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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先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架, 后是哈利躲避洛哈特而说出了那样的话,所以在回到陋居、再出发到国王十字车站的时间里, 众人都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哈利其实不想这样,但是他说那么一句话就已经让韦斯莱夫人泪水涟涟, 明显不能再说了。根据罗恩的转达,他再一次被当成了正面教材——“你们都看看,哈利多么懂事!他才十二岁!”
前头的倒没有什么,不过后面的那一句……哈利开始慎重考虑,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或者说,不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该说的话。没错,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但那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真相, 而且不知道怎么从洛哈特手里脱身;而现在他知道了,并且也有能力让自己摆脱对方,自然表现就不同了。
这样会被其他人察觉出异常吗?哈利在心里问自己,然后迅速地又给了个否定的答案。
虽然这说起来不像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孩子会达到的水平, 但是总有意外的嘛, 是不是?更不用说,关于在女贞路4号的生活,唯一能清楚的魔法界人士就是哑炮费格太太,她也不可能说这种发展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哈利在心里分析了一遍,最终觉得,他只是把他自己的形象从一开始就保持在了一种比较早慧的状态, 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冒失了。这种改变除了他自己,顶多就只有伏地魔知道,而后者是绝对不可能到处去说的。
“你倒是很放心……因为我现在是个戒指吗?”伏地魔的声音冷不防地在他脑海里响起来。
“就算你不是个戒指,你也不会说的。”哈利用一种带着惊异的语气回答,“我以为你知道你自己一点也不想死?”所以不能违背死神的要求,这不是很明显吗?
“现在你也知道了。”伏地魔不怎么喜欢他的原因,不过想到哈利一年级对此会有的反应,心情不算太差,还是干脆地承认了。“不过你比我想象的遵守规则。”保密协定能否泄露还是两说,但是哈利不会真的以为他会乖乖地做一件物品吧?
哈利觉得伏地魔一定在计划什么东西。像是之前问他放心的问题,这真的是伏地魔会问的吗?总感觉有哪里不对?而且伏地魔似乎变得诚实了?最后,伏地魔一贯嘲笑他冒失不懂事,这会儿突然变成了遵守规则……难道对方正准备违反规则?
不得不说,在必须携带黑魔王的日子里,哈利对于伏地魔的了解也在成倍增长。他假定这种一切顺利的感觉是因为伏地魔采取了新决定的缘故,但也不影响他希望这就是真实。所以对于对方正在计划的东西,虽然他猜不出是什么,但是他觉得那应该不是坏事。他对自己说,这只是基于强制要求之上的信任。
在这样的考虑里,哈利他们再次迎来了新学期。多比这次没在国王十字车站堵住入口,哈利和罗恩顺利地和其他人一起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虽然哈利觉得就算这件事再次发生,他也能用扫帚把自己和行李一起托过去(用隐形咒),不过很显然,伏地魔就算是个戒指也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撇开伏地魔是在威胁多比不谈,至少哈利很高兴这次不用再和打人柳搏斗,被斯内普威胁开除学籍,以及让罗恩收到一封吼叫信、让韦斯莱先生受到部里的检查。总之一句话,他这次享受了一个难得的、平静的开学日。虽然他在丽痕书店的那件事已经见了报,众人看他的目光敬佩也有怀疑也有,但也许是没有丽塔·斯基特经手的原因,并没有什么特别轰动的效果。
不过平静只是暂时的。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草药课。当他们走下山坡的时候,哈利几乎一眼就看到洛哈特和斯普劳特教授一起站在温室门前。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无疑就是这个自恋的花瓶,不由得只想躲开。
洛哈特看到他们下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哎呀,你们都来了!我刚刚才和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要怎么养才能有最好的药效!”
哈利觉得他完全能理解一贯好脾气的斯普劳特教授阴着的脸色。这次没有被他们撞伤的打人柳,就变成曼德拉草了!
“好了,同学们,今天进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显然不想和洛哈特多费唇舌,直接道。
但就算是学生们兴奋的议论声也没能掩盖住洛哈特的声音:“啊,哈利!介意我借用哈利五分钟吗,斯普劳特教授?”
哈利就知道他会来这招。他已经在有意识地借着罗恩和赫敏的身体阻挡洛哈特的视线,没想到还是被看见了。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用最快的速度躲开洛哈特的手,“抱歉,教授,但是我想已经是上课时间了。”话音未落,他就闪身进了温室,动作快得众人都没看清。
其他人还没觉得有什么,因为《预言家日报》上并没有仔细写哈利是如何躲开洛哈特的。而罗恩和赫敏就不一样了,他们进来之后,一左一右地向哈利提问。
“你好像在躲着他走?为什么?”赫敏先开口。在她看来,洛哈特是一个年轻英俊又能力卓越的巫师,哈利这么做完全没理由。就算哈利之前是因为不想在记者面前上报,那在学校里又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罗恩肯定道,“但是我也不喜欢他,虽然妈妈好像很喜欢……”然后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说起来,赫敏,你们是不是一直在厨房研究这个?我记得他有本书就是厨房整理什么的?”
赫敏的脸红了,但是她并没有承认。“现在说的是哈利的问题,”她坚持道,“这样不会很古怪吗?”
哈利一下子看出来,赫敏和之前一样崇拜洛哈特。不过这样是正常的,因为现在这个惊天谎言并没有被戳穿,迷恋洛哈特的可不止赫敏一个。“我不觉得。”他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道,“我连他的书都没买。”
赫敏震惊了。“不,你那时忘记了!我们应该记得给你买一套的!哈利,现在赶紧让猫头鹰去订购,还来得及!”她显然还没意识到哈利真正的意思。
“没必要,”哈利拒绝道,“我想好了,上课的时候用几个变形咒就行了,看起来就会像是我带了那七本书一样。”至于后面的考试,如果洛哈特敢用他的生活习惯来做试题的话,他也有胆子交一张白卷上去。
“虽然我想说这真是酷毙了,那些书可贵得要死,”罗恩也一脸震惊的表情,“但是洛哈特教授真的不会发现这个吗?”
“如果书里的那些事真的是他做到的话。”哈利一针见血地道。据他所知,洛哈特只会一个咒语,就是一忘皆空。
赫敏瞪圆了眼睛,尖声道:“那当然是他自己做的!”
这时候,学生们都已经进入了温室,斯普劳特教授开始上课了。哈利很高兴这点,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不用和赫敏争论关于洛哈特的事情了;虽然他有很多例子来证实洛哈特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但它们对于现在来说都还不能被证实。不过他又想,就以洛哈特的草包程度,这也用不了多少工夫。
但是赫敏显然认为哈利这是在诋毁洛哈特,基于男孩子们无聊的好胜心。罗恩私下里也支持这种看法,因为他觉得他就是这原因。显然他也不会像赫敏那样,因为这个问题就赌气不和哈利说话了。
“真难相信那是你说的话,”在草药课结束后,罗恩对哈利说,“要知道以前一直都是我得到这种待遇呀!”
“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哈利耸了耸肩。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他相信赫敏只是暂时生气了。如果不是来源无法解释的话,他早就把原因都说了。
“这可不能给赫敏听到。”罗恩说。他们这时候已经爬上了男生宿舍,打算把身上的泥土洗干净再去上下一节课。“不过你真的打算用变形咒来对付掉课本?”
“是啊。”哈利肯定地说。“他肯定不会发现的。”
下一节课是变形课,哈利很好地实践了他所说的话,把甲虫变成了一把漂亮的纽扣。这让罗恩放心了一些,不过哈利不认为这是什么突破。相比之下,他更觉得,伏地魔没有对他的这个想法表现出意见,这才是件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