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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然抱住了她:“大哥说得没错,你对自己和我的要求太高了!我们只是世间的两个平凡的男女,当不起这两个词!我们是倾心相爱的,自然就要在一起,如果拆开,老天都不容许。你只看到别人骂妖女,不知道她的皇帝和她自己心里有开心满足。嫣然,人生一世,此刻的满足最为珍贵!”说罢他低下头,熟悉地找到了她的唇,深深吻住。
嫣然无力地勾住他的脖子:“唔……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泰然轻笑:“因为我吸了你的精华……”
第二天,两人陪着安然在草原骑马闲聊。泰然想让安然婚后带着达丽回到雍州去,毕竟那里生活更加方便。但是安然婉拒了。“我早已与达丽说好,这辈子会浪迹天涯。她说愿意一路相随,只要求最后终老塞北。”泰然听罢默然。嫣然知道他是对当年之事无法释怀,心中也不免郁郁。其实她对娘的死也是不能释怀,但谢真酬已死,而且无论如何,他对娘痴心一片,对自己也是有恩有惠,她无法恨他。
两人便不再说这个话题。嫣然问他是如何掳获达丽的心的,安然笑笑说:“她是先对泰然有好感,之后见了我,才萌生情意……”
泰然不由尴尬起来,便将当日在红叶峰被达丽他们袭击,之后同聚怜花堂,又一路同行去往长隆落凤坡的经过说了一遍。安然说,这些故事达丽早已经讲过,他并不介意,只是觉得因缘聚合果真神奇。
嫣然说:“达丽是草原姑娘,跟大哥刚好性格互补呢。大哥稳重,她豪爽,大哥文雅,她刚烈,以后至少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她。”
安然瞧了她一眼,不说话。嫣然醒悟过来,他是顾忌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所以不愿接下她的话。
她怔了一阵,也住了口。
泰然也很敏感,拉住她的手,索性大大方方地说:“大哥,你和达丽一定要多生几个孩子。我和嫣然这辈子就负责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传宗接代的事情交给你了。”
安然笑笑:“传宗接代没问题,不是还有谢定然谢靖然两个小家伙吗?其实女人生孩子真的很悲惨,史小寒叫唤了两天两夜……”
嫣然轻轻笑了一声:“死中求生,女人的一生才完整。大哥,你也在安慰我……”
“嫣然!”“嫣然!”泰然和安然一齐开口。泰然道:“为何你至今还是放不下?你让哥哥心都要碎了!”
安然也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你们如此相爱,即便有所缺憾,也要接受甚至感恩。若非如此,老天降下的或许是另一种灾难,你更加无法接受。”
嫣然心中叹息,说:“我知道啦,两位哥哥,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我心中已经接受了事实,不会自己为难自己了。放心!”
泰然紧紧握住她的手,安然则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因为风俗所限,达丽这两天未能出来见客,只是躲在房里做着婚前的一应准备。到了下午,嫣然没忍住,偷偷跑进达丽的屋里看她。达丽正在试着新娘服饰,看见她来,非常高兴,拉着嫣然要她帮着参考红色喜服要配什么首饰才好。两人唧唧呱呱说了一阵。嫣然说:“达丽,以后要叫你大嫂了。安然哥哥苦了好多年,以后拜托你多多照顾他了!”
达丽说:“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说老皇帝逝去了,新皇帝泰公子是他弟弟,一切恩怨便都过去了。此生他只想自由自在做个闲云野鹤,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他,就像你陪着泰公子一样。”
嫣然拉住你的手:“谢谢你,嫂嫂。我真高兴!”
“你谢我,我还得谢他呢!我喜欢他身上的稳重和踏实,他让我有机会表现出女人的温柔。你知道的,我虽然有阿忽达哥哥,但是很多时候倒是我在照顾着他,所以我必须表现得强悍。其实我心里一直盼着有个男人可以让我依靠,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嫣然默默地想,原来再强悍的女人,内心也渴望有一个胸膛可以让她依靠。只要遇到对的人,也可以变得温柔如水。
从达丽屋里出来,泰然牵着两匹马在等她。两人策马奔向草原,嫣然又一次领略了草原的自由与寥廓,一直到天黑才兴尽归来。又去看了史小寒母女,发现那孩子状态更差了,连眼睛都闭起来了。史小寒说,从昨天开始到今天,整整两天不吃不喝了,她急得直哭,骨米儿也在一旁垂泪。嫣然心中感觉很不好,但也只能好言相劝。无论如何,明日的婚礼是不能更改的。只是暗自期盼那孩子能挺过这一关。
第二天一早,谢安然穿着草原特色的红色大襟褂子,骑马来到达丽的屋子前迎接新娘。达丽的众多女扮拦着门不肯放新郎进门,颇具特色的对歌开始了。伴娘们泼辣大胆的用歌声表示了对众伴郎的挑逗,跟着安然的小伙子们都是阿忽达早就安排好的,也不甘示弱地用歌声表达了爱慕,如此一场对歌你来我往声势浩大,一直唱到中午,伴娘们表示满意了,安然才进了门,将盛装的达丽背了出来,放在马上。两人骑着马走了几步,就到了安然暂住的“家”。下马后,安然牵着达丽从门前的两堆旺火之间穿过,表示接受火的洗礼。屋子里坐满了达丽的长辈,安然这边的亲属就是泰然和嫣然。泰然早就关照阿忽达不要透露两人的身份,所以达丽的亲属只知道两人是京城来的,地位很高,不知他们便是月照国的皇帝和公主。
进屋之后,一对新人先向达丽的父母敬献了哈达,又向泰然嫣然献了哈达,嫣然感动地与两人一一拥抱,赠送了从京城带来的礼品。随即外边帐篷里盛大的婚宴开始了,安然手执铜壶,达丽双手端着放有银碗的酒盘,一桌一桌向宾客敬酒。婚礼很快进入高潮,小伙子们高举银杯,开怀畅饮。姑娘们伴随着马头琴,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一场婚礼如同一次盛大的舞会,在草原燃起了猎猎生命之火。
入夜,篝火燃了起来,婚宴仍在继续。嫣然已经被闹酒声、歌声、唢呐声吵得头昏脑胀,但他们作为安然的家族亲戚,不能退席。她惦记着史小寒母女,因为孩子的病,史小寒一直深居简出,连达丽婚礼都没有参加。骨米儿也一直在屋子里陪着她。便借着更衣的间隙,来到史小寒的屋子。哪知才进门,就听见史小寒撕心裂肺的哭声。急忙掀开门帘,见孩子在地上躺着,史小寒伏正在她身边痛哭,骨米儿也在一旁哭泣。那孩子面色青紫,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史小寒看见她来,哭着说:“郡主,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嫣然大吃一惊,跪在地上伸手去摸孩子的脸,触手冰凉,想是已经断气多时。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去叫我们?”
骨米儿哭着说:“我们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冲撞了婚礼,阿忽达早就交代了,万一不好,不让我们去告诉他……”
嫣然恨恨地道:“是孩子的命重要还是婚礼重要?阿忽达真是糊涂!”
史小寒说:“他们一向重男轻女,阿忽达其实早就放弃这孩子了……”
嫣然心如刀绞,这些天阿忽达并未与她说过几句话,但是她一直心里疑惑着他如何能抑制悲伤,照旧精力充沛地准备婚礼,原来是这样!
三个人哭了一会,听见泰然在门外唤她,便擦干泪走出来。泰然见她眼睛红红的,忙问她出了什么事。嫣然靠着他的肩头说:“史小寒的孩子没了!”
泰然心中也是一震,默默地拍着她的背:“等客人散去,我们告诉阿忽达。”
嫣然也没辙,呆在屋子里也只能徒然伤悲,便又回到宴席中。那边阿忽达却已经醉倒在地,被十六勇士抬出去了。嫣然狠狠地跺了跺脚,说:“哥哥,我去做醒酒汤。这个时候他不能缺席,史小寒需要他,孩子的事也需要他来处理!”
其时因为主人阿忽达的醉倒,客人都开始陆续散去。安然和达丽被折腾了一天,也早已疲惫不堪,来向两人告罪之后便去休息了。按理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嫣然想去闹闹洞房,但此刻哪里还有心情。等他们去后,即带着云裳云霓去厨房做醒酒汤,之后找到阿忽达的睡处,掰开他的嘴巴,将一碗醒酒汤都灌了下去。泰然又用内功将他的几个要穴都点按了一番,不多时,阿忽达果然睁开了眼,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
嫣然道:“阿忽达,你清醒没?”
阿忽达眨眨眼睛:“清醒着呢,怎么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