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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另外一边,显然也不太平静。
“沐小姐,到了。”
随着司机的一句话,沐清欢坐在车里不由得打量起这祁家大宅。
今本她本来好好的在医院里给病人看诊,却没想到突然进来两个黑衣人,说是祁家主母要见自己,她推脱不过,只好临时请假赶来。
再者她跟祁墨结婚也有一段日子了,他母亲会找自己,也实属正常。
刚才进门时第一眼看来,只觉得祁家宅子有些古老,而且占地面积也大。直到现在,车子从大门进来一直到眼前这幢像欧洲古老城堡一样的房子,足足花了十来分钟。
这是怎样有钱的人,才能够这么奢侈!
她一直只知道祁墨有钱,却不知道他这么有钱!他的家族这么有钱!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司机见她在发呆,很礼貌的没有打断她。静等着她回神后,又说了一句:“沐小姐,到了。”
门口已经有一位穿着西装有中年人候在车门外,司机下了车后,那位中年人随即打开车门,极有素养的笑道:“沐小姐,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沐清欢连忙道:“麻烦你了。”
中年人笑着转身,举手投足进退有度,极为客气有礼。
房子很大,但是很空。两人的脚步声落在走廊上,更加显得房子静谧非常。
说实话,沐清欢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但是此刻,面前是这幛恢宏的城堡,刚才一路开车过来,她看得清楚,还有另外的一个方向,有着中国式建筑,参次有致,格外大气磅礴。
也是富丽堂皇。
她有些紧张,毕竟是祁墨的母亲,她甚至暗里会想,那位母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慈爱的?还是严厉的?抑或者,是一位不苟言笑的贵妇?
每走一步,就距离会客厅更近,前面带路的中年人每当拐角或开门时,便会冲她一笑,既不会让她感觉到太过亲近,也不会让她感觉被冷落。
走了大约五分钟,身为路痴的沐清欢不负期望的被绕晕了,直到中年人推开一扇雕花大门,光芒从屋子里洒落在她身上,她蓦地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中年人道:“夫人就在里面,请进。”
沐清欢一走进去,门便合上了。
她看着逆光里坐着的一位妇人,光芒中轮廓有些朦胧,但依稀能感受到那份来自于对方身上的威严。
“你就是沐清欢?”西如月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微微皱眉,她很好奇向来生人不近的祁墨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算不上多美,有些清秀,除了眼睛亮点,对她来说,根本不算绝色。
沐清欢礼貌的道:“您好,我是沐清欢。”
“坐。”西如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等到沐清欢坐下,终于看清了这位妇人的长相。
登时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风韵犹存。
雍容华贵的西如月让她有一种被疏远的感觉,她甚至怀疑,祁家的人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冷淡,好像没有温度似的。
祁墨眼和西如月有点像,看人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冷淡,甚至更冷更淡。
她刚坐稳,西如月就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呃……”沐清欢正要说话,西如月却道:“算了,我也不关心这个,随口问问。”
沐清欢:“……”
西如月又说:“我今天叫你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是对你提个要求。”
沐清欢虽然不太喜欢她的口吻,但出于礼貌,还是微笑问道:“您请说。”
“一年之内,生个孩子出来。”西如月说话时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就像机械似的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热度:“一定要是男孩,如果一次怀胎检查出来是女孩,那么打掉重新怀。”
她冷淡的口吻就像说着怎么处理不想吃的菜一样风轻云淡。
沐清欢这一刻特别庆幸自己在秦琛那里忍受了三年,磨砺出了忍耐的性子。她压着怒意道:“这种事情,我听祁墨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祁墨吧,反正就她和祁墨的关系,就算有个婚姻,也不可能生孩子。
西如月恍如未闻道:“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会让别人来代替你。”
沐清欢真是没见过这种人,只是下命令,好像别人一定要服从一样。而且西如月从头到尾看着她,就没有任何感情,除了开始打量的那两眼,她的眼神看向她时就跟看着她旁的椅子一样淡漠。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伯母,恕我直言,您这样一意孤行,难道不考虑祁墨的感受吗?”
西如月脸色不变:“传宗接代是他的责任。”
“就算是责任,但他首先还是您的儿子,在承担这所谓的责任的同时,难道不应该同时获得幸福吗?”沐清欢想起祁墨那双孤寂而冷漠的眼,再看面前的西如月,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会养成那样的性格了。
从西如月身上,她就仿佛看到了整个祁家的态度。傲慢,目不无人,看似礼貌,其实狂妄自大。
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才会赋予祁墨那样的冰冷性格。
西如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始终淡淡:“做好一个继承人该做的事情,就是他活着的意义,除此之外,都不重要。”
沐清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倏然起身,眼里已经蓄了火气:“就算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您也不在乎吗?”
西如月对她的反应不作半点情绪起伏,仍然优雅从容:“今天找你来,不是要找你谈他的人生。而是通知你,一年之后生不出一个新的继承人,我会换掉你。”
不等沐清欢说话,她唤道:“祁玖,送客。”
门打开,先前那位中年人站在门口,温声道:“沐小姐,请。”
沐清欢见西如月根本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压抑着心头那股火往门口走,快要到门口时,她倏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西如月,也不管对方看没看她,清声道:“您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回复您,我做不到。祁墨他不是物品不是传宗接代的机器,不管一年以后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都希望他是幸福的。伯母,我身为一个后辈,无法指责您的对与错,但我要告诉您的是,祁墨在身为您儿子之前,首先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应该有七情六欲的人。再见。”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给了西如月一个单薄却挺直的背脊。
西如月自始至终都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