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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安挣扎着睁大了双眼,似乎想要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等她看清后,心跳顿时加快,觉得毛骨悚然。
“三三三殿下?”
她不确定地说道。
闻人策又是一声低低的冷笑,“三殿下?”
苏槿安之前沉醉的酒意,在这瞬间全部吓得灰飞烟灭。
她又眨了眨眼,眼睛酸涩一片,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想要脱开闻人策的包围圈,一边冷静快速的在大脑里回想着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嘴上却也飞快的应付着此刻的闻人策,肯定的又重复了一遍说:“三殿下。”
她记得闻人策是在问自己现在跟谁说话,现在的?不就是三殿下嘛!
苏槿安自觉自己的回答是绝对没有错的。
可为什么闻人策看着自己的眼神,却还是那么可怕的涔人呢?
苏槿安后知后觉,隐约想起自己之前在马车上的说的话,脑子顿时一懵。
这时候,闻人策微微俯身,靠近的男Xing气息让苏槿安脑子又是一空,却清晰的听见对方说:“三殿下?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叫我锦年吗。”
完蛋了……她就不应该去喝酒的!
苏槿安现在心里有一万个后悔,望着闻人策整个人都懵了,眼神游移着,不敢去看闻人策。
她曾经记得,自己想要去将闻人策面具摘下来的时候,他的反应有多大多危险,现在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真怕他一个愤怒掐死自己怎么办?
于是她微微吸了口气,勾着唇角朝闻人策笑道:“我刚才不是喝醉了吗?胡说的话,殿下可千万别当着。”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想要离开闻人策的手臂束缚,可是一抬头,就被低头往下的闻人策被逼了回去。
“喝醉了也心心念念的叫着云啸?”闻人策冷笑,“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在意云啸。”
嫉妒。闻人策清楚地知晓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而起。
苏槿安懵了两秒后惊讶道:“云啸?我叫他名字了?”
那也不奇怪,叫云啸名字的时候,都是想掐死他的时候。这种可怕的想法,绝对不是闻人策误会的那种非分之想。
“你叫了他的名字,不止一次。”
闻人策冷冷地说。
苏槿安眨了眨眼,忽然笑道:“殿下这是在吃醋吗?”
她想着用调笑的语气转移之前锦年的话题,哪知道这一次闻人策给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是。”
“……你说什么?”
苏槿安足足愣了三秒后,再次问道:“你说你吃醋?吃云啸的醋?”
“是。”闻人策依旧冷冷地看着她,低沉的气息与黯哑的嗓音,“谁准你跟除我以外的男人喝酒?喝酒后还叫着除我以外的男人的名字?”
“不是……我跟云啸不是你想的那样,一起喝酒的还有如月,不是我跟云啸单独喝酒!”苏槿安飞快的解释着,大脑里抓着闻人策刚才话语的关键字眼紧紧不放,一双大眼晶亮地看着他,“不过你刚才说你可是在吃醋哦,我可是看着你亲口说的。”
“那又如何?”
闻人策反问。
双臂撑在苏槿安的两肩之上,牢牢地将她束缚在自己怀中。
苏槿安脑子依旧有些晕,虽然酒醒了,但是的确是醉了。或许是喝醉酒了,因此胆子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她仰头看着闻人策,却是嫣然一笑,“你这是承认喜欢我吗?”
闻人策抿着唇,没有说。
苏槿安顿了顿,凑上前去,在他唇边轻啄一下,“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版的轻啄,而且只是在唇角,却依旧留下了一抹淡淡的酒香,灼热的宛如火烧一般,让闻人策眯起了双眼。
苏槿安退开的是红唇,可是白皙的双臂却勾着闻人策的脖颈,后仰着头,睁大了一双眼睛满含笑意的看着他。
“为什么和云啸在一起喝酒?”
闻人策忽然问道。
苏槿安想了想,撇嘴说:“你跟着云来郡主走了。”
“谁都看得出来云来郡主喜欢你,你还这么宠她,我哪里看得下去?”
这算不得说谎。之所以离开除了黑龙宝盒的事情外,还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不想看见云来郡主与闻人策在一起。
不过闻人策的问题仔细一看其实是,问她为什么喝酒。
她微微抿唇耷拉着眼角的样子,颇有些委屈。
闻人策抬手,轻轻捏着她的下颌,低沉的嗓音含着几分黯哑,“我宠的人是谁,你不知道?”
苏槿安眨了眨眼,“我?”疑问的语气。
捏着她下颌的手咻然一紧,苏槿安却是舔了舔下唇,精致的眉眼暗含一抹妩媚,“那殿下为什么这么宠我?”
温温柔柔的语气,最适合引诱人放松警惕说出真心话的时候。
可闻人策不为所动,或者说,他喉结微动,却是问道:“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苏槿安愣了愣,知道这个话题最终还是避不过。
“猎会的时候。”
闻人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苏槿安又继续说:“知道你是锦年后,我才会选择嫁给你。”
“只是想试试,你会不会也喜欢我。”
现在就是她将要得到答案的时候了。
是喜欢,还是拒绝。
苏槿安静静地等待着闻人策的回答,最终等来的却是对方凶狠的一吻。
在四周升起的高温中,交缠的唇舌与紧紧交错的呼吸,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
醉酒与亲吻让苏槿安大脑整个晕乎乎的,缺氧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扬起了头。
迷蒙的眼里倒映着身前闻人策的身影,不由勾了勾眼角,露出温柔的笑意。
有一道低声细语落进她的耳里,那是这世间上,她觉得最动听的情话,也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情话。
闻人策声色暗哑,尽管因为**渐染的呼吸有些粗重,这句话却说的平稳而坚定。
红纱帐帷幔落下,烛光熄灭,只有淡淡的月光倾泻而进,隐约映出纱帐下的交缠的人影。
苏槿安记得,他说的是喜欢。比任何人都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