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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收敛心神坐下来整理教案,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薛楚玉到了门口拜言道:“将军,裴公让你去院门外见他。”
“进来说话。”薛绍放下笔,有点好奇的道,“裴公怎么不进院来呢?”
薛楚玉走了进来,答道:“裴公是与华阳夫人一同来的。夫人不便入院,因此有请将军到院外说话。”
华阳夫人即是库狄氏的封号。她居然来了,莫非有事?
薛绍来到讲武院门口,看到裴行俭夫妇都站在那里。
库狄氏今日穿上了二品外命妇的朝服,一身打扮比那日在家中看到她时更加珠光宝气、鲜艳夺目。
看她满面春风,想必今日还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原本以裴行俭和华阳夫人的身份,真要进来羽林卫军士必然不敢阻拦。可是裴行俭自己是带兵的人,绝对没有自乱军法的道理,于是夫妻二人都很自觉的站在了院门口等着。
把守大门的羽林卫军士,对裴行俭夫妇是肃然起敬。
薛绍可就不会像裴行俭这么“自觉”了,他走到门口对羽林卫军士说“我得出去与裴公伉俪叙话”,羽林卫军士二话不说“薛将军请”!
哪里还能真把这些当官儿的当囚犯来关呢?
薛绍走到了院门外与裴行俭夫妇见礼,邀他们二人就近在花园的凉亭中坐了下来。
“天后盛情,于后宫设宴款待我夫妻二人。”裴行俭笑容可掬的道,“宴罢之后拙荆非要跑到讲武院来看看承誉,老夫拗她不过,只好将她带来了。”
薛绍看出来了,裴行俭只要在他夫人身边,一张老脸总是笑眯眯的。他还真是很爱他这个火辣辣的少妻库狄氏。
库狄氏笑道:“夫君总要数落为妻。分明是天后命我前来与公子传话的,怎的就变成为妻无理取闹了?”
“好好好,你现在已经是身负职事的尚宫局六品司言了。”裴行俭笑呵呵的道,“你赶紧说你的公务吧!”
薛绍一听到“司言”二字就不由得略微一怔,这不是上官婉儿曾经担任的官职么?她当了不到三天,现在倒让库狄氏取而代之了。
“承蒙公子点拨,我现在已是做了宫中女官,官拜六品司言。”库狄氏对薛绍拱手一拜,说道,“我今日此来,也是专程为了答谢公子。”
薛绍回了一礼,笑道:“夫人这话真是无从说起。官是天后封的,与我何干哪!”
库狄氏飞了裴行俭一个白眼,“若非公子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劝服了我家夫君,奴家岂有今日?”
裴行俭苦笑,笑而不语。
薛绍也笑了一笑,“夫人方才说,天后有言语转达?”
“是的。”库狄氏说道:“天后娘娘命我转达两句话给公子。其一,公子与太平公主殿下的婚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媒人李梁公、你兄长薛君侯还有宗正寺的一些人,正在紧锣密鼓的执行各项婚前事仪。稍待两日朝廷就会正式下达诏令,将婚事公之于朝野。”
“嗯,好。”预料之中的事情,薛绍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情……”库狄氏眨了眨眼睛,神色颇为机警的四下环顾了几眼,低声说道:“天后说了,讲武院的人也不能整日关在玄武殿里,要多出去活动。既然名为‘讲武’就该有名有实,不能仅为治学。公子身为主事,应该组织学员们勤练武艺强身健体,诸如骑马、射箭这些技能,还是要教上一教、练上一练的。就算是那些文职出身的书令使,有朝一日他们也要随军出征,若无一副强健的体魄,如何能够吃得消呢?”
“天后所言即是,我即刻就会安排下去的。”薛绍点了点头,心想武则天这话用意不凡。她是想让我带着讲武院的人,到北衙校场多去晃荡晃荡。
她刻意把讲武院设在离北衙很近的玄武殿,还不就是冲着针对北衙去的?既然来了,讲武院就没理由真的只是闭门造车、闷头授学。
终究,讲武院还是要以武事为先。
去北衙校场骑骑马、射射箭,名为强身健体更深层的用意是让讲武院的人多去抛头露面,增加公众爆光率,至少也要在羽林军与千骑那里混个眼熟。为他日的后续动作,打下一些铺垫——否则到时候真要让讲武院操办什么大事,别人还不知道这群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如何能够办成事情呢?
薛绍心中直叹,武则天做什么事情都是环环相扣思虑周全,她这脑子也真的是太好使了!
“还有一件小事也是公子的私事,天后让我提醒公子一句。”库狄氏说道。
“什么事?”
库狄氏说道:“天后娘娘让我提醒公子,公子忙归忙,烧尾宴还是得要抽空办一下的。”
薛绍连拍了两下额头苦笑不迭的道:“瞧我这一忙,竟把这件事情都给忘了。对,是得办了。一些请贴也该发出去了——裴公,夫人,届时还请二位大驾光临啊!”
“放心,老夫一定会去的。”裴行俭笑眯眯的道,“老夫,还真是有点一想念妖儿姑娘了。”
“奴家也必当亲至。”库狄氏笑吟吟的道:“我还要把三个孩儿都带了去,和妖儿姑娘认识认识。”
裴行俭老大不乐意的“啧”了一声,“你这妇人,烧尾宴又不是家宴,带一群孩子过去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库狄氏撇了撇嘴儿,“就数夫君规矩多,人家薛公子都未尝说个不字!”
裴行俭老脸一板,“薛公子是不好损你颜面,你须得自省!”
薛绍呵呵直笑,“无妨,无妨,就将三位小公子一并带去好了。烧尾宴也就是个宴会嘛,无非就是图个热闹。多几个孩子反倒是更加喜气!”
“哼,多事妇人!”裴行俭气乎乎的道。
“哼,倔强男人!”库狄氏也当仁不让。
薛绍闷头好笑,要是外人看到裴行俭跟他夫人斗气的这副样子,定然大跌眼镜——堂堂的儒将之雄、三军统帅,怎的还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呢?
看来有句俗话说得没错,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都容易变成孩子,无关年龄。
另外有件事情薛绍分明感觉到了,裴氏夫妇是真没把他当外人了。否则这样的姿态是肯定不会让他看到的。
“哎呀,奴家差点忘记了!”库狄氏惊呼了一声连忙将一个包袱递上来,说道:“薛公子,奴家替你做了件袍衫,行事匆忙手艺也不好,公子千万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啊!”
裴行俭就在一旁冷笑,“难得你会谦虚一回说上一句大实话。薛公子,反正我是从来不敢穿她做的衣服出门。”
“有本事你也不要进我的门了!”库狄氏没好气的喝斥道。
裴行俭又是苦笑,而且笑而不语。
薛绍赧然失笑的收下了包袱,拱手拜道:“夫人一番美意,薛绍只能是拜谢愧领了!”
“收下就好!”库狄氏美滋滋的点头笑道:“话就这些,事儿也就这些,该说的说了该办的办了,奴家也该去侍制院做事了。夫君、公子,告辞!”
说完库狄氏就走了,风风火火。
裴行俭拍着膝盖摇头直叹,“我这内子,当真是个另类!”
薛绍笑道:“依我看您二位是完全互补,夫人恰与裴公相配啊!”
“罢了、罢了,不说她了!”裴行俭笑着直摆手,说道:“老夫也有一些事情,要同你讲。”
“裴公请讲。”
裴行俭正了正脸色,低声说道:“天后有意针对北衙,在这件事情上,你须得十分谨慎。”
“是,我知道。”薛绍点了点头,北衙那是皇帝李治的忠实部曲,天后自己都不敢轻易触雷,我又怎会发傻乱来?
裴行俭说道:“老夫有八字个送你,注意分寸、点到即止。”
“好,我记下了。”
裴行俭再道:“另有一件事情,你须得加紧办了。”
“什么事?”
“再编写一套,适用于斥侯的蓝田秘码。”裴行俭说道,“这一套密码只能是斥候与主帅才能懂,不能与行军管记与书令使用的秘密相同。很多时候,军令与机密都是通过斥侯口头来传递的。那日在曲江边我见你与妖儿用敲击之法传递字符,这样的方式很是适合斥候。所以,老夫希望你能抽些时间出来,专门在这方面下一点功夫。”
“没问题!”薛绍一口答应了下来。
其实不用裴行俭来说,这件事情他早就提前有所准备。现在的蓝田秘码字符极多,是为了适应传递复杂的军情。斥侯用的密语相对肯定要简单一些,包括一些以往在特种部队用过的“手语”和各种江湖“行话”,都可以灵活变通以后教给斥侯。
“能者多劳,你最近定然很忙。你须得抓紧时间,该办的事情一件别落下,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垮了。”裴行俭说道:“能让人代劳的别自己一个人全扛着。要想做好事情,关键还是要用好人。”
薛绍点头,“好,我记住了。”
“好,老夫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先走一步。”裴行俭站了起来,笑眯眯的道,“等着去你家吃烧尾宴!”
薛绍呵呵直笑,“好!薛绍恭候裴公与尊夫人的大驾光临!”
裴行俭走了。
薛绍往讲武院走,一路上忍不住摇了三次头,事真多!真要会七十二变就好了,变出无数分身去帮我把事儿全给办了,我自己躺着睡大觉。
下午上完了课,薛绍吃了饭洗过澡就回了房里歇息。
别说,还真有一点累。精神的透支远比体力的消耗,更难弥补。
推开窗忘掉看向秋瑟院,上官婉儿亭亭玉立的站在杨柳树下,手里捧着一本书。
薛绍微然一笑,这一天下来最为轻松与愉悦的时光,莫过于现在了。
片刻后,上官婉儿依旧翩然而去,留给薛绍一个暇想的背影。
这轻松与愉悦,未免太过短暂。
薛绍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要不今晚再变一次飞贼,去秋瑟院里看一看上官婉儿了?
马上他脑海里又冒出一个诡异且邪恶的念头,后宫里这么多漂亮的寂寞的美媚,我是不是应该发扬雷锋精神客串一下采花大盗呢?
想必,那些美媚们会是相当的喜闻乐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