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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怀疑你爷爷?”霍老太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特别难受,尤其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亲人。”
“很多事情不告诉你只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要冷静下来,这样无端地各种猜疑,只会让你陷入痛苦的深渊不可自拔。”
玉姐在这个时候看着我,一脸的语重心长,说:“智者淡然,枭雄冷静;智者无欲,枭雄无情,适逢乱世,无论你最终是死是生,亦或成为智者还是枭雄,我都不希望你变成一个多疑的莽夫。”
我深吸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装着草足通的金盒捧到玉姐手中说:“玉姐,你好像知道这里面的东西?”
玉姐将金盒摊至桌面,拿手轻轻在上面抚摸道:“憋宝人一生之中只为三件神器痴迷,这草足通,便是其中之一。”
“那另外两件呢?”我差异道。
“花绳和盲眼石龙,我手中那条猫老太的花绳稍加些时日便可复原,再加上这草足通,三者占其二,恐怕你这趟长白山之行,想不闯出点名堂,都难了。”玉姐淡然道。
我郑重地看着玉姐说:“我一定会将百草之王带回来治好你的伤。”
霍老太点点头说:“有情有义是好事,八爷的人所剩不多了,以后憋宝人这面牌匾还得靠你们几个年轻人撑着,我是老了,该养老退休了。”
玉姐看向霍老太的神情有些飘忽不定,最后笑了笑说:“别说您了,看着小乙,连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我看着她俩一时语塞,然后就见霍老太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说:“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我回去会尽快把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你们等我消息,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在送走霍老太和鬼爷爷之后,玉姐站在屋子里眼神扫过小山一般的木箱,看着我说:“不打开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拿手掀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箱盖,看着里面还散发着浓烈泥土腥气的玉器首饰,皱了皱眉说:“不会是从吴山里弄出来的吧?”
玉姐突然笑了笑,说:“人家连自己的陪葬都全给带来的,这份情谊我看你还是照单全收了吧。”
我叹了口气,有些呢喃道:“她喜欢的是前世的我,现如今只不过是把情感寄托在我身上,别说现在还有许多要紧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就算是没有,我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可是就像那个吴将军所言,若是打开这同心锁,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就只有一个你,到那时,也就什么差别了。”玉姐说道。
我苦笑一声,说:“这锁肯定不是那么好开的,总不能随便找个路边开锁的就给开开了吧,再说就算是能打开,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要不要接受前世的记忆。”
“做梦。”
玉姐白了我一眼,看着我手上的同心锁说:“这把同心锁一看就不是凡物,想要打开没有那么简单,估计需要一定的机缘或是配套的钥匙才行,怎么,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摇了摇头,暂且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对玉姐说:“这次去长白山,我看姚二爷有让红鲤跟我一起的意思,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怎么我去哪他就让红鲤跟着去哪,派她跟踪我不成?”
玉姐微微晃了晃脑袋说:“不光是现在,恐怕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少不了红鲤的影子了。”
“为什么?”我难以理解道。
“因为就像霍老太刚才所言,你的身上带有福气,无论多么危险的地方虽说九死一生,却总能化险为夷,只要跟着你,就会有莫大的机遇,对于红鲤这种人来讲,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更何况她对你也并无恶意,一身绿林四绝更是睥睨当下,人长得也漂亮,你何乐而不为啊。”
玉姐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还是得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恐怕会有危险。”
我不解道:“怎么还有危险,你不是说没有恶意么。”
玉姐突然笑了笑说:“女人吃起醋来可是什么都不管的,无论什么地位和身份,不管她在大是大非面前多么理智,一旦吃起醋来就会变得不可理喻,所以小心别把人姑娘给害了。”
见我听的直咧嘴,玉姐拍拍我的肩膀说:“其实现在想来,你和吴山公主的婚约未必是件坏事。”
“咋啦?”我不解道:“不是坏事还是喜事了?”
玉姐摇摇头说:“算下日子,你和吴山公主的婚期是在生死契约日满之前,等到那个时候,兴许猫老太就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凭着吴山公主的本事,想收拾她,那还不是反掌之间的事情。”
我苦笑一声说:“希望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吧。”
就在这个这个时候,耳听得“瞄”的一声,整个期间一直消失不见的老黑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脑袋在我裤脚蹭来蹭去,然后就听玉姐说:“它饿了,给它弄点吃的吧。”
我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将老黑抱起来说:“饿了才知道找我,刚才那股子亲热劲儿呢。”
“跟只猫较什么劲。”
玉姐好笑地说了一声,然后就打个哈欠说:“这些东西你看着怎么收拾吧,我也困了,明天还要出趟门,你好好在家看店。”
我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老黑说:“你这身子骨还要去哪啊,有什么事吩咐我去不就行了。”
玉姐白了我一眼说:“怎么,现在我做事还得跟你汇报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也不是,那你多注意安全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玉姐上楼之后,我看着对着一屋子的聘礼一下子有些有些头疼。
在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做梦能够一夜暴富,结果在今天晚上一下子梦想成真,倒有点不自然了,最关键的是一想到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拿我的命换的,顿时索然无味。
可是等回过神再找老黑的时候,就发现它蹲在楼梯上面,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屋子里的那些箱子,充满灵性的眼睛里,似乎流露着些许忌惮。
“你在怕它们?”我拿手指着那堆箱子问道。
见老黑点了点头,我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刚才老黑一直跑的不见了踪影,是在怕这些东西?
连纸人都敢撕,一堆破箱子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以老黑的灵性,肯定不会做这种平白无故的举动,想了想,我决定挨个把箱子打开看看。
一直忙活到天快大亮,连玉姐都被我吵醒了好几次,才将整个箱子山翻了个底朝天,看着满地的金银珠宝以及古董字画,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回头看了眼老黑,发现它蹲的位置较之前又退后了几步,俨然它所惧怕的东西,就在这当中。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老黑说:“老黑,你到底在怕啥?”
老黑自然不会开口,可是幽蓝的目光却好像一直都盯在一个位置未曾挪开过,我心头一动,连忙爬起来顺着它看的方向挨个拿挨个问,等到我将手放在一个未曾展开的古画卷上时,老黑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恐惧,全身炸起了毛,弓着腰嘴里不断的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你在怕这东西?”
我不解地将画轴拿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将轴线拆开,就听见老黑在发出“嗷”的一声惨叫之后掉头就跑,转眼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