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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总，麻烦说话客气些，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
“你是谁？”
“苏总的秘书，冯晓翠。”冯晓翠也是六年前进的集团，当年还做过苏楠的小组长，两人住在同一个宿舍，下了夜班，经常一起去吃大排档。
后来苏楠越爬越高，把冯晓翠也提拔了上来。
集团内部知道两人关系不凡，平时对冯晓翠都很客气，甚至是巴结。
但是钱茂不需要巴结，也不需要客气，指着大门：“你给我出去！”
“钱……”
“滚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集团高管全都在这里，冯晓翠气的脸色通红，推开椅子往外走，还没走出去，就抹起了眼泪。
“老钱，臭脾气收敛一下，时代在变，现在不是一言堂了，别搞独断专行那一套，没市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秦大友看不惯钱茂的做法，但是今天的主事人是钱茂，除了提意见，没有别的办法。
钱茂压根不理。
转向苏楠：“苏总，如果你什么也不想说，我只能凭证据来断定谣言是否属实了。”
“钱总好大的威风，不如直接让我也滚蛋算了。”
“没那么便宜，你的晋升手段极其恶劣，总部正在讨论是否追回你这些年得到的非法资产，当然，如果你自动交出来，想怎么滚，都随你。”
会议室里火药味十足，两方人马已经撕破了脸皮。
江哥察言观色，感觉时机已经成熟！打了个响指，锅盔走过去，把米黄色档案袋扔到桌上，然后去调试投影仪，投影仪的幕布十分巨大，就在长桌后方五米处。
刚刚出现图像，就显示了地点：酒店。
似乎是市内某家四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苏楠和一个集团高管走进屏幕中，旁边就是一张床，众人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亲眼看见，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会议室里哗声四起！
“等等，先暂停一下。”秦大友腾地站起来，椅子霍然倒地。
钱茂扬起手。
江哥给锅盔使眼色，锅盔按下暂停键。
画面静止。
秦大友说：“看证据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或许很多人都知道，苏楠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亲手把她提拔到分部总裁的位置，但是她的能力！在当时是有目共睹的，我曾调查过，从她走出大堰村，在集团任职开始，就表现出了极其出色的沟通能力和业务能力，每季度的业绩都是第一，试问，这样的人才，为什么在最底层窝了大半年，丝毫没有晋升的希望？”
众人默然。
这里不是一般的民企，想要晋升，业绩是一方面，人脉也是一方面，一个从穷山沟里出来的姑娘，她哪来的人脉？没有人脉，她凭什么快速晋升，起码也要在最底层熬个两三年！
其中的道道儿，大家都知道，但是没一个人站出来说。
因为没必要。
秦大友继续道：“一个女人，尤其是她这种外貌、交际手腕都很出色的女人，有些绯闻是在所难免的，哪怕私生活混乱一些，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吧，她还这么年轻……”
“老秦！”钱茂猛喝一声：“不要混淆视听，现在谈的是晋升手段，你看看屏幕上的男人是谁，六年前，那人正是苏楠的顶头上司。”
“你有什么证据表明，是苏楠勾引了他？”
钱茂指着投影仪幕布：“这不是铁一般的证据吗？不信咱们就看看。”
“我说他们是你情我愿！”
“哈，不止一个高管出场，下面还有呢，有兴趣的话，能当电影看半下午！要不要看？”
“这种东西也能当众拿出来看，还有没有个人隐私了？苏丫头完全可以起诉你！”
“你为什么极力回护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师徒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我看你是她被窝里的干爹！”
“钱龅牙！！咳咳……”
虽然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争论，秦大友还是被气坏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背过去，老脸涨得通红，捂着心口直咳嗽，把钱茂当年的外号都喊出来了。
苏楠急忙跑过去，扶起椅子让他坐下，还从他兜里拿出脑血栓通，倒出一粒，就着矿泉水，让他服下，钱茂在一旁冷笑连连，拍桌对众人说：“看看，看看，无亲无故，却这么亲密，美其名曰师徒，哪来那么多幌子？都是被窝里培养出来的感情吧。”
苏楠拿起矿泉水泼了他一脸：“一脑子龌龊的臭男人！想怎么处置，随你去总部折腾，现在就给我滚！”
“你敢泼我？”
钱茂抹了把脸，抬手就要甩她耳光。
秦大友脸色苍白，胸闷气短，看到钱茂想动手欺负爱徒，挣扎着要站起来，竟站不起来，只伸出了一条手臂，这条手臂显然无法阻挡发飙的钱茂。
这记耳光她吃定了！
钱茂这么想着，冷笑夹着一丝狰狞，还没得手，头顶哗啦啦……暴雨倾盆似的一顿猛浇，把他浇成了落汤鸡，手悬停在半空，忘记了扇耳光。
懵逼片刻。
钱茂转身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高举着18升的怡宝桶装水，大半桶水全倒在了他头上。
这小子是谁？
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止钱茂迷惑，其他人都很迷惑，没一个人看到陈智进来。
陈智扔掉空桶，挤眼一笑：“你五行缺水，起的名字也不好，只有金，没有水，需要多灌溉一下，所以我就帮了个小忙，不用谢我。”
“谢你奶奶个蛋！”钱茂抹了把脸，破口大骂。
“我奶奶没有蛋！”陈智说完呸呸两声：“这么说我奶奶，她老人家会生气的，一般情况下，她不会跟你计较，但是回家肯定不开心，她不开心，我二姐就不开心，因为我二姐照顾着我奶奶的起居，一个不开心的二姐，有可能不做饭，不刷碗，也不洗衣服，那我们家就出大事了！”
说完。
陈智从身后又抱出一瓶桶装水：“你惹出这么大的事，我还是淹死你算了。”
这是什么逻辑？
无缘无故扯一大堆不相干的事干什么？
不及细想，桶装水又到了头顶，钱茂连忙喊江哥，然后跳开闪躲。
江哥正在思索陈智来这里的目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人帮忙，钱茂遭了大殃！
陈智揪住他的头发，砰地按到桌上。
怡宝桶装水只有18升，想淹死一个人有点难度，但是这难不倒陈智，瓶口粗暴地对准嘴巴，不顾牙齿的阻隔，哐哐几下，磕掉门牙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