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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嘭!!
滔天的气泡瞬间将他淹没,冰冷海水再一次眷顾了他,掠夺体温的同时也让江林混沌的脑海清醒了许多。
“咳咳……”
他反应过来迅速上游,不多时冲破海面静静漂浮其上,静缓之时,身子的不适再一次袭来,让他连连咳了好一会儿。
江林周身灵气涌动,他手撑海面缓缓站起,往周遭扫了一圈。
血色天空,焦土依旧。
他静默等了片刻,却始终没等到那鲛人,心下也没过多遗憾,毕竟也只是临时起意。
随后他也不再多想,移步往焦土走去。
“不知道云中天那边怎么样了,若是还在争斗那自己也一同,这样也能减轻自己先前似逃跑的嫌疑,如果是已经结束,那便另作打算了。”
想到这,江林动作也快了起来,身化电光闪烁而出,速度极快。
“咳咳!”
在半路时,他喉中一阵痒意,猛地让其剧烈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痒意过后,取而代之就是一阵刺痛和腥甜。
“……”
江林感觉自己一身气力被一声声咳嗽带走,不断被摧残的身体似乎有些支撑不下去。
一直以来奔波的病弱躯体,和本人全然无顾的意志影响,似乎在这一刻爆发。
毫无征兆,却又在情理中。
他速度骤降,双腿一软,跪倒在满是黑色散沙的焦土上,却是无力气再站起来。
“注意点……”
话未说完,江林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眼前更是重重幻影,直至某一刻,脑海中紧绷的一条线忽地崩开,啪的一声轻响。
他倒在软沙上,意识渐沉。
沙地遗留的血迹骤然涨升,如沸腾开水涨到一定高度后,血色化为人影,渐渐显出轮廓,赫然是江林的模样。
“老爷?”
武曲镜一时间愣了愣,不知要做什么。
只见分身将瘫倒的江林拉起,利落背在背上,随后又转头对武曲镜揶揄道:
“走吧,去收尸或打架。”
就算晕倒也不忘目的,实在让分身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消停一会儿也不愿,这么拼命,到时真把命搭进去可如何是好。
分身无奈叹了口气,紧了紧背上那人,旋即向着云中天去。
时间流逝飞快,焦土上也没有邪祟出没。
“已经来晚了么。”
分身看着洁白一片的雪地,又抬头望向那空间波动处,道道深邃的裂纹弥漫着冰冷寂灭气息,冰晶更是将此衬得如同死地一般。
“邪祟的尸身也被清理掉了,看来捡漏是不可能了……”
他目光下移,踩踏雪地往前,却陷了下去。
分身落眸看去,只见小腿上染上了一丝暗红冰晶,很明显的血迹冰冻,他眸中微光闪烁,此处雪地霎时被翻开,露出下方的浓重暗色。
“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丝丝缕缕猩红雾气席卷而出,如蝗虫过境猛地附在血地之上,贪婪吞噬。
鹅毛大雪纷飞,原本就冷寂的云中天愈发冷冽,寒风如刀,割得人生疼。
“这些应该足够灭绝众生之朔登顶了,接下来也该想想后路了。”
分身这般想着,在沉默片刻后忽地抬头望向焦土的一方向。
有人来了,似乎还是个厉害家伙。
他皱眉看了会儿,结法印,一阵云雾升腾,霎时将他的身形消去,连同此处的异常。
毕竟雪地被沙沙作响的红雾侵蚀,更是不断冒着丝丝缕缕猩红,如同绯红深渊一般,是个人看了都瘆得慌,更别提靠近了。
待打探好来人消息,再作打算也不迟。
分身完美继承江林的思维想法,虽性格迥异,但做出的行为大都相同。
“怪了,刚才还感觉到这边有邪祟之气飘荡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了?”
一道疑惑的喃喃声从天上传来,虽不大但却能让分身听得清清楚楚。
他抬头望去,是熟人。
只见明鼎立于一座青铜大鼎之上,神色漠然,背负双手,衣袍迎风飘扬,猎猎作响,锐利目光扫视着云中天。
“何方鼠辈!”
忽地,他凌厉目光瞬间落到分身所在位置,冷漠话语回荡天地间,震得霜云碎裂!
分身见是明鼎,原本想变幻成其他人的想法散去,他手一挥,现出身形,以及背上的人。
“江兄,你怎么在这?”
明鼎见是熟人,态度直接发生大转变,方才的冷冽似乎都全然不见,一脸春风和煦。
“说来话长,方便问一下你是怎么来的么?”
“我?我坐船来的,你不是么?还有,你背上那人谁,怎么感觉命不久矣的样子?”
明鼎一连问了好些问题,同时他也从大鼎上跃下,落到分身身旁,顺势视线打量着其背上那人。
“咦,这不是那个叫,叫什么……叫左建明的家伙么,联盟那边还到处找人呢。”
“这我在焦土沙边上捡到的人,看还有救就带上了。”
“嚯,你这可捡到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家伙听说还是联盟的议员,权高位重啊。”
分身闻言心下思绪涌动,焦土既然能有船只往来,那也就说明战争已经结束挺久的了,加上邪祟尸身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似乎也说明了问题。
一个在战争爆发前期就忽然消失的主力之一,联盟于情于理都需要找出来,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寻的结果不外乎那几个。
那就是想知道左建明是不是当了逃兵,或者遭受更强大的敌人或不测。前者下场自然不用多说,这会儿找到不被关进大牢受罚都算联盟慈悲,后者便是功劳苦劳叠满,自然会得到联盟更多重视。
所以,当下本体任务很重,既需要证明自己并不是战时叛逃,又要需要证明自己确实遭受过敌人。
也就是说,这会儿本体的谋划处于一个巨大的分岔路口,一个不小心则身份暴露遭到联盟的无尽追杀!
“不过,似乎在各种巧合之下,本体也得了破局之法。”
分身如此想道,毕竟本体身上那抹微弱的生命力,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只要是个同境或以上,都能感知到。
这也变相证明了他,本体或者说左建明不是逃犯,而是遭遇更大的敌人随后遭遇不测。
心中种种念头一闪而逝,分身抬眸看着身旁的咂咂嘴的明鼎,似不在意般问道:
“云中天的大战也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吧。”
明鼎:“谁说不是呢,那玩意都是一个月前多一点的事了,听说联盟大获全胜,海外海也收复了。”
分身紧了紧背上的人,望着远处血红的天空,心下无奈一叹,如他所想,确实过去很久了,这也就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本体暴露风险颇高。
随后,他看着明鼎,问道:“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嗯,看到这个大鼎没有?”明鼎伸手拍了拍青铜鼎,转头对其说道,“专克邪祟之物,也靠其成长,嗯,总的来说,就是找点材料升升级。”
“不过,可惜,焦土的云中天什么也没有了,联盟那种雁过拔毛的症状还是一如既往,完全不给捡漏机会。”
明鼎耸耸肩,表示对联盟这种行为的无奈,这年头在后面都捞不到油水,真没意思。
两人没说太久,毕竟这寒冷的云中天并不适合寒暄,明鼎自告奋勇带路,往船只那边去。
“哈哈,江兄,若是被权贵感谢时,能不能提我明弟一嘴啊?”
“吟游诗人还在意身外之物?”
“没米没粮,会饿死人的。”
另一边儿,漆黑的海浪波涛翻涌,一道身影从半空中落下,噗通一声落入冰冷海水。
随后,如饺子落水,一个接着一个。
“这里是什么地方。”
冷艳鲛人微微蹙眉,抬手挽起些水感受着此方地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