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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殇才刚刚跑出几步,就感觉脖颈上一股大力传来,瞬间昏死过去。火焰渐渐衰落下来,人们的惨号声慢慢平息,劫匪们的嚣张笑声在夜空中远远的传播。
慢慢的,一切都平息下来,只有微微的抽泣哭咽之声在风中飘零。原本用来庆祝节日的广场周围堆满了村民们的尸体,有的满身伤痕,有的身首分离,有的缺肢少腿。但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样的,惊恐,愤怒,绝望,痛苦。那一张张凝固着表情的脸,是这些无辜的人们对无情的刽子手最深刻的控诉。
空气,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慢慢凝固,一阵阵阴风开始在残垣废墟中徘徊,一丝丝怨气在广场上纠结缠绕,久久不散。广场上,许许多多的孩子畏畏缩缩的聚在一起,他们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挂满了泪痕,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悲惨地死去,在联想自己有可能遇到的悲惨未来,孩子中的一部分人忍不住开始哭泣起来。
在这群孩子的周围,或蹲或坐着一圈劫匪,狞笑着看着这群在他们面前瑟瑟发抖的孩子。在广场正前方的是为首的彪形大汉的阴恻黑衣人,大汉坐在那匹异兽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小孩们,想着如何将他们卖个好价钱。
这时,一个劫匪骂骂咧咧的从火焰的缝隙中走出来,肩上扛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小身影。大汉看着这劫匪,微微皱起了眉:“王老四,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而且你迟到了,才抓到一个*,你可要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那个叫王老四的劫匪立马骂开了:“他娘的,要不是这个小贱种,老子至于吗,就是这个小贱种,死缠烂打的,难搞的很。老大,这次得多分点东西给我老四了吧。”
王老四一边将叶无殇扔在地上,一边向大汉抱怨着。“嗯?老四,你还真有脸说,被这麼个小屁孩打伤。哼!真丢脸,来人,把这个小家伙左腿打断扔到黑牢中,其余的拷上脚镣和手链,拉到队伍中做苦力,到城里之后卖掉。”
大汉沉思了一阵,突然对着王老四猛然一喝。王老四立刻收敛了声音,至若寒暄,不敢再说话反驳,只是看叶无殇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风吹奏,夜飘零,劫匪们将孩子们押上车,在劫匪们的吆喝声中,车队开拨,向着阴影之中呼啸而去。
叶无殇悠悠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唔,我这是在哪?我只记得好像被打晕了。被抓了吗?”叶无殇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觉自己的左脚上传来一股剧痛,一下没站稳身子,猛地跌在湿滑的地板上。
叶无殇心里一惊,向自己的左脚看去,却只见到一团血肉模糊,自己的左脚竟是让人生生折断了。一种悲凉和绝望涌上心头,伴随着先前的弑父之仇,叶无殇忍不住悲叹出声:“天哪,我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该如何报这弑父之仇。”叶无殇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吵,吵,吵什么吵!”
一阵阵脚步声慢慢由远处传来,突然间,一处的木板被猛然打开,强烈的光线从外面涌了进来,叶无殇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一照,原本因在黑暗处久待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受到刺激,微微眯上。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威风凛凛地站在叶无殇的面前。
那张刻骨铭心的脸再次出现在了叶无殇面前,叶无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天怒火,翻身一跃就想扑上去,狠狠地撕咬面前的仇人。但左脚上的疼痛让他完全无法发力,再次摔在了地板上,叶无殇匍匐在阴冷的地板上,一双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充盈着满腔怒火死死的盯着王老四。
王老四看着叶无殇挣扎的身影,发狂般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小贱种,你想报仇。啧啧,老子就在这里,你他娘的有种就来啊。老子告诉你,老子是狂火佣兵团的人,老子叫王老四,你想报仇,再等一千年吧。”王老四看着夜无殇挣扎着向他爬来,抬起一脚踏在叶无殇的头颅上,将他的头颅用力的砸在地板上,震起了一层薄薄的木屑四下飞散。
“桀桀桀,你不是要报仇吗,还不是想死狗一样伏在老子脚下。就是你他妈的,害的老子被老大骂了不说,还分不到财物,老子先弄死你个小贱种。”王老四将脚从叶无殇的头上移开,重重地跺在叶无殇的脸前。叶无殇看着面前仍留着斑斑血迹的靴子,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眼中深处的血光慢慢浮现出来,在瞳孔之中快速的闪掠,鲜血慢慢从叶无殇的嘴角淌出,染红了叶无殇的衣襟和地上的木板。叶无殇的一对牙齿缓缓的咬合在一起,将不断从嘴中涌出的鲜血阻断在口中,强令自己吞咽下去,在心中默默的铭记着这种滋味。王老四面部表情慢慢扭曲,蹲下身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夜无殇的表情。
叶无殇闭上了双眼,想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隐藏起来,不被眼前这个贪婪残暴的劫匪发现。王老四伸出手,照着叶无殇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叶无殇的半边脸马上高高的肿起来,丝丝的血线慢慢渗出。看到叶无殇的凄惨摸样,王老四狂妄地哈哈大笑起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叶无殇面前,伸出一只脚将他的头勾起,再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夜无殇的下巴上,将叶无殇踢飞了出去,摔在身后的车壁上。响起了一阵骨骼碎裂之声,撞碎了一小块木板,沿着车壁缓缓的滑落到地板上。
王老四看着这一幕,心中大爽,大笑着关上了木门,只留下一个背影。叶无殇努力的张开眼睛,无数道血光已经将他的瞳孔彻底覆盖,并随着一种奇特的频率缓缓跳动,仿佛仇恨的火焰在他的眼中不断地燃烧。叶无殇死死的盯着劫匪离去的方向,慢慢的,叶无殇眼中的红光渐渐地消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