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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的距离只是一步之遥,而两端的情况却是天壤之别。
大家跨过来之后才发现,前面的景致真的是别有洞天。
一面银色的大镜子横垣在面前,这面镜子有二十多米宽窄,呈弧形状反向包围着对面的墙体,就像是一段“护城河”,保护着一座城市的安宁。
这段“护城河”不知道有多长,但周边都没有可供人站立的地方,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是可视范围内唯一的落脚点。
河面上反射着一片冷冰冰、白荧荧的光,简直就像是一面玻璃镜子,让人看了之后,浑身都泛起了一阵寒意。“玻璃镜子”上面还有几座不是很大的假山,由近及远,向着纵深推进。假山还有个差不多一样大小窟窿,只不过这个窟窿的高低位置有所不同而已。
离李子木他们最近的那一座假山,其窟窿的上方写着“合池”两个隶书大字。
若要想继续向前,就必须要跨过面前的这道“玻璃镜子”。
由于有了先前的教训,大家都 知道,有时候自己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是幻觉,也有可能是一些复杂的光学原理,所以这次谁也不敢随意迈出自己的步子。
文立和李子木小心翼翼地走到“玻璃镜子”的旁边,发现“玻璃镜子”的边上还停了一艘小船,那艘小船不是很大,只有一米来长,就像是一个婴儿的澡盆一样大小。
模型船好像是用石块打磨而成,外观倒十分精致。船上是一些大小一致的格子,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那些格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装。此刻它正稳稳地停在“玻璃镜子”的上面,整个船底都嵌入了“玻璃镜子”之内。
按理说这镜子和石船都是坚硬易碎之物,任何物件想嵌入其中,而又不破坏镜子的整体结构,应该都是非常困难的。不知眼前的这种景象是通过什么手段来做到的呢?
莫非这又是视觉上的错觉?
想到这里,李子木便不再犹豫,他再次拔出脚上的匕首,轻轻地向那面镜子刺去。
刀尖刚一接触那面镜子,刀尖便没入其中,根本没有一点点阻力。
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况都 觉得诧异无比,一个个把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
李子木把手中的匕首从那面镜子里抽了出来,放在手电光下一看,上面粘满了一层银白色的液体。
“难道这是水银?”文立就在李子木旁边,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对,这肯定是水银!”李子木非常肯定地说道。
哦!原来这不是镜子,这是一条由水银灌注的“护城河”。
“这荒郊野外,不毛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水银呢?”胡白水一听说前面的必经之路上全是水银,心里便慌了神,他多么希望文立和李子木的判断是错误的。
“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在地面上看到的那些矿山和矿石,这里既然矿产资源丰富,那些矿石里一定就含有伴生的汞矿。而早在春秋时期,我国的先民便掌握了水银的提炼方法,相传齐桓公和秦始皇的墓里都有大量的水银,所以这里看到这么大数量的水银,就不足为奇了!”文立又给大家做了一次科普知识,进一步解释清楚水银的来历,打消大家心中的疑惑。
“这水银可是有剧毒的啊!碰都 不能碰的,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胡白水脸上全是一副沮丧之情。
“车到山前必有路, 放心吧!我们会有办法的!”李子木说话的时候,依然信心十足。想到之前每一次战胜困难的经历,都能给他提供了莫大的信心,所以才让他慢慢完成了一种质的蜕变
。
在这个水银池的旁边,还有一个较小的池子,里面也注满了水银,刚才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大池子上,而忽略了这个小池子的存在。
文立戴上专用的防火防毒手套,伸手去碰了一下那艘模型船,那船身居然轻轻地动了一下,文立索性用手抓住船身,使劲将那艘模型船提了起来,离开了那池水银。
那船是坚硬的石头所造,虽然内部多数已经镂空,但拿 起来还是很沉重,文立一个人拿着都 很吃力,雷霆十分见机,马上走上前来,与文立一起把它抬了起来,好让大家看个清楚。
原来这艘船的吃水线以下,还有一个类似儿童玩具船一样的上发条的推进装置。
美女和胡白水害怕粘上水银的毒素,所以远远地躲到一边凉快去了。只留下李子木等三人在原地劳神费力地研究。
“这船靠下面的发条推动是可以开动的?”文立看了模型船过后,和李子木交流了起来。
“可以开动又怎么样呢?难道要我们这么大的人,坐在这个模型船上漂过这个水银池吗?那样太危险了?就算这船能够承受得了我们的重量,也很容易侧翻的,”雷霆依然十分不解地说道。
他的脑子里想起了自己在一艘木船上与狂风大浪搏斗的那段经历,虽然现在知道了那是幻觉,但当时也把他吓得够怆,所以现在看到这样的小船,他也还心有余悸。
“人当然不能直接坐在这艘模型船上过去,但这艘模型船应该是可以划过去的”!文立说完,大家又把目光投向了水银池的对面。
猛然间,李子木仿佛发现了 一个秘密,那个假山上的孔,好像与文立手上的船的横切面一般模样,一般大小,难道那个孔便是这艘模型船的港湾吗?
这个想法太玄妙,简直就是天马行空一般的想法,李子木也吃不准,所以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身旁边的文立。
文立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也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把自己的手电亮度调到最大,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假山上的洞口,那洞口的形状还真的和这个模型船的横切面一般无二。
应该说那个假山上的窟窿就像是一个锁孔,而这艘模型船就是打开那把锁的钥匙。
文立越想越兴奋,他也把自己的想法及时与大家分享。
李子木一听这又是钥匙和锁的关系,显然这和先前的那几关是如出一辙,这样就更加笃定了文立的想法是正确的。
再联想到刚才的那句诗,前两句都分别有了对应的场景,现在这个场景应该就是和第三句相对应的场景了。
“大小是一家,度量无贱贵”,这大小肯定指的是体积或容积。
但谁敢蹚过这条灌满水银的护城河,将这艘船插入那个黑窟窿里面呢?大家在原地想了半天,一时拿 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要不咱们先把这船放在水银护城河里,看看它能不能自动地划进那个窟窿里面?”雷霆看大家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法,他在一旁着急得真跺脚。
“我看行,与其大家在这里冥思苦想,不如放手一拭,伟人不是曾经说过吗?实践是检险真理的唯一标准!”不知什么时候,美女和胡白水也围拢了过来,听美女这一席话,文立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你们这说的是天方夜潭还是在摆聊斋啊!这么远的距离,谁能保证这船体在中途不会拐弯,或者出点岔子,万一跑偏了,船划过去没有正对着窟窿怎么办?”胡白水的顾虑不无道理。
“我能保证让它不跑偏!我以前经常和同事们一起去玩航海船
模,在流动的水域里,我都能准确地将手里的船模送到指定的地方。”文立信心十足的说道。
“船模和这个是两码事,那船模可以用手上的遥控器控制,可这个一旦放下水就会失去我们的控制,中途会发生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胡白水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文立伸出自己的手掌,感受了一下这里面的风,然后继续说:“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如果跑偏了,我就自己去把他捞回来。”
“就算你能保证它跑不偏,谁能保证那窟窿与船体的大小,还有高矮都合适呢?要是把船放过去了,不能成功地进入那个窟窿,你再游过去把船捞过来吗?”胡白水有一点得理不饶人的感觉,太有点自以为是了。其实他是怕文立的风头盖过了自己,所以才故意给文立找了一些麻烦。
美女也有点听不惯胡白水那近乎于是有意找岔的说法了,所以想出来主持一下公道,毕竟人家文立也是在为大家的出路着想。
“我看你的脑子不是酒喝多了,就是玩具玩多了,难道就不可以在船上系上一条绳子吗?如果不成功,我们再把它拉回来不就得了吗?”不得不说,美女的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把先前胡白水说得那一系列问题都给简单解决了。
“从这里到那座假山少说也有六七米远,这船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上下。先前我们在矿洞里防御那些胡蜂的时候,把能烧的东西都烧了,哪里还有这么长,这么结实的绳子呢?”文立又把问题抛给了美女。
“这个好办,把咱们所有人的鞋带解下来,再连接上不就够了吗?”
美女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次他们穿的全都是统一购买的户外专用靴子,鞋带都比较长,而且非常结实,两根鞋带连起来应该有1米多长,五个人的鞋带加起来,可能有七八米长,从他们所站的地方到假山也就六七米远,因此,这点绳子用于拉船是绰绰有余啊!
“嘿!你还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到的呢?”胡白水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自己的鞋带,眼睛里放出了兴奋的光芒。
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想为难别人,他的出发点也是为大家好,想让大家把困难考虑得充分一点,准备工作做的足一点,只是说话的语气和表达的方式有一些过激了而已。
“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因为在野外急救的过程中,我们经常要灵活运用鞋带,比如帮伤者扎住动脉止血;快速绑担架等都 会用到鞋带。”美女淡淡地说了几句,然后便埋下头,继续拆解着自己的鞋带。
不一会儿,一条七八米长,结实的绳索就连接好了。
文立把模型船上的发条上满,再把绳子的一端牢牢地系在了船头上,另一端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将船头调整好,再轻轻地将模型船放在水银池里,按下发条的控制装置,那模型船两边的推进器便慢慢旋转了起来,带动着水银池里面的水银也翻动了起来。
过了片刻,那艘模型船便行驶到了假山的那个窟窿面前是,不偏不倚,船体与那窟窿正好垂直相对。
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不得不对文立投去了敬佩而又赞许的目光。
那艘模型船到了洞口却怎么也进不去,任凭它的推进器把池里的水银搅得翻来覆去,那模型船的船体就是不能再前进分毫。
原来那船体比假山上的窟窿高出了那么一丝丝的高度,无论模型船怎么努力,那个窟窿都 将他拒之门外,它有再大的劲也无处发挥。随着推进器的发条转完,那船模型便失去了动力,孤零零地呆在原来,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