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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画被系主任叫到办公室进行批评教育。理由是苏画当众殴打同学,行为恶劣。处理决定如下:一,苏画在校广播上公开向周紫琼等四位同学道歉;二,记大过一次。
苏画安静地听完啤酒肚系主任的训话及处理决定,一脸不高兴地开口问,“我可以说话了吗?”
系主任黑着脸,“你想说什么?”
“我有三个问题。”
“说。”
“主任说我当众殴打了周什么什么的四个女生。第一,我根本不认识叫周什么什么的四个女生,更别说打了。第二,说我一个人打了四个人,还把对方打成重伤,我不清楚有些人是不是武侠片看多了,脑子不清醒了。第三,就算我真打了人,学校想要处理我,那也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有伤情鉴定吗?有目击者吗?学校能做到尊重事实、公平公正地解决问题吗?别以为我是乡下来的学生,见识少,就想糊弄我。”
“你……你……”系主任气的不轻,“顽劣,顽劣之极,竟敢质疑学校的公平公正性。”
苏画绷着脸,表情再严肃不过,“主任,你这么说不对。我很尊重学校,也很尊重你。我说这些不是在质疑学校,而是在质疑人。不管从医学角度还是从人类学角度讲,人都是很复杂的生物。人生病时,有时身体会说‘谎’,会误导自己与他人。这种时候,就需要高明的大夫去伪存真,以行之有效的手段还患者一个健康的身体。人会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会说谎,会栽赃同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保护无辜的人,就需要主任你这样的管理人员介入调查,去伪存真,还大家一个真相与公道。”
系主任暗想,怎么感觉这位女同学比他还能说!
“主任,我没有打人,我不接受处理决定。”苏画严肃地表明态度,又郑重地补了一句,“麻烦主任调查清楚事情真相。”然后转身,理直气壮地走了。
走了,居然就这么走了。这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系主任觉得很没面子,很恼。
苏画出去后立刻给吕梁打了个电话。她把自己知道的大体跟吕梁说了一下,还有系主任这边,根本没找她了解过情况,直接就下了处理决定。不用想也知道,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吕梁让她不用担心,还说有宋教授在,谁也冤枉不了她。
这事儿太怪了,处处透着古怪。苏画也只是个21岁的年轻姑娘,碰上这种事,心情多少受了影响。她没去图书馆,而是直接回了宿舍。药学班的三个都不在,只有她一人,倒是清静。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她的直觉告诉她,最近她的日子不会安生。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立刻过去反锁了宿舍门,之后翻箱倒柜,挑出紧要的东西一一藏起来。尤其是药箱里的东西,珍贵的保命丸、解毒丸、救心丸等等全部藏起。
藏到后来,她觉得药箱里的东西没一个是不珍贵的,于是立马有了主意。药箱里只留一把剪刀、一把镊子、一把柳叶刀、一套普通的银针、一瓶跌打药酒、一包止血药粉,以及碘酒医用纱布和西药。一般情况下,她不用西药,但在乡村偶尔会碰到不爱吃中草药的病人,所以她才会备一些消炎片、感冒胶囊、清火片等常用药。
好东西都藏起来了,药箱瞬间空了五分之四。她又想了想,把自己所有的医书也收了。一通忙活下来,她的家当只剩衣物、药箱、专业书和日常用品。除了她师傅,谁也看不出问题。她终于安心了,走过去打开门上的反锁,转进洗手间洗了手,回到桌边翻出仅剩的一点零食,慢慢吃了起来。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探头一看,原来是大姑。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手,接电话,“大姑,最近忙吗?”
“不忙,秋收完,打完粮食就不忙了。钱够花不?不够跟大姑说,大姑立马给你汇。”
“够花,上次不是跟您说了嘛,我给人看病挣了不少钱。”
“那成。这都12月了,眼瞅着就元旦了,你们学校放假不?”
“不清楚,到时候下通知才知道。咱家离这儿太远,元旦放假我也回不去。”
“也是,一个来回两三天都用在赶路上了。对了,你爸还隔三差五给你打电话不?”
“嗯。”
“你奶奶说,你爸给你寄了老贵的手机。”
“我没签收,让退回去了。”
“唉!这事儿吧,大姑不好说什么。但有个事儿得让你知道,你心里有个数儿。”
“大姑,什么事?”
“是张正偷听来的,他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就是赶巧儿的事。你二婶和你二姑吵架来着,你奶奶在中间劝架,就说露嘴了。你三舅可有本事了,你爸有个大生意,需要你三舅帮忙。”苏珍说了关键,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苏画说不上生气或伤心,但知道自己被人利用,肯定不会高兴就是了。“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画呀,夏天送我回来的小伙子,姓秦的,最近联系你没有?”
“没有。大姑,你问这做什么?”
苏珍支支吾吾地不答,转了话题。
苏画没多想,俩个人又聊了会儿家常,这才结束通话。
司琴和宋宇菲是消息灵通人士。晚上回宿舍时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比如中午发生在食堂的事,比如下午苏画被系主任叫去训话,又比如周紫琼四人正在住院。
苏画这才想起来,她忘了问班长,中午找事儿的几个学生的名字了。不过,司琴和宋宇菲很肯定地告诉她,中午在食堂针对她的就是周紫琼四人。
苏画一脸的问号,“我没打她们,她们为什么住院?”
司琴一脸古怪地盯着苏画。
苏画往后退了退,“干嘛这样看着我?”
宋宇菲凑过来问,“画姐,你确定你没动手?”
“她们上来抓我,我只是把她们的手打开了,然后就回来了。班长和食堂许多人都看见了,他们可以作证。”
司琴和宋宇菲听了,面面相觑。
宋宇菲一脸迟疑地说道,“可是,据探病回来的同学说,周紫琼的脚踝肿成了大馒头,另三个人耷拉着一条胳膊疼的死去活来的又哭又喊。”
苏画眨了眨眼,“反正不是我打的。”她那一拍,只是利用人体穴位,暂时把人体的疼痛感放到最大而已,三两分钟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