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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大的身子突然挤了进来,让这个狭小的卫生间变得缺氧一般,湛蓝呼吸急促地步步后退。
男人把吹风机搁在盥洗台上,幽深的视线瞄稍过她,奶白色的毛衫松松垮垮的,穿在她身上慵懒又多了一丝女人的性.感,领子很大,露出她小半个香肩,长度正好盖住了臀下一截,而那双亭亭玉立的白皙长腿,令人想入非非。
难怪这个女人会成为周达还有肖韵琛他们这些男人的猎物了,她的确有这个资本,在男人眼中,秦湛蓝这样的女人是***。
“你进来干嘛?”
她紧张地快要窒息,却强自冷静地问道撄。
这个小女人脸上的羞红出卖了她,她的紧张局促,他了然于心。
靳明臻眸光深敛,一步一步逼近,直至她的腰背抵在盥洗台边缘,双手不安地扯着毛衣下摆,想尽可能地拉长一点,可他的手抓住了她乱动的小手,“我来是为了看看你穿帮宝适是否合身?偿”
有那么一瞬间,湛蓝觉得这人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拿了尿不湿来磕碜她。
再一次感受到这个老年人的老奸巨猾,靳明臻这个男人啊坏的不要不要的。
也许打他说要带她来宿舍的时候,他就把一切算计在其中了。
她的双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里,动弹不得,她咬了咬牙,憋足了一口气,道,“你这人怎么尽耍流氓呀?”
卫生间的吸顶灯灯光不亮,有些昏黄,光晕投在这张不安焦躁的小脸上,还有那粉嫩微肿的嘴唇一张一阖地称呼他为“流氓”时,他就觉得心底起了一团莫名的燥火。
“你觉得,我需要对自己的老婆耍流氓?”
是不需要,因为合法。
她抿了抿唇,眼睛躲闪着瞟向他身后的那台小型洗衣机,不等她答话,他把她抱起,一个转身,便将她抱坐上洗衣机。
她慌乱地踢了踢腿,把脚上的拖鞋踢蹬了下来。
空气中弥散着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水池里的泡沫荜拨乍破,勃发出一股暧.昧的因子,让人蠢蠢浴动。
“你放我下来!”
她并拢了腿,死死交叠着,咬着唇,不满地瞪着这个矜贵不凡的男人。
分明长了张美男子的脸,尽干一些不符形象的事。
“你刚才看了眼洗衣机,我以为你是要坐上去。”
他沉黑如墨般的眸中似笑非笑,嘴角轻扬,噙着一些痞气,一如第一次在医院洗手间见他,他也把她抱到了盥洗台上,如今故技重施,是为了什么?
湛蓝心中毛躁不安,黛眉紧锁,剪水般的美眸里是无声的斥责,“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声音绵软动听,在男人看来,像是娇嗔,像是传情,像是邀请。
他身子打横进来,强制性地把她的腿给分开,而他一双宽厚的手扣在她腰间,她身体一颤,他极富磁性的声音徐徐入耳,“秦湛蓝,忘了那个男人!”
是命令,带着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势。
那个男人?他指的是肖韵琛吧?
她眉蹙得更紧,似不情愿似得,靳明臻眸色又是一沉,攫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一紧,将她身子扳下,拉近两人的距离。
鼻尖都是男人微重的呼吸声,隐隐蕴藏着勃怒。
“那许晴呢?”
明知不该这么说,明知应该老老实实地遵从他的指令,可湛蓝脑袋抽了一下一样,就这么脱口而出。
大概是长久积累下来的怨怼,凭什么他要她身心干净,而她却不是他的唯一。
如果两人想要好好开始一段感情或者婚姻,他们对彼此忠诚,这是首要条件吧。
果然,面前高大男人眉心陡得缩了下,怒意更盛。
“我只把她当做妹妹。”
他个性清冷,是向来不愿和谁多做解释的,但他却独独为了秦湛蓝破了例。
“我也只把那个男人当妹夫。”
她吱了一声,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如既往的带着小狡黠。
他眉梢轻快地耸动一下,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吧。
“老公,让我下来洗衣服吧。”
她又支支吾吾闷哼一声,声音出奇的清甜悦耳。
“上都上去了,总得做些什么。”
男人眸色中的轻挑一览无遗,她心上一颤,下一刻,她落入更深的怀抱中,他紧紧圈住了她,温凉的唇包裹住她的两片,磨人绵长的吻,深深浅浅,时重时柔,她看着他一双如漩涡般的眸,越陷越深……
直至他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没打算去接,只让手机那么响着。
她推了推他,示意他还是接电话吧,也许是急事。
他心有不甘地松开她柔软的唇瓣,掏出手机来接听。
隐约从电话里听到好像有台紧急手术要他去做,他挂了电话,说道,“有个急诊病人。”
“那你去吧。”
她温柔的像只小绵羊,他心底又是一软,随手抄起盥洗台上的白大褂,出去时,又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修眉一挑,不咸不淡说了句,“尿不湿很适合你。”
他一句话就让湛蓝又恼又羞,一股血液冲到脑门,让脸上红个透彻。
送走那尊大佛,连衣裙上那块鲜红也被她清洗干净,她插上吹风机插座,拨到最大档位上,热风呼呼吹出来,不一会儿潮湿的地方就干了一半。
门外传来动静,听着像是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靳明臻才出去,又折回来了吗?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吧。
她正如此想着,门已经被打开,她也没多做在意,只握着吹风机烘着裙子。
“你怎么在这?”
玻璃门并未关上,湛蓝听得女人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去,看的是伫立在门口的许晴。
一下子,便印证了湛蓝所有的猜测。
靳明臻这些日子来都回家住,但这间宿舍干净得很,想来是有人经常过来整理,想必来帮靳明臻打理的人就是许晴。
她有他宿舍的钥匙,出入自由,而作为他老婆的她,却是没有的,格外的讽刺,就在刚才他说他只把许晴当做妹妹的时候,她居然信以为真,她终究是太天真。
湛蓝注意力重新落到自己的手上,嘴唇轻轻动了下,“明臻带我来的。”
许晴看着卫生间里的那个女人,她穿的是靳明臻的衣服,那件粗线针织衫是她从香港买来送给他的,还有她脚上穿的那双拖鞋,也是她买来这里换用的,秦湛蓝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鸠占鹊巢不算,还穿着她花钱买来的东西。
“秦湛蓝,把你身上的衣服还有拖鞋统统脱下来!”
许晴怒红了一双眼,平时看起来温顺柔弱极了,现在靳明臻不在,便扯着嗓子冲她乱吼一通,还真是个好戏骨。
“你等下,我把我的衣服烘干,就换下来。”
她语调温吞,并不想和这个女人多有纷争,她动不动就晕倒,到时靳明臻又以为她对许晴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用力甩了手中的包,许晴便冲进了卫生间,拼命抓扯着湛蓝,要把她身上那件衣服给拽下来。
许晴看上去一个瘦巴巴的女人,动起手来手劲儿可真大,她这哪是要她拽她衣服啊,这是连掐带打,化身成容嬷嬷了呀。
被靳明臻宠着就敢这么横行霸道?
换做平时,要是有人敢这么耍狠,她也是要跟她掐架的,但许晴这个女人,心机可怕的很,就怕她一还手,她就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湛蓝强压住心头怒火,连连说道,“你不就要我把衣服脱下来嘛,动手动脚做什么?我给你脱还不成吗?”
许晴这才罢手,怒气冲天地瞪着湛蓝,“快给我脱!”
湛蓝将衣服脱下还给了许晴,心中在想今个儿还真是倒霉,碰上了两泼妇,一个比一个厉害。
许晴抱着那件吊牌还在的毛衫,又睇着她脚上那双拖鞋,凶巴巴厉喝,“把鞋也还我!”
“你这么凶悍,你家明臻哥造吗?”
她如此道,白皙的脚丫从棉拖中抽离,她站在冰凉的瓷砖上,赤着脚,光着身子,下身还套着一条充满“童趣”的帮宝适,要有多么狼狈就有多么凄惨。
当然,靳明臻是不知道的,许晴自认为一向掩饰得很好。
许晴弯下腰,欲将地上的拖鞋捡起来,冷不丁的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那个男人的声音,是——
许晴不敢想下去,浑身一栗,只觉脊背发凉,慢慢转过身去时,对上了靳明臻邃寒逼仄的眸光,许晴抱在手里的那件崭新毛衫此刻竟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她愣愣不知该说什么,更无从辩驳,因为状况一眼就可看明。
让湛蓝意外的是,靳明臻真的折回来了?
而他沉黑无比的目光正逡巡在自己的胸口,她上身就穿了一件文胸而已,她慌忙地用双手捂住了胸前,他也是怔了下,只觉口干舌燥地吞咽一口。
许晴从卫生间中慢吞吞走出来,呜呜抽泣起来,“哥,我不是故意的,这衣服是我送给你的,却被她穿在身上,我一时冲动就……”
接下来,屋内只剩下一片女人哭泣声,靳明臻拧了拧眉,只觉得这哭声有那么一丝恼人。
他从没想过,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孩竟然会这么的强势凌人,把湛蓝逼到这个境地?
要不是今天副院长在,在他赶过去前就先接了那台紧急手术,他不会看到许晴这一面吧?
“衣服和拖鞋都是我拿给湛蓝的。”
他淡淡说着,又朝内看了一眼湛蓝,她月事来了,还那么傻站着挨冻,那个女人不是挺狡猾的吗?怎么不知道还手?
攸得,他眉拧得更紧。
湛蓝无奈又尴尬,不知该做什么,脚趾轻轻蹭了下脚背。
他拿过另一双男士拖鞋,走进卫生间,俯身放在她跟前,“穿上。”
又将她用力揽进了怀里,触手可及的都是她滑腻的肌肤,一垂眼就可以看到这女人深深的汝沟,前几年往上还很流行一句话——有沟必火,现在他大概理解了这是什么含义。
原始的躁动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他恨不得这刻就把这个拥有36D傲人身材的小女人揉进骨子里。
许晴看着靳明臻那么维护秦湛蓝,她哭得更凶了,以往她一哭,靳明臻就会来到她的身边,摸下她的发顶,轻声哄她,但现在有了秦湛蓝,一切都改变了。
她的眼泪快决堤,哭得不能自已。
湛蓝脸埋在男人温热的胸膛口,在想,明明受了委屈的是她,她都没哭呢,许晴有什么可哭的?真是好戏骨啊好戏骨。
本以为靳明臻会按捺不住,过去搂住许晴颤抖的双肩,但他没有,他只是用敞开的白大褂,将她紧紧裹在自己的怀抱中。
很明显,三个人的拉锯战中,这回湛蓝终于险胜一回。
许晴也意识到自己的多余,飘洒着泪花,伤心欲绝地奔跑了出去。
湛蓝看着那个消失在视线中的女人,又扯了下他的衬衣,“你要不要出去看下她?”
原本识大体的女人是招人喜爱的,但这会儿靳明臻唇角微微紧绷,“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