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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可不能这么评价我……你知道吗,我父母从小教导我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换句话说我对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明我是个正人君子而已。”冯钊洋满口歪理,顿了顿,话锋一转,“看来褚总对你不薄,这家会所的会员大多非富即贵,若不是托他的福,你根本不够格到这里消费,我没说错吧?可你不要得意忘形,他也只是跟你玩玩而已,等新鲜劲儿一过,一定会一脚踹了你的……咦,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是吧?哼,他若真对你上心的话怎么可能不帮你保驾护航,这回让我轻而易举地背后捅你一刀,扳回一局呢?”
“褚亦风跟你不是一类人,怕你听不懂,我不妨说得更直白一点,他不像你似的毫无涵养可言,狗眼看人低。”顾音音忍不住反唇相讥。
冯钊洋被她的话伤到自尊,唾沫星子满天飞地嚷嚷了起来:“真是可笑,你以为他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对他的评价未免太高了,即使你一个劲儿地跪舔他,也改变不了他纨绔子弟的事实。有句话说得好,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能拍着胸脯说他愿意娶你做老婆吗?想必你也不敢妄言吧,否则你不可能迟迟没向顾家人坦白你有了褚亦风这个所谓的男友,藏着掖着的,导致顾家人误以为你是单身,还怂恿你跟我相亲……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褚亦风早晚会与霍氏集团独生女霍芸喜结连理的。前天在褚氏举办的慈善晚宴上霍芸盛装出席,整晚都与褚母形影不离,所有人心知肚明褚母早已将霍芸当成了自己的未来儿媳。可你呢,褚亦风有叫你陪他参加那天的晚宴,继而把你介绍给他的家人了吗?”
褚亦风确实没跟顾音音提及过此事,闻言,她的眼眸里情不自禁泛起波澜。很快,她收拾好情绪,若无其事地笑了:“阿风没叫上我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过约定,说好不会当众公开两个人的关系,你知道我好歹也是混娱乐圈的,不希望绯闻满天飞。还有,我根本没打算这么早就让自己变成已婚妇女,我这人比较爱玩,我想等我玩够了再进入围城也来得及,至于对象会不会是褚亦风,我没法现在就给你一句准话,因为我得再考验考验他。”
她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震了震。
低头一看,是褚亦风发来的短信,赫然写道:“我在秋景路的‘丘比特之箭’酒吧等你,速来。”
顾音音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情也随之由阴转晴。紧接着,顾音音抓起苹果手机,在冯钊洋前面示威地晃了晃:“说曹操曹操到,是阿风找我。”
“你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冯钊洋不服输地总结。
“借你吉言,我蹦跶去了,不妨碍冯公子你陪名校毕业的安小姐了。”说到这儿,顾音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眨眼,“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挺好奇的,那个,海外名校毕业跟演好戏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呢,莫非安小姐读的是法医专业?”
“……”冯钊洋语塞,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顾音音不失礼貌地再次道过别,甩了甩漂亮的长卷发,款款进入电梯。冯钊洋紧盯她的靓影,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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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顺利拿到一份价值上亿的合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呢,褚亦风便接到母亲许媛姿女士的电话,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妈,我没听错吧,您能重复一遍你说的话么?”
“你这孩子,我说让你来酒吧接我回去,怎么,老妈这个岁数的女人就不能来这种地方找乐子么?要不是司机王叔突然胃痛去了医院,我才不会找你这混小子呢!”许媛姿在电话那头闷哼道。
“那倒不是……行,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到。”褚亦风讪笑。
待褚亦风驱车来到位于秋景路的《丘比特之箭》,发现整间酒吧被装饰得十分诡异,天花板上满满都是少女心爆棚的心形的粉色气球,从入口处开始地上就铺着低调奢华的深红色羊毛地毯,踩上去还挺舒服的。室内最醒目的地方挂着写《当芸爱上风》五个大字的横幅,字体与颜色选择得都很可爱,像极了某人的风格。略显空旷的室内中央摆放着大大的黑色钢琴。
霍芸身穿淡粉色的露肩套裙,正静静地坐在钢琴前,向他投来温柔的目光:“阿风,你来了?”
“是你托我母亲把我骗出来的?”褚亦风嘴角抽搐,没好气地反问。
“你怎么能用‘骗’这个词呢,那晚在慈善晚宴上,是你母亲先提到如今你已然像你父亲一样变成了一个工作狂,希望我放下女儿家的矜持,可以主动点,多联系联系你什么的,今天还特意帮我打电话约你。你母亲的良苦用心,你这个做儿子的真的不明白吗?”霍芸缓缓起身,深情款款地看向他。
“我当然知道我父母一直把你当成儿媳妇的最佳人选,可他们并不能左右我的想法。言归正传,你能告诉我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吗?还有,这个店今天是不做生意了么,怎么就你我两个人,居然连个侍应生都没有?”褚亦风有些纳闷。
“傻瓜,这都看不出来吗,我今天包下了整间酒吧,并且找人用心点缀了一番,想给你一个惊喜,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为了筹备浪漫的表白仪式,我花了不少心思,希望可以打动你。”说罢,霍芸重又姿态优雅地坐回钢琴前,面带淡淡的微笑,边弹边唱了一首《kmyheartaway》。
说实话,她的歌声优美婉转,她弹琴的样子美得像极了流落凡间的天使,足以令看到她的每一位异性砰然心动,唯独拿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束手无策。
霍芸明明感受得到出褚亦风的面色愈发铁青,却刻意假装毫不知情。待弹唱完毕,她起身,情真意切地对他说:“这是我一直想送给自己未来的丈夫的一首歌,现在送给你,表明我对你是认真的,愿与你白头到老。”
没等他说什么,她迅速踮起脚尖,在他漂亮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察觉出背后有异样的响声,下意识地推开她,回过头一看,顾音音错愕的小脸冷不丁映入眼帘。
“音音,你怎么来了?”他不由眉头紧锁。
顾音音咬咬唇,凉凉地反问:“不是你发短信叫我过来的么,目的就是为了亲眼让我目睹你与霍小姐的激情一刻吗?”
“我给你发短信?我怎么不知道?”褚亦风一头雾水。
霍芸轻耸了耸肩,神情坦然地插了进来:“你们别吵了,是我找人黑了阿风你的手机,用你的号发出短信邀请顾小姐赶来此处的。我的动机很简单,不过是想让顾小姐帮你我做个见证而已,毕竟她的美梦也该醒醒了,该擦亮眼睛看清楚阿风你究竟钟情于谁。我明白阿风你心里始终是深爱着我的,否则你不会耐着性子听我唱完整首歌,更不会任由我去亲吻你……你不要再否认对我有感觉了,你不觉得你为了跟我对着干,把无辜的顾小姐牵扯其中很过分吗?今天咱们就讲明一切,好不好。”
“够了,该从梦中醒来的人是你,你别再自以为是的认定全世界都会围着你转,行吗?你今天希望讲明一切是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褚亦风真心实意想娶的人不是你霍芸,而是我现在的女朋友顾音音,我愿此生与她相伴,白首到老,永不分离。”一脸愤怒地说到这儿,褚亦风扭头走到站在入口处的顾音音跟前,单膝跪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求婚戒指。
不知何时,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真挚:“音音,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我……”事态发展得过于突然,顾音音脑子里变得嗡嗡的,没有立即作出回复。
“阿风,你、你太过分了,你竟然这么羞辱我!”霍芸的脸色则唰-一下就白了。费劲心机,倒给他人做了嫁衣,在自己精心准备好的表白场所,眼巴巴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向情敌求婚,换了谁都会气炸吧。
这会儿,霍芸恶狠狠地跺了跺脚,最终一脸委屈地哭着跑了出去,小模样甚是惹人怜。
褚亦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霍芸离去的身影,目光有些复杂。
他的这一细微的举动被顾音音及时收入眼底。她回过神,轻咳两声,喃喃发问:“阿风,你此刻忽然向我郑重其事地求婚,是故意做给霍芸看的吧?”
他愣了愣,僵笑着否认:“怎么会呢,我早就想着得空跟你提结婚的事儿了,不然怎么可能随身带着求婚戒指呢……”
“说不定这是你给霍芸准备的,而非我顾音音。”顾音音若有所思道。
褚亦风的脸色不由沉了沉:“你……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是不相信谁,而是讨厌被人利用罢了,如果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捉弄的话我的心会更痛的。你也知道我是被人领养的孩子,从小寄人篱下,过得如履薄冰。所以我更加渴望将来可以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真真正正爱我疼我的丈夫,不希望自己的婚姻仅仅是对方的一场豪赌。你若只是为了跟霍大小姐赌气,不妨到大街上随便拉个女孩来跟你结这个婚吧,相信凭你的条件,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只求你别拉上我。我没法奉陪,因为我输不起。”顾音音撂下狠话,艰难地转过身。漂亮的脸颊上划过钻石般晶莹剔透的泪珠。
如果这时他冲上来,抱紧她拼命解释,说他真的没有骗她,一切都是那个霍芸瞎编滥造,她一定会选择相信他。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倒面无表情地任由她离开。
她边走边无声地哭泣,直到这一刻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褚亦风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可惜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