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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朗朗的读书声中,徐宝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引来万众瞩目。
“看什么,没见过打喷嚏啊?”徐宝翻了个白眼儿,狠狠地揉了揉鼻子。
一想二骂三念叨,这是谁这么想我呢?
睡梦中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喷嚏惊醒,徐宝的心中很烦躁,伸了个懒腰,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血液再度流通起来,带来一阵难言的酸麻感。胳膊当不了枕头了,但还是要睡,怎么办呢?把书本当枕头呗?
熟睡中惊醒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如果说有什么比这个还难受的,那便是连续惊醒两次。
“啪!”
“谁啊?!”被拍了桌子,徐宝三尸神暴跳,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先喊了一嗓子。等睁开眼再看,眼前是自己前些日子新认的老大——汪芷。
今天的汪芷却是换了一身太监的服饰,非是先前的公子打扮脸上似笑非笑,甩着手:“我?不行吗?”
“行,怎么能不行呢。”徐宝下意识的点头赔笑,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内书堂上课啊,虽然那个黄元荣不管事儿,可这汪芷也太嚣张了吧?偷眼观瞧,只见前边儿书案后,黄元荣垂手站着,脸上一副怕怕的表情。
“看什么呢?”汪芷哼了一声:“跟我来,有事找你。”随后一指自己腰间悬着的一块金牌,冲着黄元荣说道:“这个小宦官我带走了,嗯。。。还有他们两个,你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公公自便便是。”黄元荣连连点头。开玩笑,万贵妃延禧宫的腰牌,他哪敢有意见?
内书堂左近随便找了个空闲的屋子进去,汪芷坐着,徐宝和橘子、柱子垂手等待着老大的指示。
“咳咳。”汪芷清了清嗓子:“昨天宫里边儿进了刺客,你们可知道?”
“知道一点儿。”今早来内书堂的路上三人还说起过此事,不过也就只是知道有这么一码子事儿,不知道内里的详细。
“东厂的那个尚老狗办事不利,刺客入宫倒也罢了,最后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人还没抓住。皇爷很生气,娘娘趁着机会给我求了一个差事,让我和尚老狗的东厂比一比,看看谁先抓到那个刺客,你们。。。明白了?”
“这小娘皮真是一点儿13数都没有。”看着汪芷开心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徐宝心中暗骂天下人口千万,就算这刺客如今还在京中,那也是从四十余万人里找一个,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吧?而且还是和尚明比速度?你汪芷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宫女不过有万贵妃的宠爱而已,手底下撑死了大猫小猫两三只,还是算上自己三个,凭什么和人家东厂老字号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几个走了狗屎运真的先东厂一步找到了那个刺客,那又如何?那刺客能在这禁中来去自如,如履平地,凭他们三个难道还能真给他抓住了?真当大内高手是吃干饭的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然这小娘皮恼羞成怒了自己可要遭殃。
徐宝斟酌词句,小心道:“老大。。。那个。。。您的意思是咱们三个,和东厂的尚公公比赛抓刺客?”徐宝话中将“三个”和“东厂”咬的很重。
“诶~怕什么,事在人为嘛!”汪芷看来是完全没听进去:“东厂怎么了?找人这事儿也不能光看人多人少,重点还是看脑子,看运气。再说上个月你不是说你已经开始学内功了吗,这都一个月了,抓个小小的刺客,肯定没问题。”
“运气不知道,反正你肯定是没脑子。”徐宝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总之!”汪芷从袖子里掏出三块铜牌连同十几张银票往桌上一拍,发号施令:“这禁中通行腰牌你们一人一块,一天。。。三天。。。嗯。。。七天吧,七天之内,把人给我抓来,到时候我这个当老大的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那要是找不到?”
“那我就狠狠地收拾你们!”
女人一拍脑门子,总是会有男人要遭罪。等汪芷离开了,徐宝用自己所学过的除中文以外的英日韩法四门外语亲切的问候了汪芷的家人,时长一刻钟,中间没有任何停歇。
“宝。。。宝哥你说的啥啊?”
“鸟语!”
“宝哥,咱们怎么办?”相比于橘子的问题,柱子的就显得有些建设性,虽然没什么用处。
“还能怎么办,干活儿呗。”徐宝没好气道。
带着小橘子和小柱子从西直门出了宫,走在街市上,徐宝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这么大的京城想要找一个人,除非有老天爷亲儿子一般的运气,否则凭着自己三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可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谁呢?
思来想去,他们三个的爹算,今晚回去问问看,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他们一向低调,这回要与东厂对上,八成是不会出手的。他们不出手,若是他们三个小辈儿惹了些麻烦还有斡旋的余地。
那如果除了他们的爹,还有谁能帮上忙呢?
徐宝在想,小柱子在想,小橘子装作在想的样子
然后。。。
“咕咕咕~”
好吧,先吃饭。
汪芷给的银票都是百两一张的,总共六张,也就是六百两银子。找了家银号将其中一张银票换了五十两散碎银子,剩下的依然还换成银票带着,三人的目标从找刺客变成了找馆子。
“也算是有钱了,想吃点儿啥?”徐宝一脸的阔气。
“宝哥,我还想去上次那家。”小橘子眼睛放光,肚子叫的如鼓响。
“好,既然橘子说了,那咱们就。。。嗯。。。就去吃面!”徐宝豪气的做出了决定。
“不是啊宝哥,我说的是上次那个,好像叫凤栖楼吧?”
“不不不,你想吃面,我已经听到你的心声了。”徐宝看向小柱子:“柱子,你也是想吃面的吧?”
柱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宝哥说吃啥我就吃啥。”
“好!就那家了!”徐宝抬手朝前一指,只见前边儿不远处一家二层楼的馆子,也不算小,只是不如何气派,牌匾上书着四个大字——四方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