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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活动紧锣密鼓的正在进行中。
金面具君真不愧是曾经当过大公,把所有人玩弄的团团转的角色,在游辰巳提出要远征赛亚鲁之后,他很快就说服了周围的国家,把兵力集结在卡尔瓦德境内。
卡尔瓦德共和国的特色是【移民】,也就是所谓的【来者不拒】。可是外国军队开赴卡尔瓦德的国境,这还是第一次。
帝国引以为豪的战车,配合结社所剩不多的机甲兵,组成了第一道防线。
帝国军人的经典战法就是步兵配合装甲部队,进行海浪一样的长战线推进战略,在守卫着自己后背的同时,将敌人逼到无路可走。
紫色军服的士兵们一字排开。
穆拉难得的放松了对奥利维尔的保护,来到了前线充当指挥官。
这对于一个“王室守护者”而言是不恰当的。
但是,奥利维尔难得正经了一回:“在卡雷贾斯号上的,全都是比你更游戏的战士,如果他们都不能护我周全,多你一个也于事无补。”
这话有点伤人,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以穆拉的战斗力,已经无法介入到这种层面的战斗了。
比起随着卡雷贾斯一起冲杀,留在前线指挥部队,防卫住敌人的攻击那才比较重要。
赛亚鲁的奴隶士兵在当年的大战中,打出了一比一百的超低战损率……
这次,帝国今非昔比了!
至少,要把战损率拉到一比一!
穆拉胸中燃烧着信念,环顾周围,被称之为刚击的奈恩哈特正在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剑刃。在帝国内素有武名的红发克罗格将军也在。
倒是没看见自己的叔叔,也就是帝国方面的总指挥官,范德尔中将。
大概,是在后方吧。
为将者,身先士卒可不行。毕竟他要统筹全军。这倒是可以理解。
穆拉笑了笑,把视线转移向后方。
在帝国君机甲步兵战线后面,是利贝尔和克洛斯贝尔的步枪队,挎着刺刀步枪,严阵以待。墨绿的颜色和纯白的颜色混合在一起,交织出奇妙的严肃感。
而天空中,卡尔瓦德的主战飞艇刚刚才划过,还能看的蔚蓝天空下的纯白云轨。在队伍的最后,是雷米菲利亚的医护兵。
所有的国家联合起来……不可能会输给那种倒行逆施的国家吧?
穆拉这么想着。
就在同时,游辰巳正在严格的检查卡雷贾斯号的状态。
引擎也好,装甲也好,内部的骑神也好,还有就是乘员变动导致的不满。
尤其是七班。
整个七班只有黎恩一个人能够登上卡雷贾斯,这让七班人有一种不甘心的情绪。
经过多方交涉,游辰巳不得不同意了,把艾玛班长加上,然后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薇塔也主动提出帮忙,又多了两个人。
其实,是希望她们能维持战线的,魔女强大的魔法素养,在大规模战斗中一定会帮助良多的吧?
单挑中,敌人不会给魔法师驱动魔法的时间。
可是,大军团作战就不一样了,只要步兵顶住,魔法师就能轻松的在后面驱动魔法,广域杀伤魔法也不用估计队友,只要往敌人阵营里放就行了。
但是……
游辰巳也只能安慰自己,带着薇塔说不定能封杀赛亚鲁皇帝的时之力量。
终于,在今日傍晚,卡雷贾斯号伴着一片赤红的光彩,正式升空。
赤红的战舰,即将划出属于自己的战绩。
————————
然而,与此同时……
赛亚鲁。
赛亚鲁这个国家奉行着神秘主义。
坚定的不与外国沟通,既不允许他们来交流,也很少去外国。
提到这个国家,人们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奴隶制】。
一提到奴隶,大家总会联想到【贫穷】,还有荒凉。
事实上,赛亚鲁也确实如此。
土地枯黄,天空仿佛也是土黄色的。
干涸的颜色让人有一种误入【黄泉】的错觉。
赛亚鲁是个很奇怪的国家。
单说国土面积,比埃雷波尼亚一点都不小。但是埃雷波尼亚的地形包括草原,稀树草原,树林,雨林,还有一大堆分别很微妙的地形。可以说是地形多元。
而赛亚鲁的地形,只有戈壁。
事实上,这是因为赛亚鲁的皇帝为了维持统治,无休止的使用时之力量的后果。
如果七耀脉紊乱,会出现什么事情呢?
听到这个问题,稍有常识的人,尤其是游击士,一定会给出正确的答案。
【魔兽凶暴化】或者【新型魔兽诞生】。
然而,这是短期的。魔兽是基于七耀脉异动诞生的,既然七耀脉紊乱,第一个受影响的肯定是魔兽。这就好像地震的时候,第一个感知到震动的肯定是大地本身一样,毫无疑问。
如果,长期七耀脉紊乱呢?
就好像地震之后,屋舍倒塌,大地崩坏一样,长久的七耀脉紊乱,会把这个地区的生态环境彻底破坏。
草叶枯萎,土地干裂。
是以,整个赛亚鲁的地形,都是戈壁一样的荒凉,符合外国人的第一印象。
“我一直以为赛亚鲁是个不毛之地,然而我直到亲身遇到,这才发现,原来我想的很正确啊!”
左手提着一根长矛,小个子的男人一边说,一边轻松的将扑过来的庞大魔兽一棍撂倒。
那可是能够登陆在游击士协会的【通缉名单】上的巨大怪物,可是这个小个子的男人居然随手挥动着长矛,明明是棍子一样纤细的武器,却爆发出媲美战锤的强悍爆裂型攻势,怒涛一般的攻击将魔兽轻松的屠杀。
“……”
面对小个子男人的感慨,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少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这里是她的故乡,让她承认这里是不毛之地,未免过于苛刻了。
“那个……你,您愿意帮我……我真的是很感激……可是……”
“可是什么,婆婆妈妈的!”
“我,我就是女人啊!”
原本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好感,结果,对方反而不领情,两人相互揶了彼此一句,气氛又有点尴尬。
在这赛亚鲁的荒野上,一男一女两人正向着赛亚鲁的王都进发。
男人身穿红色西装,整条左手都被银色的装甲包裹着,手里是一把赛亚鲁的标准长矛,那毕竟是为赛亚鲁身材高大的奴隶兵特别定制的,对于这个身高偏矮的男人而言,实在是不够亲切。无奈之下,他只能把长矛横过来,扁担似的抗在肩上。
谬塞尔-杰拉德。
卡鲁门财团的保镖之一。
在他身后的,是他的保护对象,也就是那个赛亚鲁帝国的小巫女。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简单叙述一下的话,在卡鲁门财团和赤色星座于克洛斯贝尔开战的时候,铁与血的轰鸣交击,仿佛连天穹都要烧尽的灾炎,也夺去了谬塞尔的心。
一直以来沉湎于杀戮快感的他,终于……开始出现恶心的感觉了。
其实,这就有点类似于【厌倦】这种情绪吧。一个玩具,就算它再怎么有趣,玩的时间久了,也就觉得无聊了。
而一旦开始觉着无聊,谬塞尔就忽然能够理解,被人杀戮是怎样一个让人生畏的感觉。
这倒不是主要原因,工作嘛,不是谁都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工作的。即便是对杀人从【狂热】变成【冷淡】,工作的话,还是要做。人毕竟要吃饭嘛。
真正让他恐惧的,是兰斯特的卫星炮。
一直以来,那个脑子不正常的混蛋原来是那种魔王吗?
勾勾手指,用他不正常的脑子,居然扬言要毁灭世界?
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有这个实力?
第一次,谬塞尔感觉到了恐怖。
世事无常的恐怖。
被誉为西风狂战士的阿尔拉斯死了,那么优秀的猎兵,也有一天会死。
兰斯特叛变了。
那么脑子不正常的家伙,这倒是很能理解。
卡鲁门财团原来和兰斯特是一伙的!
这么一说兰斯特就不是叛变……而是卡鲁门财团的幕后金主?
好乱!
谬塞尔已经不想多想这些问题了。
他只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以前的他,只是一个劲的追逐杀戮,现在,终于开始觉着恐怖了。
就好像一个人前半生拼命赚钱,然后终于意识到有钱不花就没必要攒钱了一样。
谬塞尔迷茫了。
带他走出迷茫的,就是身后的小巫女。
这个可爱的保护目标,泪眼汪汪的过来恳求他……
“不管哪里都好,求你了,带我走…………我不要在这么血腥的地方!”
小巫女的话仿佛锥子。
不想留在这么血腥的地方。
【血腥】吗?
谬塞尔只是觉着有点讽刺。
明明被她拜托的自己,就是引发这血腥空气的始作俑者之一啊!
“真是的……变成什么样,我可不管啊……”
以这句话为结社,谬塞尔带着她逃了出去。
就好像兰迪当年开始怀疑自己在赤色星座的人生一样,有时候,就是一个闪电般的感觉,人就会顿悟。
谬塞尔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战斗,好好休息一下了。
而两个人的目标……居然是赛亚鲁的王都。
一路上,小巫女倒是完美的践行了自己的话“不管哪里都好”,即便是被他带向赛亚鲁的王都,也没有一句抱怨,而是认认真真的跟着他。
“呐,接着呢?我们应该怎么走?”
随手打发了前来找事的魔兽,谬塞尔随意的长矛甩了个枪花。
“如果是去首都的话,还要继续往北走,大约半天的路就到了。”
“嗯,那我们就休息一下吧。”
谬塞尔指了指旁边一望无际的荒原,从腰间解下干粮,交给小巫女。
两个人都是想要逃走,其实,谬塞尔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带着她一起逃走。迷茫的话,自己一个人也是能找到答案的吧?
可是,总有一种不能放下她的感觉。
或许,是同病相怜?
也许,只是谬塞尔的自我满足?
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没有想太多?
最后,谬塞尔给自己的答案是:应该,是我天生就拿女人没辙吧?
“为什么……是赛亚鲁呢?”
短暂的休息中,或许是感觉到了旅途即将画上终点,小巫女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问道。
“哼,当然是……为了衣食无忧的好好活下去啊?”
谬塞尔笑了。
用拳头来赚钱,这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但是用拳头来赚大钱,那就很稀有了。
最常见的,大概就是做猎兵。可是猎兵的话,因为开销也很大,最后的报酬并不会太多。
还有就是去军队,可是军队的待遇又太差,和谬塞尔现在想要的安逸不合。
思来想去,谬塞尔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职业:皇帝。
凭借武力当皇帝?或许有些痴人说梦。
可是,能够让痴人梦想成真的几率,也并非没有。
全塞姆利亚,正好有一个地方,是通过武力选举皇帝的。
赛亚鲁。
只要能够在赛亚鲁杀掉一个人,就能取而代之,获得他的一切。
谬塞尔觉着,自己应该干一票大的。
就好像那些罪犯金盆洗手的时候,总要最后干一票。
当然了,如果但从金钱方面考虑,杀死个大臣也一样。但是,要知道,两人正在被卡鲁门财团追杀!也就只有赛亚鲁的皇帝,才有资本对抗卡鲁门财团这样的怪物吧?
自然的,谬塞尔也有自己的底牌。
那就是……
导力矛。
从卡鲁门财团带出来的导力矛。
一路上他都刻意的没有使用这把凶器,其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把能量全部留给赛亚鲁的皇帝大人。
谬塞尔很清楚,这把武器有着不亚于兰斯特那卫星炮的威力。
严格来说,导力矛其实是卫星炮的试做型。虽然不能连射,而且也会威胁到使用者本人,然而单说威力,两者并没有太大差异。
以这么强大的武器作为底牌,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自己都不畏惧。
“皇帝……陛下?!”
小巫女手里的面包滚落到地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个人,可是连时间都能操作……”
“那老子就把时间一起切断给你看!TM的,我已经快被搞疯了!什么时间什么至宝的,这世界哪来那么多不科学的东西!我就知道,谁拳头大,谁就厉害!反正呆着也是个死!我们还不如赌一票!万一赢了,那就是无本万利!输了也不亏!”
谬塞尔舔了舔舌头:“这说不定是我人生最后一次动武了,MD,不干了,以后再也不上战场了!果然,兰道夫是对的,战场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老子要在皇宫里过完一生!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再闻到血腥味了!”
谬塞尔强硬的这么说,小巫女默然,她知道,自己是劝说不动这个人了。
如他所说,反正,两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还不如,赌一把。
如果赢了……
空之女神啊……
小巫女第一次,开始向女神祈祷——在这之前,赛亚鲁供奉的是时之神,也就是皇帝本人。
如果,真的存在女神大人……请务必,保佑谬塞尔吧,他……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