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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菲脑子混乱,思绪飞扬,眼神迷离,紧紧盯着姜仲孟瞧。她嘴巴蠕动,也千言万语要问清楚,但又不知一时如何问起;她身子摇晃,因为惊讶,因为激动。见此神情,姜仲孟急了,双手搭在柳絮菲肩头,紧张地问道:“柳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呀!”
柳絮菲被惊醒,退后数步,调了调气息,说道:“我告诉你太平镇发生的所有事情吧。有一天,我们去到太平镇的同德客栈,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小乞丐,他正被一名白发女子追杀……”于是,柳絮菲将太平镇因为地形图引起的追杀,小采家小沙子被杀,以及逃跑到太平寺庙的所有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姜仲孟讲了一遍。
听完,姜仲孟已然是惊诧连连,想不到一张地形图引出这么多血腥,这么多曲折。是他当初的想法太简单了,他以为,小乞丐只见到一张地形图,不会太注意,或许早早将它丢去了,想不到惹出这么多的祸患来,数条人命因此死去。
姜仲孟猛地一拳打在桌面上,声响四震,他愧疚道:“一张简单的地形图,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仲孟不好,间接害死了几条人命。”待他拳头拿起的刹那,竟见到了血迹流下,滴在桌面上。
柳絮菲叹声道:“姜大哥,你也不用这么自责,事情没发生,谁也想不到。况且,是小果子利用你的善心,偷盗在先;是白发女子残忍杀人在后。姜大哥,我有些话想问你,不知……”
姜仲孟应道:“柳姑娘,在这世上,仲孟能相信的人没有几个,而柳姑娘就是其中一个。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仲孟不会生气的。”
“好,既然姜大哥都这么说了,我就直言相问了。”柳絮菲双眼打量了四周一眼,所幸这小小的亭子里没有其他人,且周围空荡,没有可躲藏人之处。于是,她问道:“姜大哥,我想知道,当你得知自己的地形图被盗,是你派白发女子去太平镇寻找地形图的么?”
“不是,柳姑娘,我没有骗你,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白发女子,她去太平镇,我一丁点都不知道。”姜仲孟说道:“当时,地形图丢了,我也很着急,后来又想,地形图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是几笔粗细的笔墨,只是一个小乞丐,他应该不会懂这些。或许,他觉得不值钱,就将地形图扔了。”
柳絮菲问道:“姜大哥,那你是如何得到地形图的,那真的是龙纹玉佩的纹路?”
“这……”姜仲孟一怔,他在思索着,他该告诉柳絮菲,地形图是从秦爷的卧房里得来的么?不行,姜仲孟立刻有了决定,秦爷出手毒辣,柳絮菲一定不能知道这些,如果让秦爷发觉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柳絮菲。于是,姜仲孟应道:“是,地形图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所得,应该就是江湖传闻的龙纹玉佩的纹路,且八九不离十。”
柳絮菲惊呆了,江湖传闻的龙凤玉佩,藏有绝世秘籍,一路来,她因为寻亲的玉佩,遭来许多无妄之灾。此时听姜仲孟所说,柳絮菲才知,龙凤玉佩的事情是真真实实的,不止是传闻。
柳絮菲说道:“姜大哥,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你到底是谁?”
姜仲孟神色黯然,应道:“我是银面秦爷的属下催命四鬼,柳姑娘如果怕我,畏惧我,我不会怪你的。毕竟,催命四鬼在江湖上,出手毒辣,行事凶狠,并没有多好的名声。”
“催命四鬼?一路走来,我的确听到了不少关于催命四鬼的传闻。”柳絮菲凝视着姜仲孟,喃声道:“可是我认识的姜仲孟,并不是这样的呀。你心事善良,并不为恶,记得在菩提院,你带我见到了很多老人,那些老人家是不会骗人的,他们说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他们。姜大哥,我想成为催命四鬼,一定有你的苦衷对不对?”
姜仲孟说道:“谢谢你,柳姑娘,这个时候还愿意相信仲孟。”
柳絮菲叹声道:“江湖之事,诡谲多变,我也是越来越弄不懂了。之前,我携身带着一块家传玉佩前往汴京一带寻亲,一路遭人追杀,他们都说,我那就是藏有绝世秘籍的呈凤玉佩,我虽然不信,但也是深受其害,波折连连。”
见柳絮菲伤感的模样,姜仲孟心头自责和愧疚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自己接近柳絮菲,也是因为这块呈凤玉佩,自己不得不奉秦爷之命,去打探龙凤玉佩的秘密。但这些,如果姜仲孟此时说出来,柳絮菲一定会远自己而去,即使自己是被逼无奈。但如果这些,姜仲孟不告诉柳絮菲,他于心不安。
姜仲孟说道:“其实,柳姑娘,我前去狄家村,与你相遇,并不是偶然。实则是奉了秦爷之命,去接近你,向你打探龙凤玉佩的秘密。”
柳絮菲一怔,惊呆了,杏眼圆瞪,半晌说不出话来。柳絮菲颤声道:“姜大哥,你是被逼的,对不对?如果你不奉命行事,秦爷一定会派其他人接近我,那时,你怕他们狠毒地伤害我,对不对?因为自我们相识以来,你一直都待我很好,并且多番帮助我。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的……”
柳絮菲情绪有些激动,显然是因为真相太残酷,她不敢相信,在狄家村并肩作战的朋友,就是一个为探取秘密,来接近自己的卧底。姜仲孟凄然地闭上了双眼,伤心道:“对,秦爷冷酷无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我不接近你,他就会派其他人接近你,直到找到呈凤玉佩,或打听出秘密为止。”
柳絮菲突然惊声道:“姜大哥,可你并没有照秦爷的意思去做,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怎么会放过你?姜大哥,你快说,他可有怎么罚你?你哪儿有没有受伤?”说着,伸手就要来为姜仲孟号脉,双眼也上下打量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