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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掌柜的所说的一般,扶风郡果然四面都是山。
莺时在前面赶着马车,司马玥坐在马车里,司马宣和阿泰则是骑着马在旁边跟随着。
一见司马玥坐在马车里毫无动静,司马宣就知道,她定然又是在坐在里面发呆了。
他忍不住,用马鞭子敲了敲马车壁,说着:“玥儿,你闷坐在里面做什么?出来看看外面的风景,这样心情也会舒畅一点啊。”
一开始马车里依然是没有什么动静的,于是司马宣便又加强了敲马车壁的力道。
片刻之后,马车帘子终于被掀开了,司马玥从里面慢吞吞的爬了出来,抬头没好气的对着司马宣说了一句:“你这么用力,是要把马车给拆了吗?”
司马宣一见她出来,立时就笑了。
甩了甩手里握着的马鞭,他笑道:“是啊。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真的把马车给拆了。到时看你还怎么一整天的坐在马车里面发呆。”
司马玥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坐在莺时旁边,看着四周的景致。
马车现下却是行驶在两座山之间的一条小路上。虽是小路,但路面也较为平整,并不觉得颠簸的慌。而入目所及之处,都是两侧山上树木深深浅浅的绿色。偶有鸟儿扑棱棱的振翅飞过,叫声婉转。
莺时此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低下头来就担忧的对着司马玥说着:“公主,看这天色,怕不是待会就会有一场大雨。”
司马玥便也抬头望了一下。
阴沉沉的天空,或浓或浅,或大或小的乌云正在堆积着。那风却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先时不过吹的树梢微动,到得后来,竟是吹着整棵树都要往一旁弯腰的架势。而且云层中也隐隐的有闪电出现。
司马玥便皱起了眉。此时正是盛夏,树木茂盛,待会若是待在此处,雷电打了下来,一不小心将他们都给劈了,那可真是要冤死了。
“二哥,”于是她便转头向着司马宣说道,“赶紧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啊。”
司马宣也察觉到了天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风也大了起来,两侧山上树木的枝叶都被摇的哗啦啦的作响。
他也不想电闪雷鸣的时候待这里啊。旁的不说,就那马车也挤不下四个人啊。
于是他便命阿泰先行前去查探一番可有能避雨的场所。
阿泰领了命令,一记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身上,飞一般的朝着前方跑去了。
而这时空中的乌云已经聚的越来越多,天色快要阴沉如夜,云层中闪电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沉闷的雷声也渐渐的响了起来。
大风吹起司马玥的头发和衣裙,有那么一刻她简直都要怀疑自己会被风筝一样的被吹到半空中去。
这种正面接触这样的大风的感觉真的是太刺激了。
司马玥心中忽然就兴起了一种疯狂的念头。
不若就这么在这里好好的经受一下这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架势,说不定一个雷把她给劈死了,醒来她就又穿越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呢。
可是她忽然就想起了王隽。
在这种闪电明亮夺目,让人心悸;雷声轰轰,大地震颤;狂风过处,四周群山树木哗哗作响的暗如黑昼,仿若末日即将来临的时候,她忽然不可抑制的就想起了王隽。
她是如此的想他!哪怕他曾经不顾她的意愿对她做过那样的事。
她忽然就好想转身回京城,不管不顾的奔到王隽的面前,很认真的对他说着,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原来她已经爱他爱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这时一阵滚地雷贴地滚过,脚下的大地和群山都仿似在震颤着,仿似有什么怪物即将冲破桎梏冲天而出。
滚地雷刚过去,立时就有有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不过雨才刚刚开始下,虽然雨点够大,但也够稀疏,所以落到身上的雨点并不算多。
司马宣和莺时此时就一起向她吼着:“快到马车里面去。”
司马玥却是倔强的坐在那里,并没有进去。
要淋雨大家一起淋啊,不能她跑马车里躲雨,让司马宣和莺时在外面淋雨啊。
这时前面马蹄声得得,同时阿泰的声音也急促的响了起来。
“殿下,前方有一处亭子,可以避雨。”
司马宣一听,招呼了司马玥和莺时一声,随后双脚就狠狠的一夹马腹。
坐下的骏马嘶吼了一声,当先的冲了出去。
莺时这时也对司马玥说了一声坐稳了,而后手中马鞭一甩,也狠狠的朝着前面的马就抽了过去。
马儿吃痛,四蹄扬起,奋力的就朝前奔了出去。
几个人一路狂奔,虽然是身上也或多多少的被雨水给淋湿了些,可好歹还是赶在成为落汤鸡前到了阿泰所说的那处亭子里面。
这处亭子想来是此地官府特地修建的供来往客人歇脚之处。因是在山间,修建的甚是简朴。
不过是四根柱子顶起来的一个顶罢了,而且顶上面覆盖的还是茅草。
不过好在那茅草覆盖的甚是厚实,一时倒也不至于有雨水淋了下来。
但亭子外檐的茅草则是有不断的雨水落了下来,甚至是比外面的雨水落的还急,将地下的尘土都给冲到了一旁去,砸出了好大的一个坑来。
足可见这场雨下的有多大了。
也好在是盛夏,他们几个人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湿了,但干的也快。
只是有风吹过来的时候,身上难免的还是有些凉意。
莺时这时已是自行囊中取了一件白底绣绿萼梅花的轻纱披风出来给司马玥披上。
一来固然是因着她的病刚好,受不得凉意,二来则是,衣裙湿了之后总归还是会贴着身的,而司马宣和阿泰说到底都是男人,这时候还是避忌一点的好。
莺时尽职尽责的照顾着司马玥,只是她就忽略了一点,她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而已。
这时旁边忽然就突兀的伸过了一只手来。
出于以前受过的那些训练,莺时立时转身,单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目光警惕的望着来人。
原来是阿泰。
阿泰浓眉大目,高鼻梁,宽下巴。明明是面向生的甚为凌厉的一个人,可右边脸颊处却有一个深深的酒窝。于是他但凡只要是面上稍微的有些笑意,或者仅仅只是抿了下唇而已,那酒窝立时就漾了出来......
所以他的这丝凌厉,顶多也就只能在他严肃着一张脸的时候。
而现下,阿泰却是别着头,抿着唇,右颊的酒窝一览无余。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没有任何刺绣的披风。约莫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他一开始并没有说话。
于是莺时就问着:“做什么?”
阿泰呐呐的依然没有言语,只是唇抿的越发的紧了,所以那右颊的酒窝也就越发的明显了。
司马玥和司马宣在旁边见着,几乎都要笑的弯下了腰去。
对于阿泰的心思,司马玥和司马宣其实都是看得出来的。
自打第一次阿泰和莺时交过手之后,阿泰就一直很是佩服莺时,总是想多和接触她一些。但无奈莺时是个冷面且心大的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点。
而这次他们四个人一起出来之后,阿泰对莺时献的一些小殷勤还是被他们看在眼里的。
此时一见莺时不解,阿泰不好意思说的画面,司马宣就笑道;“莺时,阿泰是怕你冷,想将他的披风给你披上呢。你就收下他的这番心意吧。”
莺时望了不好意思看她,而将头都转都一边去的阿泰,也抿着唇没有说话,但也并没有伸手来接他手中的披风。
而阿泰则是固执的伸着手,一点要缩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一时场面就略有些尴尬了。
司马玥一见,忙走了上前来,自阿泰的手中接过披风来,对莺时说着:“你身上的衣裙也湿了呢,披上这披风总归是要好一些的。”
话落,她抖开披风就给莺时披了起来。
莺时却也没有拒绝,但也并没有说话,依然只是紧紧的抿着唇,垂着头。
但司马玥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她耳根处的红意。
当下她也没有点破,只是抿唇笑着给莺时披好了披风,而后就走到一旁和司马宣闲话去了,任由阿泰和莺时两个人两尊雕像似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只是外面电闪雷鸣,雨下的越来越大,这茅草亭终究是有些不大受得住忽然下的这么狂暴急促的雨,于是有些地方就开始漏水了。
最后大家就只有挤在一块没有淋雨的地方,雕像如安泰和莺时者,难免的也就会肢体偶尔接触到。
这下子非但是莺时了,就是阿泰面上也都红的跟只煮熟的虾子一般。
但好在夏日的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云层中不时的依然有闪电划过,但雷声却是慢慢的小了起来,而且天光慢慢的放亮了起来。
司马玥这时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先前她人是身处在这亭子里不错,但四面也并没有墙壁,依然清晰可见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狂风暴雨其实也就算了,关键是那电闪雷鸣,闪电一道道的,就跟要将天空都撕裂了一般,看着实在是吓人的很。而那雷声轰轰,大地群山都在震颤,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一般,只吓的她面色发白,蹲坐在木凳上都不敢动弹一下。
好不容易现下雷声渐小,雨也慢慢的小了起来,她终于是敢挪动了下她那因为过度紧张而快要僵硬的身子了。
只是才刚动得一下腿,就忽然听得一声唿哨声响了起来,而后自旁边的密林里就冲出来了十几个人。
这十个人皆是头戴斗笠,想来是为了遮雨用的。只是身上的衣裳却是湿的很透彻,连某些隐、私部位都能若隐若现的看到形状。
司马玥暗暗的啧了一声,而后目光就在这些人身上瞄了几瞄,心里想着这些是什么人。
而阿泰和莺时已经起身上前,将司马宣和司马玥护在了身后。
这时那十几个人已经是取下了斗笠,露出了脸来。
于是司马玥就惊讶的发现,里面有几个人正是先前她在客栈吃早饭的时候看到的邻桌的那几个农夫。
再细看这些人,个个都是穿的粗布衣裳,手上肩上拿的扛的都是耙子锄头之类的农具。
哦,领先的那人倒是手里拿了一把朴刀,不过瞧着也应该钝了,不大锋利的样子。
“什么人?”阿泰这时就沉声的问了一句。
他双目瞪起,神情凛然,面上方才羞赧的红意已然全然不见,只有满面的肃杀之气。
那十几个人竟然是被他这副凌厉的模样给吓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后来还是一个人推了领头的那人一把,领头人这才又上前了两步,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那什么,此路是、是我开,此树、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留下买路财。”
好不容易哆哆嗦嗦的说完了这几句话,他又加了一句:“留、留下你们身上一半、一半的钱财就好了。”
司马玥:......
这伙人真的是拦路抢劫的?第一次知道拦路抢劫的原来是可以扛着耙子锄头之类的农具啊,而且还这么善良的只要一半钱财就好了?
大哥你们还是好好的去干农夫这项很有前途的事业去吧。你们不适合拦路打劫,真的。
阿泰和莺时这时已经是想出手了。
在他们看来,管他是谁,但凡是拦路抢劫的,那就该出手放倒。
阿泰和莺时两个人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暗卫之类的,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那杀气已经能够弥漫一片了。
就有一个人对着那领头人说着:“赵,赵刚,不、不对啊。不是说这几个人只是富家公子和小姐带着随身丫鬟和仆从出来游山玩水的吗?怎么,怎么现下看着,看着他们身上还带功夫的啊。”
司马玥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
司马宣望着她。
“二哥,”司马玥笑过了之后就对他说道,“算了,你让阿泰去吓唬吓唬他们就算了,可别真的伤到他们。我们这还要赶路呢。”
司马宣闻言,就对阿泰点了点头。
阿泰一见,立时就大踏步的走出了亭子。
出门在外,他们几个自然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带着刀剑之类的,不过是身上另有其他护身的刀剑罢了。
阿泰此时也瞧出来这些人并不是专业打劫的人士了,而且除了那个领头的,名叫赵刚的人,其他的人身上也并没有功夫。
是以他也没有拿出软、剑,只是赤手空拳的就朝着赵刚走了过去。
赵刚生的颇为膀阔腰圆,肤色黝黑,满脸络腮胡,粗粗一看上去,倒也颇为吓人。
但与他这外表张飞似的相貌相比,可能人家的胆子都比不过娇滴滴的貂蝉。
一见阿泰大踏步的走过来,他提着朴刀的手就开始抖啊抖啊,身子也是不住的往后倒退着。
“你,你别过来啊。”
这画面怎么看都怎么像街头上恶霸强抢小姑娘似的模样啊。
但阿泰自然是不会听赵刚的。他径直的走了过去,一把薅住了赵刚的衣领,而后簸箕大的拳头就举了起来。
赵刚现下估计都已经忘了他手中其实还有一把朴刀了,只是满脸害怕震惊的望着阿泰。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十来个人一见这副模样,皆是张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阿泰。
阿泰老鹰捉小鸡似的提着身形很是魁梧的赵刚,转头就问着司马宣:“公子,杀不杀?“
赵刚一听他说这话,全身立刻就如同筛子里正颠着的黄豆一样,哆哆嗦嗦个不住。
“好,好汉,饶命。”
阿泰却是不答理他,只是望着司马宣。
那意思很明显,只要司马宣说一句杀,他立时就能毫不犹豫的将赵刚的头给拧了下来。
而实际上他的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赵刚的脖颈之处,正在寻摸着待会动作可要快一点,不能吓到了端华公主。
司马玥此时就叫了一句二哥。司马宣明白她的意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于是赵刚就只见到一个生的十分俊秀的少年富家公子缓步的向他走过来。
司马宣的面上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可是在赵刚眼里看来,这就是来自地狱恶魔的微笑啊。
他一时就哆嗦的更厉害了。
这时司马宣走近了来,望着赵刚,面上的笑意那就越发的深了。
“怎么,要我饶了你的命啊?”
赵刚鸡啄米似的点头:“好汉若能饶我性命,我赵刚愿答应好汉的一切要求。”
“哦?”司马宣眼神示意阿泰放下赵刚,而后弯腰倾身,唇角缓缓的扯了一个深深的笑容出来,“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想入伙,加入你们,一起做土匪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正随后赶来的司马玥:......
这个剧情到底要怎么发展?司马宣这是脑子秀逗了吗?身为当今的皇子,可今日要占山为王?
“二哥,”司马玥站在他身后,抽了抽唇角,“你这是开玩笑呢吗?”
但司马宣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接下来他果真是让赵刚在前面带路,而后跟着那十几个人就上山去了。
赵刚和那十几个人所占领的山头名叫群玉山,就是那个掌柜的口中所说的有一眼瀑布的那座山。
一路逶迤行来,群玉山倒也并没有多高,也并没有很险峻。行至山头,也就几间破破烂烂的屋子矗立在那。小喽啰也没有几个,倒是妇女有几个,正忙着在那浆洗衣物。小孩子也有不少,拿着树棍子屋前屋后的跑着打架。
所以这样的土匪寨子存活到现下也还没有被官府给剿灭掉也实在是个奇迹。
赵刚此时就正请了司马宣和司马玥坐下,吩咐着人上了茶来。
茶是苦丁茶,装在大海碗中,看着甚是粗犷。
司马宣倒是不以为意,拿过来就一气喝掉了半碗,而后豪爽的一抹嘴,问着:“老赵,你这土匪寨子,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威武大气啊。”
岂止是不威武大气,简直就是落魄不堪。家底稍微好些的庄户人家盖的屋子都要比这好。
司马宣天生有一种能很快的和别人打成一片的亲和力。
虽然先前赵刚是被阿泰和司马宣给吓的不轻,可这一路行来,他依然是被司马宣的舌灿莲花给彻底征服了,对司马宣的称呼也从公子好汉直接变成了马老弟。
司马宣对赵刚说的是他叫做马宣,司马玥叫做马玥,他们两个是兄妹,因为要去探亲所以打成这条路过。
“哎,马老弟,”赵刚苦着一张脸,掇了条长凳在司马宣的对面坐了下来,说着,“不瞒你说,其实我们这些人,哪里会什么占山为王的事?说起来我们原先都是山下的庄户人家,只是为着那扶风郡的崔太守又是抓壮丁,又是收重税的,我们活不下去了,这才跑这山上来做土匪来了。因为我年少的时候曾经跟过一个和尚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所以蒙大家看得起,就让我做了这个大王。但其实我做大王也是有原则的,从来都是抢路过的有钱人,而且也都只抢一半银钱。”
司马玥心里就在想着,这些人果然是如她所料想的一般只是些农夫啊。而且想想他们刚刚一路上山的时候,看到山上好些地方的树都被砍倒了种了些蔬菜在那里,山坳里还有些田,稻苗长势甚好,绿油油的一片。想来他们这些人是平日里依然在侍弄着庄稼,等到山下有人过来了,就顺带出去打劫点钱财贴补贴补家用?至于说山前的那个简易的客栈外加点心铺子,其实就是他们用来望风和勘探的一个据点?
然后她和司马宣不幸就被他们给瞄上了?
司马玥一头黑线,默了默,还是没忍住,问着:“怎么你们抢劫的时候,也只抢一半的钱财了?”
赵刚嗐的一声重重的拍了下大腿,而后才说道:“想咱们这些人这般的抢过路人的东西原就是不应该的,还不晓得死后阎、王爷会打了我们多少铁棍,发在多少层地狱呢,所以能少做些孽就少做些孽吧。而且我想着,就算是富贵人家,他们的钱财也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劫富济贫,劫富济贫的,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财,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有钱,我们没钱,然后我们就该去抢的?可我们这老幼妇孺的,光靠种些稻子蔬菜也活不下去的,但抢别人的钱财我又觉得不对,所以我就琢磨着,不然就只抢了过路人的一半钱财吧,就当是这辈子先借用着,当下辈子做牛做马的再还给他们。”
赵刚这一番话说完,司马玥心中油然的就对他生了一股敬意出来。
他虽然面上看着挺粗憨的一个人,但其实内里看的可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