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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楚项生打量了迪安许久,说,“让他痛苦了那么多年的前任。你的恨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你们分手六年,他早就放弃你了,你还来干什么?”
迪安眉头紧锁,并没有受到楚项生诱导性很强的话语影响:“我喜欢他,只要他还记得我,他这辈子就是我的人。”
迪安强势嚣张的宣言楚项生听在耳里非常不满,不满而且不甘。好不容易说动韩一川,半路却杀出个最难对付的选手。
从与韩一川的交流中楚项生能够得知,迪安对韩一川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喝得迷糊,都只愿与迪安接吻,说实话,这的确打击到了楚项生。
楚项生当初笃定迪安不可能同韩一川再续前缘,才决定出手,结果迪安这个最大也最难以打败的障碍就出现在了楚项生面前。
一个韩一川已经很难对付,再来一个韩一川忘不掉的人,这人还对韩一川呵护有加,明晃晃昭示着自己对韩一川的所有权,怎么看都是两情相悦的一对,这人还怎么追?楚项生内心一阵咆哮,耍我玩?
楚项生站在隔间外,面色非常难看,难看到吓跑了好几个来厕所的顾客。
厕所内只剩他们三人,把洗手间的门反锁,楚项生对着隔间内的迪安做最后一次尝试:“你们之间的隔阂太大,他只想忘记你,不管你现在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情感,你对他造成的伤害是切切实实的,他现在只想忘记你,所以你该放他自由。”
楚项生很会说话,说的话也极具诱导性,可迪安明显不吃这套,眼神坚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我们还会在一起。所以不劳你费心。”
承诺了一辈子的气势。
楚项生暗叹口气,不好对付啊……
迪安的态度非常强硬,他铁了心要和韩一川复合,谁拦都没用。他把韩一川护在身后,护得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这强烈的独占-欲也让楚项生心惊。
楚项生紧盯迪安的眼神带上了敌意和不甘。
迪安凌厉带着冰渣的目光自楚项生脸上刮过,仿佛要把楚项生凌迟的视线,刮得楚项生背脊紧绷。
“迪安……机机太硬了,裤子拉不上……”韩一川喘着粗气的声音突兀响起,还颇委屈。
一句话,把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间打散了。
“射不出来……迪安,射不出来。”
迪安警惕地微微侧头,用余光监视楚项生的同时,嘴角柔缓了弧度:“宝贝,忍忍。”
“可是射不出来裤子拉不上。”韩一川嘴巴一瘪更委屈了,“硬拉机机疼……”
迪安要被韩一川一句撒娇话叫得破功:“好好好,我们不拉了。一会儿我帮你。”
“好。”说完,韩一川就乖巧地坐在马桶盖上,但他坐不住,乖了不到十秒又说,“迪安,帮我弄弄,我难受……”
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甜蜜又煎熬:“宝贝再等等,还有人看着。”
韩一川不开心了,耷拉个脑袋:“不弄后面出不来,机机好硬,难受……”
迪安忍不住转身,将垂头研究小一川的宝贝压到了胸前,仅用眼角余光盯着楚项生,眼里全是警告,赶人的意味明显:“忍忍,等只剩我们两个的时候帮你,乖。”
韩一川闷在迪安怀里,过了三秒探出脑袋,瞅叭瞅叭有些尴尬的楚项生:“楚项生你怎么还不走。”
辛辛苦苦诱导了半天,结果被韩一川毫不犹豫开口赶人的楚项生:“……”
韩一川眉头纠结起,楚项生不走让他很不满:“跨服的五张门票别忘了。”
楚项生内心是崩溃的:“……”他在韩一川心里居然抵不过五张门票……
“你走吧,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看得明白。”迪安这次说得很婉转,不过楚项生的确听懂了。
韩一川同迪安的对话是最好的证据,狠狠打在楚项生脸上,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韩一川潜意识里对迪安的顺从,迪安语气中的宠溺,还有什么看不明白?
“我很荣幸你能发现一川的魅力,但是能给他带来幸福的只有我。”观察着楚项生的表情,迪安又补了一句,“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韩一川喝得意识不清了,还不忘附和迪安:“对,你机机太小。”
楚项生被这对狗男男造成了一万点伤害。
迪安顺手摸了摸韩一川一头软毛,不想给韩一川多造一个疙瘩,他要楚项生自愿放弃,这样日后楚项生才不会反复纠缠他的宝贝。
于是迪安再接再厉:“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一川,我在你眼里也没有看出你非他不可,想清楚,然后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
楚项生沉默了很久没有反驳,因为迪安说的对。
他不得不承认迪安是韩一川最好的归宿和结局。他的确能帮韩一川脱离苦海,可和迪安本人带给韩一川的幸福相比,楚项生能给的就相形见绌了。
他内心的真实情绪也被迪安一眼看穿,他对韩一川的好感没有上升到喜欢,更没有上升到非韩一川不可,他陷得不深,可以随时脱身。
哎……
耸耸肩,楚项生在迪安的视线中释然一笑,挪开了黏在地上的脚跟。走到洗手间门口时,顿了顿脚步又说:“你追人的手段太不高明了,路还很漫长,不过祝你们幸福。”
迪安微笑:“谢谢。”
回到吧台,酒保对于只看见楚项生一人从厕所出来,表示出了极大的诧异和好奇。
楚项生长叹一声跌回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反省着自己是不是放弃得太轻松,就这么放弃,让有情人成眷属了。
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是,他放弃了一片树叶,又拥有了整片森林。
酒保:“刚才有个外国人冲进了厕所,不会就是他把伊森抢走了吧。”
楚项生又是一声长叹。
面前被推上一杯崭新的龙舌兰日出,酒保平淡的语气中藏着一丝幸灾乐祸:“恭喜你,又白忙活了一场。”
楚项生遗憾地接过酒杯:“看中的极品全特么名草有主。流年不利。”
酒保噗嗤一笑:“不过你也不算太失败,你是第一个让伊森喝酒的人。”
“嗯?”楚项生眉头一挑,“他不是老客人吗?从来没喝过酒?”
酒保耸耸肩:“只喝果汁,今天是第一次见他喝酒。是不是略有安慰。”
楚项生脸一板:“并没有……”
楚项生一走,韩一川就迫不及待去拽迪安的衣摆:“他走了,快帮我弄弄。”
迪安佯怒,惩罚性地捏了捏作祟的小一川,捏得韩一川皱眉喊痛,迪安狠下心叱责:“谁让你喝酒的?你不知道你酒精过敏,喝多要出事吗?!妈的,谁让你喝酒的?!”
迪安捏得不重,但韩一川嚎着嗓子喊得特别疼,一边喊疼一边圈住迪安后腰,脑袋啪嗒一声就搁在了迪安腰间:“宝贝我错了……”
迪安一瞬间破功,韩一川撒娇的功力他根本抵抗不了。那脑袋一蹭,再多的气也蹭成了一滩泥,怒气一瞬间烧成了邪火。
迪安撩起韩一川两个腿弯,架在自己的胯骨上,委身:“没有润滑剂,可能会有点疼。”
韩一川盯着迪安的脸不松眼,舔舔唇,眼神里是诱惑露骨的催促。
迪安胯-下一热,伸进一根手指。
久违的快感逼出韩一川一眼眶的雾气,不到五分钟就发泄了出来。
韩一川爽了,迪安被韩一川挠肺瘙-痒的呻-吟和喘息喘得异常尴尬,西装裤被撑出个小帐篷,特别显眼。
韩一川嘿嘿一笑,对着关键部位还调皮地弹了两下,弹得迪安眦目欲裂,说话声哑得吓人:“宝贝,别闹……”
韩一川哈哈笑,一副蔫坏的模样:“迪安,你明天要去比赛,今天记得保存体力。”
一番看似玩笑挤兑的轻巧话刹那间砸得迪安心惊,如蟒蛇般缠得他胸口一紧,呼吸困难,再铁血冷情的男人此刻也禁不住懊悔地眼眶泛红,何况迪安的心是肉做的。
抓紧韩一川的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宝贝,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明天要比赛,我们今天得节制。”
迪安的眼睛红的几乎要滴血:“你以为今年是哪一年?”
韩一川一脑门的天真:“不是09年吗?”
迪安心疼得如刀绞:“宝贝,今年已经16年了,2016年……”
“2016……”韩一川嗫嚅地琢磨着这个数字,因为高-潮而残余在眼眶里的雾气瞬间转化成泪水消声无息地自眼角滚落,“2016年,那就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分手了。你不喜欢我,你恨我,我再也不能见你了……你说不想再见到我,我……我们分手了。”
韩一川眼底瞬间泛起的痛苦如一记重锤,砸得迪安心碎,整颗心仿若被人丢入滚烫的沸水里,烧出了一个个血泡:“不哭了,乖……我们没分手,我还喜欢你,一川,我爱你,我不恨你了,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迪安急忙捧起韩一川脸颊,语速快得想把所有的喜欢和爱意都挤在一秒里统统告诉韩一川:“,jet'aime,jet'aime.”
韩一川在看进迪安双眼那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吼,强烈而悲恸,完全崩溃的情绪就如韩一川无法承受他已经同迪安分手的事实那样,充斥着无法忍受的绝望。
从没有见韩一川哭过,分手那天韩一川的痛苦直直表露在脸上,也没有见他哭过。
迪安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韩一川有没有流过泪,又是如何失声痛哭,今天,迪安见识到了,近在咫尺的冲击,让迪安心疼得全是窟窿。
压抑了六年的悲恸和后悔,深藏在心底的无助和绝望,在哭声中愈演愈烈,韩一川失控地开始撕扯迪安的衣服,啃咬他视线中的任何一处皮肤,一拳一拳砸着迪安的胸口,发疯似地任泪水和鼻涕滴滴答答糟蹋着脸颊。歇斯底里的模样难受得迪安不忍去看,只能一遍遍爱抚,一遍遍诉说着对韩一川的爱意:“宝贝乖,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我爱你,我爱你。”
“对不起……”一声嘶吼生生钻入迪安耳膜,疼得迪安终于不忍心,按住韩一川后脑勺压向自己颈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声对不起闷雷般回荡在耳边,迪安不忍心看韩一川的模样,感受着韩一川的泪水悄声无息地滴落在颈项,滚烫沉重,迪安早已泛红的眼眶被逼出一片赤红。
“不怪你,不怪你。”韩一川的眼泪,让迪安溃不成军,哄劝的话语里带着乞求,“宝贝,求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