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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音不以为然地说:“或许他们只是偶然碰见,阿风这人面冷心热,见霍芸不舒服陪她去医院也情有可原。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和阿风新婚燕尔的,你还真以为他会去偷吃呀。”
谢雨宁恨铁不成钢地咂舌:“哎呦,瞧你那天真烂漫的小样儿吧,我都告诉你他俩现在的举止亲密得很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呀。音音你的心未免也太大了,新婚丈夫跟自己的情敌私下见面都可以无动于衷,别真被那狐狸精撬了墙角后再找地儿哭呀!”
“没这么离谱吧。阿风不喜欢霍芸,他跟她真的不可能的……”褚亦风一直把霍芸当成是害死自己堂弟的凶手的事,顾音音比谁都清楚,于是这会儿打死她也不信他会忽然对霍芸改观,继而与其狼狈为奸。
“男女之间的事谁又能说得那么绝对,那你说半年多前的你,能想象得出自己有朝一日会与褚亦风这样的完美男神隐婚,住在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湖景豪宅里吗?”
“这……”顾音音一时语塞。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吧,那我先陪我们店里的职员回去了。”
“嗯,好。”
撂下电话,顾音音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打车来到闺蜜口中的盛康医院。
走进大门,穿过人头攒动的大厅,在一楼拐角处的略显空旷的走廊里,顾音音一眼瞥见褚亦风与霍芸矗立在不远处,面对面说着话,霍芸的纤纤玉手竟还搭在自家老公的胳膊上,姿势甚是亲密。
顾音音嘴角一抽,很想冲过去大声质问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心中却有个声音苦口婆心地劝阻:“音音,那是你丈夫,你要信任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不要激动,放轻松,不可以失态让情敌看扁你!”
于是顾音音轻咬咬唇,尽量若无其事地缓缓走了过去,可她还没来得及引起他们的注意,便清晰地听到褚亦风冷冷的话语犹如最尖利的利器般刺向霍芸:“我警告你霍芸,你下次再胆敢拦我的车,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只有摔倒流点血这般简单。我一定会一脚油门踩下去,撞得你面目全非,到时候你再后悔为时已晚。所以请你别再纠缠我,我说过我只爱顾音音一个人。”
*
每当心情郁闷的时候霍芸喜欢一整天泡在健身房里,她认为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就没心思去琢磨不开心的事了。因而,在自己精心准备的表白仪式上惨被心上人褚亦风羞辱后,这家会员制的健身中心变成她最经常出现的地方。
这日上午,霍芸跟往常一样来到健身中心,手脚麻利地换好运动装,准备热身,便见一个气质儒雅的陌生男子面带微笑,凑到她跟前:“你是……霍芸吧?”
“我认识你吗?”霍芸微微不耐烦地皱眉。
“我是你小学时的同桌樊帆,咱们那会儿每天都一起看书做作业,关系特别铁来着……也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樊帆习惯性地扶了扶金丝眼睛,解释道。
这个熟悉的动作令她猛地回忆起那段儿时时光:“呃,我想起来了,那会儿你是不是也戴着一副眼镜,我还给你取了个外号叫小四眼?”
“没错,你记得我呀,这太让我感动了。”
“是啊呵呵,要不是你给我提示,我早把这些事儿给忘了呢。”霍芸语气轻松道。
话说这位樊帆同学确实是她小学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后来他转学走了,她舍不得他这个小伙伴,一连哭了好多天。当然,这些话她不好意思现在说给他听。
“你跟以前的样子差不多,还是那么好看,下巴上的美人痣特点鲜明,很容易让人认出来。况且你曾经是我的暗恋对象,我对你记忆犹新也情有可原……”
霍芸的嘴角不由上扬:“不是吧,你以前暗恋过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掩饰得很好的,你怎么可能有所察觉呢……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惊喜’二字形容。”樊帆由衷地说。
见状,霍芸略显尴尬地抿唇,转移话题:“对了,我记得你那会儿跟着父母去移民来着,怎么又回来了呢。”
“一言难尽,现在我在这边找工作呢,家住在附近,所以偶尔会光顾这间健身中心,结果就这么幸运碰见你了。”樊帆解释。
接下来他们一起来到休息区坐下,边喝饮料边回忆起童年趣事,霍芸被樊帆逗的一上午频频捧腹大笑。临近中午的时候,樊帆扫了一眼腕上的表,提议说想请老同学吃顿便饭。霍芸想了想,微笑着欣然接受。紧接着二人走出健身房,驱车来到城东一家高级私房菜馆。
在地下停车场泊好车,霍芸蓦地注意到停在对面的扎眼的黑色限量版跑车,正是心上人褚亦风的座驾,号牌上的尾数是令人容易记住的三个六,她不可能搞错。
难不成褚亦风今天也在这边吃饭……不会这么巧吧。
想到这儿,霍芸的脸色不由沉了沉。
乘坐电梯,跟随樊帆一前一后来到位于富山大厦二楼的饭店,霍芸正好在入口处与心心念念,又爱又恨的褚亦风狭路相逢。
“褚总,真巧,跟朋友来吃饭吗?”霍芸刻意用了“褚总”这一疏远的称呼,故作镇定地向伤她至深的心上人打招呼。
“不是,刚与客户共进午餐,现在要走了。”褚亦风脸上云淡风轻,配合地礼貌回答。
霍芸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他漂亮修长的手,发现手上并没有婚戒之类的碍眼的信物,不由眼前一亮,喃喃猜测:“那天……难不成顾音音没有接受你的求婚?”
褚亦风怔了一下。
隐婚这一形式太憋屈人了,明明有了老婆还不能当众公开,简直是种煎熬。可谁让自己这么疼老婆呢,为了支持老婆的事业,再难他也得忍上几年才能以已婚身份示人,面对眼前这类棘手的情形,也只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机智应对。
这会儿,褚亦风话里有话道:“不管她接不接受,我心里只有顾音音一个人,别的女人就不要再不自量力地倒贴了,自己那张嘴脸有多可悲有多惹人嫌,想必自己不甚了解吧。”
“你!……”他这是在赤/裸裸地嘲讽她霍芸。她自然心知肚明,于是一气之下挽起一旁的老同学樊帆的手臂,巧笑嫣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樊帆,我们还没吃饭呢,先失陪了。”
“请随意。我也要去停车场取车,不打扰了。”褚亦风毫不在乎地扬了扬唇角,扭头走向电梯处。
进入饭店,找好座位坐下后,樊帆神色愉悦地调侃:“阿芸,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男朋友的?”
霍芸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坐着。
樊帆并未介意她的异样,边翻阅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边问道:“你想吃什么,要不要我帮你点?”
“随便吧。”霍芸随口回答,脑子里则满满都是褚亦风光秃秃的手指,以及他刚刚的冷嘲热讽。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褚亦风与那个顾音音进展顺利的话不可能一直没有传来他们的婚讯,看来还是卡在了门当户对这道门槛上,换句话说,自己依然有机可乘。尽管褚亦风话里行间里处处护着那个小戏子,可他毕竟是自己惦记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若能得到他的心和整个人,她霍芸什么颜面都可以不要。
于是下一秒,她下定决心似的唰-地起身。
“阿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樊帆关心道。
“不好意思阿帆,我有点事先走了。”她只撂下这句话,像疯了似的飞奔出去,火急火燎来到安静得有点可怕的地下停车场,远远瞥见褚亦风高大挺拔的身影,便不管不顾地大喊,“阿风,刚才那个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说谎了,你不要走。”
“我猜到了,你是个只会玩弄别人感情的骗子,以前是,现在依然是。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褚亦风回过头,意味深长地一字一句道,随即打开车门,毫无留恋地坐进驾驶室,准备启动车子。
“我……”闻言,霍芸顿时愣在原地,目光变得愈发复杂。
骗子,不值得拥有爱……
原来自己在心爱的人的心目中竟是这般不堪的形象。这令她很是诧异。
难道他始终耿耿于怀她曾周旋于他和褚俊明之间的事?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今天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紧接着发现褚亦风的车子缓缓驶来,她咬咬牙,大胆张开双臂挡在前面,试图拦下他的黑色跑车。没料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开车冲向她。
车与人之间的距离急剧变短。
霍芸也豁出去了,不甘示弱地没有躲闪,直勾勾盯着车内的冷傲男人。就在马上要撞上她的千钧一发的瞬间,他选择了急刹车。
车子在离霍芸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她吓得腿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你真不要命了吗?”他跳下车,冲她怒吼。
“我就知道你不会撞死我,因为你舍不得我。”霍芸喘着粗气,虚弱地露出得意的微笑。
“行了,别贫了,我先带你去包扎伤口吧。”看着她的裙底露出来的,雪白的腿蹭破皮不停渗血,他长叹了一口气,带她来到附近的医院诊治。
待看完医生出来,在一楼的略显冷清的走廊里,霍芸小心翼翼地扯住褚亦风的衣角,轻柔地开口:“阿明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当时我们都还小,我不过是想通过他来刺激你罢了,不是存心要玩弄你们两兄弟的。所以别说我是骗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叫你骗子,那换成杀人凶手这个称呼如何呢,是不是会更刺激一些?你不就爱玩刺激的么?”褚亦风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暗光,语气里充斥着嘲讽。
霍芸的小脸唰-一下就白了:“阿风,你、你……”
“不论你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到我弟弟,害他想不开选择自杀,对于我来说你都是个杀人凶手,怎么洗刷都洗不白。你越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越觉得恶心。下次你若再像这次这样不要命地拦我的车,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撞死你一了百了,权当是给我弟报仇。你说他当初那么喜欢你,你要是去了那边陪他,也是一桩幸事,不是吗?”褚亦风的目光冷至极点,浑然不知顾音音站在身后将这番话听得真真切切。
霍芸从未曾像现在这般感到眼前的男人可怕,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一脸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阿风你不会这么对我的,你、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