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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反应,众人都笑了。尤其是穆迪,已经开始有点儿怀疑:哈利这种样子,有那一点像是被黑魔法影响了啊?不过既然上来了,他肯定会检查一下。他身上带着无数检测黑魔法的仪器,比如说窥镜、照妖镜等等,但是它们现在没有一个发出警报声。所以他想了想,尝试给日记本挨个儿发了一系列侦查咒语,但是都没有异常反应。其中包括一个解除变形的咒语,还是没用。
邓布利多在一边看着,脸上的表情慢慢变成了若有所思。看穆迪的样子,恐怕没检查出什么。他也拿出魔杖,让日记本舒展书页往前走了几步。这动作稍微能让书页散开来一点,但里头一片空白。“哦?这个日记本的功能是隐藏主人在上面写过的话吗?”
“是的。”哈利赶紧肯定道。他还知道日记本能自己写日记,他也不怀疑伏地魔肯定能编出来几篇,但是他真的没打算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日常生活啊!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这倒是个很常见的功能。但是你怎么会买一本这么……”他没说下去,而是伸手摸了一下日记本的封面。很显然,很破很旧,如果是本新的,他估计根本不会怀疑。
“被骗了。”哈利几乎很快地想到了一个借口,“店主那时候对我说,只要一个焕然一新就能变成原样。”
这回轮到穆迪笑了。“你的确是被骗了。这本日记本似乎被施放过了一个强效的永久破旧咒,几百个焕然一新也没有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利总觉得日记本这时候好像气得轻微地抖了一下。“难道你也没办法吗?”他明知故问,试图把话题岔开。他终于想到了,他和伏地魔是一起回来的,那么么对伏地魔变形的人只有死神。这是他们的条件之一,不可能被除了死神之外的任何人窥破。所以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相信这日记本是伏地魔。没错,这才是伏地魔真的安静地待在他身边的原因,因为他无处可去。
穆迪遗憾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仍然在盯着日记本看,但是好歹把手收回来了。“我原本以为,它至少会自动走路呢。”没得哈利想出来他这么说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继续道:“看起来是我上次看走了眼。年纪大了……”他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小天狼星和卢平这时候差不多也回过味儿来了。感情邓布利多是怀疑这日记本可能不安全,又不好和哈利说,这才想检查一下。不过既然没事,他们也都没继续上心:“是啊,不如我们下去继续吧?”
于是他们又继续在客厅里聊天,都是一些很正常的话题。等到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邓布利多才和穆迪一起告辞。哈利、小天狼星、卢平把他们送到门廊尽头,然后目送他们幻影移形离开了。
邓布利多和穆迪新的目标地点是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头一如既往地摆放着很多细长腿的银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细微的嗡嗡声。凤凰福克斯站在它的枝条上,看见邓布利多出现的时候,清脆地鸣叫了一声。
不过两人都没有注意。“那个日记本大概有些神奇的功能,”穆迪一落地就说,“防水防火,可能是自动隐藏墨水然后再吐出来变成字迹?或者是有一定的变形功能,不排除它真的会自己走。但这应该是毫无意识的,显形咒和其他显形用品都对它没反应。我把所有能检查黑魔法的咒语都用上了,它无疑是一本普通的魔法日记本,除了它实在太旧。”
邓布利多在沉吟。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看见了日记本在自己走路,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会走路的书太多了。而且他刚才用了一些侦查咒语,发现哈利显然经常把它贴身带着。也许那天在图书馆里,其实不是哈利不小心遗落,而是它自己毫无目的地瞎走,然后被他发现了?要知道,如果没有自主意识,一本书是不可能知道如何看另一本书的,而他和穆迪的显形咒都对那本日记没有用。
“而且我看哈利很正常,简直不能再正常了。”穆迪继续道。“我得说,以他在麻瓜界的过往,现在长成这样子,我们都该谢天谢地。”他显然从第一面开始就对哈利充满了好感,因为能让他有这么高评价的人可绝对不多。
听到这样的评价,邓布利多的脸色缓和下来。是的,没错,相比于那本可疑的日记本,哈利自己证明了他自己的可靠。那也就意味着,哈利将这日记本贴身带了小半年,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比一个显形咒更能证明日记本的无害性。最后他点头道:“看起来是这样。今天实在麻烦你了,阿拉斯托。”
而这头,哈利在他们离开之后,就被小天狼星赶着去睡觉了,毕竟他看起来才十一岁。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一回到房间里,就听到伏地魔对他要求道:“我要洗澡!”
哈利一时半会儿没理解他的意思。“我本来想问你有没有受伤的,但是你现在说……?”难道侦查咒语能把日记本弄脏吗?而且伏地魔以前从未要求过这种事情吧?
伏地魔没有说话,但是哈利看到他笔直地站着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坚持。“好吧,”他难得妥协道,“看在你今天成功瞒过了的份儿上。”然后他突然想到邓布利多的手放在日记本上面的动作,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上次邓布利多是不是也拿着日记本了?
“等下!”哈利深思熟虑地道,“难道你上次自己跳进浴缸里头去,也是因为这种原因?”
如果日记本能翻白眼,毫无疑问地他会给哈利俩卫生球。邓布利多一贯是他最讨厌的人,时间最长,没有之一!
哈利从他的细微动作里看出来了肯定,顿时乐了。“早说啊!我从来不知道你介意这个!一个七彩花瓣泡泡浴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原来伏地魔的底线这么容易碰到!
“……你到底在开心什么?”伏地魔第一千零一次怀疑预言的正确性。救世主难道是因为不能对他用恶咒而憋坏了?这样的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对手?有史以来最大的愚人节玩笑,而他竟然还相信了?他微微眯着眼睛(虽然哈利看不出),心里头冒出来一种新的、恶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