这一通折腾,两个人也是累的够呛。其中一个站起来往山下望了望,说没事,我们先歇口气。两人就坐在尸体旁边,一边休息,一边小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