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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初春,但夜晚还是有点儿冷,白溪从宴会厅出来,只是披了件薄薄的外套,猛一出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搂紧双臂。
林夏见状,伸出手臂想抱紧她,但悬在白溪后背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来,林夏还是不敢,索性把自己的大衣脱了,披在白溪身上。
白溪躲开她穿衣的动作,“你给我穿,你冷了怎么办?”白溪看着她里面也只是一件长款薄毛衣。
“我没事啊,我里面穿得多”说着,林夏就拉开自己毛衣的衣领,凑近白溪让她看“你看,里面还有一件衬衫呢”谁知手的力度没掌握好,拉住了两件衣服。
白溪配合着凑近林夏的衣领处,一看,光溜溜的身子只有一件内衣,笑着不说话。林夏看白溪的反应不对,低头一看,哇~走光了!
林夏慌忙捂住胸口,开始哇哇乱叫:“我不是故意要你看的,我是不小心地,对,不小心!”
看着林夏一脸恐慌,想解释又解释不清的样子,白溪生出想逗弄她的yu望,“大马路上就开始勾引我!怎么那么猴急呢!”说着,白溪娇嗔地戳了下林夏的额头。
林夏闹了个大红脸,一路上憋屈着,委屈的表情,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你还笑话我,哼!
白溪被林夏的样子逗乐了,在马路上笑的很没心没肺,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肆地笑了。繁重的学业,忙碌的工作,白天假装着笑脸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晚上光脚坐在阳台上,抽着烟望着巴黎的街景。爱的人不要她,妈妈成立了自己的新家庭,爸爸整日酗酒赌博,没钱了就找她要……
林夏还是将衣服披在了白溪身上,碰着她瘦弱的肩膀,不由心疼,小溪,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呢,怎么整个人都瘦一圈了!
白溪回国,住处是临时找的,就在公司附近,离盛世酒店也近,所以林夏陪着白溪走回了住处。
“就送到这吧!”白溪停住脚步,把衣服递给林夏。
“嗯,好!你在哪住?”
白溪指了指前面小区的第一栋大楼,“17楼。”
林夏仰着头看了看,整个十七层都是黑着灯的,这个小区应该是新建的,侧面的大楼还在施工,门卫怏怏地坐在门厅里,看也不看进进出出的人。
“这里看起来不太/安全,你一个人可以吗?”林夏看着门卫慵懒的模样,担忧地问。
“你的意思是,你要陪我啊?”白溪挑眉调皮着看着她。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呐”林夏连头带手使劲儿摇晃。
“哈哈,好啦,不逗你了,我进去了噢!”白溪冲林夏招招手告别。
“喂!”白溪刚要转身,林夏赶忙叫住她,可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就是不想让她离开,可叫住了白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摸摸头,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合同!”终于想到合适的理由了,林夏就着包可劲儿地翻,合同,合同,你丫跑哪去了?关键时候你掉链子!当林夏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合同才奇迹般的出现。
“呀,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丫还敢跟我玩捉迷藏!”林夏手指着那两张纸,凶巴巴地教训着它们。
白溪摇摇头,真替那两张纸不值,摊上这么个主人。她蹲下拿起合同,随便翻着看了两眼,其实合同的具体的内容,小吴已经发给她看了,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还有好几家公司想和他们合作,林夏这边的合同就一直拖着。
“笔”白溪边看合同,边伸出手要笔。
林夏秒变马仔,殷勤地褪下笔盖,双手递给她。白溪撇了林夏一眼,眼眨也不眨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谢谢白经理哈,白经理就是豪气,这大笔一挥,就大功告成啦!祝我们合作愉快!”林夏伸出手,鬼马地朝她笑着。
白溪配合得握了下她的手,见林夏不松手,瞪了她一眼,小样儿,还想趁机吃我豆腐!
林夏被白溪凌厉的眼神扫过,吓得松了手,但气氛已经进行到“你侬我侬”的地步,不甘放弃这吃豆腐的好机会,又伸出双臂,撒娇道:“抱一个!”
白溪看她翘起的红红嘴唇,心内一动,也就由着她抱住自己了,抱一下也不能怎样吧!
林夏抱住白溪单薄的身躯,顿时一阵心疼,箍紧她的身子,将头埋在她脖子处。
白溪感觉有湿湿的东西从她的脖子滑落至上衣里,不禁红了鼻子,她狠心推开林夏,拉出一段距离,挤出一个微笑:“拜拜!”说完,转身拐进了小区。
林夏呆呆地站在原地,刚才投入溪姐怀抱的那一刻,才感觉漂浮好久的心终于降落了,这几年自己努力生活,微笑着面对各种变故,好友的离世,爱人的离去,工作的压力,人心的险恶,都曾让她崩溃,可只要一想到溪姐,她就充满干劲儿,重新站起来。她不知道溪姐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溪姐到底还爱不爱她,在不在等她,或许是这样期盼的念头,才让她有了力量。
十七层的一个窗口亮起了灯光,林夏使劲儿瞅着,在原地站了好久,终于,窗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形不是溪姐是谁!
林夏急忙闪到了溪姐看不到的地方,背靠着墙,做贼心虚似的,心“咚咚”跳,平静下来了一会,林夏伸出脑袋,身在还在原地,看向十七层的某个窗口,她还在。
林夏心内一动,眼泪禁不住下落,那个单薄的身影让她心疼,在异国他乡,溪姐是不是也这样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好想抱住她,给她温暖!可她还需要我吗?就算需要,我能给得起吗?
回到林夏在这个城市的小窝——不到五十坪的一居室,她和何言挤在这里。
“怎么样?有没有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床战呢?”林夏一开门,何言就缠住她,八卦兮兮地问。
“战你个头!你脑子都是些什么黄黄的东西!”林夏一个巴掌按住了她的脸,推开了她。
“不对呀,这不科学!你们两个那么久没见,不应该是烈火干柴、烈焰灼烧、翻云覆雨惊天动地的嘛!”
林夏没理她,收拾着被何言的猪蹄踹乱的沙发,“起来!”林夏不客气地把何言屁股下的抱枕抽出来,放好。
“看来是表白失败了呀!”何言看林夏一副我很烦,别理我的表情,偏要顶风作案,继续惹她。
林夏横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抱住抱枕,手托下巴,认真思索状。
何言看林夏闷闷不乐的,一点也不识相的凑近,捅捅了她胳膊,献策道:“以姐姐的经验,对付女人这种动物,就得来硬的,直接强吻,她要是敢反抗,你就下药,强jian她,事后她要是敢翻脸,你就发luo照!我就不信,还治不了她!”说着,编起了袖子,做出要收拾人的架势
林夏把脸埋在抱枕里,使劲憋住笑,最在实在忍不住,笑喷了,拿起抱枕追打着何言。“何菜花,你怎么这么坏!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朋友!”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整天闲着想这些,也不上上心把房间打扫打扫,做个饭什么的,整天好吃懒做,什么都要我干!要我干也行,你好歹交个房租啊!我整天累死累活的,还要养你这头猪!”
何言被林夏追着满屋跑,死林夏,暴力癌又犯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
林夏惊讶地看看何言,这附近也不认识谁啊,熟人也不知道她们住这里啊,这么晚了,谁会敲他们房门呢?
林夏半开着门,把头探了出去。
外面是个老大爷,拄着个拐杖,浑浊的眼睛瞅着林夏,先自报家门:“我是住你们楼下的”,林夏心想,坏了,肯定是嫌我们动静大。老大爷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啊,节省点体力,等折腾坏了身体,到我这个年纪啊,就一身毛病咯!”
林夏朝老大爷一阵猛点头,“是,是,是,我们会注意的,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下次不会了!”林夏双手合十,朝老大爷鞠躬,看老大爷行动不便的样子,叫出何言,要扶他下楼。
老大爷一看出来的是个女的,一愣,回过神后,摆摆手:“不用了,我老爷子硬朗着呢!”
我刚关上门,何言就笑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爷肯定心里在嘀咕,世风日下啊!”
林夏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老大爷误解我和何言,还以为我们在干羞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