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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十二点,提着大包小包的李振国和李振强先回来。李振强一进门就嚷嚷:“手表修好了吗?”
小哥真是亲哥,对她就这么没信心!
李惜文面无表情把修表店开的收费单子给他看。
“一块五?你花了五块钱买工具,然后你还花了一块五去修手表。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李振强笑的在床上打滚。
李惜文无视傻子,把六只手表一块一块排在桌上,对李振国说:“二哥,表都修好了,你看看。”
李振强爬起来想抢手表,李惜文把他推回去,“你还小,我妈不让你戴手表!”
“买了六块肯定有一块是我的。我妈怎么会不让我戴。”李振强急的要死。
李振国把表都拿起来看看摇摇,他以前都没摸过手表,也不知道这些是好是坏,反正摇起来不响的,秒针走的怪有劲的,他觉得应该是修好了。
他提着的心放下来,发现床上堆着报纸包的好大一堆,问:“这是什么?”
“毛毯。我去修表的时候看人家骑黄鱼车出来卖处理品,八块钱一床说是纯羊毛的,好多人抢,我就去抢了五床。”
李振国兴致勃勃把报纸包拆开,把每一床毛毯都检查过,满意极了,“我们刚刚在一家商店看见的和这个一模一样,瑕疵品都要卖五十呀,小妹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用买一床毛毯的钱买到了五床!”
“我的运气是好像还可以。二哥,你们都买了什么?”李惜文对他们提回来的大包小包很感兴趣,完全无视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往手腕上戴第五块表的傻子。
“处理毛钱,不挑颜色五块钱一斤,我们买了二十斤。还有瑕疵的高筒雨鞋,三块钱一双,我们买了十双。”李振国抓抓头,“其实样样都想买,但是觉得还是要挑最实用的买。大哥还在排队买围巾,特别好看特别显暖和的围巾,纯羊毛的,处理价六块钱一条,他讲要给妈妈和你都买一条。”
妈上次买的四斤毛线织了两件毛衣,一件给爸爸穿被大伯家剥走了,还有一件是准备给外公过生日做贺礼的,他们兄妹几个都没有毛衣,棉袄里面穿的是薄夹袄,买毛线确实有必要。
新雨靴他们家曾经拥有过一双,他爸没穿两天被奶奶拎去给了大伯家的振礼堂哥穿,振礼穿上才一天不知怎么把鞋底弄出两个大洞,大伯母把那双破雨鞋卖给修伞匠换了两毛钱。
一直到去年,每到刮风下雨曹月英都要当着李大海的面怀念一下那双雨靴和那两毛钱。
李惜文估计不只她爸对雨鞋有心理阴影,她三个哥哥都对雨鞋有怨念,所以遇上了一口气就要买十双。她把十双不分男女款的黑色雨鞋都看过,挑最小的一双试了试,比她的脚还大一寸。
“李振国,为什么它这么大!它是买给我的吗?”李惜文伤心了。
“你会长的嘛,长长就正好了。”李振强美滋滋看他左手三块表右手三块表,“有新鞋穿多好呀,你小哥我这一辈子可是只穿过一双新鞋。”
李振强这倒霉孩子除了那双白球鞋穿什么鞋子都是接大哥和二哥穿过的三手四手旧鞋子,就连今年冬天李惜文挣来的棉鞋他都没穿上,因为正好有两双旧棉鞋他合脚,而新棉鞋对他来讲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他只能穿旧的。
“哈哈哈哈。”李惜文为了气李振强,得意的把自己的脚抬起来给她的新棉鞋系带子。
李振强才不生气呢,戴上六块手表的他感觉自己超级帅气,拿反光的窗玻璃当镜子照来照去,风骚的简直欠打。
李惜文没忍住,就给了他一脚。
李振国笑着看弟弟妹妹嬉闹,撑开那个面口袋改装的手拎包,琢磨怎么把十双雨鞋和毛毯毛线都装进去。
李振华抱回来两条围巾,一条驼色的一条大红色的。
“红色的给小妹,驼色的给妈。”李振华把围巾塞到李惜文怀里,凑李振强身边看表。李惜文修表的那个收费据还压在桌子上呢,他把收据认真的看了一遍,问:“修表师傅说修好了就真的修好了吗?”
“六个表都校对过时间了,要是哪个表没修好,那走的肯定不准。比一比就知道了,不准不是还有收据嘛,去找他就是了。”李惜文对她的表芯很有信心,摊开属于她的大红色围巾查看,一边心疼她那些不见天日的爱马仕、巴宝莉和gucci,一边违心的夸奖大哥:“这围巾红的真好看。”
也不知道是虫蛀的还是怎么的,这条围巾的底端有几个小洞,李惜文比了比这些洞的位置,觉得绣上绿色的松树和白色的雪花就可以解决这些洞。那条驼色围巾一样也是有破洞,不过破洞在中段,大大小小有十来个。有几个洞太大,绣出来围在脖子上扎的慌,不过她可以在围巾尾端剪一截下来,把补丁修成花片钉上去。
李振华检查完了手表又在检查毛毯。毛毯除了一点线头并没有别的毛病,他也很满意,问:“小妹,买毛毯花了多少钱?”
“八块一床。”李惜文把她算好的零钱还给他,“这是找的钱。”
“哦。我算算我们花了多少。”李振华开始扳指头,“六块手表九十,工具五块,毛毯四十块,修手表一块五,一共一百三十六块五。毛线一百,雨鞋三十,两条围巾十二块,再加开招待所的一块五,正好两百八十块整。卖手表剩的钱还剩两百四十。”
“我建议妈给的一百五还带回去给妈。那就还有九十块钱买东西。你俩,迫切需要两只能带锁的箱子,锁要两毛钱一把。九十块钱能买几个箱子?”李惜文笑问。
“很多个。旧货商店的大木箱八块,中号木箱六块,小木箱四块。走呀?”李振强快活的眉毛都在跳,“小妹,再给你买两个当嫁妆。”
“这么便宜?”李惜文真不敢信。
不过她被李振强拖去不远的国营旧货商店家具柜台就信了。上好的雕花红木板凳才卖两块钱!样子很朴素的大木箱卖八块其实还是有点贵的。
李惜文看中了一款中号木箱,这种木箱四角都有白铜包边还有锁扣,耐磨和安全性都不差,最重要它的长度放在学校的床上很合适,高度也不错,人坐在床上可以把箱子当桌子用。
这家商店正好有四只看上去都很不错的中号木箱,他们兄妹一人一只刚好够。
李振华和李振国商量了半天,在街边的烟纸店买了一捆细麻绳和两根扁担一叠旧报纸,把箱子搬回招待所,把毛线啦,毛毯啦,雨鞋啦整理好都放进箱子里,再用报纸和麻绳把箱子捆得严严实实,他俩一人挑两个箱子,走起来很稳当。
最后还有六十五块零二毛可以花出去。
李惜文买了一包各种颜色的绣线和两包针,花了一块多钱。一块钱一盒的沪城名点李振华买了六盒,他把帐算的很清楚:“我们家里吃一盒,外公外婆送一盒,奶奶那里送一盒,爸爸妈妈单位请同事各一盒。”
“那还有一盒呢?”李振强吞口水,他现在就想吃沪城点心。
“留着。”李振国期待的看着妹妹,“一会我们吃点馄饨再去废品收购站转转?”
李惜文摇头,“我们上回运气好是因为那个废品收购站在齐省省委家属院后面,那些大干部家里条件好手脚松才能让我们捡到便宜。沪城人过日子仔细的,真正有用的东西不大可能卖废品。直接去书店买新出的高考复习资料吧,把钱都花在学习上妈不会心疼。”
他们来的时候坐公交车看见离旧货批发市场不远就有一个大书店。李惜文表示她对逛书店没什么兴趣,她就留在招待所看这些东西,李振华害怕控制不住他自己和两个弟弟,把要还给妈的一百五都留下,只带着那五十多块钱和三个空书包一个旅行袋去书店。李惜文让他们仨戴上手表,务必在四点钟回招待所退房。
他们仨还真在四点准时回来了,买回来的书很多,三个书包加一个旅行袋都装不下,李振华还手提着一捆杂志。
哥哥们把书本装进箱子的时候,李惜文就在一边看他们买了什么。
“《大众农业》?这些杂志和农业书籍都是给爸买的?新版小学语文教学参考书?这是给妈买的!哎呀,这是高考复习资料?怎么这么多本!”
“看着很多本是吧,其实只有两套。我们打算好了,一套送给明骏表哥。我和你二哥伙着用一套。”李振华摸摸妹妹的脑袋,“这个复习资料是新出的,今天书店才开始卖,去买的人好多哦。最后两套被我们抢到了,真是好运气!”
李振国没说话,一直忙着搬书捆箱子。李振强给他二哥打下手都要隔一分钟摆一种姿势看一下手表,得瑟的谁看见都忍不住踹他一下。
来的时候他们四个人每人只背一个斜挎包,回去的时候多出四个木箱子和一个大拎包。李惜文觉得她们已经很夸张了,就没想到郑主任更夸张。明明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人,半人高的大包,比她家大拎包也小不了多少的小包加起来一共有九个,真是难为他只有两只手也能拎上火车,更难为他居然把这些东西都塞进了车座底下。
曹大舅去的时候一个军用挎包,回来手里也只多一袋给外甥们买的面包。
“你们收获不小嘛,你妈妈想要的手表买到了?”曹大舅问最沉稳的大外甥。
“买到了。”李振华把手腕上的两只表摘下来给大舅看,“买到手之后我们还换了家店请修表师傅修过。”
曹大舅给两只手表都上了两圈弦,放在耳朵边听了好一会,说:“眼力不错,虽然外壳旧了点,但是这两块表确实都是好表。”
李振华憨厚的笑笑,接回表又戴到手腕上了。
郑主任好奇的问:“这是在旧货市场买的?两块表多少钱?”
“三十。”李振华指的是两块三十。
“三十!”曹大舅惊到了,“这表一百八买都不亏!”
“我们运气好,一块十五,两块三十!”李振强得意洋洋。
李振华和李振国各踹了他一脚,他看看两个哥哥一脸的不赞同,闭嘴了。
李振华憨厚的抓头,“本来我们也想买好一点的表,但是先看到书店,进书店把钱花的差不多了。这表是在私人小摊子上买的,十五一块。买回来我们送到国营店里请老师傅帮我们修了一下。另外花了一块五修表的。修好了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手表拿来我看看。”郑主任也来兴趣了,把两块手表要过去翻来翻去的看,还把他自己的那块劳力士摘下来对比,最后羡慕的说:“我这块表也是在旧货商店买的,花了两百一呢,你这两块表感觉比我的还好。”
李惜文都不知道这样听一听看一看就能对比出表的好坏,不过郑主任是在拍她大舅的马屁她是看出来了,她扭过头忍着笑。过道那边靠过道坐着的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男青年也在憋笑,她和那人面对面都发现对方在憋笑,没忍住都笑起来。
男青年的同座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男青年对李惜文调皮的眨眨眼,不但俏皮还有点骚。
李惜文觉得这家伙和她的男神张彬彬一样好看,看完一眼她还想看第二眼。
然而,外表十岁的小朋友对风流俊俏小哥哥露出花痴笑就是吓不着别人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她赶紧回头抱着她二哥的胳膊打呵欠。
李家兄妹四个人在归程的火车上过的很愉快。李大海的日子却很难过。
他的老娘夏桂花跑来宁山公社,在公社书记孙玉福面前哭的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