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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洛斯收好梭罗宝杖,仰望天空。
冥界的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亦没有星辰。有的,只是层层叠叠的冥气形成的重云。
天上的重云,没有固定的流向,有的向这边流,有的向另一边流,有的在旋转,有的似乎固定不动。
柏洛斯并非在看天,而是在沟通它留在宁小七所在世界的定位。很快,它便确定了宁小七所在的世界。
这抬起爪子,对着虚空以精血加冥气凌空画符。很快,一个阵法出现在它头顶。
这个阵法如同一个繁杂的圆形门。随着里面的符纹的转动,一层层打开冥界通道。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柏洛斯吸进阵法中,进入冥界通道内。
随着柏洛斯进入冥界通道,阵法关闭,如同关门一样。随即,一切消失,包括柏洛斯。
地上的噬魂鱼的血,就在柏洛斯消失后,开始流动。那些洒落的血,全部汇聚在一起。
噬魂鱼血越变越大,变成一个龙头人形的血怪。血怪看着柏洛斯消失的上方,露出鄙视的冷笑。
“白痴!”
说完,这个血怪消失不见。
……
宁小七目送吴余淑消失,发现竟没有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再看八神刀与弯月魔刀得到的力量,还有自己得到的力量,寥寥无几。
那个柏洛斯,没死?
此时系统给出提示,柏洛斯,地狱三头犬。三个头,三条命。想要杀死它,需逼出它的原形,一次将其三个头同时砍掉。
之前杀死柏洛斯一次,若柏洛斯未长出第三个头,便只有两个头。
杭捕头在另一条街,忽然就感觉流林城夜空清新许多。原本宁小七与吴余淑见面后,整个流林城上空仿佛被阴霾笼罩。哪怕是在夜里,都能感觉到星空被阻隔。
如今,夜空重现,星星再次闪烁。
宁神捕解决了吴余淑!
杭捕头立即跑向荒宅,见到宁小七一人走出荒宅。
“宁神捕,吴余淑她?”
“我也度她去轮回转世。可惜,诸天战士没死。走,回县衙,我写公文和案宗。此案通报各地,让百姓知道,如今已不同往昔。造谣传谣若害死人,那些造谣传谣者,也有收到报应。”
杭捕头心头一震,问道:“难道说?那些传谣吴余淑的人,全都死了?”
宁小七点头,“不错。”
杭捕头身体一晃,惊道:“那得死多少人!”
他很想说吴余淑这样做才过了,居然杀死那么多人。那些人只是说说八卦,却因此送了命。
可,他想到吴余淑的凶恶,竟不敢说出口。
宁小七道:“他们并非无辜。若说他们不该死,那吴余淑就该死?”
杭捕头跟着宁小七返回县衙,心想死了这么多人,县衙有事做了。路过棺材铺,又想凭白让棺材铺老板发了大财。
那些传谣之人、议论指责吴余淑之人、嘲笑看不起吴余淑之人、刁难为难吴余淑之人,纷纷在这个夜晚,死在梦里、死在床上。
他们之死,无人知晓。直到第二日,各家各户才传来尖叫与惊呼、哀嚎与哭泣。
流林城,笼罩在一片悲哀之中。
街上行人,各家各户,人人面露惊恐之色。如此多人夜里死去,终于想到要报官。
待他们来到县衙想要报官,就听衙役在衙门外说道:“但凡昨夜家中有人去世的,可看告示。宁神捕说了,吴余淑含恨而死,怨气过重化为恶灵。昨夜将那些传谣之人、指责她、嘲笑她、议论她、为难她之人,统统杀死报仇。”
说话的衙役其实心有余悸,说话时身体还在打颤。幸好他没做过那些事,否则他哪还有机会见到今日的太阳,在此宣读告示。
梁郎家,梁郎父见到老伴未醒,便去摇她起床。平日里,多是他老伴比他先起床,今日反是他早起。想到儿子才死,她作为母亲,为何能睡得这么熟。
结果,一摇之下发觉不对,老伴身体冰凉!
他再摇再叫,老伴不应,且身体似乎有些僵。他发抖地伸出手探老伴的鼻子,发觉没了呼吸。
他跌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叫着老伴,诉说自己命苦,才死了儿子,又死了妻子。
家中其他人赶来问清情况,又去叫守在梁郎灵堂的梁氏。结果发现梁氏也已气绝身亡,惊得赶紧去告诉梁郎父。
梁郎父跌跌撞撞来到灵堂,看见梁氏的尸体,悲得大叫:
“苍天,你为何如此对我梁家!”
“你让我死了儿子,死了妻子,还让我死了儿媳!”
“为何!为何!为何!”
“苍天不公!苍天不公!苍天不……”
梁郎父捂着胸口叫不出声,眼神涣散突然仰面倒地,气绝身亡。
他这一死,吓得其他人纷纷逃出灵堂,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快快快,去报官!”
“去找宁神捕!”
“太邪门了!”
“为何到处都是哭声?”
“好像隔壁也死人了!”
……
“宁神捕,这死的人如此之多,我如何向上方交代?”县令苦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何需苦恼?”宁小七道。
县令不再说话。怎会与他无关?他的政敌不会放过他。
若是那些人不传谣,不说吴余淑,不把吴余淑逼死,便不会有此事发生,亦不会死这么多人。
可是,这谣言之事,我能管得住他们的嘴巴?
唉!你们这些人,害死了自己,也害苦了我。
宁小七跳上屋顶喝酒。他也苦恼。柏洛斯会不会再回来?怎么回来?会出现在哪里?
“难啊!”他仰天叹气。
县令拉着杭捕头到一处无人之地,避开宁小七问杭捕头:“宁神捕没说要离开吧?”
杭捕头道:“他说在此地呆三日,看诸天战士是否会出现在流林城。”
县令想了想,吩咐道:“你暗中吩咐下去,若是有人闹,就让他们拭宁神捕。
杭捕头心里骂县令,这不是害我么。若是被宁神捕知道我这样做,宁神捕会饶了我?
可他能不做吗?
不能。
他还要吃这碗饭。
宁神捕一走了之,县令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一日,县衙的捕快四处巡查,防止有人闹事,安抚家中死人的人家。整个流林城,四处是哭声和骂声。
骂谁?
自然不敢骂吴余淑。哪怕心里恨吴余淑、心里骂吴余淑,也不敢骂出嘴。
骂,只能骂梁郎与贺可仁。若非他俩造谣生事,流林城哪会死这么多人。
罪魁祸首便是这两人!
甚至有人去梁郎和贺可仁家骂!
随着夜幕降临,哭声与骂声才渐渐平息。
整个流林城,各处缟素。悬白布,挂白灯笼。
诡异随着夜晚再次笼罩流林城,让人心慌慌。就连小孩,也因气氛异常变得乖巧许多,不敢再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