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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如是是个大胸襟的人,以前他在家中的一本书上看到一个人名,这个人叫沈富,又有名字叫沈万三,万三者,万户之中三秀的意思,所以沈万三还有一个名字叫沈三秀,书里说那刘伯温早年的时候给沈万三家里看过坟地,知道这沈万三以后是个贵人,所以赠与这个沈万三一个聚宝盆,这本书是一本野史,但是野史总是比正史要来朗朗上口,读起来更是稀罕,书里还说这沈万三凭着家里的坟地还有刘伯温赠与的这个聚宝盆,后来生意是越做越大,与那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都是拜把子兄弟,当的上一个富可敌国,民间更是有一句关于沈万三的说法:要想穷了沈万三,还得天塌龙叫唤。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野史上大概说的就是沈万三在他的风水宝地周庄下面修了一个大的仓库,仓库里那可是金山银山,但是有一日风雨怒吼,雷电劈了周庄,一场大火把沈万三的金山银山烧了个精光。
关于这一点,杨如是并不认同,他看了一些史书,感觉这一句天塌龙叫唤或许是说出了沈万三败落的真相,那就是沈万三已经富有的连皇帝都嫉妒了,皇帝都自称是真龙天子,天塌龙叫唤,可不就是真龙发怒的意思?
这沈万三在前朝的时候,是被人当成现世的财神爷供着的,有人说沈万三后来发配云南而死,老百姓也有传说他在云南得道成仙了,总之大概就是这个沈万三晚年过的并不好,但是这并不妨碍杨如是把沈万三当成偶像,做生意经商能富可敌国让皇帝都羡慕,那大丈夫此生也不白活。
所以这杨如是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就想要继续扩张,走出洛阳城,甚至把这神州大地都扩张了去,但是这遭到了刘氏的反对,以前杨如是经营家族生意,不管是赔是赚刘氏总是撒手不管,但是杨如是想要进一步的扩张,一向温婉的刘氏这次却十分强硬。
这让杨如是颇为恼火,不过他总归是个孝顺的孩子,只能放缓脚步也不敢顶撞自己母亲,但是暗里却跟自己的枕边人冯金巧抱怨说道:“母亲终日念佛,大概念傻了去,我早年熟读诗书,父亲也有朋友在京城为官,三番五次写信过来说要我去参加科举,我自认平生所学就是不需父亲故交照拂金榜题名也非难事,待我金榜题名建功立业也不辱父亲之名声,可是母亲却极力阻拦不准我参加科试,说是不忍我离她身边,这我便也认了,但是如今杨家生意在洛阳已是瓶颈,就凭我的头脑,杨家定可以走出去更上一层楼,这于我于杨家都是好事,不知母亲却为何百般阻挠。”
“母亲与我,皆是妇人,妇人眼光总归是没有男人的长远,我听说母亲有三儿两女,最后只有你一个得已存活,父亲又亡故的早,兴许是太过挂念你,不忍让你太过操劳,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冯金巧安慰道。
“大概如此,可是我这心有不甘。”杨如是说道。
冯金巧又是安慰聚聚,杨如是也未曾说什么,只是冯金巧明白,自己的丈夫心胸甚广,小小的洛阳城肯定是困不住他,便引开话题道:“你本是属马之人,但是为何你这脖颈之间终日佩戴一金鸡?莫非是哪家小娘子给你的定情信物不成?”
“夫人哪里话,这哪里来的什么小娘子,这金鸡是我打小父亲给我佩戴的,母亲更是叮嘱我不能摘下,戴着它就等于是父亲在身边,夫人你若是喜欢,那就给你佩戴就是了。”杨如是说完,摘下那个金鸡不容分说就戴在了冯金巧的脖子上。
冯金巧也是心生欢喜,并不是这金鸡有何金贵,自己男人终日贴身佩戴之物馈赠自己,正说明男人心意,不然以杨家还是冯家的财力,这一个金鸡本身都并不能入的了冯金巧的眼。所以这冯金巧得了这只小金鸡才会贴身戴着视若珍宝,为了回馈,她把从小贴身带的一个翡翠佛送给了杨如是。
夫妻二人之间相互馈赠贴身物件,本身也是甜蜜的表现,这也无可厚非。但是这夫妻二人都不知道那一只金鸡的意义,对于杨家来说,它已经不是物件,而是续命的宝贝。而事情就出在这里。因为杨如是最近跟刘氏闹的不甚愉快,所以这几日都是装病不出房门,至于说早上给老母亲请安的事情,都交予了妻子冯金巧,金巧也是个孝顺媳妇儿,每天早上都去佛堂里拜见刘氏,就在夫妻交换物件的第二天清晨,冯金巧满心欢喜的去拜见刘氏,甚至路上还想着帮着杨如是跟母亲解释两句,好化解这母子二人心中的间隙。
一番拜见之后,冯金巧正准备跟刘氏拉一下家常,不料刘氏在看到冯金巧脖颈之中的那个金鸡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再也不是往日慈祥的模样,一伸出手直接拉住了那个吊坠,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巧吓的花容失色,赶紧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这吊坠是杨如是他给你的?”刘氏哆嗦着问道。
“昨晚,如是给我的。”冯金巧解释道。
“去把杨如是给我叫来!”刘氏勃然大怒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进门以来,金巧和刘氏相处的颇为融洽,这一次刘氏的大怒彻底吓坏了金巧,她出了佛堂掩面痛哭,一路哭到房中扑倒在杨如是的怀里,杨如是不明就里赶紧安慰,好半天之后知道了缘由的杨如是也是大怒,这件事的确是母亲过分了点,冯金巧的脖子之中一道血红,这正是刘氏在夺项链的时候所伤。
杨如是感觉自己媳妇儿并无过错,再加上最近母亲对生意上的干预已经让他心生不满,一时间也是一口气缓不过来,他安顿好冯金巧之后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去找母亲理论。”
“你好生跟母亲说话,切勿动怒伤了一家和气,或许此事还有其他隐秘。”杨如是临走前,冯金巧还安顿道。
等杨如是到了佛堂之后,刘氏端坐在蒲团之上打坐,真的见了刘氏之后杨如是倒是不敢发火,只是质问道:“那项链是我给金巧的,母亲是不是错怪了她?我知这项链是父亲留给我的,可是现如今金巧不是算是自家人吗?”
刘氏并不做声,直接把那项链递了过来道:“戴上。”
杨如是心中有怨,不反驳却也不见动作。
“你若是不想我死,你就戴上!”刘氏怒道。
这下杨如是不敢再有怨言,赶紧拿起来挂在脖子上。
“这个项链戴上之后,除了我没有人能从你脖子拿下来,至于家里的生意,你想做到洛阳以外去,我不拦你,但是你记住,洛阳以外的生意你可以交由外人打理,而你自己,终生不能离开洛阳半步。”刘氏闭着眼睛说道。
“母亲,莫不认为需要给我一个理由?”杨如是压着声音道。
“你出去吧,记住,我说的话你若做不到,我便不活了。”刘氏说道。
刘氏不给杨如是解释,最终杨如是也是气呼呼的离开,在杨如是离开佛堂之后,八岁开始就跟着刘氏的丫鬟海棠走了出来,看着两眼泪痕的刘氏为难的道:“夫人为何不告诉少爷事情?也免得他对你心生怨念。”
刘氏叹了一口气道:“我知当年奉贤在选他与慕白谁活的时候的艰难,所以不想让他以后择子而活的时候心生负担,杨家谁来延续香火这件事,这个恶人终究是要我来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