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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白云庵走一趟。”幽月千冥道。
“我也去。”幽月千祁说,幽月千冥现在身体状况看着不太好他还是跟着一起去看看,免得他又吐血昏倒。
一辆马车停在白云庵外,幽月千冥与幽月千祁一同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一同进了白云庵内,他们都没有带侍卫所以加上车夫它他们就只有三个人,当然,进去白云庵的只有幽月千冥与幽月千祁,车夫则在马车旁候着。白云庵里面有很多香客,来者大多是女子,年轻的女子很多,所以看见两个俊美的年轻男子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云月在大殿里给香客拿香,偶然间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位师父,请给我拿香,我想上柱香。”幽月千冥看着站在殿内暂时无事可做的尼姑喊道,那尼姑背对着他所以他没有看见她的脸。
听见幽月千冥道的声音,云月直接僵在了原地,怕被认出来她也没敢应声。
“师父?”幽夜千冥又喊了一声,很奇怪前面这人为什么不应声。
“师妹,你怎么不动啊?”旁边一个小尼姑见云月没反应便走过去拍了她一下,云月还是没应声。
“缘空,你过来一下。”又有一个尼姑在一边喊云月,缘空是她的法号。
点了点头,云月便朝喊她的师父那里走了过去,她正好需要一个可以避开幽月千冥的机会。随着师父走到了后院,在停下脚步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缘空,你认识刚才那位公子吗?”师父问云月,方才见她神情有异她才故意喊她过来的。
云月没有回话,只是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罢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选择,为师不会干涉你。”师父说罢便走开了。
前庭的大殿里,小尼姑一脸疑惑的看着云月离去的方向,师妹这是怎么了,竟然不搭理人。“施主,你请等一下,贫尼这便去拿香。”小尼姑对幽月千冥说,虽然云月没搭理她,但留下来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而且她还有印象,这位公子便是那日来替他夫人祈福的那位公子。
幽月千冥看着方才那尼姑离去的方向也是很奇怪,不知对方为何不应他的话,奇怪之余,他倒是回了那小尼姑一声。
上香过后幽月千冥便去写许愿带,他写的时候,幽月千祁就在一旁看着。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云月转身往大殿那边走去,她害怕幽月千冥看见她,可却又想看他一眼。走进殿内,她先躲在佛像后面看看幽月千冥是否还在,却见他在写许愿带,写了一条又一条,直到他写完最后桌上的最后一条许愿带,她还站在那里看着他。
全数将许愿带写好,幽月千冥便拿了全部的许愿带走出了大殿,幽月千祁也跟了出去。等他们出去了,云月才从佛像后面走出来,却让小尼姑师姐抓了个正着。
“师妹,你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还有你刚才为什么不回我的话?”小尼姑问云月。
“我刚才喉咙不太舒服就没回话,师姐见谅。”云月道。
“那好吧,你觉得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你身子太弱了现在天又冷确实还是多养养的好。”小尼姑对云月说,她也不计较云月刚才没回话的事了。
“没事,我多动动还好些。”云月说,她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并没想回去休息。
小尼姑:“那好吧,你自己注意些,我去忙了。”
云月:“嗯。”
走出大殿,云月站在一棵小树后面,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的看到幽月千冥他们那边。幽月千祁接过了幽月千冥手上的许愿带,然后幽月千冥便开始挂许愿带。
许愿带挂好,幽月千冥没有离去而是一直站在原地不肯离开,他的视线一直放在那些已经挂好的许愿带上。这带子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的思念和祈求,可他所念之人,她如今究竟在哪里呢?
幽月千冥有时候会想,他许的愿真的能实现吗,云月真的会如他所求一般平安无事吗?若她真的平安,那他可不可以贪心一些,可不可以许下一个希望她回道他身边的愿望呢?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不觉幽月千冥已经在那站了一整日,幽月千祁也陪站了一日,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来祈愿的香客大都走完了。
“千冥,回去吧。”幽月千祁打破了两人之间维持了一整日的沉默,现在天色已晚,他们该回去了。说起来,上次他与幽月千冥一起来他也如今日一样站了一整日。
“嗯。”幽月千冥点头,然后他便与幽月千祁移步离去,看着他们出了白云庵的大门,云月才走出来。她走到幽月千冥刚才站着的位置站定,抬手拉过其中一条幽月千冥今日挂上去的许愿带,云月看了上面的字,写的还是与上次相同的一句话,只是所写日期不同。
脚上动了动,她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往下看,原来她踩到了一块玉佩。蹲下身,云月捡起地上的玉佩,她认得出来这是幽月千冥的,玉佩上面的绳结还是她当初送给他的。
看着手中的玉,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难过地捂着胸口,那里很疼,疼的让她觉得窒息。
“噗。”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云月还未来得及擦拭嘴角她又连着吐了几口血。
“这位师父,你还好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云月愣愣的抬头,幽月千冥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他眼中,居然落了一滴泪。
“噗。”幽月千冥口中也吐了血,他接着摇摇欲坠地跌跪在了云月面前。
一时说不出话,云月只是止不住地继续流眼泪,心脏比刚才还有疼,原本的疼痛加上现在对幽月千冥的心疼。
“夫人。”幽月千冥喊了一声,他心疼地看着眼前哭成泪人嘴角带血的人,他眼眶也跟着发烫,他的眼角,也有滚烫的热泪落了下来。他头一次知道,原来人哭起来,眼睛会那么难受。
“施主,认错人了,贫尼,只是个出家人,并非,公子,的,夫人。”云月艰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还会因为眼前的男人心痛,可她却不想回头。
“认错人了,贫尼,出家人?”幽月千冥重复着云月的话,语气中分不出是伤痛多一些,还是嘲讽多一些。
“贫尼告辞。”狠下心云月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她便想站起身,可她还没动却先让幽月千冥伸手压住了双肩无法动作。
“不许走,不要走。”幽月千冥说着直接抱紧了云月,他好不容易才与她重逢怎么可能让她跑掉,他不允许。“夫人,不要走,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给你解释,我会跟你说清楚。”他接着道。
“施主,非礼勿动,请放开。”云月继续狠着心说道。
“不,我不放,沐夫人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你听我解释好吗?”幽月千冥接着道。
“放开。”云月说,只是语气却有了不易擦觉的松动,或许是因为,她还是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的。
“说了不放,这辈子都不放。”幽月千冥还是死抱着人不放,他然后道:“夫人,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过的,那沐夫人会怀孕只不过是我清扫后院的一环而已,那孩子的父亲是我让云天去找的男人,我真的不是那孩子的父亲。你也知道的,我不会允许后院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我认定的人只有你。”
“夫人,没事先跟你说清楚是我不对,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可好?”解释过后幽月千冥又问云月,当然,不管她答应还是拒绝,他都不允许她再从他眼前消失了。
“放开我。”云月再次开口。
“不放。”幽月千冥回绝,也没注意到云月变换了自称。
“不怕勒死我你就别放手。”云月不乐意地说,幽月千冥抱她抱的太紧,她快被勒的喘不过气了。
闻言幽月千冥赶紧松开了些,却没有完全放手,云月都还没说原谅他,要是她趁他不备跑了他可又不知道上哪去找了。
“夫人,跟我回去吧。”幽月千冥又开口道。
“幽月千冥,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会设计沐夫人吗?”云月答非所问地问幽月千冥,说起来,沐夫人其实不过是一颗可悲的棋子,幽月千冥因为利益娶了她,又因为她没了价值而被他所弃。
“若我此生没有爱上谁,那院子里放着多少个女人我都觉得无所谓,而我爱上谁的话,不管爱的是谁我都会为她做同样的事。只是,我刚好爱上的人是你,那么,这些便是为你做的。”幽月千冥道,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唯独舍不得让心爱的人受委屈。
爱她的时候就对她百般的呵护,可是,若是有一日他不爱她了呢,那她是不是也会变的跟沐夫人一样悲哀?这是云月没问出口的,但这种事情她又为何要问呢,既然清楚,那就不必说出来,那样,谁都不会好过。
“若是我死活都不跟你回去,你打算怎么做?”云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