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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连串的摔落声,各样珍贵的花瓶瓷器都被挥落在地,“太后。”
楚嬷嬷瞧着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太后,全被吓得不轻,太后似是听不见,一个又一个地挥落了桌上的各种器物,满地都是碎片,太后气愤地喊道:“博而济吉特.丰离,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羞辱于哀家。”
“太后,太后!”楚嬷嬷想要劝着太后,想要过去扶着她,太后却一巴掌打在楚嬷嬷的脸上,“滚,没用的东西,你就这么由着旁人践踏你的主子!”
楚嬷嬷挨了太后这么一记用尽全力的耳光,头脑一阵发晕,眼前一暗,就这么摔倒在地上,双手扎在那片碎片上,血流了一地,却无一人敢上前扶她。
“哀家养了你那么多年,哀家听你的话,你说过会让哀家成为人人敬仰的太后,可现在呢,囚禁于宁寿宫,连一个粗使的丫头都敢看不起哀家,你就是这么让哀家当这太后的吗?”太后一声又一声的质问,楚嬷嬷纵是痛得难以言语,对于太后的质疑,亦只能跪在请罪,“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息怒,哀家没办法息怒,你告诉哀家,事到如今,你可有法子让哀家报仇?”太后阴着一张脸,全无往日的慈祥,更似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太后,太后!”楚嬷嬷全身都在颤抖,是痛,亦是怕,现下的太后,似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皇贵妃。可是,且不说皇上安排了人在皇贵妃左右,单就皇贵妃身边的人,又岂是无人可使的太后可比的。
“你不能,你不能。你不能。那哀家要你何用?”太后盯着楚嬷嬷,似那吐着蛇信的毒蛇般,楚嬷嬷惊恐地睁大眼睛。“太后,太后……”
“来啊,把楚嬷嬷给哀家拖出去,丢到冷宫去。”太后发话。楚嬷嬷哀求着,可太后却坚硬冷酷地再次说道:“没和的废物。丢到冷宫去,由她自生自灭。哀家的仇,哀家自己会报。”
那呆在一旁的太监闻言,立刻架起了楚嬷嬷。不管楚嬷嬷如何哀求,只把人拖了出去。
“丰离,哪怕跟你同归于尽。哀家了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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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在丰离的耳旁轻语,丰离听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冬天的京城,突起一道惊雷,丰离勾起一抹冷笑,“除夕夜宴,太后身为国母而不出席,未免有失大清皇室的体面。”
又将是一年的除夕了,于此团圆的大喜日子,将该报的仇报了,又有何不对。
“主人,药制好了,药制好了。”小二欢喜的声音从清缘里传出,丰离亦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双目一闭,人已出现在了清缘的空间,小二拿着一个精致的瓶子送到丰离的面前。
“主人,这便是能治好小主人耳朵的药。只是,只是,一但小主子服下此药,主人也会渐渐失聪。”小二其实并不太愿意将药给丰离,声音有些闷闷地说话。丰离接过了瓶子,真诚地道:“谢谢你。炼制此药,你所费之心血亦不少,可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到的?”
“不,不,不,主人这些年给我吸取的气运,远比往日我用空间里的宝贝给他们交换的多得多,许是没有因果沾身,现下我的法力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厉害,所以主人,你不必再为我费心做什么。”小二连忙摆手不要,丰离一笑,“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只是空间的灵童,用空间里的东西来换取旁人的气运,本是你不劳而获,如此一来,你的法力自然不会增长太快,那并不是你的东西。”
小二低下了头,“这个道理,还是主人你教会我的,谢谢主人。”
“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能脱离这个空间,对旁人而言,或许会觉得空间里的珍奇良药是宝贝,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诱人犯罪的诱饵,无时无刻都散发着让人犯罪的气息,青春永驻,长生不老,权利,地位,每个人都想利用这些东西达到各种的目的。然而,这些东西与现实的一切都一样,不会从天而降,它们在帮你达到你要的目的之时,亦在无声无息的拿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却比现实中用自己所知道的筹码换得的,更可怕。”丰离看着满山遍野的灵芝草药,她宁愿光明正大地与人交换,却从来不肯做那任人巧取豪夺的买卖,所以,哪民拥有清缘这么多年,至今她亦不过只取了两次清缘空间里的东西。
“主人,主人还是不能接受我们吗?”小二惊恐地看向丰离,丰离笑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换一个主人,毕竟,我算不上一个好主人。”
“不不不,主人,我不要换主人,如果,如果你愿意,我愿意跟你签定生死契约,以后,以后我跟主人同生共死。”小二一听丰离不要他,立刻红了眼眶,哀求着丰离。
丰离摇了摇头道:“你又何必,我待你并不好,至少对比你以往的主人,我并不曾将你敬若神明,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利用你,就像我需要治好阿恒的耳朵,便只好由着你,纵着你,而我的目的达到了,我还是同样可以把你抛开。像我这样的主人,有什么值得你留下的。”
“主人,主人,我,我不愿意离开主人,是因为主人身上的气运远非我以前的任何主人能比,我知道,只要我一直跟着主人,我就一定会修炼有成,那样,我就不用周而复始地经历换一个主人又重新修炼的悲剧。主人,我有用的,现在我能帮你治好小主人的耳朵,虽然要用主人的耳朵来换,可将来,将来我或许更能帮到主人。主人别不要我,别不要我。”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小二,此时像个小孩子一般抱住丰离的腿,苦苦地哀求着。他的原由,倒让丰离听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奈。
“你就那么相信我?”过河拆桥,那本也不是丰离想做的事儿,可小二的存在啊,如此巨大的诱惑,在丰离的眼里,更多的是未知的危险。
小二拼命地点着脑袋,他相信,他很相信的。然而对于这样无原由的相信,丰离笑了笑,也罢,总有一日,该显露手段的总要显露出来,她再好心地给人机会,也要旁人愿意接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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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丰离亲自到了上书房等着丰恒下课,丰恒一出门口,欢喜地冲入丰离的怀里。哪怕他再早熟,再坚强,可对于母亲对他好,他依然会很开心。
“皇贵妃!”负责上书房的师傅们都是朝中的大臣,至少亦是翰林学士,见着丰离恭敬地行礼,丰离牵着丰恒的手,与诸人点点头,“诸位大人辛苦了。”
诸人连道不敢,丰离道:“今日的课程都上完了,十五阿哥,我接走了。”
“是,恭送皇贵妃。”课既下了,丰离要接走丰恒理所应当,纵是在上课,丰离开口,亦无人敢犯驳,着实是丰离之威名,无论后宫还是前朝,诸人皆有所耳闻。丰离于宫中深居简出,却也不防碍旁人对她的诸多猜测。毕竟,与康熙联手一口气收拾了几大铁帽子王与几个满洲大家族长,这样的本事,却是满朝无人敢与之比拟。那么,只是接走十五阿哥这等小事,诸位断无阻拦之理。
“额娘!”丰恒很是享受过往之人看着他透着羡慕的目光,想来,他的那些哥哥们怕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自家额娘前来接送下课的待遇呢,真是让人开心啊!
小小的人儿,想着这等开心的事儿,更是昂头挺胸跨步前行。丰离牵着他的手,更看穿了他欢喜,转过头去,将药丸放到丰恒的唇边,说话道:“张嘴。”
丰恒听话地张开了嘴,含过口中,齿间立刻散发一阵清香,丰离叮嘱道:“快些服下。”
本来正想问话的丰恒,这会儿乖乖地嚼了几下,直到吞入腹中,这才问道:“额娘让我吃了什么?”
“毒药呢。”丰离打趣地说,丰恒咯咯地笑了,“这毒药可真好吃,额娘再给我吃一颗吧。”丰离弹了一记他的脑门,丰恒痛得直捂脑袋,叫唤了一声额娘。丰离道:“这是你小凤姨母的师傅给你炼制的奇药,明日起来了仔细瞧瞧可有什么神奇之处。此事,谁都不能说,知吗?”
后面那样一本正经地叮嘱,本来还没当回事儿的丰恒,立刻正襟地点点头,“额娘,孩儿知晓了。”
丰离摸摸丰恒的脑袋,“抱歉,因为额娘自己的事儿,逼着你还小却要像个大人那样活着,让你那般辛苦,不易。”
“额娘,你别这样说,孩儿不辛苦,从来也不觉得累。世人要活着本就不易,孩儿只是比旁人更快一步地知晓了有多么不易,这样,孩儿才能比旁人更快的知道如何在不易中开心自在地活着。额娘,你不要说抱歉的话,孩儿不喜欢听。”丰恒完全似个大人那般与丰离说话,丰离一笑,再次摸了摸丰恒的脑袋,“好,你不喜欢听,额娘便不再说,以后,也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