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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工作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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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夸奖。”我看了下腕表连忙往会场走,就要到靳君迟发言的时间了,他的发言稿还在我这里。

    “订婚失败不出三天,就‘夜会神秘男子’,你又能好到哪儿去!”桑心蓝满是嘲讽地开口。

    我捏紧手中的文件夹,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犯了错不会想着如何道歉。而是拼命去找对方的错误。好像对方有了错,他们的错误就不存在了。早上我看到那条新闻时,我就在想,暴出这条花边新闻的人是秦宇阳还是桑心蓝。现在看来,是桑心蓝无疑——毕竟,在我的印象里,桑心蓝可不是个会静下心来看早报的人。

    我都已经看到了会场的大门,忽眼前忽然一黑,一个大口袋从头上罩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呼救,嘴就被死死地捂住了。应该是两个人,抬着我快步地走着。我拼命地挣扎,奋力舞动着手脚。他们并没抬着我走太远,我就被重重地扔到了地板上,然后是砰地关门声。

    手脚一恢复自由,我第一时间把罩在头上的口袋扯下来,然后拿掉堵在嘴里的毛巾。张望了一下,看到旁边的马桶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关在洗手间的隔间里。

    我用力地推了推隔间的门板,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马上呼救:“开门……救……”

    哗啦一声,一桶冷水直接从隔间上面倾倒下来,要不是我躲得快,那只塑料桶就砸我脑袋上了。我尖叫一声,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我怔怔地看着水滴从头发和裙摆落到地板上,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同样的情景,那时门外还有女孩子尖酸刻薄的嘲讽……

    我努力地去回想她们在说什么,脑袋上却像是被人生生地钉入一根钢钉,尖锐的疼痛让我几乎站不住。我靠在隔间的门上,大口地喘着气。目光触及到掉在一旁的文件夹上,我才想到,现在我得赶到会场才行。我试了几次,撞开这扇门几乎不可能。我只好脱掉高跟鞋踩着马桶盖,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隔板。我从隔板上跳下来时,脚下一滑,直接跌坐在地板了上。

    我站起来,脚踝一阵刺痛,但还不至于无法忍受。关我的那个隔间,门被铁丝牢牢地箍住了。我从门板下面的缝隙里把文件夹和高跟鞋拿出来,穿好鞋后一瘸一拐地走到盥洗台前。

    镜子里的女人宛如一只落汤鸡,水珠还不住地从我的头发上往下滚。我把头发绾起来,然后扯了纸巾擦脸。我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值得庆幸地是我没有化妆的习惯,要不然会更糟糕。

    文件夹里面的发言稿已经已经湿了,我把稿子拿出来,文件夹擦干。先前备份的稿子在背包里,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我的脚可能是扭到了,现在疼得愈演愈烈起来。

    我咬着牙走进会场,靳君迟已经在讲话了。各路媒体的照相机摄像机齐齐地对着他,巨大的水晶灯的折射出的璀璨光线从靳君迟的头顶落下来,勾勒出他堪称完美的脸。他面前的讲桌上放着一只打开的文件夹,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扩散在大厅里,低沉而充满了威严,让讲台下躁动的人群慢慢的安静下来,认真地听他讲话。不可否认,靳君迟天生便是演讲家,似乎可以在任何环境下吸引住大家的目光,然后让人臣服于他。就如同一个精神领袖一般,精准地把握别人的思想。靳君迟在台上侃侃而谈,措辞和语调都无可挑剔,我下意识地将他讲话的内容与手中的演讲稿比对着——竟然没有一个词能对得上。

    十五分钟的演讲分秒不差地结束,会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靳君迟从台上下来,冷冰冰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将手里文件夹丢给我。我下意识地接住文件夹,目光落在里面的纸页上——那居然是两张白纸。

    我默默地跟在靳君迟身后,即使他给我甩了这么一张臭脸,我也没任何委屈的感觉——因为我的私人原因,让上司对着两张白纸在各路媒体和商界精英前做了十五分钟演讲,这无疑是不可饶恕的工作失误。

    我跟在靳君迟身后走出会场,靳君迟猛地停下来,转身看向我。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是目光却足够冷厉。我以为他要骂我,低沉地声音回荡在安静地走廊上:“你的脚怎么了?”

    “扭了一下。”我现在都不敢用左脚吃力,只要一用力就痛得要断掉一般。

    靳君迟忽然用手臂将我捞起来,打横抱着我往外走。虽然大批的记者都在会场里,但还有不少没拿到通行证的小报在会展中心外面伺机而动,我们以现在这个造型出现,真是非常不合适。

    靳君迟的气息将我笼罩起来,我挣了挣身体:“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走。”

    “你想以后变成瘸子?”靳君迟抱着我走出会展中心,我已经听到了相机快门被按下去的咔嚓咔嚓声。靳君迟根本就是那种肆无忌惮的人,此刻只有我是不知所措的。我垂下头,尽量把脸藏到靳君迟胸前。

    还好靳君迟的司机很有眼力,很快就把车开过来了,靳君迟抱着我钻进车里。他把我放到座椅上,对司机说:“去附近的医院。”

    车子开起来,靳君迟把我的高跟鞋脱下来,捉住我的脚在脚踝肿起来的位置上按了一下:“痛不痛?”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按到的地方胀痛难忍。我咬着嘴唇,点头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这里呢?”他的语气跟交代工作时一样严苛。

    “比刚才那里好一点儿……”

    “没伤到骨头。”靳君迟手掌的温度在慢慢的升高,我想把脚缩回来,他却捉住了我光裸的小腿,“不想变瘸子就别乱动!骨头是没断,但还是伤得不轻了……”

    我没有再动,倒不是害怕变成瘸子,而是脚踝真的要痛死了。

    在医院挂了号,医生先让我去放射科拍片子。医院里有轮椅,靳君迟却我行我素地抱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去放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