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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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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刘丁一起进了院,听到他对推车的家丁说:“推到西跨院去,我马上就到。”

    我们就被领到了西边比较僻静的一处院子,然后他们都离开了,只剩我和王少庭两人留在那儿。

    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环境倒是非常好,坐北朝南有三间房,院子里种了不少花,靠墙边还有一棵非常高的大树,茂密的枝叶刚好把院子遮住,院子一角还有些石桌石凳。

    我刚才一边装作哭哭啼啼一边故意歪歪斜斜地走路,消耗了不少体力,见四下无人,可算是可以稍微休息了一下了,于是一屁股坐在那石凳上,用手帕扇起风来。

    一动胳膊,触碰到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回想起来,刚才如果刘丁当场拆穿我不是刘二狗的娘,我也不会示弱,而是会用这把匕首给周边围观的人上演一出逼宫,抓住刘丁,以公布他们家的丑事为威胁,逼他带我去见他家主子。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不过是家属大闹不负工伤责任的老板家那出戏码罢了,应该也不会有人上来干涉的。

    看看我自己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再看看躺在那儿盖着白布的王少庭,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但是那两个真正的去追击我们的刘家家丁,已经被我们就地葬在那附近的山上了,总不好再去挖出来用吧。

    接下来的事情我的预测是这样的,如果这家的少爷是悬赏捉蛇的主力的话,那他想追杀我们的动机应该是不足的。相比之下,信奉蛇神长生术那一派的老太爷倒是嫌疑极大,如果听说派出去的杀手死了,而且还出现了一个棘手的家属,应该会出面问个究竟,早点摆平这件事的。

    自从我们跟刘家发生瓜葛以来,他们一直躲在暗处,隐藏得这么深,就算我们暗中来探他们家的宅子,也未必会有什么发现,要把事情搞清楚,只能让他们直接暴露在阳光下,所以我想来想去,直接面对面地谈虽然有些冒险,却是最解决问题的了!

    再说,除了做好心理准备之外,我也早就把一些必要的应急用品都带在身上了,什么刀啊、迷香啊、蒙汗药啊只要有必要全往他们身上招呼!我是流氓我怕谁?而且他们以为只是个死人的王少庭,虽然武功并不出众,身上却带着足以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杀伤性武器,应付个十几二十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这就是我的方案B。

    正踌躇满志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这个演员相当的敬业,赶紧扑通一声又跪到车边,继续大哭起来:“哎呀我的儿啊……”

    一低头一抬头的工夫,院外进来三个人,除了刘丁和他那个跟班的小僮之外,还有一个,是刘老太爷……哎呀不对,这么年轻,难道是刘少爷?

    “呜呜,哎呀……”有些出乎我意料,一时不禁连哭声都有点卡壳了。

    “少爷,在这里……”刘丁这样叫着,果然那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叫刘卿的刘家少爷。

    我见刘少爷走近,赶紧冲到他身旁,扯着他长衫的下摆叫道:“少爷啊少爷,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我儿上有老下有小,这么一走,全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被我扯得歪歪斜斜,着急地叫道:“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刘丁也着急地想过来拉我,嘴里说道:“哎,有事说事,不要拉拉扯扯的!”

    我见外人干扰诸多不便,掩面闷声地对刘少爷道:“让他们都下去,我要和您单独说。”

    刘少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让刘丁他们退下了,只剩下他和我们站在这个别院里。

    他紧接着问:“你要说什么?”

    我见时机已到,直起身子站起来,把头上的装饰往下一拉,用那皱巴巴的帕子把脸一抹,冲着刘少爷一笑说:“刘少爷你好,认识我吗?”

    刘卿眼见如此大变活人,表情显得极其惊愕地打量了我半天。我们素未谋面,我以为他会认不得我,就算认得,也可能为除掉我们没有成功而变得有些恐惧,没想到他眼光中却突然闪现出惊喜的光茫,惊呼道:“陶之焕!怎么是你?”

    陶之焕……好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我始料未及,也惊讶地看着他。下面准备好的台词也咽回了肚里,本来计划好的优势场面完全失去节奏了。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刘卿,几年前我爹去京师的时候还专门去你家拜访,咱们那时见过啊!哎呀,得有七八年了吧,时间过得好快啊……”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嘴里一连串地说道。

    我当然无法给他任何积极的回应,反倒是心念一转,想到了当初在杜子峰手底下吃过的亏,警惕了起来,淡淡一笑说:“呵呵,还真记不大清了。”

    他笑道:“嗨,算了,太久不见了,我们需要好好聊聊,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一听他这么说,我突然觉得何不利用一下这个局面呢,就顺势提议道:“即使有缘重逢,不如先去拜访一下伯父可好?”

    他稍稍怔了一下,之后马上说:“当然好了,那就先去见见他吧!”之后一拉我,转身欲走。

    才走了两步,又像刚刚想明白似的回头诧异地说:“对了,你怎么会这副打扮,还掺和到这事里头来的?”

    我笑着揶揄他道:“听你们家的管家说,这河间郡范围内就没有刘家不知道的事不是吗?你还用问我?”

    他听了一愣,紧接着有点尴尬地说:“那都是下人顺嘴胡说的。看我回头责骂他!”

    我轻轻一扭身,不露痕迹地甩开他的手,说道:“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说遇到了点麻烦,叫我过来帮个忙。”

    “什么麻烦?”刘卿问。

    “说是在刘家老宅中发现了一些东西,紧接着就被人追杀。”我一边不动声色地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对面这个男人脸上的蛛丝马迹。

    “我们家的老宅吗?发现什么了?”他问着,除了吃惊之外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要么他就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演技实在太好了。之前听一个当警察的哥们儿讲过,和外国人相比,中国人因为天性比较含蓄,平时隐藏自己的情绪都习惯了,所以想看出罪犯是否在说谎有时候是比较难的。

    “没什么,走吧,一会儿见到伯父再详细说。”我说。

    “好吧!”他点点头,在前面引路,我就跟着他一路离开了西院。

    走之前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王少庭仍旧隐藏得很好,不敢稍动。这次“他乡遇故知”的戏码待会儿还不定怎么收场呢,不让他卷进来也好。

    就算是稍后有家丁过来动他,他也应该能应付。而且主子还没发话,奴才去擅自处理的可能性也不大。

    倒是身前这位刘少爷,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知道我是陶之焕,我就很有兴趣与他们父子俩再深入地接触一下,毕竟,这正是我来到这个年代的主要目的啊!

    一边盘算着,一边跟随着他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路上也偶尔遇到家丁或丫鬟之类,但他都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这人难道真的只是想和我叙旧而已?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终于来到又一处单独的小院,他一推院门,对我说:“请进!”

    我站着没有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大概是猜到了我的疑虑,笑着说:“好吧,我先进!”

    我眼见他进了院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跟着走了进去,和张熬老爷子家的院子比,这个院落在格调上可是要差得多了,院里没有什么雅致的植物,只在一角看到一口水井,加上被周围的树荫所遮蔽,平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我爹就在正屋,跟我来。”他带我走进了最正中的一间屋,里面是非常传统的会客厅堂的格局,左右各放着一排桌椅,只不过正中间没有看到主座,而是搭了一个台子,上面垂下了红的帘布,看不到后面的光景。

    他指着一把椅子说:“你先坐,我去叫我爹出来。”

    我“嗯”了一声,却没有去坐他指定的椅子,而是选了靠门比较近的一把,坐了下来。

    他则向旁边似乎是通往内室的门廊走去,那里立着一根很粗的红色柱子,在狭小的屋子中显得非常突兀。

    就在他的人与红色柱子交错的一霎那,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向柱子上拂了一下,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下坐着的椅子“呼”地向下陷了下去,而我则跟着向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掉落了下去!

    眼看着快掉到下面的地面上,我瞅准机会一团身,让肩膀先着了地,紧接着就地一滚,减缓了落势,但没等我站起来,上方突然落下一张大网,大到几乎覆盖了这里大部分的空间,我躲闪不及被当头罩了个严严实实,紧接着大网忽地一收,把我兜倒在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向天花板上刚才我落下来的地方一看,已经自动关闭,全无痕迹了。估计这是一个设好的机关,专门用来抓上面掉下来的人的,就算不摔晕,也会被生擒!

    我叹了口气,千算万算,还是走到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