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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传讯了几回,而林悦与贝婷婷则只说自己知道的,她们二人互相为对方作证,当时也只有一条路到凉亭,更别说半路她们便带上了自己的丫鬟,几人分开审讯,供词并无不妥,便把二人放回了,而李蓉雨则因为同时遇难,所以没有被列为嫌疑人,司马佳的致命伤在脑后,他明显是被重击而亡的,“凶器”也已经找到,就在几人的边上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染了鲜血,李蓉雨的丫鬟也送了命,而李蓉雨她当时秀发凌乱,似乎是被人揪着头发,从正面撞击了树木,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虽然现场留有野兽的爪痕,但官府那边并未在意,很快便把失踪的小厮给列为嫌疑人,誓要把这个小厮给抓拿归案reads;。
司马夫人天天在家中哭天抢地,对于别的什么的都不管,而司马佳的父亲司马意也终于回家了,“哭,哭,你就只会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他暴怒不已,“佳儿死了,谁能为我去滇南,你这个女人,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就只会顾着你自己的生意吗?现在是佳儿死了啊!”司马夫人大声囔囔着。
“他死了就死了!”司马意冷漠地说着,“我就不该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这么多年他吃喝嫖赌,哪一样像我?算了,横竖我不止一个儿子,也就麻烦一些而已。”
司马夫人愣住了,“你什么意思?”顿了一顿,她像是反应了过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居然敢有私生子?好哇!你居然敢有私生子!”她扑了过去,厮打着司马意。
司马意被咬到了耳朵,吃痛之下他一脚踹到了司马夫人胸口,“简直是混蛋!”他愤然出门,直接命人关了司马夫人的禁闭。
司马意在去儿子书房的路上,看到一个面色凄苦的绝色女子,他一时有些看愣了,“你是谁?”
“奴婢雨儿见过老爷。”李蓉雨看上去微微讶异,恭顺的行了礼。
“你不是普通丫鬟吧?”普通丫鬟身后能有丫鬟服侍?司马意有些警惕了起来。
“奴婢本是少爷的侍妾,只是被少爷赎买进府后身上来了葵水,少爷并未沾得奴婢的身,少爷去后,少夫人以此为理由把奴婢打为了丫鬟。”李蓉雨头垂得很低,隐约间还有些泣声。
司马意心里的警惕稍稍放松,“那……你为什么站在这里?”
“奴婢……只是感怀身世……虽然与少爷相处不过一月,少爷真真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雨儿福薄……”李蓉雨抬手拭泪。
司马意眼眸一深,看向了儿子的书房,“既如此,你跟我进来吧。”
“是,老爷。”李蓉雨迈着小碎步跟在司马意身后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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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李蓉雨的脸是怎么回事?”林悦忍了很久,终于提出了这个疑问。
“……”贝婷婷迟疑了一下,方才缓缓说道,“你还记得……你给我画过一副画吗?不,我忘了,你并不记得。”她叹息了一声,“当年你给我画的那副画,现在已经变成价值连城的美人图了,辗转便流到了林府,当时,林府得到了画,宴请了众多的人,很多人都看到那副画,而司马意也是其中一个,司马意痴迷画中人,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的喜好……”
“你的意思是说李蓉雨是冲着他们父子来的?”林悦闻弦歌而知雅意。
贝婷婷幽幽叹息了一声,“李蓉雨身上血腥气很重,怕是手里不止一条人命了,她心思缜密,心狠手辣,我怕她对你不利。”
“我没有伤害过她吧?”林悦疑惑道。
“谁让你是司马佳的妻子呢?”贝婷婷幽幽地看着林悦。
林悦举双手以证清白,“你知道我跟司马佳压根没有圆房,我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你的。”简直躺着都中枪了,林悦表示小心脏很受伤。
“可……她不知道。”贝婷婷又叹息了一声,“所以我才很纠结,如果让她杀死你,你很大机会可以变成鬼,可若这样你死前又要受一番折磨,还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成鬼,我不敢赌这个几率reads;。”
林悦目瞪口呆,老婆你这样真的好吗?不要这么自然地说要杀死我啊,有心理阴影了怎么破,林悦欲哭无泪,忙蹩脚地转移开话题,“对了,说了这么多,她为什么跟你这么像啊?”
“……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的。”贝婷婷伸手碰了碰林悦的手。
那冰凉的温度让林悦打了个机灵,贝婷婷的语气和神态让林悦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东西,既然很可能是某些重口的事情,林悦便聪明地不再去问了。
天气越来越凉了,林悦也添了一件衣裳,而贝婷婷依旧穿着单衣,“婷婷,虽然说你感觉不到气温,你还是多穿一件衣裳吧,这样才不打眼。”
“……”贝婷婷抿了抿唇,“我这副身体也没几天了。”
“什么?”林悦大惊,一把捏住了贝婷婷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用了好些时日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我是鬼啊。”贝婷婷理所应当地说着,“我只是客居在这具身体里的,并不能与身体契合,客居到了时间,哪怕我再怎么费尽心机去维持,这副身体也依旧会*的……”
林悦心猛地痛了一下,“我们私奔吧!”在有限的时间里,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管他个天翻地覆。
贝婷婷浅浅一笑。
当天夜里,一道黑影摸进了林悦的院子,走进了林悦的房间,便听到了细碎的呻|吟声,“婷婷……不要……不要停……”
“嫂嫂,可还舒服吗?”另一道声音响起。
“呜……好舒服……”
“那嫂嫂,你爱我吗?”
“我爱你啊,婷婷,我只爱你一个人。”
“还好我那表兄死了,不然我都想弄死他了。”那道声音带着狠意说出口。
“婷婷,不要这样,你表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人都死了。”
“是啊,人都死了,还好悦儿你没有被他碰到一分一毫,不然我肯定会后悔终身的……是谁?”贝婷婷猛地喝了一声。
黑影立刻运起轻功,逃之夭夭。
林悦慵懒地躺在了床上,“她会信吗?”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贝婷婷的手指湿湿地,她戳了戳林悦的胸膛,“继续?”
林悦小幅度翻了个白眼,“不来!”一次还情有可原,两次三次嘛……而且这哪是恩爱啊,分明就是某只鬼在戏耍自己,不上不下的尽吊着人玩,“你个小妖精,你等着,有朝一日姐姐一定让你下不了床!”林悦在心里闷闷地想着。
翌日,听闻司马意收用了一个丫鬟,司马夫人摔破了碗,连儿子的死都顾不上悲伤了,她就着手里的鲜血写了一副“寿”字给了老夫人,当天晚上,就被解了禁闭,她带人去找那名新侍妾算账,却在看到侍妾的第一眼,愣住了,“李蓉雨?”
“贱妾雨儿见过夫人。”李蓉雨不待司马夫人喊,便款款站了起身。
“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司马夫人都要气炸了。
“夫人,贱妾只是少爷身边一个奴婢而已,又未曾与少爷同房。”李蓉雨瑟缩了下,“少爷……少爷他是不行的,之所以纳贱妾,也不过是做给少夫人看的而已,这些奴婢都已经告诉了老爷,老爷都知道的,而且……而且昨夜是贱妾的第一次……”说着,她忙让丫鬟去拿那落红出来给司马夫人看reads;。
因为李蓉雨的反应以及那块白巾,司马夫人感觉到一阵晕眩,“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我儿怎么可能不行,对了,新婚夜林悦她有落红的!”
“……夫人……奴婢没有撒谎,夫人可以去查一下的……”李蓉雨颤抖地说着。
“走!去芙蓉堂!”司马夫人带着人,慌慌张张地就跑走了。
而李蓉雨站起身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恶意,怎么查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至于昨夜她可是侍寝了的,林悦二人就算要怀疑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
这边,司马夫人杀到了芙蓉堂,就看到自家外甥女坐在儿媳身边,桌上还有两杯茶,“贝荷,我找你嫂子有事,你先避一避。”她急起来,也顾不上做样子对贝婷婷好了。
“婆婆您这是要做什么?”林悦话音刚落,就被丫鬟婆子们压住了。
“贝荷,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司马夫人一个眼神,自然有人把贝荷给拖了出去,顺便把芙蓉堂的门也给带上了。
……“说!那个奸|夫是谁?”司马夫人怒骂道。
“婆婆您好没道理,纵然李氏是头一回,她又如何知晓我与夫君未曾同房,李氏是花魁,自然懂得伪装落红之法,婆婆居然听信一个烟花女子,也不愿信您的儿媳,婆婆您让儿媳好失望。”林悦哭着说道。
儿媳说的也不无道理,可司马夫人已经慌了神加上无意中中了某些毒,整个人精神恍惚,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你们把芙蓉堂守起来,待我禀报老爷后再做处置。”
在芙蓉堂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林悦与贝婷婷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知道今晚是最适当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三更时分,丫鬟起夜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吊着一个人,她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一时间,整座司马宅的灯都亮了起来。
“婷婷上吊了?好端端的,婷婷怎么就上吊了?”司马夫人急得嘴巴都冒了泡,虽然贝荷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可老家里还是有人在的,若是被人知道贝荷在自己家里上吊了,叫她以后怎么回娘家啊。
所有人都围在了贝荷的院子里,而李蓉雨看着贝荷的尸体也出了神,贝荷怎么会突然间自尽,她猛地一下抬起了头,跑去了离这里不远的芙蓉堂一看,芙蓉堂外已经没有了人守着,她顺手扯过一个急匆匆的丫鬟,“你们去哪里?”
“厨房失火了!”丫鬟急忙回道,便匆匆赶去水井处。
“好计谋。”李蓉雨微微眯了眯眼,用贝荷的死吸引了府上的大小主子,再让人在厨房点火,让丫鬟小厮们都跑动了起来,这样就方便逃跑了,可这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办好的事情,至少得是两个人,而且这林氏与贝氏不是那种关系吗?怎么贝氏会突然上吊?李蓉雨想不明白,但……也不想想明白了,她来到司马宅的目的并不是这个,既然跑了一个不大相干的林氏,她也不会大费周折在林氏的身上。
司马府一个月内死了一个少爷、上吊了一个表小姐,司马少夫人还失踪了,不仅如此,那夜大火乘着大风烧毁了三分之一个司马府,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司马府上的事,都说这司马府邪门了,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因为司马少夫人林氏的失踪,司马家与林家开始了扯皮,林氏活着的时候,林家对她不闻不问,而林氏死了,林家的人便想着从司马家身上咬下几块肉来,真真是凉薄。
而失踪的那个人已经打着一把黑伞背井离乡,她穿着文士服,身后的背囊里装着一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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