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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萌哼哼唧唧,被子下面的小手抱着他的腰,软声道歉:“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送男同事东西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睡觉!佐”
“嗯嗯嗯?别生气了,我都跟你道歉了好几次了……”
她的小下巴软软的蹭着男人的颈项,猫咪一样娇软的嗓音吹拂过男人耳畔:“亲爱的小白白,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吧……”
“睡觉!渤”
“……”
可真难哄。
邓萌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后脑勺一眼,撤回了手,翻了个身背对了他,睡觉就睡觉,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等躺好,身子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强行板成了平躺,男人沉重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大手扣着她的下颚,眸底遍布嫉妒:“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邓萌忍不住笑了,抬手碰了碰他的脸:“季总,你未免对自己的太没信心了一点!这世界上还有比你帅、比你牛逼、比你深情、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比你床上功夫好的男人么?”
一连几个‘比你’,总算是让季生白脸色稍稍好了一点,垂首,薄唇吻了吻她的唇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她忙不迭的点头。
男人抬手,冰凉的指腹顺着她的眉心鼻尖一路下滑,最后轻轻一点她的唇瓣。
眸色转暗,垂首,刚要再吻上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邓萌已经抢先一步别开了脸。
“不生气了就好。”
她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来,笑嘻嘻的模样:“那我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季生白:“……”
……
一连一周,北梵行都不曾离开过这个别墅。
不止没离开,期间甚至连一次电话都没打过,仿佛跟外界完全切断了联系。
安萝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就算是休假,按照他的脾性,也不至于这么彻底的‘休息’。
“看我能看饱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北梵行看了十几秒钟,正在为她盛汤的男人把汤碗放下,淡淡看她一眼。
安萝忙不迭的收回视线,慢吞吞的喝了口鸡汤,踌躇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嗯……跟你爸妈吵架了?”
男人眉梢挑高,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看我像是会跟别人吵架的样子?”
安萝想了想,这个倒是。
他到现在还是一样的惜字如金,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傲娇的不得了。
“我还是觉得你跟你爸妈吵架了,是因为我中枪的事情吗?”
“你想多了。”
男人丢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吃饭,吃完饭我陪你看会儿电影。”
他似乎不大想谈这件事情,安萝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低头默默喝汤。
他买了不少电影,竟然还知道她喜欢看海洋系列惊悚片,安萝一个个的翻看着,一边悄悄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外面寒风咆哮,一窗之隔,室内温暖又舒适,安萝看的津津有味,一低头,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脑袋靠着她的手臂,向来冷凝严肃的眉眼罕见的显出几分温淡随和来。
以前在北宅做女佣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要凌晨以后才要回来,回来后也要在书房内忙碌好一会儿,早上不到7点就去工作了,抽烟酗酒又常吃安眠药……
那么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居然也能适应正常人的作息规律,晚上9点准时入睡,早上6点准时醒来。
洗个澡,换一套舒适点的休闲装,然后亲自下楼做两份早点,陪她吃完早餐后,有时候会陪她看会儿书,有时候会陪她聊会儿天,有时候只是安静的听她讲话……
日子一天天过下来,他周身自带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明显的减弱了不少,看她的眼神不再冷冰冰的,运气好的话,她偶尔还能捕捉到他唇角一闪而过的浅笑。
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把自己
tang每天的24小时,都跟同一个人分享。
没有工作,没有谈判,没有饭局,只是睡觉、看书、看电影、聊天……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她敛眉,指尖轻轻碰了碰男人搭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垂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
一个月后,安萝终于能稍稍下床走动了,趁着天气好,北梵行带她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阳光很好,微风轻拂,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被冬季冰封的一切生命都在慢慢的复苏着,连空气里,都充满了春的气息。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私家房车停在了别墅外。
一名贵妇人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外看着他们。
距离太远,安萝完全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能依稀模糊的认出是北夫人。
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无动于衷的喝着咖啡的男人:“北夫人过来了。”
北梵行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抬手帮她拨弄了一下额头的发丝:“冷不冷?要不要给你拿件外套?”
安萝不傻,他这么些日子一步都没离开过这里,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他正在跟北家二老闹矛盾。
“跟她好好谈谈吧,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她笑了下,清清润润的嗓音在微风中荡漾着,说不出的让人心情愉悦:“那件事情只是意外而已,我们都不知道文卿卿当时也在医院里,而且妈只是担心我吃了药,导致孩子畸形,以防万一才那么做的,也是好心……”
男人薄唇微抿,抬眸看她:“如果我告诉你,她带你去做羊水穿刺,并不是想检测孩子是不是畸形呢?”
安萝怔了怔。
做羊水穿刺,如果不是想检测孩子是不是畸形,那还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几乎是刚刚滑过脑海,答案就自动自发的跟着跳了出来。
脸上的血色顷刻间退去。
她怀疑这不是北梵行的孩子?!!
一手下意识的覆上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她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盛满了震惊:“那……你呢?”
这才忽然想起来,他北氏集团没有双胞胎的基因,她安家也没有,而夜家却有……
他就没有哪怕一刻,怀疑过,这对双胞胎,有可能并不是他的孩子?
北梵行屈指整理了一下衣袖,嗓音平静而淡漠,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我如果怀疑,带你去做羊水穿刺的,就不是我妈,而是我了。”
紧绷在胸口的一口气,不知不觉就松了下来。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双胞胎,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们的确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他说。
安萝低头摆弄着指甲,闷了会儿,才道:“你去跟你妈聊聊吧,我不想因为我跟孩子,让你们母子闹的不愉快。”
事实上,北夫人怎么想她,怎么想这对双胞胎,她真的不太在乎。
只要他不怀疑她,其他的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北梵行敛眉,不疾不徐的喝着咖啡:“孩子出生之前,我没兴趣跟北家的任何人见面。”
“可是……”
安萝还想说什么,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就被男人打断了:“要变天了,进去吧。”
“……”
……
夏末秋初,凌晨1点20分,一对龙凤胎,在北氏集团名下的医院出生。
因为是剖腹产,孕妇推进去后没一个小时,护士小姐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婴儿出来了,满脸堆笑:“恭喜北先生,是一对龙凤胎,哥哥6斤2两,妹妹5斤8两,都十分健康。”
男人呼吸很轻,深邃不透光的眸子看着她,一开口,却是问产房里的女人:“安萝呢?”
护士小姐愣了下,大概没料到他居然不是先看孩子而是先问产妇的状况,但很快就又笑了:“北先生请放心,产妇情况也很好,再一个小时就能出来了。”
男人始终紧缩的眉头这才稍稍舒缓开,视线下滑,落在她怀中两个正睁着一双懵懂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婴儿身上。
大手轻轻挑起女儿又白又软的小手,那么小的一点,脆弱到像是轻轻一碰就要受伤。
你们好,我是爸爸。
北夫人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安萝已经从产房出来了,正在按照护士小姐教的办法给哥哥喂奶。
“瞧瞧瞧瞧,这简直跟我们家梵行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妹妹,爱怜的不得了:“那时候生孩子不比现在,我足足痛了两天,才总算把他生下来,差点没撑过去……”
一边,男人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也只是一顿,随即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之前的动作。
安萝笑了下:“我这剖腹产,都痛的不行,不敢想象顺产得有多疼。”
“这事儿吧,一回生二回熟。”
北夫人说着,抱着怀中的妹妹在床边坐下:“我跟你说,生小白的时候,就比梵行容易多了,梵行他爸……”
小生命的出生,总是会带来很多奇迹,往日里做事滴水不漏的女强人,忽然间就有了血肉,兴致勃勃的跟她聊起了生孩子的趣事。
说到北芊芊的时候,美丽优雅的女人一度哽咽到不能自已。
北梵行听到一半就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抽烟去了。
他基本上不能听到关于北芊芊的任何事情,那么善于管理自己情绪的一个人,永远都会因为这三个字而突然崩溃。
……
几天后,南慕白一家三口带了好多名贵的补品过来探望。
郝小满一来就抱着妹妹不松手了,不停的亲着她软软的小脸蛋:“好漂亮好漂亮!南慕白你快过来看!呜呜,我好想要个女儿啊,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
一边的南莫商微微一笑:“可能上帝觉得,受苦受难的事情,还是男孩子来承受比较好。”
他鲜少有这样主动攻击别人的时候,至于供给部攻击,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好坏。
显然,郝小满刚刚的那句‘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让他心情不是那么愉快了。
安萝没忍住,很不小心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郝小满皮笑肉不笑的看儿子一眼:“受苦受难?要妈妈把你送山沟沟里,每天放羊劈柴做饭洗衣服享受享受么?”
“哦,那妈你可得想好了,人家有两个孩子,送走一个还有一个,你可就我一个儿子,送走了,再想要我回来,可就难了。”
“……”
郝小满气的脸都白了,看向一边正在跟北梵行说话的南慕白:“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我?”
南莫商漫不经心的吃着切好的水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老爸。
南慕白本来已经皱了眉头打算训斥他两句,对上他几分纯真几分莫测的小眼神,到了舌尖的话又忽然顿住。
嗯,几天前,商商在他书房的桌子下面,发现了一条女人的白色蕾丝内衣……
那内衣不是小满的,至于是谁的,南慕白也不知道,那条内衣是怎么跑到他桌子下面的,他就更不知道了。
但‘不知道’这三个字,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解释,按照小满的性子,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不知道’就放过他。
闹大了,又要嚷嚷着离婚了。
轻咳一声,他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按了按眉心:“头疼,我顺便去楼下拿点药,你们先聊。”
郝小满:“……”
南莫商摊了摊双手,一脸无辜:“没办法,亲骨肉什么的,妈妈你还是忍一忍吧。”
“……”
“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堂弟堂妹的季枝枝刚刚进门口,就眼尖的发现了南莫商,拿出了口中含着的棒棒糖,一脸讥诮的打量着他:“有这时间出来玩儿,还是多在家里学习吧,他们不都说吗?男孩子小时候越好看,长大就越丑!你得为你未来打算啊,以后变成丑八怪,或许能碰到个眼瞎的,觉得你有才,想嫁给
你呢?”
南莫商虽然只比她大一岁,可个子却比她高出了足足一个脑袋,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眸底却清冽的像是一汪没有温度的泉水:“刚好我有钱,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有钱,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他说‘像你这样的’的时候,还刻意稍稍停顿了一下,视线掠过她的眼睛、鼻尖、嘴唇,最后又落回到她的眼睛上。
季枝枝没太听明白那可以的停顿是想表达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友好的意思,因为她觉得很、非常、十分的不爽!!!
“呸!”
她愤愤瞪他一眼:“我管你有多少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反正我,你是别想!一辈子都别想!”
“别啊别啊……”
郝小满一听就急了,忙不迭的靠过去把她抱起来:“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我预定好的儿媳妇儿!”
季枝枝鼓了鼓小腮帮,还在愤愤:“我不要!我讨厌他!!”
“别讨厌别讨厌,他长大了还是一样帅的!你看看他爸爸,不是超级帅的吗?”
“帅我也不喜欢!我也有钱,像他这么帅的男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郝小满:“……”
……
陆陆续续的,一直不断有客人来,一直到下午六点,病房里才总算清净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这会儿正在摇篮中呼呼大睡,安萝咬着筷子,看着对面的男人:“话说,你还没给他们取名字呢。”
名字的问题,他们讨论了不止一次了,她想了好多个,但每个都被北梵行给否定了。
他说一定要给他们娶个独特点的名字。
然后一独特,就独特到了现在……
今天那么多的客人过来,问叫什么名字,安萝就只能尴尬的说:“先叫哥哥妹妹吧……”
北梵行喝了口水,拧着眉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像是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就叫哥哥妹妹呢?”
安萝睁大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她等了七个月,等他那‘独特’的名字足足七个月,结果这会儿孩子生了,他给了她这么一个敷衍的名字。
还不如直接用她取的那些名字呢,怎么也比他的哥哥妹妹强一百倍!
大概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离谱了,男人抬手按了按眉心:“我想了无数个名字,但近十万个汉子中,好像没有一个字配得上他们,配得上陪伴他们的一生。”
安萝怔怔看着他。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被什么事情困住。
而这件事情,居然只是起个名字而已。
要有多珍视,才会苦恼七个多月,却连一个答案都没想出来。
双手托腮,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身边两个熟睡的小家伙:“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希望我们的儿子像太阳一样独一无二,主宰一切,我希望我们的女儿像月亮一样独一无二,岁月静好,就叫北幽阳,北月牙,好不好?”
北梵行没说话,看着她的眸子里像是点缀了细碎的钻石一样,闪着逼人的光泽。
安萝垮了脸:“不好听吗?”
“没有……”
北梵行摇头,顿了顿,又忽然轻笑一声:“只是忽然想起一首诗。”
“诗?”
“微月生西海,幽阳始代升。”
安萝也笑:“话说,你的名字,也让我想起一首诗,你知不知道是哪首?”
“嗯?”
北梵行把眉梢挑高:“哪首?”
曾虑多情损梵行,
又恐入山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如如来不负卿。
到底还是为了她,损了多年的梵行——题外话——多情损梵行篇就到这里了,下一篇,金枝欲婿篇,不知道会有多少亲爱哒们支持,
我很期待,希望你们跟我一样期待,么么么哒,会一如既往的爱你们的~~~谢谢g51588亲爱哒送的一颗闪亮亮的钻石,艾沫Amo亲爱哒送的花花,收到拉,灰常灰常喜欢,么么么哒,爱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