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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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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升大三是个分水岭。

    在立海大——其实无论是在哪所大学,一升上大三你就会发现专业课出现了基础课没有了上课的职称都从讲师换教授了。如果你是理工科的那么大三开始你就可以削尖了脑袋往实验室里混,当然混不进去也不要紧,等到了大四下学期做毕业论文的时候不管想不想你都得进去,而且进去了还能干硬活。比如我大四下学期进去那半个学期为了培养细菌把我们实验室的仪器都折腾遍了,光谱分析仪操作得比我那个博士师姐都熟练,而我们寝另一个大三进的实验室,给师兄师姐们刷了整整一年的试管,直接后果就是她的清洁功夫被练了出来,我们屋的都让她帮忙刷牙缸。不过积极进取总是有用的,那年的全国大学生科研竞赛一等奖里就有人家的名字,谁也不会从奖状上看出来她的贡献不过是为那些博士生们洗刷刷。

    迹部所在的文科的相较之下就轻松很多,事实上整整四年文科的都比理科轻松很多,除了外语系。这么说完全是我的个人偏见。每当每学期末我们寝室的开夜车时看到隔壁法学系的姑娘们早早熄灯上床我就很愤怒,而我在英语方面和切原赤也很有共同语言,所以……

    但至少现在,我们的主人公还很没有自觉性——仅仅指为了将来的存款崛起而读书这方面,在其他方面他们还是很自觉的,比如说切原目前还在遥远的军营经受血与火的考验,幸村他们已经打算好等他回来应该怎么虐待,啊不,疼爱了,而且既然升了一级做大三学长,疼爱的手段自然也应该更加花样百出,人总是与时俱进的嘛,对不?

    目前的情况是,奥运会已经结束,学校尚未开学,大二的还没回来,而大一的新生——鬼才知道他们在哪。

    于是无聊席卷了整个男生寝室楼。

    也许我不应该用无聊来形容他们,众所周知无聊其实很容易打发,随便找点事情做就可以聊胜于无。用“空虚”或者“寂寞”来形容这些刚刚满二十周岁的大学男生更确切一些。这种没抓没挠的滋味在我休息的几天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之前每天都为更文,构思而绞尽脑汁痛并快乐着,一下子停下来不写实在不习惯,天天除了刷新网页看有没有新留言就是去xq上灌水,每天晚上不到10点就吵着睡觉,而我更文时从来都是不到12点不闭眼。但是人都有惰性,如果没有压力谁愿意给自己找事干?也就是我这么伟大的人会实在憋不住了重新操笔,换个人没准就此坑了。比如说幸村精市,别说让他啪啪打出十几万字的小说,就连他每个月的思想汇报都是柳莲二在电脑上打完他再用手抄一遍的。这种人的坑品,谁能指望?人品就更不用提。

    精仪的人不怕别的,最怕就是幸村无聊或者空虚或者寂寞,因为这就代表他会闲着没事开动各种脑筋去整人。而且幸村身上具有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那就是要兔子只吃窝边草,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时306人人自危,每当幸村一开口微笑,剩下的六个人立刻集体逃窜,撤得比打下课铃时还快,即使这样他们也逃脱不了被整的命运,经常有真田半夜被提醒他姿势不对起来重睡的短信吵醒,或者幸村洗澡回来半个钟头后递给柳生一把钥匙说:“比吕士,把雅治接回来吧,我把他放衣服的柜子不小心锁上了。”

    其实不光幸村无聊,整个男生宿舍楼的人基本上都处在闲着没事干的状态,除了手冢和迹部。前者不管什么时候自习是雷打不动的,每天回到寝室往往别人都无聊得睡死过去了。而后者已经内定了大四去德国读本科,天天在宿舍抱着德语书啃还来不及,窗外事对他来说和空气没什么两样。

    在这种环境下为了不虚度青春年华,就得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

    比如说南健太郎,就在这个暑假养成了写博客的好习惯,每天饭可以不吃日志是一定要写的,不但写了还在bbs上大做宣传,欢迎广大立海校友前去交流沟通。当然那时候博客还没有回帖多少就升vip这一说,更不会像晋江似的留言影响积分,南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打响自己知名度尤其是在女生中的知名度,所以博客上的文字也是纯洁而忧伤,精彩纷呈,有一篇日志是这么写的:

    散步

    轻轻洗完澡,整个人都清爽得如五月的阳光,无意间看到手中黑色金属质感的手机,已经是pm 6:36了。我在高楼的窗户里向外望,玻璃仿佛一面镜子,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推开窗,瞟了一眼外面天空中漂浮的大朵的云,在这个城市上方飞快掠过。湛蓝中的洁白,感觉不错。这样的好天气,我,也许,应该,出去走走。。。。。。

    千石看到这篇日志的时候差点没笑死,作为南的室友他很清楚所谓的高楼就是宿舍2层,而他们屋的玻璃之所以看不见外面不是由于反光,而是因为自打大一就没人擦过,灰尘堆积的效果简直赶得上奔驰车上的防晒茶色玻璃,不推开窗户外面晴天阴天都看不见。但是你能说南说了谎话么?人家不过是换了种安妮宝贝的表达方式,谁让现在的女孩子都好这一口呢。

    南的醉翁之意很快就在聊天中表露出来了,他和东方探讨写博经验时这么谴责:“他奶奶的,为嘛规定日志必须写标题,搞得我每次都得想名字,真他妈烦,还不能上去骂,万一哪个美女看到,我的光辉形象受损了那可怎么办……”东方在旁边一个劲点头,他也是个靠写日志守网待女的家伙,而他俩探讨的时候千石正在和这星期以来认识的第五个女孩一起吃饭。在立海大这种阴阳失调的地方男人想泡妞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君不见优秀如手冢同志也无人倒贴么?(当然忍足这种命犯桃花的除外)整天在网上伤春悲秋根本没戏,那种故作才子行径的的傻蛋文学最多也就吸引来几个中文系老教授,或者是人妖。

    这个道理千石早就明白,无奈有的人就是想不明白。

    黑羽这样的大老爷们是不屑于作这种事情的,而且以他粗犷的个性,要他写这种东西无异逼他自杀。他的业余活动就是找地方修炼跆拳道,很快选中了化工楼后的小树林。那里平时晚上是鸳鸯集结地,现在放假中谈恋爱的少了,于是就成了他的练功场。只是苦了那里的小树苗儿,每天都要受他的飞腿攻击,练了没几天亚久津也跟过去练习空手道,于是两个人开始切磋,从此每晚的小树林里总能传出撞击声,□□声,呼喝之声。保安队曾经闻风过去抓捕某些同学过于放纵人性不计后果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行为,可惜他们动手比较晚,到那的时候这俩人已经切磋完毕,大汗淋漓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保安一看是俩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全缩一边没敢动,目送着人家勾肩搭背走向公共浴室去了,只能感慨现在的立海大男生都这么前卫。

    后来没几天真田也听说了过去一起练习散打,于是传说中的双修变成了3p,再后来千石也听说了想一块去练习拳击,被三个人一起鄙视了回来。在习武之人眼里不管师承中国武术或者韩国技术或者日本传统那都勉强算是东方特色,你学谁不好偏学美国那点破玩意,打起来压根不够看。万一被打急了怎么办?咬我们耳朵啊?

    其实大家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千石那长相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谁敢跟这种人真下手打?尤其是真田,另两个人多少都是肉搏,他可是玩刀的,千石那小身子绝对经不起他一下。

    这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而千石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这种评价究竟是不是冤枉他,只好蔫蔫地回了寝室,然后接到个mm电话,于是又活泛起来。

    更多的人没有千石这样的异性缘,又不想采取那几位的发泄方式,可该怎么办呢?

    开会?你当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公务员啊,闲着没事拿开会当消遣?何况他们开会也没有漂亮的姑娘端茶送水,更别提瓜子花生那些待遇了。退一步讲,即使真让他们开会,能倒腾个什么主题?研究如何在新的一年将精仪精神发扬光大顺便把化工灭了?这种创意除了幸村,还真没人能想得出来。

    那就只有打牌了。

    我一直认为发明了扑克的人是个天才,后来知道扑克牌原来就是老祖宗发明的,这就更加坚定了我认为中国人都是天才的决心。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简简单单五十四张纸片,却能在天之骄子手里翻出那么多花样来。比较普遍的就是斗地主,稍微动点脑子的喜欢打升级;想借机骂人的可以玩拱猪,实在就想磨时间的就会玩钓鱼;讲究双人配合的自然是砸红一,要自己发挥的那就是说瞎话,ps:这种玩法仁王最擅长,就连记牌色能记得出神入化的柳都玩不过他。当然像柳这样天生数字敏感的会找几个口算天才共同研究24点,而迹部声称自己只会打桥牌——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大家用敬佩的目光注视他一分钟便把他遗忘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千石,每当大家都打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他就拿着牌挨个给人算命,一看就是副江湖骗子的德性。

    所以说,打牌是大学生的首要娱乐活项目,这是有道理的。

    而且打牌不但锻炼了大家的计算能力,更重要的是促进了彼此的情感交流。哪个寝室也不可能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一副牌局摆开,观战的,叫好的,指点江山出主意的,一边等着替人上场的,闲着没事赌谁输谁赢的,一间宿舍都盛不下。所以很快大家都把桌子搬到了走廊里面,谁要想玩先凑人,凑不齐人就扯开嗓子大喊一声306打双升三缺一啦!很快烟尘滚滚,一群人飞奔而来,然后幸村挑出里面看上去最傻的,仁王柳生武力赶走眼神好能看破老千的,一局牌就这么开始了。

    打牌没有彩头谁也玩不起来,但是这点幸村管得很严。毕竟大家砸砸扑克可以算是休闲娱乐,要是来钱的不但伤了感情,这性质也变成了聚众赌博,不说别的,头一个手冢就会上报学校带人来把他们一窝端。所以别说来个五角八分的,就连赌夜宵都不可以,于是大家只能翻着花样来折腾失败者。幸好在这点上幸村不二的脑子都非常够用,惩罚措施早已从喝凉水贴纸条进化成了真心话大冒险,输家自己抽签,轮上什么就做什么。上回黑羽一局输了八个点,抽到的结果是脱衣服,也就是说一气得脱八件,可当时他全身上下只穿了四件其中两件还是拖鞋,万般无奈只好回屋把秋天衣裳翻出来一件件穿上,再跑回来一件件脱掉。从五楼到三楼没有风扇空调,黑羽捂出了一身大汗,差点没热伤风。

    很快宿舍楼里的牌技就分出了高下。大家都很自觉地找和自己水平相近的人开局,不然一边倒的战绩实在没意思。比如幸村这样牌风凌厉的就适合单打独斗,跟他一组没准自己都会被他灭掉;而柳既能记牌又懂得配合则单双咸宜,人人抢着和他搭档。菊丸和大石两个人分开牌技都只能算平平,俩人搭伙却能默契得打遍天下,人称黄金搭档,直到有一天仁王柳生上门挑战,硬是把大石菊赢了个底掉,从此号称无敌双打,笑傲江湖。

    菊丸一直为这次惨败非常郁闷,其实真论起实力来这两边都是半斤八两,可惜他不知道仁王柳生是有备而来,腰里塞了三副一模一样的扑克预备出老千,赢不死你们。

    佐伯是最受欢迎的,不过是做对家最受欢迎,因为他的牌风就跟他的人一样单纯善良童叟无欺,不但没有耍赖出千偷摸牌等行为,偶尔赢多了都会担心对方不开心故意输几局。所以整个楼属他战绩最惨,一开始的搭档小树愣头愣脑陪他玩了几天就输得哭着跑了,剩下没人愿意和他搭伙,直到观月看不过眼和他组对。佐伯眼神好,观月脑子清楚,一个负责盯防反千一个负责记花色指点出牌,居然也成了威风凛凛的一对双打。

    这天的主场又在306,观月佐伯对家是仁王柳生,其余人观战。上场前观月在佐伯的指点下已经把仁王柳生搜过了身,分别在腰间,臀部,袖子里面翻出十六张纸牌,于是这一局打得很光明磊落,在柳生的掩护下仁王统共只偷偷扔了一张红桃五和一张方片七下去,目前尚难分胜负。

    柳不动声色站到佐伯身边,顺便挡住人家一半的视线,观月立刻警惕起来,一双眼睛盯着仁王眨也不眨。幸村决定,得让这两个人分一下心了,不然万一仁王出千被逮住,丢脸倒无所谓,万一输了可怎么好?

    “观月啊。”幸村亲热地趴到人家身边,和蔼可亲地询问,“14楼的活辛苦么?”

    观月是外地人,刚放假就回了趟家,奥运开始之后才赶回的学校。家里的四个姐姐得知弟弟目前尚没有找到人生的另一半,白白蹉跎了两年的大学光阴,痛定思痛认为是他被宠过头了没人要。于是天天逼着观月做家务,以勤劳朴实的生活作风吸引女生目光。没想到反养成了观月收拾屋子的癖好,回来之后不干活就手发痒,天天打扫自己宿舍不算还跑去教务部申请了个清洁教学楼的工作,跟人家说自己是贫困生要勤工俭学。其实观月家里完全称得上小有产阶级,他打这份工纯属闲着无聊玩票的性质。

    这件事宿舍楼里没人不知道,幸村就曾经带着精仪全体兴致盎然地参观观月扎个头巾围着围裙抱个扫把吭哧吭哧地扫地,而不二直接按着观月的身材设计了一套女仆装,说什么非要手冢推荐给学校,作为清洁工的统一制服。

    观月顺手扯住一缕刘海,一边卷一边轻描淡写道:“还好啦,幸好我干不过来的话佐伯就去帮我,也不怎么辛苦。”

    仁王趁机又往牌堆里扔了一张黑桃四。

    “你干这份工一个月给多少?”幸村瞄一眼观月的牌,给柳生比了个七的手势。

    “一百五。”

    “才一百五!”这次是连柳都惊诧了,“这么点钱够干什么的?”

    让学生清扫教学楼,这是立海大给贫困生的优待。毕竟奖学金助学金不可能救济得了所有人,于是勤工俭学的机会,就成了校方人性化的证明。对此大家都有所耳闻,但从没想过,报酬居然这么低。

    “我又无所谓钱。”观月不以为然,“我为的是将来毕业证明时学校的评语,能给我写上校内实习的证明。”

    柳仍然震惊:“一百五,够干什么的?你是无所谓钱,可那些贫困生就指这个当生活费啊……”

    “就是!”佐伯也愤愤不平,“观月每天要打扫一整层楼道呢!请个清洁工都没这么便宜的价,学校还真不拿学生当劳动力了!”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不和谐了,于是幸村连忙转口:“毕业证明?你不打算读研吗?”

    “我们这专业读研有什么出路?”观月冷笑,“来之前都说是热门专业,要的分数也高,现在才知道本科出去还行,研究生根本找不到工作,难道要我一辈子蹲实验室么?”

    忍足说:“可以出国呀。”忍足刚刚下来观战,听到大家讨论将来出路,忍不住发表见解,“你们专业每年都有出去的名额 ,以你的成绩没问题吧。”

    观月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佐伯替他回答:“出去了也没什么好。现在海归找不到工作的多了,何况他学的是有机化学,真要在这个项目上搞研究,怕是对身体有危害。”

    “所以我现在在自修双学位。”观月说:“多张文凭总是多条路。”

    “那你呢?”幸村问佐伯,“你也不打算读研?”

    佐伯笑得很灿烂:“我啊,估计以我的成绩考研是不要想了,幸好要机械的人多,出去的活虽然累点,但是容易找工作,所以我一点不担心。”

    “真好。”柳感叹,“我们精仪的将来估计只能给大家造造天平,做做标尺。”

    这话一出,306的人唉声叹气,连牌都没心思偷了。

    幸村安慰大家:“总比不二强。”不二学的是化工里的生物工程,当初进校时分数最高的专业,进来才知道这专业出去就两条路,要么进啤酒厂要么进制药厂,现在他们又分了个制药专业出去,于是不二只能进啤酒厂。幸村一想象将来不二挺着啤酒肚给大家倒啤酒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然后又想哭。

    “无论如何老大你比我们强点。”丸井说,“你的邓研会主席已经定了,不保研也有资格留校,我们可得自己找出路啦……”

    之后的牌局打得索然无味,谁都没了一争胜负的心思。观月打到10点钟看看手表说我要去扫地了不好意思失陪,佐伯跟着他撤,换上了南和东方一对双打。这俩人牌风稳扎稳打缺点是太老实,仁王柳生如鱼得水,把他俩赢得连裤子都不剩。

    11点钟时候真田踩着闭寝的铃声回来,吃惊地发现以往要持续到深夜的牌局居然早早地收了场,大家都爬上了床,剩下走廊里孤零零一张桌子,和满地的扑克,纸杯,瓜子皮……

    真田脑门青筋直冒,又不敢把幸村从床上拎起来对他喊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只好自己翻出扫把簸箕打扫卫生,一边打扫一边嘟囔:“太松懈了……”

    其实照真田的意思这堆垃圾要是在别处他也就眼不见为净了,偏偏都堆在306门口,这不是存心给精仪丢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