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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几天没看到我了。他在学校上课,还有办公室的事,要买家具什么的,以后你就要去办公室找我。”
“我猜也是,你肯定会住在办公室里。好了,闲聊时间结束,你该出发了,快点快点。”
“别催,明明是你的事情,却是我出力最多……”
一刻钟后,肖侃提着工具箱进了医院,走到前台那里,“我是百星网络的,你们说网络有问题?”
“是的,你这么快就来了。”前台小姐很惊喜。
“我就在附近。”肖侃笑了笑,“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好的,你需要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的线路是那里出了问题,我可能要四处检查一会。”
“好的,我了解了。”
半个小时后,肖侃把医院逛了个遍,包括保安的安全监控室,他进去时,保安恰好出去夜巡了。最后他终于把网络修好了——也全盘接管了医院的监控系统,在前台小姐的连声道谢中他离开了医院。
回到车上时,他看到楼安世已经睡着了,他没叫醒他,只对江柏道:“去我家。”
楼安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睁眼,然后翻身下床,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他的生物钟就是睡到这个点才能醒,他的愤怒像吹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肖侃!你让我睡着了?!”
“我叫过你!”肖侃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楼安世用力地跺地板,“你这个白痴!”
然后,门开了。楼安世抬眼一看,眯眼,“你怎么在这里?”
走进来的是明戈,“来告诉你,兰格非找到了。”
咦?心情大起大落的楼安世愣住了,这就找到了?
明戈走过来,牵他出门下楼,“今天早上六点,警察在品江大道看到了他。现在他在家里,吃完早餐后我们一起过去。”
肖侃拿着个平板电脑靠在墙边,他眼圈发青,也不知道有几天没睡了,“昨晚我们三点才回来,我觉得让你睡上几个小时也不会怎样……”
“你闭嘴。”楼安世瞪他一眼,然后又挣开明戈,“他没事吧?”
“没事,警察发现他时他一个人。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还没去见他。”明戈仍在楼安世身旁推着他,“先吃些东西。”
楼安世皱眉看了眼餐桌,那是一大碗很奇怪的东西,看得出有几种水果,还有布丁和奶酪,其他的就辨别不出来了,“我说了我没有很喜欢吃布丁……”但他还是走到餐桌旁去了。
一小时后。楼安世站在一扇门边,对其他人道:“麻烦让我们单独相处。”说完他便直接在那些人的面前关上了门。
“嗨……”兰格非双颊通红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看向楼安世。
他双手叉在兜里,走到床边,垂头看了兰格非半晌,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怎么回事?”
“发烧了,冻的。”
“我是问你,从前天晚上开始,你去哪里了?”
“有人联系我说他知道我那个手镯的事,他说想和见一面,单独……”
楼安世恨铁不成钢,“你就去了?”
“我带了一个保镖……”兰格非盯着天花板,好像上面开了花儿一样。
楼安世哼道:“你的那个保镖现在正躺在医院的停尸房门口,只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们就会把他推进去。”
兰格非聚精会神地继续欣赏天花板。
“然后呢?你的保镖被人打伤了,你被抓了?看到对方是谁吗?”
“一个女人,他们说她叫严什么,是那个抢劫犯的母亲。她问我陈却在哪里,我怎么知道?然后她便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关起来,就要用我换她儿子。”
“她一个人?你知道你被关在哪里吗?”
“我只看到她一个人。她给我带了头套,我不知道我被带到了哪里。”
楼安世“啧”了一声,“然后呢?别说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没,后来不知道过了多留,来了几个人把我拉出房间,拉上了一辆车,然后换了个地方。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再后来,我清醒一些时,是在一辆车上,那是晚上,很黑,那车品江大桥上被人拦下来了,然后我被一个人拉着跳江了,不过当时我倒没有很害怕……”
楼安世冷不丁地道:“你还戴着头套。”
“不,因为那晚你追人追到那桥上时,那些人就是跳进江里逃走的,知道跳江不会死我就不怎么害怕了。”兰格非吸溜了一下鼻子,沮丧地说,“但我不知道从那么高跳进水里,会比死更难受。掉水里时,我被水面撞晕了,那真的很疼……后来迷迷糊糊间,我被人捞上岸了,是那个拉我一起跳江的人。我一直昏昏沉沉地……不知道多久后,然后就回来了。”
楼安世抬了抬眉毛,“没了?”
“没了。”
“救你的那个人呢?”楼安世估计,那个人应该就是胡又又找的那个神秘人士了,没想那人还真的挺有能耐。
“走了。”
“他长什么样你也不知道?”
兰格非摇头,“但我记得她身上有种很好闻的香味,但不是香水。”
楼安世斜眼瞅着他,“我看你不是发烧了,是发情了。”
兰格非呵呵一笑,“我把手镯送她了,你看,她救了我,又不求报答,而当时我身上没别的东西,我如果不把手镯给她,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你救某些人的后果就是这样,你坚持什么都不要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就罢了,如果你带走了什么东西,那你倒霉了,那东西虽然只是个小线头,但迟早会累得你连祖宗十八代都被人挖出来。
楼安世点点头,“算你还有点脑子,正好我还在让人找那个手镯,也许迟点会有消息。”他也只是这么一说,他估计胡又又是不会把那人的身份告诉他的,那可是她的王牌,不保护好怎么行。
“我觉得有很大概率……我爱上她了,幸好现在我家开明多了,并不会要求一定也要娶个王室……”
“什么?!”楼安世瞪着兰格非,像是他突然变成了一只猴子。
“这就是一见钟情,你这种爱无能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据我听到现在,你好像根本没看到那个人的脸。”
“一见钟情只是形容一种感觉,萍水相逢,她便对我不离不弃,我现在还记得她抱着我的感觉……”
总算听到重点了,楼安世打断他,“她抱着你哈?那么你记得她有胸吗?”
兰格非沉思着,脸上露出了一点点惊恐,虽然他马上就掩饰住了,并说:“我忘了,我当时不太清醒。”
但已经迟了,楼安世笑得很温柔,“你觉得把你从几个绑匪手中弄出来,还拉着你从品江大桥上跳下去的人会是个女人?你脑子真是进水了。”
兰格非别开头,不理他。
楼安世用手托着下巴,看了他半晌,“你还真喜欢上那人了?”
“我困了。”兰格非的声音带着点鼻音。
“真是莫名其妙……”楼安世不知道兰格非失踪这一天多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对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到底长成什么样的人一见钟情,绝对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你睡吧,等你醒来,应该就正常了。”
离开兰格非的房间,楼安世看着门前的那一堆人,“散了吧,他累了,留个人看着他就行,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他走开了。明戈跟上他,“怎样?”
楼安世偏头打量着明戈,应该不是他,他凑近明戈颈畔闻了闻,并没有什么香味。
明戈伸手揽住他,“怎么了?”
“你该洗澡了。”楼安世把他的手从自己躺在上拉下来,“他被转手了两次。先有一拨人把他从那位严女士那里弄出来,然后又有人把他从那拨人手里弄了出来,拉着他跳了品江。你听着耳熟吗?最近大家都很喜欢跳江啊。”
“我想你说的洗澡,不是暗示我去跳江。”明戈说,“警署的人正在调查这事,相信他们会查清楚的。你回家吗?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我又不是一个人。”
回去的车上,楼安世约了胡又又。半小时后,两个坐在广场旁喝咖啡喂鸽子,是胡又又在喝咖啡,楼安世在喂鸽子。
楼安世说:“你那位朋友愿意和我见个面吗?”
胡又又坐在长椅上啜饮着咖啡,“楼少,你太为难我啦。”
楼安世小心翼翼地引着一只鸽子站到他手上,胡又又惊讶地低声问,“你怎么做到的?”
片刻后,等鸽子飞走了,楼安世走回长椅旁坐下,“你那位朋友惹上麻烦了。”
“你说这个?”胡又又从包里取出个小袋子,打开,里面是那只手镯,她递给楼安世,“他说那位王子递要塞给他,他为了脱身只好先收下了。”
楼安世接过手镯,随随便便地塞回了口袋里,“是比这个更麻烦的麻烦……”兰格非如果真的对某人感兴趣,那人绝不会有清静日子可过,“你告诉他,如果他以后需要我帮忙可以联系我。这次么,我很感激他能帮忙,他想好需要我做的那件事后,联系我就好。”
“他已经想好了。”胡又又笑着递过一个文件袋。
楼安世看入她的眼中,“很好。”他伸手接过那个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