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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八十八章 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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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过去了, 霍格沃茨重新开学。高年级的学生们颇有些恋恋不舍,而低年级的普遍十分不甘愿——他们很可能错过了七年学习生涯中最棒的、以及唯一一次的圣诞晚会。不过不管怎么样, 课还是要上的。

    一月中旬的时候,他们有了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机会, 而那时候离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比赛还有五个星期。在一个假期之后,哈利终于能理直气壮地告诉赫敏和小天狼星,他已经解决了金蛋的问题,而且对第二场比赛信心十足。

    “当然,我当然相信你能做到!”赫敏一扫之前的忧虑,兴奋得两眼放光。

    哈利知道那是为什么:作为一个四年级学生,隐形咒实在有点超出能力范围。他们这时候正从霍格莫德回来, 正在沿着城堡外头的山坡往上走, 可以看到德姆斯特朗黑漆漆的大船浮在湖面上。

    赫敏没有分神去看那边。“说实话,”她热切地说,“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学会隐形咒的?”她对任何能和学习擦上边的事情都很有兴趣。

    就算哈利想告诉她实话, 也不能。“在图书馆里翻出来的, ”他说,“我偷偷地照着上头练……”

    “可我一点也没看见?”罗恩听到这里狐疑了一句,然后想到了被他们遗忘很久的东西:“哦,我知道了,你用了隐形衣?”

    真是个完美的借口,谢了,伙计, 哈利在心里说。“你们知道的,隐形衣有些时候不大方便……有些时候可不能拿出来。”

    “比如说在有一大堆观众和一条暴躁的火龙的时候。”罗恩补了一句。隐形衣是一件很珍贵的东西,显然不适合拿出来炫耀,他很理解。“不过,第一关的龙还真的挺危险的。”他中肯地说,也带上了点担忧,“第二关也会这样吗?”

    哈利顿了顿。他打算在其中做手脚,但这时候可不能说出来。“我保证没问题。”他自己做一道防护不说,看台上还有教授们和裁判,就算他稍微冒险一下,也不可能真的出什么事。实际上他都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只不过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当然,这再好也没有了。”赫敏肯定道,完全没注意到哈利的小心思。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罗恩就指着一个地方叫起来:“哎哟,他不怕冷吗?湖水刚解冻啊!”

    赫敏和哈利一起转过头去。原来是克鲁姆,他正站在船舷上,身上只穿着一条游泳裤,很快就噗嗤一下跳到了水里。“他们那里可冷得多,我想霍格沃茨对他来说还算温暖。”她说,没什么特别反应。

    罗恩促狭没成功,只能无奈地做了个鬼脸。

    至于哈利,他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此时意识到了另一个方面:他之前完全忽略了这件事……克鲁姆肯定是已经解开了金蛋的谜题,才试图先下湖去查看情况的,而不真的只是游泳。

    不过这没关系,他想了想,把这想法甩出了脑袋。从最近的情况来看,伏地魔在圣诞节假期里也没有找到戒指,那就按他的节奏来吧。“你们先去吃饭吧,”他在进门的时候说,“我想先去一趟猫头鹰棚屋。”

    四个星期之后,罗恩和赫敏才知道哈利做了什么。因为某天早上,一只鹈鹕混在一大群猫头鹰里头飞进了霍格沃茨礼堂,给哈利带来了一个湿淋淋的包裹的同时也带来了无数人的目光——因为它把包裹装在嗉囊里了,而且在走的时候顺带夹走了罗恩盘子里的烤鱼。

    “噢,我的鱼!它还把口水滴在我盘子上了!”罗恩的脸色实在不能算好看,“哈利,你弄了啥玩意儿?”

    赫敏体贴地给他的盘子和哈利的包裹都来了一个旋风扫净,然后盯着哈利把包裹外头那层类似黑色防水布的东西拆开。“你上个月买的东西,”她猜测道,“和比赛有关?”

    一听这话,罗恩也不抱怨了。“来,让我们看看!”

    这时候自然要挡掉别人的目光,因为不论是芙蓉还是克鲁姆都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盒子不大,哈利把它开了一半,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往里瞧了瞧——

    “呃……”罗恩率先坐了回去。“你订购了一团水草?”他十分震惊,不过好歹记得压住了声音。那腥味儿有点大,他突然有点感谢鹈鹕把他那剩下的大半条鱼叼走了。

    “某种可以下湖的魔法植物?”赫敏说,嘴唇几乎不动。

    哈利已经不想对赫敏的聪慧发表任何意见了。他点了点头,重新把盒子包起来,顺带隔绝了其他人的好奇视线。

    经过她的提醒,罗恩也想到了可能情况,脸色刷地白了。“和黑湖有关系?”他语气很不好,显然想到了他们之前差点被里头的一只水怪吃掉。

    “我想应该不可能是那玩意儿。”赫敏这么说,但她也微微皱着眉。然后她多看了哈利一眼,问:“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一直不告诉我们你已经猜到了?”

    “我……是啊。”哈利原本想说他只是不想让人担心,但最后还是承认了。“除非他们这次弄来比马形水怪还厉害的东西,否则我想我能对付。”

    他当然知道事实不会,但罗恩和赫敏显然都不那么觉得。“我觉得他们必须加强防备,”赫敏咬着下嘴唇,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们说过保证勇士的安全的!”

    哈利没说什么。争辩没有用,等事情过去就好了。而且说实话,他的确有点儿心虚——不是对下湖救人这老一套心虚,而是为他准备弄出来的事情而心虚——如果之后赫敏知道他是故意的,肯定会给他一拳头。

    他这么想着,没注意到教师席上的伏地魔扫了他一眼。

    等到下一次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结束之后,伏地魔顺口又把哈利留下了。这件事很正常,因为哈利的良好表现,他现在是好几个教授的宠儿,包括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也不差伏地魔一个。

    “我以为你会换一种方法?”伏地魔问,“还是说,我当时没教你如何在水底下好好呼吸?”

    哈利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别自作多情了,难道我不会自己去学吗?”事实上,他在黑湖事件后就悄悄地去查找了相关书籍。“这只是双保险。”

    伏地魔的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你还知道保险这个词?看起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难道你觉得我对付不了那些人鱼?”哈利反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句式在哈利身上很常见,但是伏地魔突然觉得他另有意味。他更仔细地看了一眼哈利,确信那张脸上全是熟悉的不认输的气势。“没人会重蹈覆辙。”他圆滑地说。

    哈利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到比赛正式开始的那天,黑湖边上临时搭建的观众席人山人海。哈利这回没在图书馆里睡到快超时,所以被小天狼星按着嘱咐了不少注意事项。小天狼星也对黑湖事件记忆犹新,但是有邓布利多在,这件事很明显不可能重演,所以没有赫敏那么大惊小怪——事实上,她和罗恩昨晚就被教授们找去了,现在正沉睡在湖底做人质。

    “我能行,我保证,小天狼星。”哈利做了他最后一遍许诺。“我一定会好好儿上来的。”

    “没错,你一定能行。”小天狼星赞同道,但盯着湖水的神色仍然不大好。

    然后哨声响了起来,巴格曼开始说话了,隆隆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湖面和湖边上。哈利站在湖边,抬头向主席台看去。克劳奇坐在巴格曼后头,穿着打扮依旧一丝不苟,但好像更瘦了些;然后是卡卡洛夫,他的脸色显得更青白了;邓布利多察觉了他的视线,眨了眨眼(哈利回以笑容);马克西姆夫人把她身后的一大片人都挡干净了。

    不过当然啦,伏地魔坐在霍格沃茨教师们中间,脸上的表情既不是弗立维教授那样的闪闪发光,也不是斯内普教授那样的厌烦透顶;他脸上似乎永远戴着面具,永远不会让人察觉到底下是什么。

    哈利没等目光对上就先转回了头,他可不想在计划前夕露馅。过了几分钟,巴格曼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而哈利作为第一次比赛总分第一,第一个下水。他把腮囊草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口吞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刚开始的感觉是一片刺骨的冰凉。哈利庆幸自己吸够了气,还有一段适应时间。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因为草药开始起作用,让他长出了腮和脚蹼。水温变得凉爽舒适,他摸了摸身上带着的魔杖,途中注意避开了长长的水草,径直朝着湖底中心游去。

    湖边上,观众们看着三个选手依次下去。限定时间是一个小时,但不过五分钟,湖面就有水波荡漾了起来。众人起先还以为是大鱼或者之类的东西,然后马上注意到那是罗恩。他看起来意识还很模糊,然后就被边上等待的人拉上了岸。

    “波特是第一个!”观众席上大多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这会儿全沸腾了。但古怪的是,他们欢呼了接近一分钟,都没有第二个人从水面冒出来。两分钟、三分钟……这种激动开始变成了疑惑,无数人开始交头接耳。庞弗雷夫人让罗恩清醒了,但他也不知道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