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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茴租住的房子周围都是工人, 这个屋子的屋主原先有一处房子被收上去了,现在国家还回来了,因为那一处地方大一点,就全家人搬回了那里,这一处就租了出来补贴家用。
现在这时候首都的房子是很紧缺的, 尤其是在知青子女们陆陆续续回来之后,那些下乡的十几岁下乡, 二三十岁回来,很多成家立业,拖家带口的回来, 家里怎么住?
十几平方住十个人左右, 平均下来一人一个平方,家里还有必要的家具和行李, 做饭之类的工具能摆在外面的就摆在外面, 睡觉的话都是睡地上打地铺, 用各种方式,艰难的住了下来。
住所很不宽裕。
相对来说,苏茴一个人独住五个平方的空间,在周围人看在眼里那就是特别舒服的一件事情了, 大家平均就那么点大,她一个人住那么宽敞,自然很羡慕嫉妒,不过因为她那一份正式工作,而且有四个大学生儿子的事情周围人都知道, 这时候都是推崇的,普遍对她友善。
等那四个儿子读完书,就是四个干部了。
还有不少人会主动示好。
有的知青回城之后没有找到工作,没有班可以接,在家里面白吃白喝,只能把希望放在下一次高考上,还会来苏茴这里请教问题。
不是问苏茴,而是问四兄弟,他们在的话,总是会有人拿着书和本子过来。
哪怕他们年纪普遍比四兄弟大,他们也能厚着脸皮过来。
大学里大家普遍争分夺秒,大家都很努力,离开校园,在外面看到这么努力上进的人,四兄弟会尽量给予方便。
苏茴在一旁看着,如果这时候不禁止的话,他们兄弟几个都可以开一个短期辅导班了,相信以他们几个名头,肯定可以吸引很多人。
开学了之后,苏茴的图书管理员工作很清闲,是真的清闲。一个星期她上两天班,上班的时候坐在柜台后面就可以了,有临时工一直在负责把书放回原来的地方。
苏茴要去干活,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的临时工还不让,她要自己忙,不然心不安。
然后苏茴就心安理得的拿着书本坐在柜台后看书了。
这书是张卫国他们帮忙从首都大学借出来的,外面根本找不到。
是国外有关机械的期刊。
这时候国内很多都是用人力,机械从国外引进的占比少,这是国家的弱项。
一些高精尖的东西,想买都难。
苏茴就在这里好好的看了一阵书,也把周围的情况摸清了。
图书馆这边真的都是关系户,暑假前她只见到了一个同事,现在开学了总算见齐了,都很懒散,她还老老实实的来这里上两天班,其他轮班的那几个同事,只是偶尔来这里露个脸,其余时候都不来,把活全部交给临时工干。
这时候的正式工是没办法辞退的,只有调岗。
这养懒了很多人,不思进取,得过且过,不努力也能得到这么多,为什么要努力?
所以效益下滑后,后来才会有那么大的下岗潮。
苏茴趁着这时间在这里看了一阵的书,同时也把她租住地方附近的那些人的情况大概摸清了
离她住的最近的是左边那处屋子,他们是毛线厂的职工,夫妻两个是双职工,下面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下乡的那个是女儿。
现在她回来了,她妈妈就把她那份工作让女儿接班,自己办了退休。
也是作为弥补,弥补女儿在乡下消耗了那么多年的青春。
但是这样那个家庭内部的争端不仅没有平息,还愈演愈烈。
在乡下这么久,两个嫂子对这个小姑子都是陌生的,她回来了,家里就这么大,还得要再挤挤,给她挤出一个位置来,吃的喝的也要从自己嘴边挤出来,现在这个是解决了,因为有工作了,但是这可是一份可以传家的正式工啊。
这个家里,就她爸她妈她大哥是正式工,其他的都是临时工。
她妈这一份工作给了她,那两个媳妇很不满意,她们早就盯着这个正式工的职位了。
临时工跟正式工那是天壤之别。
两个儿媳妇都盯着那一份工作的谁也不想放手,没曾想居然给了这个女儿,这是要外嫁的,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她们心里自然有大大的意见。
虽然跟家人有吵有闹,不过她有工作,这还算好的,有的探亲回来这边,不回去乡下了,但是没有工作,家里变了,没有自己的位置,在家里被指桑骂槐,弟弟妹妹会说这个不是我大哥/大姐,让他/她走之类的话,出去走在街道上都矮别人一截。
有时候恨不得回去乡下算了,好歹那里能够挺起身板来。
但是想一想又不甘心,好不容易能回来了,还要回乡下,这日子哪里看得到头?
很多工厂都在尽力的招人了,正式工拿不出来,福利削减的临时工,怎么也能够挤出一些岗位来的。
但是再怎么增加,也是有数的,不能一味的增加,但是从新疆、云南等各地回来的知青却越来越多,他们没有找到工作就游荡在街头,用各种办法维持生计。
有的去乡下收青菜农货,然后卖给路人,有的去收鸡蛋家禽,这种更受欢迎,城里买的话还要票……
有门道的,有从更远的地方有门道弄来的东西,一出现就会被抢光,多少养活了一些人。
不过这种事情,只能遮遮掩掩。
运气不好,只被没收就算好的了。
但是全部要抓进去也不现实,人太多了。
没有足够的工作岗位安置,没办法养活自己,一个两个抓进去都还说杀鸡敬猴,现在这样,能怎么办?
上面的人还没有讨论出一个具体章程,只能这样半黑不白的先干着。
苏茴周围住的这附近还好,有从乡下回来的知青,吵吵闹闹还能过下去,再往前两道街口,那里有户人家,他从乡下回来,家里早就没了他的位置,户口都没办法挂靠回来,他弟弟怕他争房子,他回来了,没有房子,他正在谈婚论嫁的对象就没了。
他爸妈也难,说来说去,两头顾,两头都顾不上,还是他媳妇娘家那边看不过去了,让他们写下字据,保证他们不会来争他媳妇娘家的房子,就把户口挂到他们那里去。
住的话还是在他爸妈这里住着,先把户口解决了,然后再想办法。
他媳妇那边娘家帮忙给女儿找了个糊火柴盒及缝扣子的活计,囫囵先对付着,他这边找不到工作,就每天半夜里就出发,早起去乡下收些菜干、萝卜之类的活计,多少能补贴家用。
这里有不少人都是照顾过他的“生意”的,买到了比平时更好、价格也更实惠的东西,但是说起来话里都是带着鄙夷的,带着同情,带着看不起。
苏茴面上没有掺和这些东西。
而是跟之前一样换了一个男性的身份行动,比较不起眼、方便。
她不定期给一些人供货。
地点对于她来说还是很好找的。
她伪装后看上去就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壮年男人。
她一开始出大米和玉米面,后来从她这里拿货的人多了,她拿出来的东西种类也越来越多,增加了白糖、面粉、水果、酒……
都是她芥子空间里面的产出。
首都里面的好东西可比之前那地方多多了,历史底蕴、文化底蕴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还专门做了一批药酒,专门给身体受损需要补身体的人。
适用人群就是像文学倾这样下乡回来的老人家,在这些年的劳动中,身体亏损的人群很多,像文学倾这样能够安全回来身体也没怎么样亏损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是带着一身的病痛回来的。
对于这种人一般是不会来跟她做买卖的,他们有个普遍的心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基本上没有胆子去做出格的事情,苏茴的目标也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出手阔绰的“下游”。
她是供货的“上游”,他们拿货的自然就是“下游”了,虽然一转手,他们很快就会变成他们供应链里的“上游”。
有他们在,这些东西自然会经过各种正当的途径送到需要它们的人手上。
来她这里拿货的,都是伪装打扮过的,脸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帽子、衣领、围巾……用各种手段遮住自己。
在苏茴这里,这种拙劣的掩饰是徒劳。
她可以根据人的不同气息辨认出来。
这是每一个修士的基本课。
在这些人里,全都是男性,只有一个例外,她是女性,不过伪装成了男性来拿货。
苏茴租住地方前面两道街口的那个知青吴胜海也被人带着来过。
他本钱不多,拿的量很少,心态也不太稳定,但是目光很坚决。
有小知青掺和进来,慢慢的,也有一些出手很是阔绰,一来就要包下所有的大户,他们能带给苏茴的绝对不会输给省城的那一位情报贩子,他能拿出来的东西,这里的人能拿出更多。
现在这时候生产力跟不上,她拿出来的好东西,识货的人都知道。
她也做酱的生意,不过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她现在做的酱只有两种,一种是杂酱,偏甜口,一种是香辣酱,咸口。
杂酱是改良过的,跟之前的口味有些差异。
香辣酱则是之前根本就没有在市场上卖过的,就算是有人尝到了,也没办法一下子把这两个给连在一起。
这次酱做的都是比较贵的,里面都加了肉末和肉丁。
酱按照坛卖,一坛十斤,五十块钱,算起来就是一斤五块。
猪肉市场上是七、八毛钱一斤,如果是野味的话,还会因为野味的品种而上下差异,当然,黑市上肉的价格会更贵一些,尤其是好的部位,比如说肥肉,五花肉等等。
苏茴用的肉都是自己的,不需要进货,对于她来说,去山上打几只猎物,很简单,顺道还能自己去山上看看各种食材,想吃什么,捉来就是了。
她的脚程快,来回一趟,不花费多少时间。
一开始推出这些酱料的时候,买的人很少,问的多,有一个买了一坛,回去试一下,之后他就成为了常客。
他回去之后找了好的瓶子装起来,有事登门拜访,领上这么一罐,看上去不起眼,但是谁吃谁知道,根本停不下来。
吃辣的对着香辣的没办法放手,不吃辣的对着杂酱没办法放手。
而且因为用的肉不一样,每一坛的味道都有些差异,经常吃也不会腻。
苏茴还在吴胜海那里看到被兑了水还有掺合了其他东西卖的杂酱。
这种从五毛钱一罐到一块钱一罐不等。
受众更多,虽然香味减了几等,但他们又不知道原先有多好吃,对着这个也很喜欢。
苏茴就听到好几个人说吴胜海的这个酱好吃,价格也不会太贵,里面有肉,算个荤腥之类的话。
苏茴发现的时候还有些好笑,原来她做的酱也为解决知青的生计贡献了小小的一份力量啊。
随着苏茴在首都待的时间流逝,芥子空间里面的作物生长了一茬又一茬,里面的东西也多了不少,而且里面的药材、水果的种类也增加了。
这时候古董这些东西很便宜。
她搜罗了不少,不过现在她是一个挑剔的人啊,不像之前,现在她是看着要入眼的才拿,不然觉得有点占地方。
她这些都是准备以后卖了换钱的。
现在本钱这么低,以后卖出去就是一本万利,这么实惠的事,为什么不干?
谢睿和林荆南很满足,他们在知青点的时候就靠着苏茴做的酱下饭了,回来之后选择多了很多,但是受限于时代,来来回回还是那几样,容易腻味,有了苏姐的酱,吃饭香了很多。
之前他们隔得太远,用包裹寄的话,一次还寄不了太多,还容易磕磕碰碰出问题,现在好了,都在首都,想要请她做酱十分方便,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苏茴才决定另外做两种酱出来卖的。
她不想让人把两个身份联想在一起。
苏茴在这里闷声发大财,另一头在李村那一边,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苏茴她在首都找到工作了,留在那里不回来了,等放寒假了会回来把户口迁走。
这是一个足够让村里人说上一年半载都不会腻的话题。
觉得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朝鲤鱼跃龙门。
也有的人会去笑话李满芬,她以前对这个儿媳妇的态度谁不知道啊。
但是现在呢,眼看着她才是过得最好的。
四个孩子都上了大学,自己都跑去首都得了一份正式工,正式工啊,就是在他们镇上都是了不得的,更别说在天子脚下了,以后他们就要跟主席呼吸同一片空气,看同一片天空。
还有的会撺掇李满芬他们:“虽然你们是跟着老大过活,但偶尔你们也可以去跟其他的孩子交流交流感情啊。”
“到时候也去首都溜达溜达,去长城、去天.安.门。”
“对呀对呀,再过几年等那几个孙子都大学毕业了,就享福了。”
还有的会说:“她享什么福啊?也就逢年过节有点福气,要是当初跟老二一起过活,那才是享福呢。”
“分了家那就是两家人了,虽然是亲爷爷亲奶奶该要孝敬,但是分家跟没分家的能一样吗?”
说到这里就要看看李满芬的脸色,果然变了,劝说话的人:“你别这样,老大家的也可以,现在不也准备下一年高考吗?下一年考中了一样可以享福。”
李满芬被说的心痛。
张锦华上次又落榜了,他决定再复读一年,他只差一点点了。
他这么努力,他们哪里会不同意?
所以下一年张锦华要跟张凤华一起参加高考。
周小晴已经放弃了,她不参加了,她对高考已经失去了信心。
她在苏茴没有出发之前成了小学的代班老师,苏茴在首都留下来之后,她就是一直代了下来,显然,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会一直代班下去,这份工作其实不错。
这样的生活按理来说她应满足的,对比她下地干活一整天还挣不到十个工分的时候,老师这份活计很轻松,她可以一边上课,一边照顾家庭。
但是跟苏茴一比较的话,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比到了泥里,让人不由得怨恨,这世道怎么这么不公。
他们一家都不在村里面了,苏茴房子里该处理的东西,苏仲回来的时候就按照苏茴信上的把东西做了处理,该分配的分配,该带走的带走,然后就被上了锁。
说起来也不知道苏茴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了,她把家里的贵重的东西——那部收音机给带走了。
难道她之前就知道有工作岗位?
周小晴没办法确定,或许是她是怕请别人帮忙保管会损坏,或者是被霸占也不一定。
一段时间过去,苏茴家的事情热度稍稍降了下来,又因为一个包裹重新有了热度。
包裹里面有信,一共三封,一封给张根,一封给苏浅明,另外一封是给张成业的。
三封信上都说了她会在哪个时间段回来,到时候把户口关系迁移过去。
这是这信上的主要目的,其余的就是些日常闲话。
李满芬看到信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对于这个老二媳妇,她不喜欢她,一直以来就不喜欢,哪怕她给她生了这么几个出息的好孙子,她依旧对她有成见,这成见一开始的时候就定下了,到后面没办法再改变,现在看到她日子越过越好,她还是老样子,而且大孙子还饱受打击,她对这儿媳妇的那口气依旧,却没办法做什么。
而且她有意见没用,张根十分满意,认为老二当初运气十分不错,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进来。
瞧瞧,把这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这是他们张家的福气!
很快苏茴就要回来迁户口了,三个孙子也说会尽量抽空跟着一起回来一趟,他高兴归高兴,不过也有些怅惘,他知道,就以这情况,他们兄弟几个要是以后在首都那边扎根的话,一年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现在学生还好说,有寒暑假,以后工作了哪里有那么长的时间回家呢?
见一次少一次了。
怅惘了一会儿,张根很快就想开了,这是大好事,就是少见几次而已。
往好的方面想,等以后他们定下来了,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或许还能到首都去看看。
包裹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土特产,在首都也不怎么值钱的那种。
有这个包裹就有人问了,问李满芬苏茴她的工资是多少。
李满芬也想知道多少,都是一个拿工资的人了,还这么小气,送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过来。
等她们回来了要好好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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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地方,严毅出了一趟任务,就听到这个消息,把一份报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转动着手里的笔,像是在想什么。
没有想到,她居然把四个孩子都培养成大学生了,自己也去首都,找到了工作,虽然这是有人帮忙的缘故,但如果她自身条件不行的话,就算有人帮忙,工作也不好找。
说起来之前印象中张平的媳妇是这样的人吗?
他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应该是不出格的那种普通人,想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叫了个人进来:“你去叫他帮我打听……”
悠哉悠哉的在学校里度过了一个学期,又满是丰收喜悦的苏茴收获了一大批的东西,累计了不少的资本,苏茴明显有着好心情。
现在还不到时候,先暗搓搓累积资本和人脉,之后就能大展身手了。
现在,也快了。
张安国和张定国没有修双学位,比起张卫国,他们提前结束了期末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妈妈嘴角含着笑意,一身愉悦气息,她面前,炊烟袅袅。
妈妈在煲汤,仔细瞧瞧,妈妈比原来更白了,手变得细嫩了些,脸上的气色也更好了,来首都这段时间妈妈也适应的很好啊。
把自己的书包放下,张安国立刻过去帮忙,这边大都是烧煤,用个煤炉子,上面用瓦罐,或者铁锅用来煮东西或者是炒东西。
煤相比较来说挺方便的,但它有个缺点,那就是会把墙熏得很黑,烧煤的那一块墙面明显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苏茴熬了一锅鱼头豆腐汤,另外还做了一个豆腐煲,最后再烫了个白菜,就差不多了。
这五平米的小屋,麻雀虽小,一应俱全,有床有柜子,有饭桌,有凳子……
该有的都有。
把饭菜都做好,端到桌上,苏茴问:“你们考完了吗?”
张安国:“考完了。”可以松一口气了:“等二哥考完我们就可以回家去了,可惜大哥没有那么快放假,他不能跟我们回去了。”大哥寒暑假都比他们短,回家的时间太长了,没办法。
就是他们回去也是来去匆匆,只能在家呆个两天,不过出来半年多,他想那片从小生长的土地,想念熟悉的那些人,能够回去两天也好。
苏茴点点头:“吃饭吧。”
吃着滑嫩香软的豆腐,张安国想到了饭堂的饭菜,大锅饭,跟好吃没有关系,只有小炒才好吃,但是小炒贵,大都是老师有那个闲钱,学生都是吃大锅饭的比较多。
大学生有补贴,钱有,粮票也有,基本上够开销,像那些吃得少的女同学,从嘴巴里抠下一点来,还能省下不少寄回家里面去补贴家用,不过正处于长身体的男孩子基本持平,他们兄弟几个就属于省不下来的那一种。
还在抽条,怎么吃都不够,有的时候半夜还会饿醒,晚饭的时候明明吃了不少,半夜还会饿的爬起来吃东西,不然饿得睡不着,因为这个,他寝室一直备有一些干粮。
中午吃了到现在好几个小时了,考试又消耗他们大量的精力,早就饿了,吃着妈妈做的东西,满足感加倍。
对于这白菜豆腐,他们兄弟没有问,都心里有数。
妈妈的工作清闲,不过比不上一般的工人工资,又没有户口,不能领那份物资,一个月能拿到的只有钱,单位里的福利几乎说得上没有,就过节的时候有些许票而已。
十八块钱的工资,如果不做点别的什么,日子很容易过的紧巴巴。
毕竟没有票,只能花钱买高价的。
但是知青带来的农产品就不一样了,新鲜,价格也不贵。
他们也知道妈妈跟谢大哥他们有一些往来,帮忙做一些酱,收一些食材补贴家用。
他们两个都乖巧,在外面闭口不谈,虽然这么小的“生意”估计也没有人想要管,管不过来呀
之前都有人兜售到他们学校去了,最后不也没有什么状况。
不过他们也不能懈怠,这房子是租的,他们家在这里没有自己的房子,还是要工作啊,工作了他们家才能存钱买房子。
没有房子,说起来就是没有安全感。
“你们文爷爷他现在也还在学校吗?”
“是,他是老师要监考,要批改试卷。”他更忙。
等到张卫国也考完了试,他们就出发了,在出发之前,他们几个还买了礼物。
不怎么值钱,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经济来源,这钱不是学校的补贴剩下的,而是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得的奖励金。
都有,张卫国多,双胞胎也有几十块,跟张卫国一样,苏茴都让他们兄弟自己收着。
现在这时候没有什么春运大军,能来回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去哪里都要开介绍信。
寒假一个月多一点点,年是不能在这边过的,年初十就开学了,年前就要坐上回去的火车
这火车的速度什么时候能改进?
这一点苏茴也有些无奈。
相比起之前,他们这次是轻装上阵,随身带着东西就那么点。
到了之后先回了自己家,把锁打开,这锁还是她之前自己准备的,她有钥匙,可以直接进去。
半年没有人住了,不过里面的灰尘不多,有人提前帮忙打理过了。
先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去张根那里先打个招呼。
这时候农闲,活计很轻松,她们去到老宅那里的时候,他们就只有张全和赵来娣去干活了,其余人都在家,看到他们来了,一伙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有喜悦,有羡慕,也有嫉妒。
苏茴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我回来了,大家都没去下地干活啊。”
张卫国他们主动打招呼:“爷爷奶奶,好久不见。”
张根愣了愣,露出笑容:“你们这次能回来几天啊?”
张卫国:“车上耽误了一会儿,我们后天一大早就要上车了,爷爷,这是我们在首都买的糖果和水果罐头,这种水果我们南边没有,很好吃的,大家尝尝。”
大家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这些东西上面。
说了一会儿话,苏茴站起来:“大队长在家吗?我先去找他。” 她这次回来就是专门迁户口的,这件事最要紧。
“等我找他说了事,我再回头来说说话,卫国,你们就在这先跟大家说会话吧。”
张卫国也站了起来:“三弟四弟在这里吧,队长伯伯那里我也好久没有见了,我也想去跟他说几句话。”
张成业知道了苏茴他们来找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出现复杂,有人专门来问他她这些年的变化,重点是有没有哪里可疑的。
可疑?
为什么这么问。
她这是有什么问题吗?是特务、间谍、还是什么?
或许是因为几个孩子的事对她的履历起了疑心?
前面几个猜测张成业想不到什么理由,当间谍给华国培养出几个人才?
这是什么新时代好间谍?
张保国和张卫国常在他这里训练,两个小的也是,他从来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的想法。
他是亲眼看着几个孩子一步一步长成这样的,孩子这样,妈妈会有什么问题?
他尽量不带任何偏向如实的回了信,这一次她回来了,张成业多少试探了几句,说了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苏茴有原身的记忆,想了一会儿就回答上了。
不过苏茴若有所思,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多久,张根他们也过来了,一起看该怎么办。
迁移户口可是大事。
以后苏茴他们就是首都人了。
赵夏兰得了信,过来,拉着苏茴不愿意放手:“你终于回来了,首都的日子好过吗?恭喜你啊,都没亲口对你说一句恭喜呢,你跟我们说说吧,你在首都的工作,怎么找的?过的怎么样?”
苏茴有些哑然,赵夏兰还是一如既往,还真是有些怀念。
张成业很好说话,很利索的就帮着把手续办了,他之前得了信,就已经提前把一些给做好了。
张成业这人行,对村里人有维护之心,自身是个有见识的,有能力,一直以来苏茴他们几个得了他不少的照顾。
所以苏茴这次也送了他一些资料。
关于某地包干到户的经过和产量,还有一些报纸上的谈论。
看着这东西,张成业的眼睛拔都拔不出来。
包干到户,就是把田地分给村民,自己负责一切,收益除去交给国家的,余下的全是自己的。
看着人家那一年顶了过去三四年的产量总和,张成业深吸了一口气。
大家一起干活,偷懒现象是无法避免的。
他们村这情况还好,他抓得严,偷懒严重了,就扣工分,他们村的工分值钱,大家都不愿意被扣,所以还算得上是勤快,但总有一些老鼠屎,而且磨洋工现象屡禁不绝。
就算是勤快的,也没办法做到把田地当成自己家的好好爱护,看看同等地里的红薯产量跟自留地比较就知道了。
自留地多多少少还会种点别的,但是产量依旧吊打公家地里的产出。
他要好好想想,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你觉得,我们村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苏茴没回答,张成业也不需要她回答,自己陷入了沉思。
苏茴:“要是看到有相关的报道,我会给你寄过来。”
“好,多谢了。”
……
苏茴也带着他们三个去了苏家。
过年是没办法过来了,这次肯定要来一趟。
一来到这里,张安国和张定国就叫唤上了:“外公、外婆,我们来了!”
苏家就田思怡在家,其他人都出去了,看到他们来了,她忙叫邻居家的小孩帮忙跑个腿把其他人叫回家来。
“你们回来了,快坐,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上火车?”
她上下打量着女儿。
女儿穿的这一身衣服,从上到下都是之前没有的,是新衣服,鞋子也噌亮,面色红润,头发整洁,看来这日子过得不错。
再看看三个外孙,三个眨眼间都比她要高这么多了,都长大了。
身上的衣服有新有旧,补丁有,但很少,一身精气神,看着就让人喜欢。
“都好,你们都好,这就好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外婆这里有蜂蜜,也有奶粉。”
“外婆,我们要蜂蜜水。”
“外婆,我们给你买了礼物。”
“是首都买的饼干和糖果,还有一块布,特意挑的。”
“外婆,好久不见了……”
三个轮番上阵,把田思怡哄得眉开眼笑的。
一进家门,就看到这幅场景,苏浅明笑了笑,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回来了,果然,下一刻自己身边就多了人:“外公,你回来了。”
“外公,你刚刚去哪里了?”
“外公,你……”
在这里吃了一顿饭,从中午到下午,还有其他来看热闹的,把这里衬得跟集市上似地,眼看着天黑了,苏茴他们才在田思怡不舍的眼神中离开。
张安国冲外婆摆手:“外婆,我们会常常写信的,你也要常常给我们写信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出发去赶火车,重新踏上回首都的旅途。
苏茴看着窗外往后退的场景,慢慢的,这绿色会慢慢变黄,然后变成枝干。
从南到北。
南方的冬天,绿意盎然,北方的冬天,白雪皑皑。
冬天过去,春天还会远吗?
她的春天,也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啦求营养液~
9月1-5号有日万活动,在犹豫要不要参加,连续五天日万,不知道我的肝撑不撑得住……
ps:这里求一下作者的预收,点开作者专栏就能看到啦:《穿成年代文里的白富美》
文案:
一朝穿越,穿成了六十年代的小婴儿。
这个小婴儿可不得了,是他们村最有钱有势的大队长媳妇连生了五个小子之后才生出的女儿。
婴儿陷入沉思:这是个贫穷痛苦的年代,但是过去之后,那是黄金发展的年代,正适合她大展拳手,发家致富带领大家走向共同富裕。
然后——
她大哥子承父业,跟随爸爸之前的路当了光荣的军人,二哥三哥大学毕业在政府上班,四哥特招入伍,五哥刚上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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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后腿她是不是被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