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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菲嫣然一笑,只是脸色稍显苍白,有些无力,她说道:“不要紧,这些天我也没能帮助京弘公子什么,你放心,只要能找出凶手,什么事情,我一定配合,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张京弘轻摇了摇头,有些于心不忍,道:“没事,柳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我明天再来。”说着,站起了身。
柳絮菲有些不好意思,但神情恍惚,也不能挽留对方,就送他出了房门。临走时,张京弘说道:“柳姑娘,如果你待会舒服些了,一定要好好思索一下,继舟、厉星和三姨太,这三个谁是凶手?凶手追赶着五姨太,逼着她出了府外,而后五姨太死在你的怀中,这一切很不简单……”
张京弘话还没有说完,白惜柔凑了上来,扶着柳絮菲弱不禁风的身子,朝张京弘说道:“你是张家村第一能人,要找凶手,你自己找去,我家姑娘都虚弱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来烦恼她么?”
白惜柔转向柳絮菲道:“姑娘,外边风大,咱们进去。”说着,扶她进了屋。
柳絮菲满是歉意的面容,张京弘耸了耸肩,咧了咧嘴,摇了摇头,抱拳道:“不用解释了,没关系的,柳姑娘保重,京弘告退了。”说着,快步离去。
柳絮菲进了屋,头有些晕乎乎的,张京弘离去时说的话,却萦绕在她心田,她向白惜柔交代道:“惜柔,你去厨房帮我端两个开胃的小菜,我想吃了饭好好休息一会。京弘公子遇到难题了,明天一早我要去帮助他。”
白惜柔躬身道:“姑娘,那你先在这儿等会,我去把晚饭端来。”她给了玉麒麟一个眼神,意思是,要他照看好柳絮菲,不要再让那个张京弘进来。
玉麒麟郑重地点了点头,答应道:“是,惜柔姐姐,我一定保护好姐姐。”
张京弘出了房门,沮丧着往回走去,天色渐暗,今天又快过完了,明天这个时间,如果还找不出凶手,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众人。张胜烈自在四姨太房间晕倒后,就很少出门,侍卫和家奴们也纷纷猜测,轻轻议论声不断,有惊恐,有彷徨,也有不安。
张京弘感觉无形的压力压在头上,他急需找到凶手,这样才能给张胜烈一个交代。这时,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个稍显偏僻的走廊拐角,就听的两道尖锐的话语声隐约传来。他一惊,悄悄跨步上前望去,就见三姨太拦下了四姨太,两人在争论着什么。
就听的四姨太不悦道:“老三,你这是想干什么?”
三姨太笑道:“四妹,为何这么急,就不能留下来聊聊么?一天不见你了,怎么,做了什么亏心的事缩在房里不敢出来?”
四姨太瞪了三姨太一眼,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得了吧,别装了。”三姨太说道:“自思婕死后,大姐就一直郁郁寡欢,面对老爷也不爱搭理。二姐偏居院落,显少出来,穿着素净,也很少接近老爷。五妹就更不要说了,生了一场大病,一个人搬到偏院,侍女也不要,落个清净。”
四姨太一挑眉,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再不说,我可要走了。”
三姨太嘴角勾起一抹狡猾,说道:“四妹,听我说下去。在我们五姐妹中,只有你与我争夺老爷的欢心,你年轻貌美,也只有你足够让老爷分心,所以我对你尤其的了解。你知道吗,为了防着你,有一天能打败你,这两年来,我一直悄悄观察着你,你的一举一动,和你的喜好。”
闻言,四姨太不觉精神一凛,面色倏变,她立刻想到第一个纸团笔迹清秀,可能是个女子所写,她怀疑是眼前的三姨太。四姨太颤声道:“三姐,那你发现了什么?”
“怎么,紧张了?”三姨太娇媚地笑了起来,神情傲慢,言语刻薄,道:“想不到一向高傲的四妹,也有紧张的时刻,真是有趣。为了你不紧张的晕倒过去,我还是揭晓答案吧。我发现,在思婕每年的祭日这天,你都尤其的心慌和恐惧,仿佛要被谁索命一般。怎么,四妹,思婕不会是你害死的吧?”
听得此言,藏身在走廊拐角的张京弘差点跳了起来,但他立刻稳住了激动的神情,凝耳细听,静静注视着。
四姨太脸色一颤,眼中闪过明显的惊慌,但很快,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冷声道:“三姐,你就这么看不惯四妹么?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想拉个帮手,拉上大姐与你组队?思婕是去到深山老林中邪而死,我怎么害她?”
三姨太凛声道:“中邪?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分明就是你谣传出来的,思婕死相惨烈,嘴边发紫,显然是中毒而死,要我看,就是你对思婕下了毒,故意说她是中邪。”
“啪!”的一声,四姨太的手掌落在了三姨太的脸颊,四姨太厉声道:“老三,人命关天,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三姨太抚着火辣辣的脸颊,诧异至极,喃声道:“你居然敢打我?”
四姨太寒声道:“老三,现在还没找出杀害老五的凶手,整个张府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嚼舌根,让人以为是你杀了五妹,想着挑起事情,转移大家的视线,此地无银,不打自招。”说着,冷冷地扫了三姨太一眼,推开她的身子,挺然走过。但三姨太没注意到的是,四姨太额冒冷汗,面色异常煞白。
而这一切,藏身在走廊的张京弘瞧的清清楚楚,他赶忙退后,避开迎面而来的四姨太。
瞪着四姨太的离去身影,三姨太愤怒道:“得意什么,我一定找出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老五的凶手,那时,看你怎么得意。哼!”说着,拂袖而去。
望着一东一西两位姨太,张京弘眼中意味深长,他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他要去拜访张府的女主人,思婕的母亲,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