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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山顶,戴潮春和楼光拿着望远镜向山下看去,就见三千印度士兵在英国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列队。
“开始了!”带出戴潮春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与敌人正面接战,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楼光一开始就跟在刘峰身边,几乎参加了革命军起义到现在所有的战争,早已淬炼成钢,在旁边气定神闲的说道:“只是一些印度兵,他们战斗力不高,能不能到达阵前都成问题。”
戴潮春知道身边参谋长的能耐,见其镇定如山,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参谋长,你说第二师什么时候能到?”
楼光收起望远镜,递给戴潮春一根,然后给其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
“这次少帅出击肯定会以雷霆之势进攻法国人,他们挡不了多久,按照我的估计最晚两天拿下台南,然后行军三天,去除昨天也就是说我们要守住这里四天!”
戴潮春还要说话,就听下面传来炮击之声。
“轰轰!”
立时,卧牛山阵地火光闪耀,土石迸射。
第五师的火炮也开始还击,一枚枚开花弹、实心弹砸在英军军阵之中。
英军此次带来的二十门9磅炮中有六门是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射程远,射速快,还比较精准,第五师临时构筑的壕垒倒塌多处。
“都不要害怕,听从命令,洋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样一个脑袋两条腿,握紧手中的步枪,按照平常训练的步骤就可以了,他们敢冲上来就用刺刀……”
一个个士官在战壕里走动,一边安抚战士的情绪一边指挥道。
三千印度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冒着炮火开始前进,他们更害怕,因为在印度可没经历过这样激烈的战斗。但在一个个军官的严厉催促下,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第二师的火炮劣势开始凸显,它们被放置在沙袋围成的炮垒内,炮手虽然经过严格的训练,但只能达到一分钟一发的射速,而且大部分由于放置在山上,角度太高,英军靠近山脚五百米时就无法射击,英军发现这一点后快速接近。
“火枪射击!”
一排排白烟冒出,印度最前排士兵倒下一批。
“射击!”
英国军官也下达了射击命令,横向三排进行齐射,子弹打在石头上发出激烈的碰撞叮叮声,还有射进土里噗噗声,不走运的士兵被射中,倒在战壕里,捂着伤口惨叫。
波文在远处观察战况,猛然拔出战刀,吼道:“第三步兵团,纵阵,突击!”
二千英国精锐陆军立刻排成五列纵队,手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开始快步冲锋。
山顶的楼光吓了一跳,没想到英国指挥官上来就放大招,“传令兵,立刻命令火炮上实心弹给我轰击敌人纵阵,第二旅全部上刺刀支援第一旅!师长,你在上面坐镇,我去前面督战!”说完,也不待戴潮春反应,率领四个卫兵向山下跑去。
波文的战术很简单,就是让印度兵的横阵挡住步枪的火力,然后派纵阵突击,一举攻上卧牛山。
楼光也明白对方战术,所以命令第二道防线的二旅支援,准备接战。
线阵英军并不着急,仍是步步逼近,最后靠近三百米后利用第二师填装弹药的空档发起冲锋。
“火枪手继续填装弹药,掷弹兵准备!”
敌人发动声势浩大的冲锋,对防守第一道防线的士兵造成很大的心里压力,但他们平常的训练已经被深深植入了服从命令的观念,虽然紧张,还是听从身边士官的指挥。
终于,士兵们又完成一次射击,敌人已经进入百米之内。
“炮手填装散弹!”
第一道防线仅有的四门炮开始填装炮散弹。
“开火!”
“轰!”
冲锋的印度兵顿时被扫倒一大片,无奈这个距离火炮也只能发射一发。
“都别发呆,继续填装!”炮兵长吼道。
山上火炮持续不断的射击,虽然迅猛的实心弹撞翻了很多士兵,但精锐就是精锐,他们丝毫不受影响,短短五分钟内就突进两百米之内。
“上刺刀!”一个个士官在战壕里吼道。
士兵们从腰间抽出雪亮的刺刀套在步枪卡座之上,仅仅盯着近在眼前的敌人。
“不要慌,不要害怕,记住刺击要领,一会儿混战要记得两三人一组!”
战壕内,一个个士兵手持上好刺刀的步枪,等待最后的命令。
“三十米,掷弹兵投弹!”
战壕内的掷弹兵点燃手中的球形炸弹,用最大的力气扔出,炸弹在印度军阵中爆出团团火光,无数人被炸翻在地。
还没有完,一枚枚炸弹连绵不绝的被扔出,给冲锋的印度兵极大的杀伤。
第一旅旅长李大富手持战刀,看着近在英军两眼放光,与单调的对射相比,他还是喜欢刀刀见红的感觉。
眼见敌人已经到达二十米,李大富高举战刀,吼道:“弟兄们,给我杀光这些洋鬼子们!”
士官们有的端着刺刀,有的手持左轮,率先冲出战壕。身后的士兵见长官们带头,也纷纷嚎叫着冲了上去。
李大富舔舔嘴唇,他对这些昔日的“教官”们极为欣赏,要知道打仗冲锋在前的一直是普通士兵,军官只负责督战,而革命军完全不同,军官冲锋在前,给士兵们极大的鼓舞。
“杀……”
第一旅士兵与印度军人厮杀在一起,他们平常的拼刺训练终于得到发挥,挑、架、横击,再来一记窝心腿,或者两三人一组背靠背,相互掩护支援。
平常只能打顺风仗的印度士兵那见过如此凶猛的拼刺厮杀,顿时被打的落花流水,还没到一分钟就奔溃退了下去。
第一旅的战士乘势掩杀,很快与突击而来的英国精锐陆军碰撞在一起。
鲜血与汗水混合,喊杀与惨叫交织。
一名革命军战士荡开逼近胸口的刺刀,一个笔直的突刺刺进敌人的胸膛,他还未来的及抽出刺刀,旁边一个人高马大的蓝眼睛洋人就冲了过来,眼见刺刀就刺进自己的腰间,就这名战士等死只时,身边闪出一个矮小精悍的汉子,一脚将来人的刺刀踹开,然后步枪一横,砸在洋人的大脑袋上,将其击倒,又干净利索的补上一刀。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杀……”
来人还未说完,一把刺刀从其胸前穿出。
“长官!”这名战士用最快的速度抽出刺刀,猛然回身,长长的刺刀刺进凶手的心脏。
“长官……”
士兵扶住软到的战士,这是他们连的教官,就这样为了救自己牺牲了。
这名士官吐着血沫用尽最后力气说道:“笨蛋,不要管我,接着杀……”
士兵看着闭上眼睛的教官,抹了一把眼泪,“我草你们祖宗!”
这名士兵瞪着血红着眼睛着冲进厮杀的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