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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日子归于平静,丰恒带着孔氏再次出海,略有不同的是,被废的二阿哥胤礽与其妻,也随着丰恒一同离开。他们离开的那一天,康熙与丰离都去送了他们。
胤礽有些低沉,相比以前的意气风发,此时的他削瘦得厉害,康熙张口道:“阿离说朕不该困你一世,朕给过你机会,可你还是让朕失望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将来,你若还怨朕,那便怨吧!”
胤礽并不作声,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子落入尘埃,就连内务府的奴才都敢欺负他,而这一切,如同他曾拥有过的权利,都是眼前的这个人给的。怨吗?如何能不怨呢?
“哥哥,你跟嫂嫂要快点回来哦,要记得给我们带礼物!”长宁永安分别拉着丰恒的手,她们的哥哥啊,自小听着额娘对他的思念长大,她们的意识里,一直都挂念着这个哥哥。丰恒回来了,就像额娘口中说的那样,爱护她们,疼惜她们,现在他要离开了,好舍不得的呢。
“好,宁儿跟安儿要好好长大,帮哥哥孝顺额娘。”丰恒拍了拍她们的小脸,微笑地叮嘱,永安按着小胸脯道:“哥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阿玛额娘的。”
相比丰恒与长宁,永安却与康熙更亲近些。念念不忘的都是康熙,只打小的康熙便将她捧在手心,康熙待她是有求必应,而长宁性格安静,康熙并非你偏心她们哪一个,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永安便是那会哭的孩子,致使得永安也习惯性了多依赖于康熙。
丰恒丢开了计较永安的那点小心思。看出丰离眼中的忧虑,丰恒道:“额娘放心,孩儿长大了,你该如同当年那样相信孩儿。”
“我不知你与赵越约定了什么,他还是依然愿意随你出海,赵越是个人才,你。心里有数。”丰离最后还是叮嘱了丰恒一句。丰恒点点头。“是。”
目光落在那一身素衣,站在船头的赵越,丰恒一笑。施艳并非他们母子所杀,赵越心里清楚,而那个杀害施艳的人,丰离道出那开启宝藏的办法。可进得去,就能出得来吗?
而赵越。这么多年在海上相扶相持,或许从一开始赵越是有旁的心思,但一个人,见过了那么宽阔的天地。再回头看那些恩怨情仇,那也并没有那么的重要吧。丰恒他也是个男人,他也经历过同样的路程。所以,赵越。他终会重新的站起来,依然能成为他可以信任的人。
“莫去得太久,总要回来让额娘再多见你几回。”丰离伸出手,温柔地抚过丰恒的脸,丰恒已经长得比康熙高了,她如今得要伸高了手,才能碰到他,“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是!”后面这一句,却是叮嘱着丰恒与孔氏的,两人自是答应着。而那头,有人传话说时辰不早了,该起帆了。康熙走了过去,拉过丰离的手,也招着长宁跟永安回来,与丰恒道:“你在外面,代表着大清,若有人敢对你不利,只管放手去打。”
“阿玛放心,我绝不会丢了大清的脸!”丰恒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康熙拍拍他的肩头,丰恒拉着孔氏,跪下与康熙丰离三嗑首,“阿玛额娘,请多保重,等着孩儿回来。”
叩首辞行,拉着孔氏的手,踏上了船。胤礽早在康熙说完话后,已带着妻子先一步上了船,丰恒与孔氏是最后上船的人。“起帆!”
那数十只船,随着这一声叫唤,扬起帆,丰恒在船上,与康熙丰离挥着手,永安大声地唤道:“哥哥,你要早些回来啊!我们都等着你。”
丰恒点点头,船只渐行渐远,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永安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康熙与丰离道:“要好久见不到哥哥了,我会很想很想哥哥的呢!”
“安儿若是想哥哥了,就给哥哥写信。”康熙低下头,哄着永安,永安听着点点头,对这个主意深着不错,“那我每天都给哥哥写信,这样,哥哥也不会忘记我呢。”
“嗯!”康熙逗了下永安的下巴,永安咯咯地直笑,康熙对向丰离那还舍不得移回目光的神情,捏了捏丰离的手,“我们回去吧!”
好!丰离应了一声,再不舍的,该走的都是要走,这条路,从一开始就很难,却是她一手促成丰恒走下去的,既然这也是丰恒自己的决定,她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不舍,而要困住他的脚步呢。她的身边,还有他们,她的丈夫,她的女儿们。
康熙五十二年秋,皇十五子与废太子出海,此行打开了大清与各国的贸易,为大清的繁荣昌荣,立下汗马功劳,亦被记入清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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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入关七十余年,自康熙帝者,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兼之这些年,海上贸易大开,许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慢慢地随着商人流入大清。因着商贸大行,百姓的日子也越发的富裕,相比往日的三餐不济,现在是好上的许多。只是,相比底层百姓的安居安业,随着太子之位悬空太久,朝中的皇子蠢蠢欲动,可随着康熙帝的年龄越大,亦不知可是越发的心软,却是对于朝中的争斗,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知不觉,已迈入了康熙六十年,连康熙最小的两个女儿都在一年前尚了额驸,不过略有不同的,贵为皇后所出的两位公主,嫁的人却有些南辕北辙,但认真来说,俱不是什么好的人选。
十公主寿宁固伦公主,尚的是一个江湖侠士,并无功名,只知其母与皇上交好,身份亦是不明。而十一公主寿安固伦公主,尚的却是废太子福晋石氏的幼弟。两位额驸的身份,均是不高,若是一般的人嫁娶,那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位却是皇后所出的公主。
自康熙五十二年正式册封丰离为后,康熙独宠的局面,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相比其他阿哥公主都早早成年,长宁跟永安从来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自她们及笄之后,多少青年才俊磨拳擦掌。只待有所表现。望能入了她们其中一人之眼,若是能尚作额驸,那可真真是功名利禄皆得。
可那赐婚的圣旨一下。再次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至于后面内务府快速准备婚礼,众人才反应过来,这,皇后所出的一子二女。竟都娶的尚的,皆是式微之人。着实让他们无从下手啊。
而两位公主的婚礼,对比当年的太子娶太子妃,亦是不遑多让啊,她们随带的嫁妆。一头已入了公主府,另一头却还未出宫门,直让人大呼果然不愧是受宠的公主啊!
当然。送她们姐妹出嫁的,自是与她们一母同胞的十五阿哥。在康熙五十二年出海。其间丰恒来回了两次,每次皆是满载而归,也在各国,大大地显露了大清的实力,想当年,大清的红衣大炮,是与沙俄所买的,如今,在康熙的支持下,丰恒依康熙所言,拿了大清淘汰的火枪弹药,兜售于各国,价高都得。
所以,他这两三回赚的,更是第一次所得的几倍。若不是船上的东西当真不够了,丰恒都舍不得回来,不过,这两年,丰恒也不叫着出海了,康熙的年纪越大,他要多留在大清,陪陪他了。哪怕他再觉得康熙并不算一个合格的阿玛,可这么多年,他已经改了,长宁跟永安,享受了康熙全心全意的疼爱,这一些,他都看在眼里。
丰恒牵着孔氏的手,想着今儿个该陪着他们用了晚膳再走才是,可进了院子,却听到底下的人说到他们赏梅画画去了,丰恒想着这两年来,康熙总是多陪着丰离,朝中的事儿,多是交给了四哥去办,赏梅画画啊,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走,我们也瞧瞧去!”不管是康熙还是丰离,琴棋书画皆是出众之人,丰恒打小虽是聋的,但丰离对他的教导,可是从来都没有偷工减料的,丰恒的琴棋书画,也是不懒的。
“皇阿玛与皇额娘独处,我们去打搅,合适吗?”孔氏拉着丰恒的手,丰恒的孩子性,也唯有对亲近的人才会显示出来。“王爷,福晋,两位公主也带了额驸进京,早已去了梅林。”
旁边的奴婢如此提醒,早两年已得封为定亲王的丰恒一笑,“若是只我们同去,阿玛还会拿我出气儿,有宁儿跟安儿在,走吧。”不由分说地拉着孔氏往一边走去。
畅春园的景色,自是天下一奇,那样成片的梅林,姹紫嫣红,远远看去,美极了。小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纷纷与丰恒跟孔氏见礼,丰恒点头掠过,目的还是寻着康熙与丰离。
“哥哥!”丰恒这半路上的,就遇到了永安,已经嫁为人妇的永安,容貌艳丽,右眼上的红痣,随着年龄渐长,越发的妖艳,她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乍一眼看去,直能迷人心弦。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比之于丰恒,容貌亦极出众,只是表情冷酷,多显得不近人情。
丰恒忙与永安作了一个噤声地动作,永安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的猫儿,“哥哥,阿玛跟额娘就在前面呢,我刚刚看到阿玛在给额娘画画,不过隔得太远,看不清楚,我这才想着走近些。哥哥也好奇吗?”
“走!”丰恒轻弹了永安的额头,永安嘟着嘴捂着弹疼的地儿,丰恒才不上她的当,只拉着孔氏往前走,永安也是顾着要看戏,拉着身后的夫君,亦是往前的走。
走得近了,他们也才听到一阵琴声,方才看得清楚,在那傲然挺立的梅树下,一裘红衣的丰离翩然起舞,凄美婉转的曲调,丰离的舞姿于这一片雪白之境,更显得惊艳。
纤纤细腰,如墨长发散落,凌于那片红衣之上,那舞动的身姿,似是在诉说着缠绵不舍的情意,手中的红袖甩出,带着那树上的花瓣纷落,打在她的手上,肩上,琴声骤变,却是高起,丰离双袖一连旋转,腰肢柔软地翻转,袖掩面容,踮起脚尖,一个旋转,那百褶流仙裙,随着她的转动而荡起一阵阵涟漪,宛如那盛开的花儿,似是要飞天而去。
明艳动人的容貌,那抹了大红的唇,微微地一笑,双袖再甩,再跃起,空中轻风拂过,似是情人般掠起她的长发,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丰离的身影也才停下。轻轻回眸,康熙却已经看呆了,丰离一笑,似是蛊惑地问道:“皇上,我好看吗?”
怎么会不好看呢,丰离一直都是极美的人,而换上一身红衣,盛装之下的丰离,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康熙还记得,当初长成的丰离回京时,第一眼看到丰离,饶是他见惯了各色的美人,依然还是为丰离而心动,这么多年了,丰离这一舞,再次提醒着他,当时他那压下的心动。
“呵呵!”丰离铃铃地笑着,走到了康熙的面前,康熙却已然惊醒,将丰离抱在了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朕真想再活个百年,再陪你个百年。”
丰离的神情一黯,百年,没有百年了,如今,只剩下一年……
靠在康熙的肩头,丰离轻道:“我只怕日子长了,皇上要厌了我,却是觉得,不用过多百年也好。皇上活着一日,我陪着皇上一日。”
“朕更怕阿离厌了我,阿离还一如当年,可我,早已老了!”他的手,已经变得干枯,再是保养得当,他却还是长了阿离二十岁,丰离有内力,神情多年不变,可他,已经老了,老了!
丰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吻了康熙的脸颊,唇上轻轻一应,“我与皇上不一样呢。我欢喜的,一生不变,若是皇上不嫌弃,我倒想散尽功力,陪着皇上一起老。只是我这身子,若当真散尽了功力,却不知还以陪着皇上多久。”
她的身子骨差,若不是有内力,只怕早已经死了。康熙又如何不知,捏紧了丰离的手,“只要阿离不嫌弃朕,那便好。”(未完待续)