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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风含笑点头:“娘子今夜的经历可真是精彩,夫君现在有点担心,准备的礼物恐怕不够惊喜了。”
沈长风不认为司空无衣的经历是幻觉。
司空无衣为何会看见银河上的月神?这把雪玉箜篌又是怎么回事?
恐怕这里面有什么玄妙的原因,只是现在的他们还不能够参透。
沈长风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留待以后探究。
司空无衣听沈长风提起他准备的惊喜,又想起了这身麻烦的打扮。
“明月楼顶楼观景的视野极好,我兴致上来想要舞枪,却因为这身繁琐的衣裙只得作罢。”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我打扮成这样?”
沈长风看了看天色,拉着司空无衣站了起来,轻轻一笑道:“二更天到了,夫君这就带娘子前去,揭露这份惊喜。”
沈长风唤出青鸾:“青儿,送我们去湖心阁。”
青鸾在夜空中伸展身躯,它已经许久没有出来了。
自从沈长风上战场后,整日忙于战事,只偶尔放它出来透透风,大部分时间都在灵兽空间里。
灵兽空间里空无一物,青鸾除了和沈长风聊天,就只能和圣蛊、长生戒灵说说话。
可惜它们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可把青鸾给憋坏了。
原以为沈长风打了胜仗归国后,这样的日子就结束了。
没想到沈长风一回国就继承了皇位,比在战场上还忙。
以前还能偶尔放它出来透透风,现在它是整整一年都没有出来过。
青鸾难得有机会出来透气,自然是高兴地啼鸣了许久。
可惜它还没高兴多久,就得知了一个噩耗。
青鸾的修炼资质是极好的,破壳而出就有筑基期修为了。
只是它静不下心来修炼,这么多年来修为毫无寸进。
青鸾被迫在灵兽空间闭关一年,倒是让它的修为进益显着,已经突破筑基期巅峰,再过不久就要突破金丹期了。
灵兽一般是分神期才能化形,但青鸾是神兽,金丹期就可以化形了。
也就是说,再过不久青鸾就可以化为人形,陪伴在沈长风身旁。
青鸾刚想将这个喜讯分享给沈长风,就听到沈长风介绍司空无衣,然后它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沈长风笑着介绍:“青儿,这是我的妻子司空无衣,也是你的嫂嫂。”
青鸾心里刮起了狂风暴雨,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介绍苏望慕。
所以,就算没有了苏望慕,也还会有其他女人是吗?
青鸾终究只是沈长风的坐骑,它能怨谁?又有什么资格怨?
怪只怪,它对沈长风生出了友情之外的感情。
青鸾不再啼鸣,也不再说话,它沉默地降落在沈长风两人的面前,沉默地载着两人飞翔。
沈长风觉得青鸾很反常,在神识里问青鸾:“青儿,你怎么了?难得出来透风,怎么还不高兴了?”
沈长风有些担心青鸾是有什么隐私的事,可能会在司空无衣面前不好意思说,所以他才在神识里问青鸾。
沈长风的关心让青鸾心里温暖,更是不想被他知道,它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
恐怕沈长风知道它的心思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这些关心也都不会再有了。
青鸾装作无事发生:“没有呀,长风哥哥。可能是因为在灵兽空间待久了,出来有些不习惯。”
沈长风有些心疼歉疚。
“对不起青儿,我这一年太忙了,把你闷坏了吧。”
“我问问戒灵,有没有办法把灵兽空间的管理权转交给你,让你自由出入。”
青鸾心生喜悦,如果它有了灵兽空间的管理权,就可以经常出来看沈长风了,而且它在空间里也可以看见他。
沈长风去问了长生戒灵,它果然是有办法的。
沈长风知道长生戒灵的来历神秘,知道很多罕见的秘闻法术。
沈长风很早就发现了,只要是他提出的问题,长生戒灵都会给他答案,除非是它也不知道的问题,不过很少有它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长生戒灵知道却没有给沈长风答案的,只有一个,就是他穿越的原因。
直觉告诉沈长风,长生戒灵肯定是知道的,但应该涉及到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让它不能说出来。
长生戒灵将方法说给了沈长风后,沈长风把灵兽空间的管理权给了青鸾。
青鸾的心情好转了一些,不论沈长风的妻子是谁,他的身边始终都会有它的位置。
沈长风察觉到青鸾振翅的动作透露出几分活跃,这才放下心来。
到达湖心阁后,青鸾对着沈长风啼鸣一声,就钻入了灵兽空间。
神兽突破金丹期时雷劫浩大,青鸾这些年疏于修练,如今虽然修为到了,但是它的肉身强度还远远没有达到渡过雷劫的程度,所以它还需要淬炼肉身。
青鸾决定今后潜心修炼,尽快突破到金丹期,以人身出现在沈长风面前,真正地陪伴在他身边。
沈长风有些无奈,对司空无衣说:“这青儿,是越发无礼了,也不同你打声招呼。”
司空无衣倒是不在意:“它是你的神兽,和我打不打招呼有什么关系。”
沈长风牵住司空无衣的手,边走边说道:“我们既是夫妻,就不分你我,我的神兽当然也是你的神兽。”
司空无衣的想法却与沈长风不同。
“青鸾虽然是你的神兽,但它是一个独立的生命,它也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力。”
“不能说因为我们的关系,它就必须对我怎么样。”
沈长风心底震撼,司空无衣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长风回想起他穿越过来的十九年。
有父母的宠爱,祖母的偏爱,有绝顶的修仙资质,显赫的家族,世人的追捧,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
虽然中途偶有波折,却总能圆满度过。
以致于他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这个世界的封建观念同化了。
沈长风分明还清楚地记得前世受过的教育,却在他自己的身上忘记了。
他口口声声说着当青鸾是朋友,却将青鸾遗忘在灵兽空间,难道他不知道青鸾独自在里面有多孤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