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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内的几人刚将发电机搞定,在十几分钟的黑暗之后,宅子里终于重现光明。
庄友柏看了看手表,让矮个儿男去厨房将食物再热一热,估摸着魏宗韬应该快要回来了,便听见大门口突然响起了喇叭声,赶紧撑着伞跑了过去,将轿车迎进来。
庄友柏将雨伞举到魏宗韬的头顶,叫了一声“魏总”,正要朝小楼里走去,谁想魏宗韬却折了方向走向了副驾驶座,抱出了一个女孩儿。
庄友柏惊讶地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
余祎冷得瑟瑟发抖,晕晕沉沉,知道魏宗韬将她带了回来,什么也没说,直到魏宗韬拉开了她的外套拉链,想要掀起她的打底线衫,余祎才伸出无力的手,紧锁眉头,动了动喉咙道:“你干什么!”
卧室里的暖空调刚刚打开,嗡嗡作响,却不见温度上升。打底的线衫湿哒哒的贴紧余祎的身体,镂空的花纹下,隐约可见雪白肤色,此刻她的胸口一起一伏,苍白的小脸上神情警惕。
魏宗韬毫不费力的捋下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冰凉小手,猛地掀开线衫,但见平坦白皙的小腹上,覆了一层浅浅水珠,晶莹剔透,圆润的肚脐眼儿边上,一滴水缓缓下滑,片刻便掉进了小小的陷阱里,一道红痕穿越左右。
余祎猛地一颤,身体随即紧绷僵硬,一把抓住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
魏宗韬朝下按了按,道:“嗯,死不了!”
余祎一滞。
撞及腹部容易伤到胰腺等脏器,余祎一撞之后便倒地不起,彼时车子早已停下,其实撞击力度根本不大,只是疼而已,估计明天就会淤青。
倒是魏宗韬的脸上红了一块伤口,看起来比余祎严重,门外庄友柏已准备了药箱,敲了敲门说了一句,魏宗韬放下余祎的线衫,看向那张戒备小脸,道:“自己去洗洗!”又扫了眼她的身子,“不想感冒发烧,就洗个澡!”说完便出去了,余祎松了口气。
余祎又阖眼躺了一会儿,等到身体渐渐回暖,她才吃力地坐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去了房内的洗手间,刚走进门,她又折了出来,环顾了一圈卧室。
面积较大,位处二楼,床单被套深色系,床头柜上放着书本和手机充电器,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衣柜边,将衣柜打开,满目都是男装,还有一款曾见过的深灰色的大衣。
余祎将衣柜阖上,再次走进洗手间,她只在盥洗盆里注满了热水,随手扯了一块毛巾,也不嫌脏,拧了拧就脱下了衣服,开始擦拭脸和身体,又将线衫使劲儿拧干,重新套上后她正想着怎么收拾外套,眼一瞥,便见外套左腰处有一小块痕迹,她伸出手指揩了一下,深红的。
庄友柏替魏宗韬重新上药,这次伤口并未完全裂开,但还是渗出了血,他忍不住蹙了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魏总,半个多小时前,有三个男人在院子门口晃过。”
魏宗韬阖眼“嗯”了一声。
庄友柏又道:“这个伤口再这样上去,一定要找医生来了!”
魏宗韬又“嗯”了一声。
余祎在卧室内等了二十分钟,头发还有些湿,身上倒是已经烘热,但衣服还没干透。
她有些虚弱,扶着窗户眺望远处,仍旧漆黑一片,根本辨不清自己住的那栋四层楼房在哪里,也不知道路上是否还有那伙人,而那三人又是否还在原地。
余祎蹙了蹙眉,先前一片混乱,她根本来不及细想,此刻只有滂沱雨声,四下一片寂静,她终于想起那辆轿车的诡异之处,当时那辆车,根本不在行驶中!
她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想着魏宗韬坐在车里说的那几句话,又想今天收到了推迟一小时送饭的电话,用意如此明显!
魏宗韬进来时,手中端着一杯热牛奶和一份三明治,瞄了眼站在窗边的余祎,说道:“坐!”
卧室内只有一张床,没有沙发椅子,余祎道:“不用了。”顿了顿,又没话找话似的,“今天谢谢你了!”
魏宗韬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一边取了衣服往洗手间走去,一边道:“先吃点儿东西!”关上门,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水声。
余祎在原地站了片刻,看了一眼食物,又看了一眼紧阖的房门,最后再次望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外。口袋里空荡荡的,手机早就不知丢在了哪里,想要找人或者报警都不行,余祎拧了拧眉,犹豫不决地走到了房门口,还没碰到门把,卫生间的门便打开了。
魏宗韬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了一件睡袍,似乎并不奇怪余祎想开门的举动,抬了抬下巴示意:“不合口味?”
余祎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魏先生,方不方便借用一下电话?我的手机刚才丢了。”
魏宗韬径自拿过牛奶,没有理会余祎的请求,将杯沿递到她嘴边说:“不洗澡,也该吃点东西,这雨今晚停不了。”
余祎不接,看着他不说话,魏宗韬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似乎只隔了一只杯子,“吃东西,再去洗个澡,或者离开?”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极了今夜的雷,“我能把你带回来,就能再把你扔出去,你到现在还没离开,真聪明!”说着,便抬手将余祎的一抹乱发挽到了耳后。
只要还没恢复供电,外面就仍有危险,这里反倒是最好的庇护场所,余祎撇了一下头,只能干笑,笑容如此僵硬,连她自己都觉得难看,索性不再虚以委蛇,仰头直视魏宗韬,正色道:“魏先生,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惹你不快,今天你特意让我在这个时间过来,也算是出了一口气,算是两清,希望你别再介意!”
“两清了?”魏宗韬晃了晃牛奶杯,“你这会儿如果在家里,就能没事吗?”
余祎一笑,“在家里或者在路上,可能都会碰上那些人,但至少我在路上,能让你有机会‘教训’我,我知道别人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我没道理要求你帮我,更何况还是用了这样不得已的方法,只希望魏先生这次能消气!”说罢,她接过牛奶杯,二话不说便仰头喝了起来,大腿旁的拳头紧捏,暗骂自己鬼话连篇,别人帮她是情分,不帮她是本分,可惜女人天生小心眼,余祎此刻恨得咬牙。
喝了小半杯,她终于停下,抿了一下唇不再言语,却见魏宗韬倏地勾唇,伸指凑到她嘴边,亲昵的揩去了唇上的奶渍,察觉余祎猛地往后退去,撞得门“砰”的响了一声,他道:“你错了,你在家里或者在路上,一定都能碰到那些人,在家里你逃不了,在路上我却能救你!”
对方早已探清余祎的作息,白天她在棋牌室里监督装修顺便做饭送来,晚上送完最后一顿吃食便会直接回家,这个时间点以后便只有她孤身一人,正好下手,魏宗韬即使只为教训,可最后还是成了余祎的救命恩人。
他看到余祎的表情,笑道:“看来你清楚的很?”手指又拨了一下,嘴唇手感美好。
魏宗韬慢慢俯下身,越来越欺近余祎,连呼吸的温度都已能感受到。余祎刚有所动作,两只胳膊便是一紧,被人一把扣在了门上,玻璃杯碎裂在地,掉落时的奶渍还滑到了魏宗韬微微敞开的睡袍上。
余祎闷叫了一声,脊背绷紧,乱踢的双腿片刻便被魏宗韬困住了,唇上陌生的触感像是高压电流,惊得她毛发直竖,她万事都游刃有余,竟然在这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魏宗韬用力汲取她的呼吸,奶香和极淡的甜香被他渡进了嘴里,分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还卯足了劲儿徒劳挣扎,他想起先前余祎戳人眼碾人手,狼狈又虚弱,却还能这样狠,不由松开桎梏着她胳膊的手,转而将她抱紧,强行探进她的嘴里。
余祎惊得叫起,被卡在胸前的胳膊吃力的开始捶打,房门被他们撞得砰砰作响,她推不开逃不掉,只觉口舌麻木难以呼吸,而耳边的喘息声已越来越重,陌生的手掌已钻进了她的衣服下摆,滚烫的触感游弋在她的小腹和腰后,迫她挺身向前与他紧贴,最后有手指摁住了她的肚脐眼儿。
余祎猛地一颤,迅速摸索到魏宗韬的右腹处,狠狠向下摁,便听一道闷哼传至耳中,抱着她的手臂倏地松开。
余祎大口呼吸,贴着房门不让自己脚软下滑,看着被缓缓解开的睡袍,最后视线定格在右下腹,一道伤口正在慢慢渗血。
余祎倒抽了一口气,脸上潮红渐渐退去。
和平年代,面前这人,身有枪伤!
魏宗韬的脸色很难看,情|欲似在瞬间退去,他随手抹了一下伤口,笑了一声,又强行抬起余祎的下巴,轻捻了一下她的嘴角,深红的血渍便染了上去,暴雨夜,猎猎寒风呼啸而至,对面这个男人,如此骇人!
余祎僵在那里,咽了咽口水,随即稳下心神,缓缓道:“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了,看起来受伤没多久,还没有进行过二次缝合,我可以给你做清创手术!”
顿了顿,“我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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