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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智拿出遥控车钥匙,打开跑车门让李菁菁进去,因为是单排座,没法载苗羞花他们四人,只能就此分手。
苗羞花低声嘱咐他,回去好好安慰菁菁,陈智点头让她放心。
坐上弧光魅影,正要启动车子回家,有人轻敲车窗,原以为是唠叨的苗羞花,摇下车窗一看,竟是赵殇,赵殇犹豫片刻说:“我爸认识省人民医院的泌尿专家,如果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陈智、李菁菁跟他都没什么交情,他能这么热心的过来帮忙,这很难得,伸手出去握了握:“谢了。”
弧光魅影一路风光。
开到哪里都是注目礼,特别是走上环城高架桥,速度飙升的时候,霓虹闪烁间,黑蓝双色渐变,嗖地驶过去,一道光弧闪过,独留魅影在身后,许多车主尾随在后面,想多看一眼,把交通都搞乱了。
车内气氛却很冷清。
陈智专心开车,李菁菁抱着奖杯,呆呆地看着前方,一路无话。
下了环城高速,问她去你家还是我家,她没回答,便载着她去了师大附中家属院。
陈智率先上楼,家里一如往常,顾英珍在主卧听评书《穆桂英挂帅》,跟着哼哼,陈琼正在厨房捣腾晚饭,听见幺弟回来,看也不看就喊: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陈佳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拿着平板,正在看时政要闻,抬头瞄了他一眼,也催他去洗手。
他没去洗手,车钥匙往钥匙碗里一扔,跑进卧房,房中哗啦啦一阵大响,把家里三个女人都惊动了,跑过去问他干嘛。
他抱着一堆东西出来,有水果刀、铅笔、尖头台灯等物品,全扔到了杂货间里,顺便说:“别问,一会就知道了。”
砰!
正门关上,李菁菁沉着脸走进来,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招呼,换下prada凉鞋,也没有去洗澡,抱着奖杯旁若无人地走进卧房,又砰地关上门,啪嗒轻响,还把门反锁了。
陈佳美、陈琼均是莫名其妙。
正要拍门询问,房里传出玻璃碎裂的巨大响声,估计是乐平之花被摔碎了。
哗啦啦、哐哐、啪……
每一次声响都撼动着外面三人的心弦,似乎已经看到了屋内桌翻椅倒,床单稀烂,衣服乱丢的混乱场景,比强盗入室抢劫的破坏力还要强,这是闹哪样?
顾英珍感觉心脏受不鸟,颤声问:“菁丫头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八成是他。”
陈琼跟着询问,陈佳美做了总结。
卧房里地动天摇闹了一会,平静下来,原以为这就算完了,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又把三人吓了一跳,李菁菁在房里大哭,哭声哀切之极,可把顾英珍心疼坏了,顾不得去问陈智,大声拍门:“菁菁,快开门,有什么委屈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抽他!”
陈琼、陈佳美也去拍门,拍了一会,不见开门,哭声反而更大了,陈琼心急火燎地找钥匙,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陈佳美便要给方雅静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备用的钥匙,被陈智拦住。
“别忙活了,我来。”
三女全都让开,陈智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站在门前喊了声:“开门啊菁菁。”
无反应。
陈智不再喊了,把手机放在门边,循环播放录音:“开门啊菁菁。”
然后人就走了,去偏厅吃饭。
陈佳美几人全都无语了。
陈智对她们招手:“别愣着了,她得哭上好一会呢,先吃饭吧。”
喊不开门,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陈佳美和陈琼只好扶着奶奶去吃饭。
吃饭期间。
手机录音一直在循环播放:‘开门啊菁菁……’
李菁菁被扰的烦了,便回一句:“滚啊。”
“开门啊菁菁。”
“不开!”
“开门啊菁菁。”
“你烦不烦啊陈小幺?”
“开门啊菁菁。”
“不开不开就不开!”
……
李菁菁和录音对话的时候,偏厅里,陈智把车展现场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件事太大,不能瞒着家里人,另外,陈智也想听听菁菁妈怎么说,告诉了大姐二姐,她们肯定会通知万巧玲的。
当然,她们还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因为此刻她们全都惊呆了,菁菁居然是石女,太不可思议了。
陈佳美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确定吗,这就下定论未免太早了吧?”
“我给巧玲阿姨打电话。”
“快去快去。”
顾英珍催促。
打电话的时候,顾英珍花白眉毛紧蹙在一起,年轻人只关注病情,老人却想的比较多,如果菁菁真的是个石女,那这个孙媳妇,她绝不能要,因为陈家只有一根独苗。
想到这里,顾英珍摇头一叹,心里是真舍不得,菁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心底也还善良,虽然有一点大小姐脾气,相信结婚后就会收敛,突然出了这档子事,真是……
陈琼一连拨了四五次,都是无人应答,放下电话对大姐摇了摇头。
陈佳美将吃了一半的米饭放下:“我开车去一趟吧。”
“去早去迟都是这个结果,先把饭吃完吧。”陈智拉住她。
姐弟俩正在争执,门铃轻响,陈佳美抽出手,去门边对讲机讲了两句,然后打开房门,不一会,万巧玲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珍婶,最近身体还好吧?”
陈琼连忙去接过礼品,嘟囔着来就来,买什么东西呢,家里堆了好多补品都没吃。
万巧玲不是外人,引着她在饭桌上坐下,顾英珍就叹气:“你来的正是时候,刚才还给你打电话呢。”
“是吗?”
万巧玲掏出手机一看,五六个未接来电,都是陈琼打来的,勉强一笑:“开车没看见,珍婶气色比前一段好很多啊,你们两个小丫头功不可没。”
说着刮了一下陈琼的鼻头,陈琼腼腆笑了笑,没有回话。
见她们都不说正事,陈智咳了下嗓子,开门见山了:“万阿姨,下午发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就是车展会场的事。”
万巧玲稍显尴尬,她当然听说了,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只是不好意思进门就提这件事,因为女儿的病,她是早就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