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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瑶“哦”了一声,“怪不得我看这些石头怎么都是五颜六色的呢?原来都是些来自天外的五行陨星。”
她对吕战解释道:“天上的星辰也是有五行属性之分的,有些星辰炸成碎片之后,它的核心碎片会呈现出属性的颜色,火元陨星的颜色为红色,水元的为蓝色,土元的为黄色,木元的为绿色,金元的为金色,据说成色精纯的陨石还是淬炼灵兵的上好材料。”她指着地上那些陨石道:“你看这里的陨石,颜色都很鲜艳,说明它们的成色都很精纯,在‘云海银洲’的天市里五行陨星是很稀有的东西,没想到这里却到处都是。”
吕战问剑奴:“请问这位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剑奴诧异地看着他和凌玉瑶,“你们身在此地?却不知此地是何处吗?”
吕战苦笑道:“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相信,我们是通过空间隧道来到这里的。”
剑奴对这个答案似乎并未感到惊讶,而是耸耸肩膀道:“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我也曾走过空间隧道,知道那玩意儿的作用。我们这里叫‘落星洲’,顾名思义就是落满陨星的云洲。”
凌玉瑶闭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云洲,大叔你能说清楚点吗?这个‘落星洲’到底在哪个地理位置上。”
那剑奴眼神怪异地闪了闪,摇头道:“我不清楚,因为我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来没到外面去走动过。”
“那么这附近有什么城镇吗?”吕战追问道。
剑奴想了想说:“好像应该有吧?应该在天的那一头。”他的手指往南方方向指了指,忽然又转向北方指了指,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不对,应该在那个方向。”他的手指指向东方。
吕战和凌玉瑶面面相觑,心里皆想:这个人看上去好怪!
最后剑奴自己都搞糊涂了,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二位,我这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早就没方向感了。”
说着他手指着山谷北面的一角说道:“不过我家就住在那里,二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里去小酌两杯。”说完,却见他将自己的肚子一挺,从他肚子中闪出一圈青色的光华,只见那道青色光华将地上那两块带着暗金色光泽的金元陨石一卷,便将两块陨石给收入他的肚子中去了。
剑奴收完两块陨石后,大步流星地向山谷北面走去。
吕战和凌玉瑶并肩跟在剑奴身后,凌玉瑶低声对吕战说道:“此人的修为已达精变级巅峰状态,我们得当心点,他的举动怪里怪气的。”
“他竟然已有精变级的修为了?”吕战不禁多打量了走在前面的剑奴一眼,此人看上去有点糊里糊涂的样子,一点都没有那种精变级老祖所该有的飞扬跋扈的风范,大概这种人就是洞府修炼者中的另外一支——隐修者吧!
剑奴带着两人走到山谷北面,只见这里有一间简陋的茅屋,那茅屋的支架都是用原木草草地搭建而起,整间茅屋看上去摇摇欲倒的样子。而那房里的设备就更简陋了,陶器木碗葫芦勺,木桌木凳木床板,做工都非常的粗糙,有的地方连树皮都没有刨掉。
所有的生活用品看上去都是此人自制的,这让过惯奢华生活的凌玉瑶颇感不适,抱紧着双肩站在门外不肯进去。
好在那剑奴也不介意,搬张矮桌子放到屋外的平地上,随后拿出两勺清水一壶米酒,再取出一些肉脯野味,就在矮桌边席地一坐,对二人道:“你们请坐,我已多年未曾见过外人了,二位可以跟我说说话。”
两人在那张毛糙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吕战对生活细节没那么多讲究,与剑奴各斟一葫芦勺米酒就对饮了起来。而那凌玉瑶看着那些粗糙的自制食物早就没了什么胃口,只是出于礼貌,只好捻着手指掐了块看上去比较干净的肉脯放在嘴里嚼了嚼,感觉味道有点膻,便顺口说道:“嗯,味道好像淡了点,大叔做这东西应该多放一点盐才好吃。”
那剑奴淡声道:“山野之地哪来的盐,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味道好不好无所谓。”
“你这里没有盐么?”凌玉瑶皱起眉头低声嘟哝道:“不过这肉脯上有点咸味呀。”
那剑奴见凌玉瑶拿腔捏调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心里难免有点气,便信口说道:“你觉得有点咸那是因为老夫撒的尿有点咸味儿,所以腌这肉脯时就把肉扔在尿里泡了三天三夜……”
他的话音还未落,便见凌玉瑶脸色煞白地跑到一旁,抠着嗓子狂吐了起来,那剑奴对着凌玉瑶做了个鬼脸,转头对吕战说道:“小友有这种女人作伴,此生没趣得很哪。”
吕战觉得这剑奴甚是有趣,便笑着问道:“大叔你一人住在此地,难道不寂寞么?”
剑奴面色一正,说道:“老夫有老伴,怎说我是一个人住呢?笑话。”
“大叔有老伴?”吕战转头向左右看了看,口里说道:“没看见大婶在这里嘛。”
“我那老伴可不屑于住在那间破草房里,”剑奴拍拍自己肚子,“她住我这里。”
吕战恍然道:“噢,原来大婶住在你的洞府里,那敢情好,走到哪里都与你不离不弃。”
剑奴一谈到自己的老伴,顿时眉飞色舞变了一个人,他把脸凑近吕战道:“我叫我老伴出来让你见上一面,小友如果喜欢她老夫可以让你玩玩,保证让你有yu仙yu死的感觉,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吕战没想到他突然说出如此唐突的话来,顿时面色一红,呐呐道:“这个……不好吧,大婶她老人家只怕要生气的。”
“她才不会生气呢,有人玩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哩。”剑奴手舞足蹈地站起身来,看样子确实准备把自己的老伴叫出来了。
那凌玉瑶在一旁吐得面色发青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她心里好生羞怒,暗恼你这老儿让我吃你的尿不算,还要让自己的老婆出来偷汉子,我哪里得罪你了,要用这手段来折辱于我。
却见那剑奴将身一躬,两手做出恭请状,捏着嗓子喊道:“娘子,有请!”
吕战和凌玉瑶瞪大着眼睛看着剑奴的肚子,心里想着若要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婆冒出来缠着他们,他们此行就算倒霉到家了。
可是等了一会儿并未见到有什么奇丑无比的老太婆出现,反倒是剑奴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把奇丑无比的钝剑。却见那剑又破又烂毫无光泽,剑身上满是看似锈浊的铁红色锈斑,剑刃处左一个口子右一道裂纹看上去便同一把废铁。
这把破剑既无光泽也无锐气,看上去就是一把废铜烂铁而已,可那剑奴竟是把它抱在怀里又是摩娑又是亲吻满脸陶醉状,果真把它当作老婆一般。
吕战和凌玉瑶哭笑不得地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恍然明白:此人称自己为剑奴,原来是对这把剑发痴了!
却见那剑奴抱着那把锈剑闭着眼睛陶醉了一会儿,猛然一睁眼睛,对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吕战和凌玉瑶怒叱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给我跑开!”
“什么?”吕、凌二人一头雾水,弄不清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令他突然之间变了一副嘴脸,没想到这个剑奴翻脸比翻书还要随便。
“快跑呀!”那剑奴见他们还怔在那里,两目爆满血丝地大声咆哮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啊……我的头好痛!”他的面容忽然扭曲着,龇牙裂齿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口里喃喃自语着:“不,不,现在不要出来,他们都是好人,我不想伤害他们……不——”
他突然两膝跪在地上,手掌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身体如同被电烧灼一般狂烈地抽搐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翻成了白眼。
吕战和凌玉瑶以为那剑奴生病了,两人一左一右跑上去想帮那剑奴,哪知他们的手刚刚碰到剑奴的身体,便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身上弹出,顿时将两人的身体撞得“呼”地倒飞了出去,一直飞出数丈之远方才落地。
两人站稳身形,愕然想剑奴看去,却见那剑奴身上的青色长衣忽然无风自动地飘了起来,他的脸上表情已由刚下的痛苦转为愤怒,两只眼睛里射出两道血红的光芒凶狠地瞪着他们,口里发出一种狮子般低沉的咆哮之声:“我剑即我命,我魂即剑魂,普天之下,唯我剑尊,尔等全都给我去死——”
随着这声咆哮,抓在他右手里的那把钝剑竟然如同心脏搏动般一阵一阵地闪出青色的光华,锈钝的剑身竟然如同蛇一般慢慢地扭动了起来。
吕战和凌玉瑶并肩站在一起紧张地看着剑奴的表情由痛苦转向愤怒,他们无法理解一个刚下还很和蔼的秀士,怎么转眼之间突然成了个凶神恶煞了?
这时那剑奴口里连连怒啸着:“我杀!杀!杀!”
他纵身而起,身形如同风卷残云般向两人飞了过去。他的人还飞至,手里的钝剑已经对着两人怒劈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