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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天,以丽秋娘把醉酒的李大山安置回炕上结束。勾起了夏母的伤心,是大家始料未及,但是也加重了夏母送夏夜去读书的心思。于是在得知八月初镇上中学开学时,夏母便托了李大山让夏夜去参加考试,希望能考上初中。而夏夜私底下找了李大山,说自己不想从初中开始念,让李大山托了人准备才加了镇里初中的毕业考,然后直接考高中。还好1962年赶上县里教育改制,县里的高中只有县一中一家招生,并且考试延迟到八月底,于是夏夜就借了李丽春在家的书本就学了起来,想着能早点学了高中,省得过了几年再想读高中大学就没希望了。
李大山虽然对夏夜有所担心,但是劝了几次夏夜坚决的很,也就应了,大不了毕业考不过,可以再读初中。于是夏夜这几日里的日常多了一项:温书!为了能够考进高中,夏夜把初中的书都看了一遍。对于他这只学霸来说,现在的知识点不要太容易,对于自己上高中是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夏母和李大山两口子倒是紧紧张张的!目前的高中学制是二年,上完高中可以参加高考。但是以时间线来看,再过个两三年大学将被取消,只有工农兵大学,但是也要靠推荐上学,夏夜没打算上工农兵大学,就想高中毕业拿个文凭,然后能进入工厂啥的吃上公粮有上各种票子,他就美美的!
李大山一大早上就把夏夜拉上了车。当时夏夜有点懵,刚刚挑了水到缸里,就被急火火的李大山叫走了。上了车,李大山才说到:“夜娃,村里下半晌要从县里拉一帮子知识青年回村子里,俺就寻思着早点走,咱们去把糖块和野猪肉都顺路处理了,叔拉着你见识下!”
夏夜这才回过神来,心里突突的想着:这时知青下乡就开始了吗?
李大山只顾自的说道:“要说这知青,前两年就有了,不过咱们屯在山里也偏僻,就没先分到咱们屯里,据书记说当时还抢着要呢!可是其他大队也有几个没有。不过这次据说都能分几个,说是有文化能帮着屯里提高产量啥的!但是从别的有知青的队里传的话可不是这样,说是都是啥啥都不会,都娇着呢!”
夏夜应着:“那知青住哪里啊?”
李大山回道:“听书记的意思,先借住在有房间的村民里,口粮大队给到家里,等秋收过了给他们建知青点!”
夏夜虽没经历过知青年代,但也通过信息渠道小说等有描述知青的苦与泪,以及抛夫(妻)弃子狗血故事等等。。。
夏夜想着自己得离这些人远着点,那就是事件的发源地,以及可能的各种伦理剧!
提了几句知青,两人就搁置了这个话题,开始有接着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夏夜第三次来到县里(当初脑袋好了拆线还来过一次,也是匆匆忙忙),这次可算能不两点一线了。
李大山领着夏夜直接拉着车去了县矿场家属区,找了个角落留下夏夜看着车,他进去找人,约莫有个十来分钟,他就领着一个大约一米76左右的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子过来。
“夜娃,叫柳叔!”大山嘱咐夏夜。
夏夜连忙叫到:“柳叔好!”
柳叔点点头,摸摸夏夜的脑袋:“你也好,大山,这是你家小子?”
李大山连忙回到:“柳主任,这是俺大侄子,叫夏夜。”
柳主任点点头,问道:“都带来了?”
李大山拍拍车上的袋子,说道:“都带来了,肉有180斤左右,还有一百四十斤糖块,你看你这边要多少?”
柳主任点点头,一脸欣喜:“还有糖?都要了,按供销社的价,我这票不多了,能给多少算多少,下次再给你淘换些,行不?”
李大山点头:“行,怎么不行!就是俺大侄子家缺口铁锅,你看?”
柳主任点点头:“我们矿上正好从对口单位拉回来一批铁锅,我给你拿上一口!就算二十块好了!”
李大山一听价格,连忙道谢,要知道供销社那边35块还得加上工业徊拍苈颉o囊挂彩翘陪卤屏耍占淅锘褂泻枚嘤∷2罚姑皇褂茫徒饩隽耍
柳主任带着李大山去食堂那里把肉卸下,又跑了趟厂委把糖也卸了下来,原来红糖用于每月的福利,肉的话直接用于食堂给一线工人加餐!
临走柳主任和李大山把账结了,从厂委里拿出口锅交给了李大山。肉给七毛一斤,总计126块,红糖5毛一斤,总计70块,合计196块。离开食堂柳主任把196块一分不少的交给了李大山,和钱一起的还有一沓子花花绿绿的票子。李大山也没数就直接揣到了上衣内衣自己缝制的口袋里。
拍拍脑门,李大山从马车上拿下来特意单独放置的一个布袋,约莫有个七八斤重,递给柳主任:“柳主任,这是俺家那口子让捎给嫂子的,给家里孩子的,拿回去吧!”
柳主任不是第一回和李大山打交道了,也没说什么直接伸手接过来,然后让李大山和夏夜先等等,然后自己回家了。等了会儿,柳主任拎着个口袋,递给李大山,:“以后咱们就做实在亲戚,别的不说了,里面有厂里发下来的俩个罐头,拿回去给大侄子侄女尝尝!”
说着不管李大山的摆手,就放到了马车上,又掏出了两张粮票,然后对着李大山说:“快中午了,等会我要去开会,就不留你俩吃饭了,拿着粮票去国营饭店吃,下次空了,咱哥俩喝两盅!”说着把粮票塞到了李大山手中。
拍了拍李大山的肩膀:“兄弟够实在的!以后就叫我大哥!”
李大山连忙叫着:“哎,哎,柳大哥!”
连着几次送肉,李大山加起来送柳主任的就有十几斤了,这次还给了2斤糖,对于县里的来说,虽然有供应,但是也是定量的,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肖想肉,就是他是采购科的主任,也没有那么多肉可以从手里截留,再说这时是犯错误的,人都比较实在,也不敢那么做。柳主任也是觉着李大山实在,会来事,可交往。
李大山辞别了新交下来的实在亲戚,领着夏夜往县里国营饭店而去。虽然每年都会因为各种事情来县里,但是能到国营饭店吃顿饭也不容易,主要是没那么多粮票!里面的东西也贵。
进的里面,里面柜台里面有个女服务人员,有点胖,看着是家境不错的。态度不好也不坏,只问了句:“同志,要吃点啥!”边问边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黑板,上面有用粉笔写出的菜单,看样子是看着食材变化的。
夏夜瞅了瞅,肉炒土豆丝,肉炒黄豆芽,黑面馍馍,玉米饼子,红烧肉,手擀面。。。
都是很家常的吃食,看着上面的红烧肉,夏夜咽了下口水,不是馋肉,只是想念那个口味,毕竟家里连个锅啊,酱油调料也没有。
“夜娃想吃啥?额,你好像也不知道是啥!那俺点了,同志,一份肉炒豆芽,一份红烧肉,两碗手擀面!”李大山边说边把饭菜点了。
“好的,你们等会听着点去取!”说着服务员写好了传菜单递到了厨房。
李大山领着夏夜在一个四方桌坐下,店里的人不是很多。
李大山看着夏夜很平静,也没有像别人第一次一样缩手缩脚,很是大气。心里想着真不愧是二哥的儿子,李大山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就是夏二柱请的,那时他很兴奋的,还曾被旁桌鄙视了。
如果夏夜知道李大山所想,肯定会不停的翻白眼。虽然自己是孤儿,但是有奖学金啊,兼职赚的钱也是不少,一个人下馆子是常事。再说这里又不是什么七星级酒店什么的,真不能让夏夜激动不已。
有个二十多分钟,窗口就开始叫菜,李大山自己一人直接把菜和面条都搬了上来,一指见方的大块红烧肉乘在一个大海碗里,冒着尖,肉炒豆芽也是一大盘子,两碗手擀面装在最大的海碗中,完全够量,面是二合面做的,有玉米面和白面合着做出来,很劲道,上面还撒了葱花,花生碎,以及炒制的肉料豆瓣酱,闻着就很香!李大山拿了筷子,用手抹了一下,在桌子上点下筷子,就开始搅拌下手擀面,拌均匀了就和夏夜的那碗换了过来,自己继续搅拌:“夜娃赶紧吃!”
夏夜点点头,挑起来一筷子送入嘴中,一股鲜香豆香在嘴里漫开,使劲嚼几下,面有点弹性劲道,再来几口里面又漫出花生的香味,越吃越好吃,停不下来,看着夏夜越来越快的吃着面,李大山夹了几筷子豆芽和红烧肉到夏夜碗里。
“不急,慢点吃,吃口面,再吃一口红烧肉,之后再吃口豆芽解下腻!”夏夜点点头。
两人很快将面和菜一扫而光,抹了把嘴巴,李大山到窗口要了两碗面汤。
回来递给夏夜:“夜娃,把面汤喝了,会比较好消化!”吃面食都会有个说法,原汤化原食,不解其中真意!反正两人喝了面汤,一顿饭下来,夏夜都撑着了。
两人因着锅也买了,该卖的东西也处理了,也就没什么事情,就在国营饭店多呆了会,等着下午去公社里去领村里分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