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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晟和北国本就相隔千里,一南一北,本是相安无事,若非此时这众多蜀国联手攻打南晟,让南晟陷入了围困之地,苏酌夏绝不会轻易向那北国请求联手。
信件飞速传往北国,而他们,唯有在此静静等候,只希望那北国可以传来好消息撄。
而此刻,南晟国内,一个一身臧色衣衫的男子傲然坐在那马车内,眉眼含笑,嘴角轻扬,眼底的那颗泪痣丝毫没有掩盖他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甚至为他添上一抹深情。
车厢极大,就连他此刻侧躺在那榻上,整个车内亦显得空荡。
而他的脚旁,一个一身粉色轻纱的女子跪在地上,乌发半挽,面上却用粉色轻纱将脸掩去一半,唯独露出那双带着爱慕却显得小心翼翼的眸。
女子将手中剥干净的柑橘送到男子的嘴边,男子薄唇轻启,将那柑橘含进口中,还有那女子捏着柑橘的指尖。
女子只觉指尖一阵温热,一个湿滑之物堪堪滑过她的指腹,不过一瞬便消失了。从指尖传来的温热瞬间滑至心底,女子的心尖不禁悸动,掩在轻纱下的面容却微微泛红,眸子更是染上一分娇羞。
骤的,女子的手腕一紧,整个人随之落入到男子的怀中,她本就穿的单薄,此刻背部靠在男子的胸前,却依旧可以感觉到男子身上传来的阵阵温热。
“王!”女子惊呼,即便带着惊讶,她的声音依旧如同孩童一般,让人酥到了骨子里。
“宝贝的声音果真好听,孤最喜欢听你说话了。”男子语气缓慢,他们两人本就离得极近,男子说话间喷薄而出的气息皆尽数洒在女子的脖颈,气息暧昧偿。
“王又逗奴婢~”女子娇嗔开口,声音越发的甜美,却又显得太过甜腻。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将她揽在怀中的男子,只觉得他长的太过妖孽,即便是男子却依旧可以让众多女子妒忌不已。
可是,这个人却又偏偏是他们北国的王——淳于景。
这般俊美亦有权有势的男子,怎能不让人爱慕!?
即便她在他身侧已有一年时间,每每看见他的面容,却依旧让她心动不已。可是,她亦是知道,他若是狠起来,到底有多么狠!
淳于景松开女子的手腕,转而将女子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微微凌乱的发丝缠到手指上把玩,“孤可是夸桃儿呢。”只是,嘴上虽是如此说着,那双勾人的眸子中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带着凉薄。
桃儿随即从淳于景的怀中退出,再次跪到那里,眼眸低垂,嘴角轻扬,再次拿过一个柑橘放在手中剥着,直到再次将柑橘放到淳于景的嘴旁,这才娇羞开口,“奴婢多谢王的夸奖。”
淳于景将那嘴边的柑橘再次吞入腹中,听着桃儿的话却是勾唇不语,眼眸直直的看着那深色的车帘,目光深沉。
此次前来南晟,他没有带上一兵一卒,身侧唯有桃儿一人。
北国离南晟足有千里,他们自是日夜兼程才会在五日内赶到南晟,而这马车,亦是到了南晟境内才买来的。
众人皆传,得棺女者,得天下。而他,为的不过就是想要提前一睹那棺女,看看那棺女到底有没有他们所言的强大,亦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资格可以让他北国和南晟联手对抗蜀国!
而此刻,南晟皇宫,鸾福宫
尤九傲然坐在首位,背脊挺得笔直,身上亦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威严。淡淡的扫视一眼坐在底下的众位妃嫔,最后才将目光落到那坐在左侧首位一身蜜色宫装,怀中抱着刚刚出世的苏宓的苏脂灵。
“灵妃,禁足五月,如今皇子也已平安出世,事隔五月,春宴之时的遇刺之事,本宫也不再跟你计较了。”尤九缓声开口,声音平缓。“不过,若是再有下次,灵妃应该明白,即便你有皇子,也是无用。”
苏脂灵抱着苏宓摇晃的手臂一顿,转而将那苏宓交到站在身后的奶娘手中,起身走到殿中央,跪倒在地,“多谢娘娘宽恕,嫔妾自当不敢再犯,日后嫔妾自当小心行事。”
尤九这才柔和了声音,“灵妃知错便好,起来吧。”说罢,又再次开口,“灵妃如今也是坐着月子,虽说如今天气温和,不过也是不要轻易出来走动,免得落下了什么病。”
苏脂灵被宫婢扶着起身,再次坐到了椅子上,听见尤九的这番话,随即轻轻颔首,“嫔妾多谢娘娘关怀。”
“这样吧,在灵妃坐月子期间,便免了灵妃每日的请安。”
“嫔妾遵旨。”
许是最近宫内太过平静,就连众位嫔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殿内寂静许久,那坐在一旁的身着青色宫装的沈美人轻声开口,“皇后娘娘,皇上前去战场已有七月了,不知皇上何时回来?”
尤九闻言,微微蹙眉,七月……竟这般久了……怪不得巫年如今整日念叨着那苏酌夏怎得还不回来。
“这个本宫也不知道,本宫并未接到边关送来的书信。”尤九如实说着,众位妃嫔皆是一阵失落。在这后宫之中,皇上便是她们的天,而如今皇上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她们怎会不急?
“那皇上可知嫔妾已诞下皇子?”苏脂灵蹙眉开口,看着刚刚已再次被她抱在怀中的苏宓。婴儿本就嗜睡,如今苏宓更是双眼紧闭,不知睡了多久了。
“本宫在皇子出世当天便送去了书信,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吧。”
“那皇上自是会欣喜的。”另一位妃嫔快速接过,“想必皇上如今自是英勇奋战,想要早日回宫看一看我们小皇子呢。”
“就是,这可是宫中第一位皇子。”
“皇上自是高兴地。”
众位妃嫔纷纷开口,尤九却是不语,而苏脂灵亦是不语,只是嘴角轻勾,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
这个孩子,还是像苏酌夏多些……
妃嫔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直到尤九说她有些乏了,众位妃嫔这才一一散去。
“娘娘,皇上会凯旋归来吧?”玉妍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尤九侧目看了一眼那玉妍,缓缓起身朝寝宫走去,“这种事情可说不准。”
玉妍闻言,一愣,“娘娘,您不应该说,会吗……”
尤九轻笑,转身停下脚步,看着那玉妍呆愣的目光,“本宫又没有去,自是说不准。玉妍,你可莫要忘了,这是南晟边界的各各蜀国联手攻打南晟,蜀国虽小,但是联手的话自是可以敌得过整个南晟。”
南晟虽说强大,可是寡不敌众,已经七月了,若是那蜀国不堪一击的话,怎会耗时这么多时间。
玉妍闻言,虽有轻咬下唇,“奴婢明白……”
尤九这才再次朝寝宫走去,只是走到寝宫门口,依旧如同往常那般,对着身后的众人道:“本宫要休息了,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们谁都不准进来,明白吗?”
玉妍的脚步随即停住,低声道:“奴婢遵旨。”只是心下不禁嘀咕,她的娘娘,一天到晚的休息,难道还休息不够了吗?
要知道,除却每日照例的众位嫔妃前来请安以外,尤九日日呆在这寝宫之中,且不许任何人进入,直到用膳时才会让人将膳食送进去。
尤九缓步进入寝宫,半躺到那软榻上,双眸半阖,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尤九眼眸未动,嘴角却是缓缓浮起,“今日怎得来的这般早?”
“闲来无事,带你出去转一转如何?听说,今日是南晟的赏花节。”巫年含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尤九半阖的眸子这才掀开,看着坐在不远处那一身蓝色锦袍的巫年。
“不过就是赏花罢了,御花园里自是什么花都有,何须还要出宫?”尤九懒懒开口,语气带着丝丝疲倦。
巫年嫌弃的看了那懒洋洋的尤九一眼,“你日日在宫里这么呆着,不觉得无趣吗?”
“我呆在石棺中千年都未出去走动过,我也没觉得无趣啊。”尤九无赖开口,对于巫年的这个提议极其的不感兴趣。
“那是因为你不能动!”巫年无奈了。
“哦。”尤九挑眉,“那现在我懒得动,如何?”若是在千年前,也许她会日日偷着跑出宫去,只是如今,所有东西在她的眼中出去灰白便没了其它颜色,自是觉得没有任何意思。
巫年着实无奈了,唯有闭嘴不言,不再开口。
过了许久,巫年着实是忍不住了,看着那昏昏欲睡的尤九,脸颊嘟起,不满开口:“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罢,只见尤九睫毛微颤,缓缓来了一个,“嗯……”巫年闷气瞪了那尤九一眼,随即快速从窗户飞走了。
而尤九,自是在巫年走后缓缓走到床榻上,闭上眼睛小憩,直到休息够了,这才唤了玉妍送膳食进来。
整整一日又是无聊的度过。
深夜,尤九靠在床榻上,睡了一日,她自是睡不着了,吃着放在手边的水果和瓜子,看着手中的传记。
殿内烛火通明,除却几个值日的宫婢在外看守,其余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就连尤九嗑瓜子的声音都显得极其大。
在夜色里,一切都显得那般的安静,仿若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骤的,一阵凌厉的风声在窗外响起,尤九捻书的手指骤的一顿,随即看向窗外,可是窗外却是再无一丝声音,尤九屏息,手快速一抬,一阵风从掌心飞出,屋内的烛火随即全部熄灭。
尤九未动,而下一刻,原本紧闭的窗户随即开启,一个黑色人影亦快速跃入殿内。
“谁!”尤九厉声开口,那人影骤的一顿,继而又朝着尤九这边走来。即便今夜的月色极好,可是那人却是背对月光,故而尤九丝毫都看不清他的面容。
“看来,我猜的果真没错,你早就知道我在窗外了。”男子含笑的声音传来,听见尤九的问话却没有丝毫的害怕,有的只是语气里的玩味。
黑暗中,尤九眼眸微眯,紧紧的盯着那站在身前不远处的男子,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容,可是无奈,无论她看多久,都无法看清。
“擅闯皇宫,阁下可知这是大罪。”尤九冷声开口。
那男子却仿若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低低的笑出了声,压抑的笑声在殿内响起,却让尤九的眉头蹙的更紧。
“大罪?不知皇后娘娘是要治我擅闯皇宫之罪,还是和皇后娘娘私下幽会之罪?”男子调侃的话语响起,尤九却是不急不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皇后娘娘无需这般客气,称呼我为……夫君好了。”男子厚颜无耻的话语落入尤九的耳中,尤九却是冷哼一声,嘴角轻挑,“只怕……阁下担当不起。”
“只要皇后娘娘喊得,我自是担当得起。”
尤九抿唇,看着那人影,眼眸幽深。
“皇后娘娘莫非不叫锦衣卫吗?”男子等了片刻,见尤九还不开口,开口询问。
“若是你怕锦衣卫,在我开口的那一刻你就该跑了。”尤九凉薄开口,语气依旧平缓,听不出任何波动。
男子仿若是没料到尤九会如此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棺女果真是棺女,比那些女子好玩多了。”
尤九闻言,不禁烦躁的撇嘴,又是棺女!到底有完没完!
“山傀、尔傀!”尤九冷声唤道,下一刻,山傀、尔傀随即从暗处走出,面无表情的站到尤九身前,眸子皆冷漠的看着那男子。
“哟?竟还有两位小美人?看来……此趟果真没有白来。”男子那欣喜的语气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山傀、尔傀两人身上的肃杀之气。
“杀了他!”尤九冷声命令。山傀、尔傀闻言,随即快速冲上前去和男子对打起来。
“何必如此?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不好吗?”男子看似未动,却是轻易的便躲过了她们的攻击,还不满的对着那尤九抱怨。
一番交战,山傀、尔傀两人竟没有在男子那里得到一丝好处。而尤九自是看的出来,目光不禁沉了沉。
山傀、尔傀的武功自是不低,如今两人联手竟不占上风,足以看得出这男子的武功有多高强。也难怪刚刚他竟在知道她未睡时这般淡定。
思索间,那男子竟已在山傀、尔傀的攻击中不知不觉走到了她的身侧,不等尤九反应过来,伸手便将尤九揽到怀中,让她冰凉的身子贴在他的胸前。
山傀、尔傀见此,却不知如何下手,手握长剑紧紧盯着那男子,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尤九蹙眉,在男子的怀中挣扎起来,只是,无奈男子的力气极大,她竟无力逃脱。唯有怒视那男子。
只见那男子抬手抚上尤九的脸颊,在碰上尤九那冰凉的肌肤时,即便尤九已快速将脸扭到一侧躲过他的触碰,却还是听见那男子道:“皮肤冰凉,果真是冰雪美人?就是不知……骨子里是否也是冰凉的。”
尤九咬牙,“流氓!”
男子闻言,再次笑出了声,“若我是流氓,早就将你就地正法了,何须如此?”
“放开姑娘!”山傀冷声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这么一个美人在怀里,让我放手,还真是舍不得呢。”男子语气轻柔,挑起尤九鬓角的一缕发丝放在鼻下轻吻,让尤九着实是厌恶至极。
“你到底是谁!?”尤九怒极,说出的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没想要,她今夜竟然被一个贼人轻薄了!!这真是……
“我不是说过了,叫我夫君便可。”男子再次说出那句话,让尤九着实是气坏了。
“本大人还不曾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呢,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巫年缓慢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声音不疾不徐,只是那语气中却染上了丝丝怒气。
男子突然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随即朝那巫年的方向看去,片刻,这才扭头冲尤九道:“没想到,皇后娘娘宫中竟藏有男子。”
“本大人也没想到,你竟敢私自闯进皇宫。”巫年再次开口,缓步走到离尤九不远的地方,目光紧盯着那男子,目光如炬。
月光昏暗,整个寝宫更是一片黑暗,让人看不真切。
而此刻,无人开口说话,巫年和那男子却是紧紧的盯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许久,那男子骤的扭头看向尤九,伸手再次抚上尤九的脸颊,“看来,棺女果真是魅力无穷,除却南晟皇帝宠你至极,竟还有其它男子对你爱慕有加。”
他所言,不过是说她是个不检点的女子。
尤九蹙眉,可是,不等尤九开口反驳,男子的口中骤的传来一声闷哼,下一刻,只见刚刚还在抚在她脸上的手骤的离去,从那手腕处传来阵阵骨头的轻响。
男子眉头紧蹙,看着那依旧站在原地未动的三人,暗暗咬牙。
而他的手腕处刚刚明显被一人所捏住,力气大得惊人,甚至现在,都让他的手腕疼痛不已。
“看来果真有高手,那小美人,等我下次再来看你。”男子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快速松开揽住尤九腰身的手,口中说着,那只未受伤的手却是快速又在尤九的肌肤上蹭了一下,继而快速朝窗外飞去,瞬间和那夜色混为一体。
巫年眼眸冷厉,看着那狼狈逃离的男子,薄唇紧抿。
“你们继续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他到底是何人!”巫年冷声冲着山傀、尔傀吩咐,话落,看了一眼那被男子松开而快速站起的尤九,下一瞬,快速跟了上去。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就连风声都没有了。
“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属下会在这里候着。”山傀淡淡开口,尤九却是凝眉看着那敞开的窗户,闻言,随即道:“嗯,你们都下去吧。”
直到她们退下,尤九这才再次坐回到床榻上,只是,她却觉得整个身上都充斥着刚刚那个男子身上的味道,而那男子揽住她的触感在此刻更是格外的清晰,让她极其不喜。
那个男子是谁,她终是不知道,不过她却是烦透了这种感觉,心下暗暗决定,等到那苏酌夏归来,她自是要快速取到他的心头血。
省的日日来这么一出,更是可以早日见到自己的夫君。
而另一处,巫年看着前面那飞速跳跃的身影,他亦是快速跟随。
前面的男子许是知道巫年在他的身后,跳跃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如今本就是深夜,那人又穿着黑色衣衫,本就不好判断那人所在的地方,此刻,那人的速度越发快速起来,就连巫年都跟的微微吃力。
果不其然,就在一个拐弯的瞬间,那男子便从巫年的眼前消失了。
巫年眉头紧蹙,紧紧地盯着那男子消失的地方许久,终是没有发现男子的踪迹。
最终,还是转身快速离去。
直到巫年走后,那夜色中这才走出一个身影,那和夜色仿若融为一体的黑色衣衫,赫然就是刚刚逃走的那个男子。
只见那男子眼眸阴鸷,看着巫年离去的方向片刻,这才转身又快速朝着另一个方向跃去。
今夜,他闯进皇宫,本是想一睹那棺女的容貌,顺便看看她到底是何神秘人物。可是谁知,她的身侧,除却那两个少女,竟还有一个高手!
高手之间,只要察觉到对方的气息便可知晓,而刚刚的对视之间,他却感觉不到那个男子身上的内力,就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足以见得,那个男子……定是一个高手。
而且,刚刚他的手腕骤的被捏住,他甚至没有看见那男子是如何动手,甚至连身形都未动一下,可是他的手却是如同快要断了般剧痛。
而此刻,男子飞速的跳跃,即便过去了这般久,他的手腕处依旧带着刺痛,甚至,就连刚刚的颤抖在此刻都越发的剧烈起来。
男子掩在夜色的眸越发深沉,可是,除却深沉,那眼底却渐渐浮出一丝狂热。
他突然觉得,那棺女……玩玩也是不错的选择。
思及此,他的眸子不禁弯起,染上丝丝笑意。
只是在这片夜色下,无人知晓,亦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