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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许久,我回头问:“那……这个意外的发现,除了你,他也知道?”
古刹道:“我说了,族长早就淡忘了,既突然离去,自然能忆起一二。”
“你跟我说这些,就只是为了问我是不是她?”我苦笑:“那现在,你认为呢?”
“古刹只相信真相,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不敢妄下结论。”
这时,胖叔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还以为我们吵架了,“你们在聊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没事,一场误会。”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
当然,我不是在生古刹的气,我不知道那些话胖叔有没有听到,也没多问,只是拍了拍我肩膀,“先把粥喝了。”
韩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着古刹道:“你不知道孕妇不能生气?这是你们族长的孩子,如果有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吗!”
“是古刹鲁莽。”
吕老九冷哼一声,环抱着胸脯道:“我怎么觉得你小子不是鲁莽,倒像是故意的?”
“我……。”
我放下手中的热粥,打断了古刹,不管他回答什么,如果他不想说,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搪塞过去,他既然敢这么跟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一定是在这里想起了什么,认准了我就是那个女人,既然是场误会,我也不想在追究这些,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冷木头的心里还有着其他女人的身影,“你们别再问他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谢谢他告诉我这些。”
吕老九最懂女人醋坛子打翻的心情,当然知道我在乎什么,挥手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他一个傻小子能知道什么!你别听他瞎说,灵哥之前什么样,我们再清楚不过了。他真的是遇到你后才改变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之前那样,他之前要喜欢过女人,我老九就能喜欢男人!”
我此时心情本就不好。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看来那些话他还真听见了,“你不就喜欢男人吗,要么你怎么总缠着人家张地图。”
他一时察觉自己说漏了嘴,“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咱这点距离……是吧。”
见我还没吃东西,胖叔突然来了火,指着古刹道:“你这个傻小子,该怎么说你才好,你们古家人是不是脑子都一根筋?你就不能缓缓吗?还是你不会换种沟通方式?你是真为你们族长好?还是想气死他?”
回头指着我的肚子道:“我看这孩子咱们也不用费劲保它了!到现在还不吃东西,你想干嘛!干脆把它在肚子里面活活折腾死算了!”
我下意识捂住自己发痛的肚子,硬是忍住了自己的小性子,就算那人再混蛋,我也不能折腾肚子里面的那个不是?端起地上的热粥认真的喝了起来。【ㄨ】
刚没吃几口。胃酸从胸腔涌了上来,“唔……。”
我幽怨的望着胖叔,看吧,我吃什么吐什么。
“不吃东西也不是个事啊。”他居高临下的瞥了我一眼,“你这孩子!”
大家停下来休息时,我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们行走的距离和下来的坡度,可能已经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下方,然而迦楼罗的地宫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让我感到很不妙。还有那多出来的两具脏东西……脑中轰隆一下,暮然想起两个人的身影,那是我爸带来的娄罗兵!
如果他们出事了,那么我爸呢?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在通道里卡着的脏东西是谁?是古墓里面的?还是我们来的人?
冷木头是因为发现了别的线索,一个人离开的,那张地图呢?他又去了哪里?李瞎子为什么失踪?到底是谁把他杀的?
一连串的疑问从我脑海中闪过,我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答案,倒是这身子被我折腾的筋疲力尽,死去活来。“呕……。”
就在我差点把肠子吐出来时,累的腰酸背痛,差点昏死过去,一抹黑色的身影蹲在了我旁边,拍了拍我肩膀,“好些了吗?”
他走的干脆利落,回来时悄无声息,我抬头发现他和张地图是一块回来的,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告诉我,你去哪里了?”
只见张地图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似是精神崩溃了。
冷木头只是静静的蹲在我旁边,没有说话。
“你去做什么了?你去找谁了?”
他诧异的望着我,大概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最后我干脆站起来质问道:“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我有这么难吗!”
“我……不能说。”
我苦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是怕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吗?我一开始……都是支持你的,关于你们古家那一大堆烂事,无论你做什么,还是选择了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毕竟你为了这个秘密坚持了几千年,我无权干涉,那在你心里排不上第一,排个第二总可以吧?可我后来才发现,哪怕我肚子里面还有一个,我们加起来,都不及一个消失的人重要,而且我算哪门子妻子……不,我不算你的妻子,我们连恋人都算不上,你何时明确给我一个交代了,你连我们的关系定位在哪里都没有告诉我!我才发现,我什么都不是!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突如其来的话,他居然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望着我的眼泪,又慌了起来,边帮我擦着眼泪,边解释道:“不是,不是。”
我甩开他的手吼道:“不是什么?说一个人离开你就离开,你怎么不想想这里多么危险,万一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怎么办!你明知道我现在有多么不堪一击,你还要这么做!你还是为了一个消失了千年的死人就这样把我们给抛弃了,古灵!古家族长!我问你,你在意这个孩子吗?你喜欢它吗?你要真的想留下它会这么利落的把我们抛下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怀孕很累赘,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是个大麻烦?”
想不到这些话他还生气了,转身怒道:“不可理喻。”
心里翻江倒海的醋意一涌而上,我脑子嗡的一下,不受控制的说:“是。我就是不可理喻,哪有你徒弟那么惹人喜欢啊,不喜欢我你可以走啊!没了你我照样活,没了你地球照样转。没了你我也能活着走出去,没了你我也有办法救这个孩子,我不用你管!你走啊!”
他回过身双眼突然变得十分凌厉,怒视着我,显然是被我激怒了。沉默了片刻,胖叔忙拦到了我们中间,假装斥责了我一句,“说什么呢你!要没休息好给我睡觉去!一个大姑娘在这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给我回去!”
“我……!”我大呼小叫?我没休息好?我不对吗?我心底的委屈谁理解我?最后还成了我错了?
吕老九见我气的说不出话,忙拽着我坐到了岩石上,“娘们,你肚子里的孩子可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反正生出来也没有人在乎它,生孩子那么辛苦,谁想生它了,再说。我凭什么给他生孩子呀?他又不稀罕。”
吕老九在我头上拍了下,“哎!说什么呢你!我告诉你,这孕妇说什么话忌讳着呢!你别不信!”
胖叔拽着冷木头没走几步,听到我这么说,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怒视着我,硬是被胖叔堵了回去,“这小两口在一块时间长了,谁还没有个拌嘴的时候,干嘛呢!这一个个横眉赤眼的。你们俩还想打起来怎么着?要不要我给你们当个裁判?”然后他一边推着冷木头一边往隐蔽的角落里面走,“她几天没休息好,别跟她一般计较,最近吃什么吐什么。这身子快被折腾死了,脾气不好你担待点,我还有几件事想问你,咱爷俩聊聊。”
刚才我们的吵闹,张地图似乎都没有听进去,仍旧没有缓过神来。我哭得跟个泪人似得,古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跟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块跟了上去,韩晔和吕老九拿着纸巾递给了我,“犯不着!谁家猫儿不偷腥?哪个男人不多情!你看看我,我老九这么多女人,要每一个都跟你似得,小家子气,小心眼,我还用不用活了!我早就被他们劈成两半了!”
韩晔见他说的不在点上,一把推开了他,“你迟早被雷劈了!”
“哎……我这不是劝她看开点吗!连我老九女人都一大堆,灵哥这么传奇的人物多个女人过分吗!我跟你说,娘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
“你给我闭嘴!”韩晔呵斥完吕老九后,只是静静的又递给了我一张纸巾,沉默在那里,叹了口气。
在岩洞里,超过十米的动静是听不到的,所以胖叔跟他说了什么,或者问了什么,我都一概不知,他回来时,神色淡定了许多,见我哭的那叫一个委屈,走过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我爱你,也在乎这个孩子。”
第二句话是:“我和张地图发现这座古墓的空间很诡异,发现了你的影子,所以跟了上去。”
闻言我不禁错愕的望着他,他一个人坐到了一旁,若有所思的盯着岩洞发呆,似是在回忆什么往事一般。
胖叔知道冷木头就是这么一个孤僻的人,指望他哄女人,等猪会上树,牛会弹琴,他冷木头也未必会哄女人,于是替他解释道:“咱们之前在庙里看到的那些影子,还有古墓里见得那些影子,其实和我们都是不同空间的生命,他觉得这古墓可能有跨越空间的秘密,正好又被那俩脏东西逼到了一个死角,然后在那里他看到了不同空间的你,为了弄个明白而已,这秘密和张家守陵人有关,他不能说,你没看张地图都吓傻了吗!什么排第一,排第二的,你也多体谅体谅他,瞧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你再不关心他,以后谁还管他啊,是不是!侄女儿乖啊,咱今儿就受点委屈,等回头,出了墓咱们一块收拾他。”
原来搞了半天是个误会。他去找我的影子了?可是他那个徒弟是怎么回事?他说了这么半天不也没给我解释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去,作为女人,我可以不闹,他一两句敷衍过去的解释总该有吧?我觉得我有点咽不下去这口气。“可他……。”
胖叔打断了我的话,“他什么他!人都说了,只爱你一个,你看他那呆样,他会撒谎吗他!你还想让人怎么样啊!懂事点!别整的跟你妈似得。什么事都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不好,听话,早点休息吧。”
“我……。”
“你什么你,在这么折腾下去,你肚子里的那个真的不想要了啊?”
我们在这里折腾了一天一夜,大家都还没有合眼,这样闹下去,确实不太好,我只得靠在岩石上假装睡了起来。古刹和冷木头在值班,张地图静静的盘坐在岩石上闭着眼,也不知道睡了没有,耳旁传来胖叔和吕老九震天的呼噜声,我累的筋疲力尽,也跟着合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是被尿意给憋醒的,最近小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也幸好这地方那里都黑漆漆的,不存在尴尬。我环视四周,最后走到一个角落蹲了下去,迷迷糊糊的起身时,突然一个黑影冲我这边走了过来。于是我朝前走了几步,准备错开他,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手臂却被他给拽住了,“对不起。”
我抬眼望向前面,古刹还在那边值班。我却被他堵在了一个漆黑的角落,知道他想道歉,在这里都是成群的人,两个人静下来谈话的时机确实不好找,可我的小性子一旦较上劲,就是不想这样原谅他,甩开他的胳膊,“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去睡了。”
这一回,他把我按到了石壁上,双手死死的握着我的胳膊更紧了,“你在生我气。”
这人还讲不讲理?就因为在生你气还不让我睡觉了?于是我没好气的承认道:“是,我就是在生你气,怎么,你上天入地,还不让我生你气了!”
“为了孩子,生气对你身体不好。”
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脾气愈加烦躁,一阵委屈涌了上来,抽噎着道:“我这几天快难受死了,身体难受就算了,现在心里还被折磨的要死,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绪吗!你还逼着我不让生气,你欺负我。”
他松开了按着我胳膊的双手,替我抹着眼泪,依旧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不要哭……不要哭。”
见我仍旧抽泣个不停,他虽然有些恼怒,依旧放轻了口气道:“你明知道,你这样我会更难受。”
望着他一脸自责的样子,看到我哭还有些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这样的他让我心疼,心一下子就软了,我哭着说:“我心里也难受,我不想让你还喜欢别人……要不,你也别难受了,今天我也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小心眼,乱吃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不过我心里真的不是那么想的,你……。”
“我知道。”
我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不哭了,你还难受吗?”
见他不说话,我慌了,“那我以后尽量大方一些,聪明点,我以后不乱吃醋了,你别……唔。”
话没说话,他的手突然按住了我的头,将我抵在岩石上吻了上去,突如其来的吻我措不及防,想起他之前名秒其妙的离开混蛋行为,我双手不断敲打着他的肩膀,越是不安分,他却越抱越紧,吻的盛气凌人,最后以至于我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手逐渐妥协,在身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吻变得温柔了起来,轻轻的摩擦着我的唇瓣,明显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气息暖暖的喷在了我脸上,那两片薄薄的唇瓣十分清凉,如果是小小的吻下,时间也差不多了,然而他就是这么倔强的将我压了下去,我们就这样持续了好久,他终于松开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