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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s.alive.”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句话,声音透过面罩传来,有些模糊,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踩着她手背的男人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似的,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季枝枝吃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男人已经移开了脚,俯身拎小鸡似的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瓯。
旁边一个男人上前一步,拍了拍她脸上沾着的沙子,带着手套的手挑高了她的下巴,将她打量了一番,摇头感叹:“oh,she’s.amazing!!纺”
男人说完这句话,周围的几个人忽然就都不吭声了。
面面相觑中,什么龌龊的情绪已经悄无声息的在他们之间蔓延了开来。
季枝枝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意识到他们要干什么,呛咳着警告:“Ok,listen.up,guys.This.is.a.terrible.idea……”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那个提着她后衣领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拖着她往旁边的灌木丛走去,还用一种极度低沉的嗓音威胁旁边的几个人要保守秘密,谁都不许告诉。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这对长时间没有碰触女人的男人来说,算是一个很长的记录了,在海边等待着的几个人渐渐有些等不及了,商量了一番后,派了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人过去偷偷看看,并且承诺他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拨开灌木丛,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面朝下,裸着上半身倒在地上的男人。
“Oh.my.god!she.is.a.spy!a.spy!!!”男人惊声大叫。
海边的几个人听的一阵心惊,几乎齐齐冲了过去,靠近一看,一群人脸色都变了,其中一个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做了几个手势后,低吼:“Find.heras.soon.as.quickly!!”
一行四个人立刻分散开来,动作迅速又利落到不可思议。
……
那场疯狂的风暴冲掉了她的鞋子,灌木丛中到处都是不知名的扎脚的东西,她甚至顾不得停下来查看一下,只是埋头不停的拼命跑跑跑。
直到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形,一边脱下外套来,用力撕扯下两块布条裹住了鲜血淋漓的双脚。
这看起来只是个四面环海的小岛,但明显的有不少人在居住,一路跑过来的时候,甚至有好几条需要很多人,经常走,才会出现的足够容纳一辆车穿过的小径。
车。
对,相对于路中间,路面两边明显是有一些凹陷下去的,应该不止是人走过,还有车子经常碾压而过。
一座荒岛,居然会有车?!
仔细想一想,之前那几个人,身上似乎穿着……军装?
是什么传说中的秘密军事基地吗?
哎,不管了,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躲一躲才是正经事。
刚刚站起来,一声警惕的声音忽然从左后方传来:“Hands.up!”
砰砰狂跳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倏然停止,她闭了闭眼,很识时务的缓缓举高了双手。
“Turn.around!”
“……”
她保持着高举双手的姿势,慢慢转过身来,一名同样穿着军绿色衣服,同样戴着口罩的人站在灌木丛外的小径上,双手握着一把黑色的枪,从拿枪的姿势来看,就知道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不像之前在学校遇到的那两个持枪的学生,反应能力跟执行能力都挫到不能再挫,也不像刚刚那个把她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带进灌木丛中就只顾着脱衣服的男人,她这会儿恐怕稍稍有一点要反抗的动作,都会被他立刻开枪射杀!
……
射击场,一派肌肉型男们正有条不紊的练习着射击,肌肉贲起的手臂在灼烈光线下泛出一层层的汗光。
白色的帐篷下生出一片阴凉之地,一身迷彩军装,脚踩军靴的男人悠闲的喝着茶水,墨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
tang脸,只露出弧度完美的下巴线条,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只是在休息,还是在时刻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人一路小跑着过来,在男人身边站定,中规中矩的行了个军礼后,这才微微欠身,压低声音用英文报告:“先生,抓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您看要怎么处理?”
男人没说话,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茶杯,眯眸看着远处烈日下正在训练的人群。
他身后的两个男子面面相觑了一番,其中一个男人主动开口:“问了吗?”
“问过了,说是远航爱好者,遇到风暴,莫名其妙被吹上岸的。”
“男的女的?”
“女的,就一个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装备。”
“试过身手了吗?”
“她没反抗,但看得出来身手不错,不像是普通人。”
“那就做掉。”
“好。”
那人应声,转身刚要离开,休闲椅内自始至终都没出声的男人忽然淡声道:“带过来,我看看。”
他身后的人明显的有些不满,拧紧了眉头:“先生,我不觉得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你觉得没有,我觉得有,不可以?”
“……”
男人上前一步,还想再反驳句什么,被身边的那个人拉了一下,然后警告性的对他摇了摇头。
他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收回了已经迈出去了的那只脚,冷声命令前来报告的人:“把她带过来。”
季子川摘了墨镜,随手丢到桌子上,眯眸看着远处的射击场,棱角分明的俊脸没什么表情:“乔治,别越线,你们在监视我没错,但既然他离开的时候说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那直到他回来之前,一切就都由我来指挥,明白?”
之前跟他险些起争执的男人面罩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才忍耐的道:“是的,先生。”
五分钟后,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出现在男人视线中。
一头黑发凌乱的散在周身,身上的衣服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小麦色肌肤到处可见伤痕。
季子川坐在休闲椅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距离自己仅有三步之遥的女人。
几秒钟后,他缓缓抬头,看向将她带过来的那个男人:“你打过她?”
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中却生出一股可怖的阴冷杀意,被他质问的男人白着脸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几乎是立刻摇头否认:“没有,先生,我抓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以防万一,砍了她后颈一下,确保她不会中途使诈逃跑。
然后,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那么多人的注视中,向来寡淡冷漠又狠辣冷血的教官,起身,上前几步,然后在那个昏迷女人身前半跪了下来,动作极度温柔的帮她解开了双手双脚上的束缚。
冰凉修长的指撩开她脸上的发丝,灼灼视线落在她像是在安静熟睡的小脸上。
有力的手臂将她小小的身体抱起。
好久不见,枝枝。
……
疼。
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在一阵一阵席卷而来的疼痛中醒来,一睁眼,头顶上方明晃晃的灯就刺激的她又用力闭上了眼睛。
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勉勉强强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是个目测只有100平米的平房,房间没怎么装修,看上去很普通,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简单又干净。
她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记起来昏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小脸一白,本能的低头查看自己的身子,一看不要紧,看的万念俱灰!
她身上原本的衣服不见了,居然只穿着一件男人的迷彩衬衫,衬衫里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死都不准她死,非得让一群男人糟蹋她几遍,才让她痛苦万分的死是吗?
她上辈子是上帝他老人家的死对头吗?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难受到极点,一时间连哭都没力气哭了,颓然又躺了回去,表情木然的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失去焦点的视线又重新聚焦。
小眉头微微皱了皱,脑袋转了转,嗅了嗅脑袋下的枕头。
枕头里面不知道填充了什么,有点硬,大概是刚刚清晰过的缘故,带着一股阳光跟不知名的花香的味道,还有……
熟悉的,特属于某个人的体香。
不,不不不不……
幻觉,幻觉幻觉!
抬了双手用力的抓着头发,她拼命摇头,那些人是给她注射了什么致幻类的药物吗?否则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奇怪想法……
几秒钟后,她又忽然坐了起来,一手用力打开被子,被子下的双脚,明显的已经处理过了,上了药,而且还缠上了绷带。
这样的规格,对待一个俘虏,好像有点太高了?
她咬唇,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隐隐约约就听到外面传来交谈的声音。
神经倏然紧绷,视线左瞄右瞄,本能的跳下了床,飞快的躲进了旁边的衣柜中。
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卵用……
很快,耳边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规律声响,一步一步,靠近。
‘当’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金属器具被放到了桌子上。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画面,就是医院用来放置各种各样手术工具的治疗盘。
……不是要解剖了她吧?
她屏息,抖着小手把衣柜门推开了一点点缝隙,顺着缝隙看了过去……
身穿迷彩军装的男人正俯下身试探被子的温度。
前后没有三秒钟的时间,他便微微侧首看了过来。
季枝枝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用力‘砰’的一声把衣柜门关了上来。
眼前一片黑暗,男人刚刚侧转过来的脸便模糊的浮现在眼前。
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在那一刹那涌进了大脑,嗡嗡嗡嗡的声响在耳畔尖锐的响着,她的手抖的更厉害,想要推开衣柜的门,门却不知道怎么卡住了,一连推了好几次都没推开。
直到一股沉稳的力道从外面将它打开。
狭窄黑暗的小小空间,很快被灯光照亮。
她仰头,逆着刺目的光线看了上去,男人模糊又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
抬手用力捂住嘴,眼泪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季子川俯身,长臂探入,将她从衣柜里抱了出来,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哭到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叹息。
她双手用力的抱着他的腰,仿佛稍稍放松一点力道,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垂首,薄唇吻着她的发顶,嗓音低沉沙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摇头,趴在他肩头哭的近乎窒息。
做过很多很多的梦,梦到他自己回孤城了,也梦到过他去她的学校找她,还梦到过在海上遇到了正漂浮着等待援助的他……
梦里的她,就像现在这样,用力的抱着他,一直哭到身体里再也没有一滴水分。
每每醒来,都是满脸的泪。
她不确定这次是不是也只是个梦,因为她做的每个有关于他的梦,都真实到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积攒了两年之久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她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眼泪干在脸上会很不舒服,季子川想起身去给她拧条热毛巾擦擦脸,劝了几次,她怎么都不肯松手,只好让她趴在自己后背上,起身去拧热毛巾。
“我很想你。”
柔软的热的毛巾擦在脸上,她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委屈又嘶哑:“季子川,我真的很想你……”
男人凝眉,湛黑的眸倒影出她精致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压抑道:“我知道。”
“你明知道我想你,为什么不回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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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
男人阖眸,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跟你没关系,枝枝,真的跟你没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
“……”
季子川又动作轻柔的帮她擦了擦脸:“先吃饭,吃点东西再说,嗯?”
季枝枝抽噎着,鼓了鼓腮帮,点头。
她的确好几天没吃一顿饱饭了,更关键的是,已经三天没喝过一滴水了,之前以为快干死了,没想到身体里还有这么多的水分,还能掉这么多眼泪。
咕嘟咕嘟喝了两杯水,这才开始吃东西。
简单的四菜一汤,不是她喜欢的川菜,不过这地方,估计也没有能做川菜的材料,有东西吃就不错了。
季子川就全程盯着她,时不时的抬手摸摸她的脸颊,碰碰她的额头。
“晒黑了。”他说。
她一向娇生惯养,对自己头发跟皮肤尤其在意,每周都会去美容院保养一次,没想到居然会有舍得把自己晒黑的时候。
明明,她应该是以为他已经死掉了,不管来不来海上,都不可能找到他的。
关于‘黑’这件事情,这两年来她从好多人口中听到过了,尤其是南莫商,说的最多的,最毒的就是他了。
但那时候也只是有点小不爽,然后反驳两句。
可听到他这么说,她心里顿时一阵不是滋味,双颊塞着满满的饭菜,都顾不得咽下去就解释:“还会白回来的!我回去好好保养保养,就会白回来的!”
“我知道。”
他抬手,顺着她的一头柔顺黑发,喃喃开口:“你白不白,都很好看。”
这还差不多。
季枝枝喝了口汤,咽下口中的食物,扯扯唇角:“我底子好,稍稍保养一下,就能美的不要不要的!”
喝着喝着,视线无意中看到空荡荡的左手手指,她脸色一变,丢了汤匙:“我戒指呢?”
“嗯?”
“戒指!!”
她抬高了左手,指着无名指上的痕迹:“戒指戒指!原本在这里的戒指!!”
她害怕戒指会不小心滑落,还特意让人帮忙缩小了一点,紧紧的卡着手指,光是戴就费了好大的劲儿,应该不可能自己掉下来的。
季子川盯着她无名指处那白白的一圈痕迹,脸上的血色不知不觉褪了个干干净净:“你……结婚了?”
“你的戒指啊!保险箱里放着的要我Marry你的戒指!!”
“……”
季子川闭了闭眼,抬手按上眉心:“枝枝……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翻别人的保险箱?”
“我从来没翻过啊,可那时候你都死了,当然要翻一翻了!”
“……”
季子川无语的看她一眼。
下一瞬,她油腻腻的小嘴就凑了过来,毫无预警的亲了亲他的薄唇:“Yes,I.do!”
“……”
季子川没说话,盯着她的眼神却明显的亮了下,像是月光下一颗流星突然掉进了一汪平静的湖面中。
明亮了一整个湖泊。
喉结上下滑动,刚要回吻,她已经站了起来,暴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定是那几个男的趁我昏迷,把戒指拔下来的!”
季子川危险的眯了眯眼:“几个?”
据他所知,发现她的只有一个人才对。
“对啊,我刚被冲上岸的时候,被几个人发现了!其中一个踩我的手!还想轮了我!幸亏我还有点力气,趁他们不注意跑了,要不现在早被弄死了……”——题外话——谢谢亲爱哒们送的月票,后台都有看到哦,非常爱你们!!谢谢粉红果亲爱哒送的3个188荷包,15823257106亲爱哒送的3个188荷包,nixia203亲爱哒送的10朵花花,月入过慢亲爱哒送的1颗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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